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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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連天,這雨來得迅而急,不一多會兒,就近的樓臺草木被連天的水簾遮了個嚴實。 齋閣里,四個人正百無聊賴的靜靜看著窗外大雨。 “各位施主……”一小和尚打著把傘,但從僧袍到草鞋都濕得通透,他走進齋閣沖著在座四人,“普渡師傅有事要找在后院推倒石頭的人?” 四人之中,穆婉清向小和尚走去,“大師傅是有何事找我?”神色略顯慌張,語氣略顯尷尬。 “這……小僧不知,不過師傅說了,請推倒石頭的人現在就去禪房,他有話要說?!?/br> 望向身后叁人,趙子鈺,謝允之當不必說,至于李茹氏,在齋房中本想先行一步的她,此時節卻一反常態道:“穆姑娘放心去就是,普渡禪師是位得道高僧,不會無端找你麻煩?!?/br> 其實就看趙子鈺,謝允之兩男人面上沒什么憂慮也知,她犯的事兒,想來不是什么大事兒。 “那……好吧!”應該只是詢問事情經過,隨小和尚一起頂著個沒多大用處的傘,曲曲折折,腳踩著泥濘,氣喘狼狽的她被帶到了背靠山景的禪房當中。 門扉開啟,除桌案上一尊小小的佛像外,也就是盤坐草蒲的普渡禪師了。 “穆……穆婉清拜見普渡大師。”屈膝跪拜,對這種得道高僧,穆婉清是發自肺腑的尊敬。 “你就是今日將后院那巨石推倒的姑娘?”蒼老音色,平和卻充滿力量,似是千萬年懸崖峭壁上經歷浮世的蒼松,巋然不動中蘊含著無限生機。 “是我……禪師,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當時……” “這不是你的錯,相反,他在等的,是你?!辈萜焉?,老禪師跪坐著背對著穆婉清。 “您在說誰?”一種直覺,禪師口中的他不會是那塊石頭,而是一個人,極有可能是一個她穿越而來的原因。 抬頭仰視,木魚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和藹老人手中遞來的一擦拭得很干凈的木盒。 “這是?” “這是那巨石壓在身下的東西,自建寺百十年來,每任主持都簡單被告知,不可移動巨石,而今日,你動了它,又因這一場大雨沖刷了上面的泥土,老衲想,機緣巧合,這便是你的機緣?!崩隙U師說完,打開房門,與門外守候的小和尚一同離去。 像是神話,但它又偏偏就是自己正要面臨的真相,未知對穆婉清來說,也許是驚喜,也許是驚嚇,她猶豫,猶豫,手中的木盒明明很輕,很質樸,沒有雕刻,沒有機關,只需一點氣力就能打開,就偏偏這點力氣,可能也是勇氣,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勇氣直面真相,房間就她一人,時間在這一刻凝滯,只是此刻,本該與謝允之他們一起等待自己的趙子鈺,男人推開房門…… “不要……婉婉……不要打開?!?/br> 炯炯如星鉆般的眼瞳瞬間便支離破碎,里面是恐慌,是畏懼,是哀求,對,這個一直都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哀求她,似是她下一刻的決定,也可能是她下一秒的動作,都足以撕裂他整個人生。 泛黃的紙窗,漸漸明朗的天際,雨勢雖大,卻也在兩個人的沉默中漸行漸遠。 “趙先生,”她倚著窗檐,積攢的水珠一顆顆含著雨后耀眼的陽光,晶瑩地在身后滴落,“我可以不好奇這里面到底裝著什么,但……” 他濕淋淋的衣衫,繚亂的發絲,驚慌無措的神情,穆婉清長嘆一聲,看著眼前近乎卑微到塵土的男人,“我想,你或許該我個解釋?!?/br> 木盒,紋絲未動,穆婉清打開房門,外面風雨已停,屋外陽光正好,她走到男人面前,捧起他一直低垂的頭顱,“你何時給我答案都好,我們不急于一時,子鈺,現在我們該下山了。” 他是壞蛋嗎?一直都是。 他愛著自己嗎?一直都愛。 想通這兩點,穆婉清不是法官,做不到裁決他人的人生,但她,這一刻,她吻向趙子鈺欲言又止的薄唇,是否愛會永久,她不知道,但這一刻,她不想他被惶恐,畏懼的濃霧籠罩。 “穆婉清!”如濃霧中一絲陽光,如汪洋深海中明亮的燈塔,她眼中清澈的愛意,她對他從未動搖的信任,此時此刻,趙子鈺想告訴她所有,想緊緊擁著她傾訴他所有的秘密。 “施主!”門外,剛領她進來的小和尚又敲門說道:“下山的路因石塊污泥擋住了,師傅說請你們都在小寺暫住一日,等明天清好了路,你們再下山。” “那就謝謝小師傅和大師了,不過能再麻煩你和我那兩個朋友說一下,讓他們先去自己的房間,我們隨后就到?!?/br> 逆光而視,穆婉清整個面容都浸在陽光中,柔軟的指肚抹去男人眼角閃現的淚花。 “好了,趙先生,明天早晨早飯前,我要你一個完美而又真實的解釋,不許說謊,不許隱瞞……” 牽著男人手,將他從原地拉起,一起走出房間,明媚的陽光,潮濕的泥土,鳥語雀啼,輕輕咬上男人耳垂,這小小頑劣的習慣從來如此,對丈夫,對沉黎,對謝允之,對他,在惡言惡語之前,小小的懲罰。 “在佛祖面前,如果你敢說謊,我就代表佛祖懲罰你!” “我不會?!笔掌饎偛诺睦仟N,現在站在她身邊的,又是那個高貴儒雅的少年,只是,他手中攥緊的,是那未曾開啟的木盒。 夜晚,因寺廟剛好翻修的緣故,只留下叁間客房,趙,謝兩人一人一間,兩位姑娘擠擠一間。 “李……我可以叫你李jiejie嗎?” “白天一直這么叫,怎么到晚上,才問這個問題?”李茹氏眼前,小姑娘烏發散落,簡單的褻衣穿著身上,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來滾去。 “因為……”翻到床邊,穆婉清笑眼沖著女人,“我這樣說,子鈺才能愛屋及烏?!?/br> 委婉,也許是她此生無法參透的東西了,直白,坦蕩,沒有任何欺騙,讓所有與她相處的人都會毫不自覺地放下心防。 李茹氏停下腳步,越是坦蕩越是最難“參透”,“你可以繼續這么叫。” “那,李jiejie,晚安啦,祝你有個好夢~”穆婉清躺在床邊,她睡眠一向很好,好到道了晚安后便會呼呼大睡。 “晚安……”李茹氏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女人,纖纖玉手撫上女人面容,姣好的容貌浮現出一絲貪婪,今日她與謝允之放晴后就去找他們,他們看到了穆婉清的親吻,也目睹了穆婉清是如何安慰世子的,她也看清,身旁的謝允之是如何失落神傷。 “穆婉清~”在女人耳廓低語,似是鬼魅,似是早已失去靈魂的妖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咬開熟睡女人的脖頸。 “好煩!睡覺!”困住身上擾其美夢的壞人,氣勢洶洶,在人耳邊嗡哼道:“好好睡覺!好好吃飯!” 哈~,身上人輕笑出聲,完全沒了剛才的狠戾。 “嵐兒……” 濃霧能掩埋一切,那天清晨,那場濃霧也是如此,似乎上蒼也不愿憐憫下一縷擁有溫度的陽光去照耀他骯臟的身子般,被送出的司徒嵐,十叁歲的少年,衣衫整齊,發絲更是被搭理的一絲不茍,腰帶上還別著一塊因昨晚表現而被恩賞的白玉腰牌…… 冰冷如男人的體溫,一如當年,那一晚之后,徹底冷卻下,不再活躍的心臟一般。 宮道長廊上,等待多時的柳娡唯唯諾諾看著臉色蒼白如紙般的司徒嵐,她想詢問些什么,但那股沖動在少年身旁的小太監佇立下蹤影全無,紅唇張起,想說些什么,想問些什么,自始至終,除了沒太多耐心的小太監不屑地打發他們回去外,沉默,女人像只被割了舌頭的金絲雀般,早已失了最后那點可憐的斗志。 宮道筆直,柳娡眼前少年的背影將要隱入濃郁的白霧之中,“嵐兒,”搖晃的金釵,幾縷繚亂的烏絲。 少年停下虛弱的腳步,眼無生氣,似一潭發臭的死水般…… “你……昨夜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吧……” 霧未散,少年的心沉入谷底,這女人是他們的母親,真的,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在癡心妄想,期盼他們這個無權無勢,更無心無力無所作為的母親,他在期盼她能說些什么,為他做些什么…… 對上少年寒冰利刃般,怒不可遏卻又不得不壓抑的目光,即便是身為母親,柳娡也會下意識因恐懼而慌張收回了腳步。 要一步步走向虐了,朋友們,請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甜中帶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