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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瑯微微皺眉:還是不太順暢。 靈氣與魔氣被緞帶壓制著,運轉起來斷續感相當強烈。不算認真地戰斗時妨礙不大,可同級戰斗生死只差一線,這點差距就能要了他的命。 秦珣道:您還不打算把蔽天石取回來嗎? 為師也想啊,可還得再等一段時日。殷瑯嘆氣:等處理完宴歸禾的事情就可以回去了,那時,為師大概也能決定到底要不要收你未來的小師弟入門了。 他抬步向前:走罷,最重要的還是眼下之事。殷瑯該去援手了。 禪心仰頭看了看天空,忽然輕聲吟誦了一段梵文。 焦玉玉只來得及嘀咕了一句念得什么鬼東西,禪心身上忽然散發出溫和明亮的佛光,緊跟著佛光大放,刻著?d標識的佛光結界猛然擴大,籠罩了整個銘城。 奇怪的是,最討厭佛光的魔修焦玉玉卻并未對此產生半點不適,甚至覺得渾身上下暖洋洋的,頓時驚奇地看著禪心。 禪心雙掌合十微笑:只是個輔助的法門而已,不分魔修靈修亦或妖族,心思越純澈之人,受到的傷害便越低。可見焦施主心無雜念,善哉。 聽瀾長老雖總是訓斥他,可始終堅定護著他隨他行善; 華聽瀾:???你以為本座愿意! 不知名的前輩穿著暴露,姿態妖嬈,可目光清正,一看就不是心腸惡毒之人; 胡玉奴:你在瞎說個幾把! 沈劍主為除妖邪,敢獨身赴魔修腹地,一腔正氣自不必說; 沈慕玄:(無話可說) 至于那二位魔尊 禪心愧疚著雙手合十祈禱。 嗯,若是誤傷友軍,待戰況結束,他再負荊向殷尊者請罪吧。 最慘的無非是宴歸禾,佛光籠罩之處,他只覺得渾身無一處不痛,雖然以禪心的修為無法對他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但這樣細密的疼痛,讓他內心的暴躁之情愈盛,恨不得讓所有人被毒蛇統統咬死! 其余幾人也并不好受。 人生在世,那個還沒點雜念了?禪心大招一開,直接坑了全場。 宴歸禾被細細碎碎的小傷口折騰得暴躁無比,想要逃離,出手愈重。 好不容易側面那妖嬈男人防守出現疏漏,宴歸禾大喜,立刻揮出一招,用力朝那邊逃去。 忽然斜里一道劍光破云而出,劍勢煊赫,直逼面門,宴歸禾迫不得已出招去擋,卻誤算了雙方實力,被一劍掃回包圍圈中。 沈慕玄的身影浮現在劍光出現之地,單手執劍,笑吟吟地看著他。 他半身雪衣都被鮮血染透,面對幾人驚訝的目光,輕咳一聲,難得有些羞赧:殷尊者脾氣有些暴躁說著,若有若無掃了宴歸禾一眼。 兩人秒懂。 就說以天璣道君的心性沒理由被禪心的佛光傷得這么重,若是殷瑯被折騰的煩躁,暴怒之下沈慕玄防御不及,倒是解釋得通了。 殷瑯呢? 宴歸禾平素沒得罪過道君吧,道君卻為何要阻我生路? 雙方同時質問。 殷尊者 沈慕玄話還沒說完,宴歸禾忽然雙眼大張,整個人向前踉蹌三步,吐出一口鮮血。 在尊者身后。 啊 他抬袖掩面,雙眸微彎:某只是追著殷尊者過來的。才不是故意打你。 宴歸禾身后,滿身鮮血的殷瑯出現,一身狼狽慘狀僅次于宴歸禾。 他冷聲道:聽瀾尊者,你是不是該給本尊一個解釋? 華聽瀾華聽瀾能說什么?他自己也被坑了啊! 宴歸禾四面環敵,還不放棄掙扎:天璣道君,既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道君便高抬貴手放我離去可好?宴某可以當場發下心魔誓,只要道君放我離去,來日宴某必有重謝! 肯發心魔誓,宴歸禾的承諾相當有誠意。 他緊盯著沈慕玄,對方卻堅定地搖頭:不行。 不等宴歸禾反問,他道:往日確實無怨,近日卻是有仇。宴尊者可是忘記半月前您做的好事了? 宴歸禾極為不解。 心頭煩躁不已,可為了生機,還得努力回憶自己之前都下過什么命令。 想不出來。 他這段時間都在忙著吞并烏曼陀的勢力,以及尋找荒古玉碎片的下落,何時和太華仙宗有了交集? 他壓著火氣:還請道君明示。 沈慕玄便道:半月前,我太華仙宗天璣峰上大股帶有腐蝕屬性的魔氣爆發,一瞬便摧毀了整個天璣峰的生機,連累我宗數十長老一同出手,才勉強壓制下去,未曾波及弟子。后續在峰上陸續尋到了三塊明顯是您碎掉的魔丹的碎片。尊者認為,您與慕玄可有仇怨否? 宴歸禾這次是真的實實在在一臉問號了。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他魔丹碎掉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會 他心知必是有人陷害,可久遠記憶早就模糊一片,沒有證據,百口莫辯。 如此,尊者是認罪了?沈慕玄面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與之相反,天璣劍上光芒大放,天璣二字在靈力灌注下熠熠生輝,劍氣吞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