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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的他,不反手坑我們一把都算夠有良心。可是,如果是有著和徐容同樣遭遇的宴歸禾,可就不一定了。 殷瑯輕輕笑了起來,以手支頤,我正頭疼著呢,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如果不是早有交易,我都要以為天道在考慮更換天命之子了。 ? 大徒弟茫然地看過來,殷瑯擺了擺手,沒什么,我在 強烈的轟鳴炸響,生死臺周圍的折疊空間劇烈顫動起來。 嚴偃重重皺眉,眼看計劃往失敗的趨勢發(fā)展,卻不得不立刻帶領諸位魔尊一齊出手,加固折疊空間。否則一旦劇毒魔氣爆發(fā)出來,整個至尊城內(nèi)的魔修必然是全盤覆滅的結(jié)局,宴歸禾的毒,可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住的。 最后一波激烈的爆發(fā)后,濃郁到滴墨的毒氣緩緩變淡。 殷瑯眨了眨眼,嘴角不著痕跡地上翹了一下,嚴偃眉頭卻皺的更深。 毒氣變淡而非四散,說明宴歸禾還有余力收回毒氣,被持有半步合道期魔器的第六尊偷襲,猝不及防之下還能漂亮翻身、掌握局面,看來他對這位從不止哪個時間線回來的盟友實力存在相當大的錯估啊。 毒氣完全消失,外表完好的宴歸禾站在高臺中央,看上去神完氣足。他右手拽著第六尊的領子,第六尊被死狗一般地半拖在地上,雙目緊閉毫無反應,像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面倒的碾壓式戰(zhàn)斗! 眾人心中一凜,先前因為第三魔尊重傷瀕死、失蹤日久、甚至連下屬九幽庭都投靠其他魔尊而升起的輕視之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不少人暗中甚至光明正大向殷瑯投來憐憫的目光。 秦珣惱怒地攥緊了拳頭,殷瑯倒是滿不在意。 這就是魔修的本質(zhì),弱rou強食,弱者被踐踏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R屗麄兺V惯@樣的眼神只需要把宴歸禾按在地上摩擦一頓就足夠了。 臺上的宴歸禾隨手把昏迷的第六尊丟出了高臺,對方的屬下連忙沖過來接住自家尊者,敢怒不敢言。 結(jié)束了一場戰(zhàn)斗的宴歸禾卻并沒有重回尊座的意思,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緩緩游移,最終停在了面容平靜的紅衣尊者身上。 毒蛇慢慢地笑了起來,在觀戰(zhàn)者發(fā)亮的眼眸與狂熱的歡呼中,向他抬起了手 殷尊者,請吧。 第72章 從這一刻開始,他可以被 應戰(zhàn)!應戰(zhàn)!應戰(zhàn)! 山崩海嘯的呼喊。 充斥著狂熱與惡意的目光幾乎要把他徹底淹沒。 魔修最重視的是實力, 最推崇的是戰(zhàn)斗,最鄙夷的是膽小怯懦的懼戰(zhàn)者。如果他不想從此在北魔域再無立足之地,眾目睽睽之下, 今天這一戰(zhàn),是死是殘都絕不能后退半步。 宴歸禾打的好算盤。 以銘城之戰(zhàn)的慘敗為借口,任誰也不會覺得他身為第三魔尊卻挑戰(zhàn)排位靠后者有什么問題。 對于從另一個時間線的未來歸來的宴歸禾而言, 勝了他可以就此磨滅未來的殷瑯帶給他的陰翳、勘破心障,敗了也可以借助提前留下的示好順利歸附他的陣營, 蟄伏伺機翻盤。 如果不是先遇上了徐容、季長安、謝庭軒等人, 他也做不到因為一個下意識避開的眼神和大變的性情就推測出重生這等天方夜譚的詭異之事, 必然會在這條毒蛇這里吃一個大虧。 如此, 也不知和天道談了這么一樁交易, 是倒霉還是幸事。 借著大袖遮掩,殷瑯在徒兒掌心重重捏了一把, 抬步邁出。 靈力與魔氣糾纏著自丹田呼嘯而出,涇渭分明沖刷過左右兩邊的經(jīng)脈,腕上墜下的猩紅寶石散發(fā)出刺眼的光芒。袍袖翻飛間,濃墨入水般泅開,長.槍翻涌著黑焰自虛空中被硬生生扯出! 黑焰在空氣中劃出弧形的裂痕, 槍尖斜指地面,殷瑯平靜地抬起眼眸。 請。 墨綠與血紅劃破長空,轉(zhuǎn)瞬間便糾纏在一處。 自未來歸來的宴歸禾被徐容捅死前, 實力已達到嚴偃如今的境界,即使受限于這具身體的傷勢僅能發(fā)揮出本體十之三四的威能, 也足有渡劫后期的戰(zhàn)力。 單打獨斗,再加上宴歸禾對他戰(zhàn)斗習慣的了解,這必然是一場苦戰(zhàn)。 大袖袍角翻飛, 自銘城之戰(zhàn)后,殷瑯首次同時調(diào)動了丹田中的靈氣與魔氣,在蔽天石的遮掩下,不留半分余地地壓榨著體內(nèi)的力量,務必令每一次出招都能達到眼下層次的最大威力。 戮神槍上燃燒著似乎無窮無盡的黑焰,冰涼焰尾灼上袍角時,宴歸禾也不得不放棄攻勢,揮手切斷無聲燃燒的衣袍斷尾求生。 沒人知道殷瑯這詭異的冰涼火焰來自哪里,自他首次在瀾天界現(xiàn)身,這黑焰便時刻隨身,所過之處生機斷絕、魂飛魄散,一旦沾上連轉(zhuǎn)世的機會都不再有,無人不為之忌憚。 焰尾緊貼著宴歸禾的下巴掠過,但凡他仰頭的動作慢上一絲一毫,最輕也是毀去半張臉。 宴歸禾輕輕吸了口氣,反手拍過去一掌毒氣,年輕人脾氣可真暴躁。我方才還不計前嫌地幫了你一把,你就這么恩將仇報? 殷瑯側(cè)身避過,淡淡道:如果前輩能立刻束手就擒、當場認輸,殷某是不介意當場和前輩聊一聊報恩的事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