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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宗主霍然瞪大眼睛:尊者,您說了 話音未落,廢墟中的紅衣身影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早已習(xí)慣師父來無影去無蹤、愛好是給徒弟丟下滿地爛攤子的秦珣沉默半秒,面對一臉驚怒的藺宗主和背后各有小心思的魔修們,右手默默化出了一桿長.槍。 *** 巍巍太華,渺渺仙宗。 作為瀾天大陸第一仙門,太華仙宗舉全宗之力挪移了中州三成的靈脈,全數(shù)集中在了這萬里太華山脈。 靈氣化霧,如水中游魚回旋天際。 殷瑯停在了距離太華仙宗尚有三四里的山頂。從這個位置,以他的目力能清楚望見太華山腳的繁華仙城,熙熙攘攘,人流如織。 開山大典于仙宗或許只是個注入活水的常見收徒儀式,可對這百萬里中州地域上生活的凡人,卻是一條一生一次的登仙求道的通天之階。 血色袍角在氤氳靈氣中淡成了純白的色澤,金線勾勒出優(yōu)美的紋路,黑焰斂去,烏發(fā)飄散,恍然若仙。 再看時,竟已是一張全然不同的柔和面容。 太華仙宗,天璣道君,沈慕玄。 這不是幻術(shù),也不是修真者認(rèn)知中的任何偽裝法術(shù)。而是實實在在撕裂了自己的面部肌rou,又依照骨相將它們重新組合了另一幅樣子。 幻術(shù)會失靈,偽裝法術(shù)騙不過修為比自己高的人,只有這種從最本質(zhì)更改手法,才是無懈可擊的偽裝。 他平靜的仿佛臉上的劇痛完全不存在一般,抬手施了個清塵術(shù),又伸手從須彌戒里取出了一樣?xùn)|西。 與藺宗主描述中一模一樣的懸掛著猩紅色寶石的銀鏈。 那個打擾一下,請問迭云城該往哪個方向走? 正當(dāng)他抬手準(zhǔn)備把臨時偽造的猩紅寶石佩上時,身后兩尺位置忽然傳來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 ?。。?/br> 殷瑯本能地一步邁出,閃開險險按上肩頭的爪子,右手虛抓,戮神槍即將浮現(xiàn)之際,掠過眼角的白色衣角讓他迅速回憶起了現(xiàn)在的身份,槍影散去,并指如劍,散發(fā)出鋒銳的青色劍芒。 千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內(nèi),閃身,抬手,劍芒已經(jīng)抵在了偷襲者的脖頸上。 一個滿臉寫著茫然的布衣少年。 骨齡十四,周身可憐的靈氣頂了天也沒到筑基。頭發(fā)隨意綁了個亂糟糟的馬尾,衣服是凡人界最常見的粗布短褐,磨得皮膚都有些泛紅。 一個再普通平凡不過的凡人少年。非要說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張一閃而逝的俊俏臉蛋吧。 殷瑯散發(fā)著青色劍芒的雙指紋絲不動,于背后靜靜審視著此人。 渡劫期,修真之路的第十階。除非第十一階距離飛升一步之遙的合道半仙級大能,否則沒有任何生物能逃脫他的感知,靠近到身周五百米內(nèi)。 他心念電轉(zhuǎn),那邊的少年張大嘴仰著頭,眼珠兒一個勁兒的往下瞟,連咽個唾沫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就撞上那看著就很鋒利的劍氣。 他再傻也知道這不是路遇的行人了,結(jié)巴道:那個仙、仙人,我、我是去迭云城準(zhǔn)備參加仙門考、考試的,只是問個路而已啊 這話無意中再次提醒了殷瑯。 他現(xiàn)在不是第七魔尊了,而天璣道君是不會隨意殺害凡人的。更何況,這里已經(jīng)是迭云城范圍,任何一點靈氣波動,都會被太華仙宗所監(jiān)控。 橫在脖頸上的劍氣消失,殺意收斂。 真不經(jīng)嚇。輕快的語調(diào)帶著些許微不可查的遺憾,徐容感到有東西輕輕敲了敲他的肩膀: 喂,小家伙,那邊有迭云城的人過來了,你跟著他們走就行。切記,不許把看到本君的事情說出去,否則 徐容提心吊膽。 否、否則?仙人大慈大悲千萬別殺他啊他真的只是問個路啊嗚嗚嗚 背后之人頓了頓,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惡趣味地笑道:那三天后,你就知道泄密的后果有多嚴(yán)重了! 第2章 原著主角重生 殷瑯覺得自己溜回天璣峰的動作已經(jīng)足夠小心了,然而 咳師兄怎么突然過來了? 石桌前等待著的人投過來一個無奈的眼神:慕玄,你已經(jīng)不是幾百年前的金丹期了,就算不借閉關(guān)之名,也沒人會攔著不讓你出宗的。 殷瑯恍若未聞,施施然在他對面落座,捧起顧扶軒沏好的茶淺酌一口,這才笑吟吟道:師兄說什么呢? 雪衣玉帶,風(fēng)姿俊秀,眉心一點猩紅,細(xì)長銀鏈自墨發(fā)下穿過,隨著長發(fā)散落搖晃。 清雋疏朗,瀟然自在。 即使這么多年早就看清楚師弟欺騙性極強(qiáng)的皮囊下,藏著怎樣惡劣的本性,但每次一對上這張臉,顧扶軒總是忍不住心軟。 他搖了搖頭。都多大人了,怎么還是改不了這愛玩的性子。還是說以前被師尊盯得太嚴(yán),一下沒人管束徹底反彈了? 三日后,就是我宗百年一次的開山大典了。 不收。 聞弦歌而知雅意,顧扶軒才開了個頭,殷瑯就果斷丟出兩個字。 這件事師兄已經(jīng)和他念叨了不止一次??捎锰飙^道君的身份收徒,風(fēng)險實在太大,不僅麻煩,還要隨時面對身份露餡的危險,他瘋了才會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