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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攥緊了拳, 眼神陰郁。 找我有什么事?徐容問。 宋卿小心往洞中看了一眼,又拉著徐容走遠了一些, 墊腳湊到他耳邊,吐息濕熱。隨著她的訴說,徐容眼神逐漸亮了起來。 當真? 我還會騙徐師兄不成?宋卿杏眼圓瞪, 眼淚唰地眼眶里打起轉來,哭的梨花帶雨可憐極了,這些大宗門瞧著衣冠楚楚,一個個背地里全是黑心之人!若不是卿夜閣除我之外再沒有人進來,也不會被他們欺凌到連山洞都不敢進。我只相信徐師兄,徐師兄你就陪我走一趟吧!寶貝我與你平分! 徐容在心中權衡了一下。 上一世確實有卿夜閣的弟子從天玄密藏中得到了大機遇一飛沖天,雖然不清楚具體過程,但宋卿多半不是在說假話。 他又回頭看了看入口早已合攏的第三道試煉,應該不會很快結束忽然聯想到季長安的盞茶嘲諷之言,徐容沒控制住黑了臉。如果傳承被那封嵐獲得了 他一咬牙:好,我陪你走一遭。 秦珣雙手扶在膝上,大口喘著氣。他的發繩斷開,散落的長發被雷霆劈得這短一截那少一塊,渾身上下充斥著皮rou被燒焦的臭味。 他回頭望了一眼被丟在身后的熔巖地窟,即使已經成功逃出來了,回想起之前幾乎是雷霆瀑布的恐怖場景,仍舊心有余悸。 該死的天道,如果不是它死命護著那玩意,早就給他一腳 轟隆 秦珣頭也不抬,雙手抱頭飛快就地滾開! 他剛才站著的地方,水桶粗的雷霆轟然落下,把堅硬的黑巖地面都劈得碎石迸濺。雷霆散去,尤有細小電光彈落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麻麻得疼,痛感不大,警告意味卻極其濃重。 這玩意兒還帶進階的?連心里罵都不行了嗎! 秦珣忌憚地望著烏云中翻滾的電光,破口大罵的欲望異常強烈,最終恨恨低下了頭。 不是誰都有膽子玩弄試探天道的底線,尤其魔修畏懼天劫,別看師父游刃有余,他可一點都不敢保證下一道雷霆是不是就是他喪命之時。 背后熔巖地窟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秦珣謹慎走回逃出的洞口向里俯視 與最中央高臺連接的所有小道全數斷裂,巨大耀眼的白色圓球完全包裹住整個高臺,震耳欲聾的背景音中,高低縱橫交錯的成百上千道黑巖小道上,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痕迅速蔓延斷裂,大小不一的碎石落雨般墜入下面的巖漿,在巖漿表面形成一個個鼓起的圓泡。 一道又一道身影被丟了出來,熔巖地窟與外界相連的部分迅速合攏。 這座秘境的主人,已經選出了自己的傳承之人! 秦珣的目光自這些被丟出來人的面容上一一滑過,心中逐漸發冷。直到看過最后一人,他心口一陣劇痛,捂著嘴咳嗽兩聲,掌心攤開滿是鮮血。 徐容又是徐容 被天道眷顧之人,當真就沒可能被擊敗嗎! 傳承白光逐漸淡去,秘境出口緩緩打開。秦珣最后回頭望了一眼那淡去白光中緩緩浮現的身影,化作流光緊跟著荊河等人,搶在靈修諸人之前離開了秘境。 他心知自己魔修的身份已經徹底兜不住了,遲回到北魔域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險。師父絕不能光明正大出手保他,傳得再廣殷沈之交大部分人也是當玩笑聽的,一旦坐實第一個完蛋的就是沈慕玄。只有在秘境出口的位置被傳出去之前跑掉,不被人堵住,才能保證師徒二人的安全,以師父的應變能力,加上他提前在秘境中做出的假象,把封嵐的身份糊弄過去不難。 穿過白光眼前正是中州北部,甚至能遠遠眺望到【迷障】外圍的白霧。秦珣費了些手段擺脫掉荊河等人返回十八重獄,耐心蟄伏等待了半月,師父才終于找到機會從太華仙宗脫身回來。 殷瑯并未責怪他暴露了身份,也只字不提這件事給他帶來了多少麻煩,只叫他安心養傷,減少外出次數。他抓緊時間處理了一些比較重要緊急的事,就又回去中州與那些靈修門派周旋了。 好在封嵐叛門一事的風波最后被成功壓了下去,外界風傳的也只是殷瑯利用他與沈慕玄的交情,殺害封嵐后將自己的弟子偽裝身份送進太華仙宗,意圖在天玄密藏一事中借機取得天玄道人傳承中藏匿的寶物,天璣道君對此完全不知情,是純粹的受害者。 沈慕玄悲痛暴怒,孤身上門將十八重獄砸了個稀碎,甚至在殷瑯親自出手阻攔的情況下重創了秦珣,殷沈二人的交情也在此事之后徹底斷裂,見面必然要拼個生死。 也許是上蒼憐憫,沈慕玄失去了一個徒弟,就加倍地在他另一個徒弟身上補回來。 他的小弟子徐容幸運地成為了天玄密藏角逐中的勝者,獲得了合道期大能的傳承,太華仙宗對其更是重視有加,資源不要錢地傾斜,徐容本人也爭氣,硬是在及冠的年紀就修出了神魂,成功晉升化神期。 徐容突破分神期那一天,消息傳到十八重獄,正在閉關第三次沖擊分神期門檻的秦珣一口鮮血噴出,面如金紙當場暈倒。 蘇醒后他神經質般地咬著指甲,一個人低聲喃喃:只是天道在幫他而已,沒了天道,他算什么東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