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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佩戴令牌的還有兩名醫師的三個護衛,穿著破爛,胡子拉碴,瞧上去十分可疑,但出于國王對林大夫的縱容,他們也得以隨意出入國藥庫。 幾人走進國藥庫,沒見識的幾個江湖窮鬼便被此地的容量所震撼到。烏理國雖是西域小國,但他們的國主對收集藥材有別樣癖好,與 大周皇室的貿易也主要是買藥材,又特花重金建立了如同宮殿一般的藥材庫,是以,陸楊幾人得以大飽眼福。 林橋是最激動的一個,她見此如同來到快樂老家,一邊參觀一邊輕快地蹦跶,只差偷偷問侍衛能不能終身做烏理國的醫師,以便永遠住在這里。 李青眼光好,一眼挑中了一筐人參里年份最老的那根,拿起來看了一看,獻寶一樣塞進陸楊懷里:“這一根少說有一百五十年了,阿楊要不要拿回去煲湯喝。” 站在人家的庫房里做人家的主,不愧是李青。陸楊頭也不抬,專注找赤金蓮,隨口糊弄他道:“我還不想流鼻血,你自己拿去拌涼菜吧。” 裴寧一對這些東西沒什么興趣,倒對這年份很震驚:“一百五十年!咱們幾個加一起都沒有一百五十年。” “一百五十年又如何。”那邊的李道長捏著一朵白花,意味深長地道:“就算有這滿庫天材地寶,那國王不還纏綿病榻?有時候人所擁有的,未必是他最想要的。要我說,他心里肯定愿意以此地所有藥材,換個十年陽壽。” 李道長講起人生哲理,頭頭是道,剛說完,一扭臉立刻原形畢露,抱著個筐筐不撒手:“在這里竟能看到白脂草,用這個燉羊rou可老鮮了,咱拿一筐回去做飯用唄?” 段七七叉著腰,聞了聞這個,又聞了聞哪個,感覺十分新奇,隨口接話:“你讓誰做飯?那兩個,一看就十指不沾陽春水......”指完了裴寧一與李青,又扭臉看向陸楊:“這個一看就是家里主外的,估計也不會。” 陸楊想了想自己接近于‘慘不忍睹’的陽春面,決定不反駁。 林橋:“我只會煮藥。” 李道長嘆了口氣,對他們幾個指指點點:“你們呀,將來怎么跟人成親,連個飯都不會做。”語氣活像老父親。 “要是阿楊肯跟我成親,我立馬去學。”李青說話間又湊去陸楊身邊,揣著個大人參,看他四處翻找,忍不住問:“找什么呢,需要的藥材不都在林大夫手里嗎?” 陸楊放下手中扒拉過的一筐紅花,對他道:“尋赤金蓮,我自己有用。” “像之前的白玉蓮一樣,燉了泡扳指?” “嗯。”陸楊回過頭看他,自顧自的胡編亂造:“扳指的日常養護。你有興趣?” 李青撇撇嘴,他早些時候把之前要送陸楊卻被退回來的扳指穿成一串,掛在脖子上,正在叮當地響。他酸溜溜地嘟囔:“......舊情人的扳指就這么重要,戴在手上一刻也不愿意放下。” 他一只手拽著陸楊的袖口,小聲地支支吾吾,表情十分不悅:“早知道,就不幫你撿回來了。” 李青那個表情,好似在缸里腌了兩年的臘八蒜,十分耐人尋味。一邊用淋雨了的狗勾一樣的眼神看著陸楊,一邊拽著他的衣角,那表情,可憐到了極點,讓人好想過去摸摸腦瓜子,再揉揉耳朵,即使他不是狗。 陸楊人心軟,最受不了這個,只好過去,任由李青為他戴了滿手的指環,直墜手脖子,遠遠看過去,那叫一個財大氣粗。 一幫人各自揣了些藥材出庫,上王宮后花園角落里煮藥,陸楊拿到了赤金蓮,十分激動,先揣在懷里等有空再煮。他與林橋兩人湊在一起研究藥方,又刪改又煎藥,忙得兩個時辰沒喝一口水。 而李吉祥則夾帶私貨,出宮買了些羊rou,真在藥房煮起了鮮湯,分給饑腸轆轆的段七七兩人,他們仨實在無事,便在藥房這苦味熏天的地方打起了斗地主。 后來李青上了趟庫房,又摸回來一把紫色的草,切吧切吧往砂鍋里一扔,屋內便充滿了辛辣的奇怪味道,直嗆得人睜不開眼,三人只得改地方,上屋外打。 陸楊被熏黑了臉,出門呼吸心鮮空氣時,還納悶他們三個笑什么,被林橋一點撥,他便順手從懷里摸出不知何時收藏的李青專屬白手帕,擦臉用,被段七七調侃了好一陣子。 李青加的那味藥十分管用,老國王喝了后,立竿見影,不用人扶,拄著拐杖便可以自如行走。他一時興起,走到了煎藥房,正看到幾人分喝一大鍋湯,其味鮮美無比,國王差人向那名護衛要了配方,說要等自己痊愈,親自煮給小王子喝。 待國王賜了一圈東西走后,陸楊一時好奇,便問了百科全書李吉祥:烏理國只有一個繼承人? 李吉祥娓娓道來:烏理國國王原本有一子一女,長女數年前不愿在王宮內孤單地享用榮華富貴,便帶了些錢,又帶了些牛羊,獨自離開了烏理國,不知去哪片草原逍遙去了。 國王曾派遣護衛隊全國搜尋,均無長公主線索,也曾在深夜懺悔,當初不應該逼迫女兒遠嫁大周聯姻等等...... 如今烏理國內只有小王子一位,雖才高八斗,文韜武略不輸中原皇子,可惜年紀太小,且等到老國王過段日子一病逝,他獨自撐不了多久,還是要變大周的附屬...... “停。”陸楊打斷他倒書袋:“不是說老國王不會病逝嗎?否則咱幾個,不得被激動的愛國人民群眾推到菜市口片了蘸醋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