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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風撥開同門弟子坐到了徐容身前, 觀察他的面色,已然好些了,剩下這半日你且不要妄動, 等出了秘境,我們即刻返回宗門。 徐容面帶憂慮, 試探道:我們就這樣等到第二場試煉結束?這樣重要的傳承 陸長風斷然道:那也得有命才行。你昏迷這段時間又有幾位師弟師妹找來,還帶著一些別宗弟子,告知了眼下外面的情況。魔修如今完全抱成一團, 聯起手來分割圍剿我正道各宗門弟子,各宗門不防之下皆是損傷慘重。試煉最終留下九人,而進來的魔修可遠不止這個數,一旦落單,必然遭到他們的圍剿。 實力足夠的師兄師姐們已經抱團去找其它宗門弟子聯手對抗魔修,他們戰力較強,有個萬一也能想辦法脫身。你們這些小家伙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別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撿漏心思。 你盡管安心養傷,別瞎cao這些心,師兄不會害你。對了,你昏睡時謝師弟也找來了,正好讓他幫你看看情況 誰? 徐容下意識抬頭去看,弟子們主動讓開的方向,青年身形比上次見面時清瘦了不少,精神看著倒還可以,可不正是先前與他合謀的謝瀾嗎! 他錯愕不已。 這個時候,謝瀾怎么會在這里?按照計劃,他現在不應該在聯合起來對抗魔修的靈修眾人面前揭露封嵐與魔修勾結之事嗎!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明顯,謝瀾投來詫異一眼,徐師弟,怎么了? 徐容緩緩搖頭,我睡得太沉了,不知道謝師兄什么時候到的? 約莫是昨日午時。 徐容袖中五指慢慢摳進了掌心,他面上扯出一個笑來,這一日多,以謝師兄的修為劍法,想必定然大有斬獲吧?師弟先提前恭喜了。 謝瀾隨意說了幾句,話里話外透出的訊息與徐容希望的完全不沾邊,主要是皮rou傷,這兩日修養著已然愈合了不少,可以徐師弟?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如果與他合謀的不是謝瀾,那那個斗篷人究竟是誰? 這個秘境里,有誰會想對封嵐下殺手,還能輕松拿得到有著魔尊標識的傳訊符! 不我絕不能、絕不能背上這種罵名! 徐容腦子里一片亂麻,他倏爾抬起頭來,一把抓住了陸長風的衣袖,陸師兄!我想起來了! ***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秦珣平靜地與走到身前的荊河對視,目光沒有任何閃躲,只憑一兩句話就想陷我于不義,這設陷的代價是不是太輕了點。 荊河慢吞吞地揚起了眉,哦?封道友不會到了此刻,忽然善心發作了吧。 他哼笑一聲,道友盡管放心,你我眼前的這一群靈修,荊某可沒打算放出去任何一個。我們魔修說話算話,斷然不會做那過河拆橋、撕毀協議之事,封道友也大可不必害怕有知情靈修跑出去暴露你同我們聯手之事。 他說著又往開讓了讓,外圍的魔修在他的示意下也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秦珣淡淡瞥了一眼,一動不動。 反倒是被圍困的靈修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突然竄出去想要逃走,還沒奔出去三丈,他左后方的化神期魔修忽然拔刀,凌空一刀迅疾如風,連寧慕都沒能反應過來,那弟子身軀從腰腹一分兩半,沉重倒在了地上,身下很快蔓延出一片血泊。 化神期魔修收刀回鞘,后退一步重新回到陣型中。 靈修人群霎時sao亂起來,大多數下意識想寧慕投去期盼求助的目光。這位接天道宗的劍修一路展現出極為強橫的實力深深刻進了他們心中。 寧慕卻痛苦地搖了搖頭。 沖不出去的。 魔修戰斗起來悍不畏死,又招數毒辣,同等階位下,魔修的戰斗力強于靈修,這是整個瀾天界公認的事實。 被送進來這群魔修里,化神期就足足占了五名,雖然階位大都是化神初期,但論起實際戰斗力來,唯有身為劍修的寧慕、謝瀾等人一對一的情況下有一戰之力。 寧慕緊緊握著劍柄,下唇被自己咬的失去血色。 她的目光不斷在秦珣與荊河之間流轉,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相信誰說的話。 秦珣比她還要焦頭爛額。 針對他的人來自太華仙宗,才是那個真正和魔修聯手的人,否則荊河縱使陷害他,也不可能拿得出太華仙宗的傳訊符。 這件事最可怕的不是他被針對,秦珣若真想脫身有的是辦法,但這樁陷害事件里透露出的信息讓他心驚膽戰。 陷害封嵐用什么手段不好,為什么被選中的偏偏就是與魔修勾結?幕后之人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在通過這件事試探他的底細? 秦珣腦中瘋狂回想這些年他用封嵐身份做過的種種事情,他一向謹慎,從不會用這個身份處理任何與十八重獄有關的事務,哪怕咫尺之遙都一定會切換成本尊才出面見人,整個十八重獄唯有戚李二人通過師父的身份隱約猜出了他每次往中州跑是做什么,再加上長安師妹與謝瀾父子,瀾天界不可能有第八個活人知道封嵐與秦珣是同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