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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謝宗主的全方位無差別打擊訓練,季長安已經能非常從容地把不露出反派一面的師徒二人當做正常同門對待了,很隨意地把自己年少無知時被徐容利用還不自覺替他說好話的傻逼行為調侃了一遍。 秦珣點評,是挺傻的。 喂喂,過分了?。〖鹃L安為自己憤憤不平,誰還沒個年少天真做傻事的時候了,我就不信你沒干過需要被沈師叔吊起來打的傻逼事。 還真沒有。 秦珣平靜笑了笑,即使被季長安拿你驢我的眼神看著,也沒打算把北魔域滾摸爬打的艱難日子講出來。出生在北魔域的孩子,就算是魔尊的徒弟,和普通魔靈根小孩也沒什么差別,都是要從最底下拼著命往出殺的。而他和師父的關系,也不是最開始就被親如父子的。 季長安啊了一聲,回憶一下原著也發覺了自己的失言。雖然原著走主角視角沒有詳寫殷瑯和秦珣這對反派師徒,可主角在劇情中潛伏進北魔域時曾經收服過一個城主級的魔修小弟,大概是為了展現一下北魔域風貌,主角問及的時候作者詳寫了魔修成長的幾個關鍵節點,北魔域內部競爭廝殺之慘烈可見一斑。 要混到城主級別都這么建安,更別提穩坐十魔尊之位了。稍微想想也知道他們年幼時日子過得有多難,恐怕就真的和小說里寫的那樣,任何一點錯誤都是不被允許的,都可能讓他們喪失性命。 秦珣:??? 感受到投注在身上的隱晦的同情憐憫,秦珣懷疑季師妹的腦子是不是沒治好就被放回來了。 對了師兄,我才想起來,之前謝宗主有些事讓我傳達給師叔,我一時忙忘了。季長安絞盡腦汁回想著原著作者后來隔了好久又補上的十魔尊番外篇,抽絲剝繭尋找著眼下他們能用到的劇情線索,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往外透露。 秦珣最開始態度還有些散漫,越聽神情越凝重。 好的,沒問題,今天我就是個需要被關愛的可憐孩子了。 兩人一同把東西送到了開陽陣眼,朱和澤是個極好說話的心寬體胖中年人,笑瞇瞇招呼二人一句,轉身繼續跟著許長老一起檢查穩固開陽陣基。 季長安往回走準備去搬下一趟,沒想到秦珣也跟上來了。 師兄? 秦珣相當自然,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這么來來回回幾趟,季長安念叨起來更放得開了,唉,說來尸傀宗也是夠冤枉的,不上不下一挺不顯眼的宗門,就因為少宗主無意之中撿到了九幽庭主親meimei強搶回來的民男,就被遷怒著滅了門,連自己帶著沒出生的孩子一尸兩命。?G,封師兄你怎么不走了,搬不動了嗎? 她詫異往后看,半響小山又動了起來,秦珣悠悠道:有點累,還搬得動。 他緊趕兩步,二人并肩同行,秦珣和之前一樣平靜地點評她的講述,北魔域中,弱rou強食才是常態,沒什么冤枉不冤枉的。更何況不論有意無意,尸傀宗少宗主確實是搶了九幽庭小公主看上的男人,被滅宗也算不上冤枉。 ?G?季長安不能贊同,可稚子何辜? 誰讓他有個不顧妻兒死活的父親呢。 季長安似乎聽到秦珣冷笑了一聲,再看那平靜的面孔,又好像是自己的錯覺。秦珣越過她,平靜道:沒什么無辜的,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他的原罪。 這邊搬完東西的秦珣又被陸長風見縫插針拉去做壯丁了。 宗門演武這么大的事情,要各方面安排的條理是一個很大的工作量,陸長風只是分攤了涂楓的一部分任務,都忙到腳不沾地需要拉著秦珣陪他一起折騰才不至于當場猝死。 陸長風嘆道:也不知謝師弟出了何事,自天劍宗回來后一直愁眉不展、精神恍惚,我想找他幫忙都不好意思開口。 秦珣手下飛快掠過一份份玉簡,隨口道:也許是在發愁宗門演武的事情,畢竟顧師叔與謝宗主都素來嚴格,他的修為又正巧卡在出竅期不上不下,壓力應當不小。 咱們這一代親傳弟子,大約也只有你們師兄弟二人最清閑了,沈師叔可從來不在意這些虛名。陸長風眼里寫滿了羨慕,他身為掌門唯一的親傳弟子,壓力可不比謝瀾小。 秦珣就笑笑不說話。 嗯? 摸過一塊手感明顯不正常的玉簡,他瞥見上面熟悉的暗紋,左右一掃,不著痕跡將玉簡按在了額上。 奇怪,師父怎么突然用北魔域的玉簡傳信?他從季師妹那套來的消息沒這么快送到吧。 愛徒親啟: 前日臨走之時心中憤憤難平,險些耽誤諸般要事,奈何回想起來已身在劍宗,不得不臨時傳信于你彌補缺漏。 其一,嚴偃魔尊已然以第一尊者名號向各魔域送去了魔宴貼,第七尊者必然要前往出席,仙宗演武一切事務你且自行處理,萬事以本身為重,莫要輕易妄動,留得有用之身,方有報仇之機。 其二,密切關注天罰澗生獄的一切動靜,但有半點異樣,立刻回報與我。 其三,關于徐容此人 秦珣一目十行大致掃了一遍,忽而一手將傳訊玉簡捏成粉碎,高冷的外表逐漸崩潰猙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