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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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玉:不是什么要緊事是什么事? 謝眠按壓手腕的力度驟然松開,他順著被拔掉鱗片處扯掉兩片鱗片,忍耐度耗盡。 你給我滾。 謝眠一字一字道,溫和的聲音冷下,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他低下頭,蕩漾水面倒映出一雙猩紅豎瞳。 你叫誰滾?見謝眠被激怒到直接叫他滾,尊師重道都丟失,江懷玉心中發怵,緊接著發怵的是暗喜。 可以,沒問題,這次一定能讓對方害自己。 如果這次還不行,他江懷玉就不做人! 沒人能在極度不舒服的情況,被極度厭惡的人反復激怒,還沒保持冷靜,不去害對方。 謝眠。江懷玉揚起眉,他眉眼明艷,揚起時有些凌厲,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叫本尊滾,本尊輪得到你使喚? 你是不是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想讓本尊走,本尊偏不走。本尊若是放任你為非作歹,面子往哪里擱 江懷玉十分歹毒,收腸刮肚,翻著花樣,陰陽怪氣刺謝眠。 刺到一半,整個人措不及防被卷上岸的潭水卷進水潭。中衣和披風濕透,江懷玉嗆了口水,還不等他從水里掙扎起,脖子被人掐住。 謝眠已經來到他面前,他修長手指掐住江懷玉纖細脖子,猛然收緊。 猩紅豎瞳在臉側和手背上的鱗片的襯托下,森冷。 江懷玉被掐得喘不過氣,他嗆了兩口水,混賬東西,你干什么?! 睫毛打濕沾水,眼尾因嗆水而泛紅,江懷玉雖然嘴上罵著混賬東西,眼睛里卻沒有半點怒氣,全是目的得逞的狡黠和興奮。 他悄無聲息運轉著影石,影石置于掌心,錄著一切。 怎么,真面目被發現,要殺人滅口? 極力壓住因要被害而高興上揚的嘴角,江懷玉冷笑一聲,裝作沒看到謝眠異常之處,掐訣召出御劍,放了一半多的水,朝謝眠殺去。身為弟子,想殺本尊,怎么不掂量掂量 御劍挾著寒光,即將刺上謝眠時,不負所望,驟然斷成兩截,一半跌入水中,一半虛虛抵在江懷玉背后。 謝眠眼神有些渙散,他盯著江懷玉泛紅眼尾,視線下移,落在他懷玉脖子上,緩緩放開掐住江懷玉脖子的手。 江懷玉不明白他怎么放棄掐自己,未說完的話全因謝眠不符合常態的舉動滯留在喉嚨。 正要再刺謝眠兩句,脖子傳來被尖利物體刺穿的疼痛,疼痛只一下,江懷玉便感覺到溫熱觸感從疼痛處細細爬到下巴。 謝眠在吻他。 江懷玉:! 江懷玉驟然瞪圓眼,殷紅從耳垂蔓延到臉上,下意識往后退。意識到謝眠不僅僅是失控,還被龍族本性cao作,失去理智。 如果他有理智,不會吻自己。 虛虛抵在江懷玉背上的前半截劍刃在江懷玉退后的瞬間,徹底抵在江懷玉背上,寒氣逼人。 溫熱觸感不再糾纏,謝眠頭埋在江懷玉肩頸處,少年嗓音微啞,語話帶著熱氣,像是從喉中滾出。 他低聲道:你再退一步試試? 第三十三章 冰冷潭水順著發絲滾落,滴在潭面,泛起漣漪,江懷玉腦袋空白了一瞬間。 他看著謝眠,意識到對方還有點理智,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和認不出面前的人。 咬了下舌尖,江懷玉勉強維持住鎮定,我不退。 話音剛落,寒意減弱,斷劍不再死死抵住他背。 江懷玉緊繃的心弦微松,他掐訣,小心翼翼、偷偷摸摸想震碎斷劍。 掐訣掐到一半,謝眠握住他雙手,他聽到謝眠在他耳邊緩緩說,你若震碎,我就殺了你,碎尸萬段。 碎尸萬段幾個字,謝眠放輕了聲音,像是毒蛇吐信,稠黏在江懷玉耳側。 江懷玉聞言,指尖一抖,掐到一半的靈決煙消云散。 謝眠清醒的時候就瘋,不清醒,只剩下一點理智時候,估計更瘋。 他說的出來碎尸萬段,就絕對干得出來。 江懷玉是化神,但對上謝眠其實并沒有多少勝算,一是他不清楚謝眠真正的實力; 二是,他殺不死謝眠,主角與整個修仙界在后期阻止謝眠毀天滅地時都沒殺死謝眠,只能鎮壓在魔淵,他喝了多少酒,嗑了多少頭孢,敢癡心妄想殺死謝眠這種怪物? 江懷玉不敢想象自己被碎尸萬段的場景,他心里后悔萬分。 江懷玉啊江懷玉,你作什么死啊,在謝蓮花失控時跟著跑出來。 你這不是自己上趕著被欺負嗎? 江懷玉防范的看著謝眠,他衣袖和披風浸在水中,有細碎陽光落在水面,波光粼粼。 江懷玉邊防范邊在心中默念《心清咒》。 謝眠現在還有些許理智,說不定能用《心清咒》喚醒。 修仙界文字與現實不同,《心清咒》是江懷玉學習修仙界時,一個字一個字跟著人背下來的。 就在這時,謝眠加重捏著他手腕的力度,力度之大,捏得江懷玉痛得擰起眉,輕嘶出聲。 《心清咒》被迫打斷,江懷玉痛得根本靜不下心念。 仿佛是預謀已久,他輕嘶出聲之際,唇齒間纏上對方氣息。紊亂青澀。 江懷玉瞳孔猛縮,不再念《心清咒》,忍無可忍,掙開謝眠的手,從水面躍起,抓過斷劍,握緊斷劍,一劍刺向謝眠。 他雖然沒有多少勝算,但也不是可以任人宰割。 他沒有再放水,不但沒有再放水,甚至用了全力。斷劍帶著刺目寒光,直刺謝眠后背。 潭水被劍氣掀起巨浪,直撲謝眠身上。 謝眠站在水中,水珠順著鬢發往下滴,赤紅豎瞳直勾勾看著江懷玉,他左側臉側黑色鱗片光滑,從臉側一直蔓延到眼角,到眼角,黑色鱗片明顯細小許多。 斷劍即將刺到他后背。 謝眠緩慢轉身,抬手一把捏住了斷劍,斷劍割破他手掌,鮮血順著掌心往下滴。 一滴接一滴,以他為中心,血液落在潭水中,慢慢染紅潭水。 潭水像是漂染上層紅色染料。 瘋了嗎你?!江懷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看著謝眠直淌血的左手,血如涓涓細流,根本停不住,直往下滴。 江懷玉頓在原地,不敢收回斷劍,也沒敢繼續往前刺。不管是收回來,還是繼續往前刺,謝蓮花這個喪失理智的瘋批不松手,都會割斷他手掌。 江懷玉只是想制止他,并不是想重傷他。 若是這時重傷他,等他清醒過,指不定要怎么記恨,瘋狂報復。 謝眠,你給我松手! 江懷玉怒視謝眠,謝眠也不知聽沒聽進去,轉身看向他,豎瞳平靜。 他看了會,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加大了握劍力度,鋒利劍刃割得更深,血流速度更快。 你!江懷玉急了,謝眠是什么瘋子,怎么叫他松手,他反倒還握緊了。江懷玉咬了咬牙,狠下心,來到謝眠身旁,握住斷劍另一端。 咔嚓數聲。 斷劍出現裂痕,從江懷玉握著的部分,快速碎開,碎成粉末。 即將碎到謝眠握著的地方時,謝眠握緊斷劍,斷劍竟然被他生生折斷成幾段。 蹙起眉,謝眠張開手,斷劍碎片在他手中,混著血液,嵌在手心,極其駭人。 痛。 謝眠看著手心,睫毛輕顫,輕聲說道,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江懷玉心想,痛就對了,扎手里了,都快割到骨頭了,能不痛? 下一刻,謝眠抬手想把利劍碎片往已經被割得血淋淋的手心里按,按得更深。 你干什么?!江懷玉一把抓住他手,不能往下按。 痛。謝眠輕聲道,他甩開江懷玉的手,固執地想把碎劍碎片按手心,似乎這樣可以減少痛楚。 少年力氣大,江懷玉差點被他甩的直接跪在水中。水潭水寒,邊緣水淺,直接跪下去也不到腰間。 極力壓制怒火,江懷玉揪住謝眠衣領,咬牙切齒,召出藤蔓綁著謝眠雙手。謝眠陰森森看著藤蔓,臉上鱗片越來越多,幾乎要失控。 江懷玉怕他一點理智都不剩,連忙松開藤蔓,放輕聲音,小心翼翼道:你聽我說,你你別把碎片按進去,很痛,我給你清理掉碎片好不好? 謝眠抬眸盯著他看,半響,沒了動靜,好。 江懷玉聞言,松了口氣,上前清理出斷劍碎片,取出療傷藥,倒傷口上。 江懷玉本以為,謝眠會痛出聲,療傷藥雖然療傷效果極好,卻極痛。然而謝眠像是沒有感覺,或者說習慣了,安靜看著傷口快速愈合。 他看著傷口愈合后,抬眼看向江懷玉。 江懷玉容貌艷麗,眼尾耳垂都透著靡麗,拿著療傷藥藥瓶的手清瘦白皙,嬌生慣養,經不起任何苦難。比瓷白藥瓶還白。 你謝眠湊到江懷玉耳邊輕輕說話。 江懷玉聽清他的話,腦中某根弦錚一下斷開。他狠狠瞪謝眠。 難受。謝眠有些失控,環住江懷玉,頭埋江懷玉脖頸處,一如之前。冷水從他發絲,滴落在江懷玉肩頸處,冰冷。江懷玉第一次見謝眠表現出不懂,茫然。 他聲音低啞,微微垂下眼簾,問:怎么解決,教一教好不好? 江懷玉正想推開他就走,被強制性留在原地。 草木投下的陰影,在天幕下隨著時間不斷拉長,頂端落于潭面。 謝眠意識混亂,清醒時,他發現自己正坐在岸邊,手背臉側脖頸處的鱗片都消失,眼睛也不再是赤紅豎瞳。 自身不受控制的妖化現象已經完全褪回去,恢復正常。衣服微亂。 謝眠垂眸,靠近衣襟,衣襟上,或者說他身上彌漫著一股淡香,清甜,淡到難以識別是什么香氣。 記憶混亂,謝眠回想他失控時發生了什么,他當時尚存一絲理智,似乎在逼著人幫他。 謝眠不記得那人長什么樣,也不記得那人的聲音,那人整個人在他腦海里都是模糊不清的。 第三十四章 模糊到只剩下指間觸感。 謝眠捻了捻指尖,抖開衣服上的淡香,眸子陰冷了下來,他站起身,整理好衣服,轉身要回鏢局。 阿眠。 虛弱的聲音在謝眠腦海響起,謝眠腳步頓住,rou眼可見,他陰冷的眸子回暖,嘴角上揚,溫柔從眉稍流瀉到眼尾。 姐。他輕聲喊道。 龍族之間,通過神識可以互相聯系。對方聽到他喊姐,抿嘴笑了聲,你現在在哪里? 在飛星沙城秘境內。 飛星沙城秘境?!謝蕓語氣驟然冷了下來,我不是叫你不要去嗎,你怎么不聽?飛星沙城秘境很危險,想要取柘林獸的腦血不容易,它們成群生活,你 謝眠打斷她的話,姐,我沒事,已經取到了。還差一百,他沒有說。 謝蕓聞言,松了口氣,隨之神經又繃緊了,可有受傷? 有。謝眠放軟嗓音,斂著眉眼,語氣可憐,受傷不輕,很痛。 少撒嬌,不慣你。 謝蕓定下心,笑道,謝眠如果真的受傷,反而不會說自己受傷,他說自己受傷,從來是在撒嬌,裝傷賣痛,博關心。 謝眠于是笑了起來,撒嬌怎么了?我還沒成年。 謝蕓虛弱著笑罵,她頓了片刻,緩緩問,剛才你怎么回事?謝蕓聯系他的原因就是察覺到他情況異常,但具體不知道什么事,心中擔憂。 阿眠,你快成年了,注意點,別失控妖化。世人容不得我們,若是被發現了,后果不堪設想。 謝眠眸子陰冷下來,已經被發現了。 他失控妖化,只殘留一點理智,逼著人幫他時就已經被發現了。 只是不知道幫他那人看到多少。 鱗片?豎瞳?亦或是本體? 謝蕓想起她感受到的異常,通常情況下,龍族之間可以互相聯系,卻不能感受到對方的異常,她之所以能感受到,是謝眠怕她出意外,以心頭血定了雙向契約。 一方出事,另一方都能察覺到。 聽到被發現,謝蕓腦子里一時有些亂,全身劇烈痛疼起來,利劍一寸寸活剝的痛苦涌上,她猛然吐出口血,聲音充刺著恐懼,瘋了一樣,邊哭邊尖叫。 殺了,不管是誰,殺了,要殺了 謝眠耐著性子,聽她又哭又尖叫,緩緩道。 阿眠知道,找到他,就殺了,絕不會讓他活著走出飛星沙城秘境。 語似結冰,謝眠抬頭看向天空,陽光刺眼,淡香似乎還纏繞在鼻尖。 謝蕓又哭又尖叫了會,才平靜下來,她長舒一口氣,讓他死得毫無痛苦,畢竟幫了你。謝蕓說完著這句話,自嘲一聲,恩將仇報,死得毫無痛苦,又怎么樣? 算他倒霉。謝眠沉默片刻,冷冷道,下輩子放聰明點,有些事不能幫。 江懷玉不知道謝眠在背后戳他不聰明,是個蠢貨。 若是知道,當場炸起,被逼著幫就算了,幫了后,還被扣上蠢貨的頭銜。 這難道是他想幫的嗎? 江懷玉正坐在桌前,他已經換了身高領劍袖紅衣,打量手中的影石。 水潭時,他見謝眠漸漸恢復意識,果斷拋下謝眠就離開了,離開前,還模糊了謝眠的記憶。 江懷玉并不想跟謝眠有過多牽扯。 他蹙眉看著手中影石,謝眠沒有害,影石自然也沒有錄到謝眠害自己的片段,只有一推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一把水潭邊發生的事全錄了下來。 江懷玉看見影石就煩。 他回來后,本想把影石直接銷毀了,可影石太硬核,也不知是什么打造的,無論用什么辦法都無法銷毀。 丟呢?又不敢丟,怕別人撿到,一旦被別人撿到,那就直接社死了。 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打量,江懷玉心想,要不把它藏在起來,永遠封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