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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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雨婷看向思堯完全不打算商量,也只好聽從他的選擇。不過還是開了車,把向思堯送去車站。 這個城市對向思堯來說是陌生的,當他頗有興趣地看著外面張燈結彩的街景,向雨婷突然說:“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 向思堯沒太聽清問題,頓時有幾分尷尬,只能“啊?”了一聲,問:“什么?” 向雨婷的語氣便更加沉重:“這么多年,我都沒有管過你,連你到底在干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沒有盡到責任。” 這話實在也沒有說錯,向思堯只能沉默,他也無意幫向雨婷辯解什么。 “我曾經很愛你爸爸,哪怕他很冷淡,我也自我安慰,想他是個天才,冷漠一點也沒關系的,我來熱情就好了。但好像現實不是這樣的,后來我就累了,甚至看到你的時候,我也會想,這就是我人生失敗的證明。” 而在那之后,向雨婷分化成了alpha,人生突然就不一樣了,連事業都有了更多的上升空間,跟現任的丈夫哪怕關系不和諧也不算什么大事,因為自卑怯懦的又不是她。日子就這么過了下去,而通訊錄里的那個號碼,她一直沒有刪,卻也沒有撥打過。如果不是因為意外,她恐怕永遠都不會有那個機會再聯系向思堯。 向思堯以前明明是很黏著她的,而且其實也很懂事。她跟程臨離婚的時候,也是向思堯看出了她的猶豫,讓她去過自己的日子。她到現在還記得,向思堯非要裝成多不耐煩的樣子,跟她說:“你都管我那么多年了,我每天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你要說什么,不如讓我爸帶幾年,我還有點新鮮感。” 她才卸掉了心理包袱,一身輕地離開,從此再也不去回想那段失敗的婚姻。 向思堯也不知道向雨婷怎么這種時候突然心情沉重,只能勉強安慰說:“我沒想過那些,其實我覺得我從小到大挺好的,后來那幾年也還行吧,這不沒餓死嘛!”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也沒犯罪,而且我還有對象了。所以你也不要再為過去的事情糾結了,還不如好好教育我那個弟弟,不然萬一哪天真的跑去變性就麻煩了。” 未成年人真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向思堯的那個繼弟,看到他回來以后,還抱著自己那袋失而復得的壓歲錢,很是傷感了一陣。又讓向思堯幫他看看手相,問他自己以后能不能分化成alpha。 “這種東西是不可能看手相看出來的,程臨來也不行。”向思堯說,“再說了,難道你分化成beta或者omega就要去死嗎?” “我相信那時候科學已經進步了,我可以去做變性手術。”弟弟這么說。 向思堯實在哭笑不得,一看弟弟的成績單,居然還挺不錯,起碼比向思堯當年好了不少,這更讓向思堯感到憂心。 這么一想,向思堯現在這個性別,跟任何人都不可能產生后代,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養孩子實在是太難了,誰也預想不到未來會出現什么讓人頭疼的局面,他已經有了有個未來會住在閣樓養老的父親,就不要再給自己增加負擔了。 走出車站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向思堯給譚躍發消息:“我晚點才能回來,你先休息吧。” “但我已經到了。”譚躍回復他,“就在你前面。” 向思堯抬頭一看,譚躍的車果然停在前方打著雙閃,他連忙跑了過去。不過上了車,譚躍卻說:“稍等一下。” 向思堯有些迷惑:“等什么?還要接別人嗎?” “不是。”譚躍指了指前方,果然有一個人影站在車前,但并不是向思堯認識的任何一位。 那位陌生人敲了敲車窗,等譚躍搖下來以后,對著譚躍嚴厲地說:“剛剛不都跟你說了這里不讓停車嗎?怎么還停啊?違規停車,罰款兩百,自己去交。” 一張罰單利索地撕了下來,交到譚躍手上。譚躍態度非常好:“好的,辛苦了,您也早點回家。” 向思堯十分無語:“你都知道他要來了,怎么還停這兒。” 譚躍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心情不太好,聽到了也不想動。” 向思堯一愣,這才意識到,車里似乎有一股煙味。 “你抽煙了?”向思堯問,“怎么了?” 譚躍的聲音很穩,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輕松的事情:“我可能要休息一段時間。被停職了。” 向思堯心里一抖:“為什么會這樣,我以為都說清楚了啊?!” “可能是調查員不太認同吧。”譚躍輕聲說,“我又不太方便把我的病公開說出來,就只能這樣了。” 向思堯很是氣憤,呼吸都加快了不少,胸膛不斷起伏著,譚躍用余光瞥到向思堯這樣子,頓時覺得不虧。 “為什么會突然有人舉報你?”向思堯想起來,“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譚躍嘆了口氣:“算了,不說了,他們沒透露舉報人信息,我也只是懷疑而已。你明天好好上班就是了。” 他這么一說,向思堯自然很難好好去上班。更何況第二天一早,譚躍還堅持要送他過去,車剛停好,向思堯就看到旁邊的車上下來個人,還挺眼熟。 “喲,譚大律師。”莫危插著褲兜,一臉趾高氣昂,“不是停職了嗎?還來這兒干嘛呢,我記得這棟寫字樓禁止乞討賣藝的啊。” 向思堯轉頭看著譚躍,譚躍可能因為諸事不順的緣故,氣勢都弱了許多,在向思堯眼里,分外地可憐:“這跟你沒關系吧。你又來干嘛,還有什么要舉報的嗎?” “我是來談合作的。”莫危說,“又不像你這么閑,還有空當司機,” 他又把目光轉到了向思堯身上,用一種惡心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思堯,不如還是考慮一下去我那里,你想要多少錢,隨便開個價。” 向思堯說:“啊?還可以開價嗎?” “當然,雖然你只是個beta,但比很多omega都可愛,跟著他干嘛呢。”莫危這么說道,又嫌棄地看了一眼譚躍的車,“你看他開的什么破車,你還不如來我的寶馬里坐著笑。” “我只要你爹的墳頭就好了。”向思堯溫柔地說,“方便我和譚躍去那里蹦迪。” 第46章 譚躍原本并不打算繼續他的賣慘生涯的,畢竟向思堯都跟他在一起了,家長也見過了,他也沒必要非要閑得無聊,去展現他的一些特長。 可惜他不找事,事卻非要來找他,那他也只能開始耍手段。比如面對莫危這種爛人,他只要后退幾步,就能讓對方得意洋洋地進攻,等找到破綻以后,再一舉擊破。 不過沒想到的是,居然會有人沖出來擋在他的前面,想要做他的盾牌,為他擋掉攻擊和傷害。 作為一個柔弱可欺的alpha,譚躍當然只能無助地躲在向思堯的身后,饒有興致地看向思堯怒氣沖沖的樣子,實在覺得可愛。 而且向思堯居然還會罵人,罵完以后,還義正言辭地警告道:“我告訴你,車庫里也有監控的,你再來找麻煩,我不會去投訴你,我會直接報警。” 威脅完以后,向思堯拉著譚躍的手,徑直上了電梯,又在緩過神來的莫危想追過來的時候,快速按下關閉鍵,把莫危關在了外面。 譚躍提醒道:“我不該上去的。送你到樓下我就該走了。” 向思堯原本也想到了這件事,但既然都一時沖動上來了,也沒有讓譚躍出去的理由。更何況,他還想著怎么給譚躍洗清冤屈。 門一開走出去,果然,其他人看見譚躍,都投來錯愕的目光。 檀主任恰好站在這里,他皺了皺眉,也對譚躍說:“你怎么來了,不是跟你說了……” “他是冤枉的。”向思堯說道,“我們一直在戀愛,馬上就要訂婚了。” 檀主任明顯愣住了,又瞪了譚躍一眼,把他叫了過去:“你又在搞什么?” 譚躍這次真是無辜的,也只能無辜地回答:“我不知道啊。” “你少跟我裝相。”檀主任說,“不都跟你說了,過幾天就讓你回來。你還非要過來,調查員還沒走呢!” “沒走?”譚躍說,“那正好,我去把喜糖發了。” 向思堯想出來的辦法果然粗暴無比,既然要洗清譚躍的嫌疑,又不能透露譚躍的信息素紊亂癥,那不如直接把他們的關系釘死,讓謠言無法再傳播。 在同事們的震驚眼神里,他直接去找到了調查員,送上一份他的檢測報告。 “我沒有分化過。”向思堯說,“我只有一種性別,那就是男性。我感受不到信息素,所以從根本上,他從來沒有對我進行過性sao擾。這是我在許亦醫生那里做的檢查,你可以搜一下他是誰。” 調查員完全沒有預想到這種情形,他還是難以相信:“那譚躍為什么要對你釋放信息素呢?” 向思堯甚至也開始耍心眼,變得十分憂郁:“就是因為知道我無法被標記,也無法感知,他才想留下一點痕跡。他根本不會對別人釋放信息素的,不信你去檢查他辦公室的墻體,專門用了特殊材質,就是為了阻隔信息素。作為一個alpha,他已經盡到了他的性別義務。從來也沒有任何別的beta和omega投訴過他。” “好吧,但你說,你們在一起很久了,有什么證據嗎?”調查員繼續問道。 “有的。”向思堯淡定地說,“我來這里沒多久,我們就在一起了。第一周我們就去開房了,就在御島酒店。我不知道監控還在不在,但開房記錄肯定是有的,你們也可以找前臺確認。那時候他喝醉了還易感期提前,是我帶著他去的。” 調查員卻還在糾結于那一紙報告,又再次重復:“你真的完全感受不到信息素?” “如果你不確定,可以隨便找個alpha或者omega進來,只要你自己能承受得住的話。”向思堯說,“你看,像我這種根本沒有腺體,不會被信息素影響的人,原本是一輩子都找不到伴侶的。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愿意跟我在一起,你還來打著正義的旗號拆散我們,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向思堯這種平日里軟綿綿的人,生起氣來,聲音也不會很高,但反而是這樣,更讓他顯得是在隱忍之后的爆發。 調查員也有一絲心虛,開始給自己找補:“其實我們也沒有確認,只是要進一步調查。我們會根據你提供的線索,再去進行核實的。” 原本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一開門,還要撞上譚躍這個家伙,正笑瞇瞇站在門口:“咦,這么快就要走啦?多留一會兒啊。” 他還往調查員手里塞了幾顆巧克力:“散個喜氣,以后常來!” 看調查員馬不停蹄地離開以后,譚躍才走了進去。 向思堯剛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現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對譚躍。一看譚躍坐下來,完全不像剛才一樣振振有詞,話都說不出來。隔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對不起啊,我擅作主張了。” “我也覺得,”譚躍這次很嚴肅,板著臉,“你為什么完全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我剛剛都沒反應過來。” “我突然想到的。”如果不是被莫危激怒了,向思堯也不會這么沖動,“我以為你會同意的。” “同意什么呢?”譚躍誘導著他,“你好像都沒說吧。” 向思堯這才驚醒過來,意識到了什么,看向譚躍。 譚躍也正望著他,像是在等著什么。 向思堯說:“要不然你等我一會兒,我出去買戒指。不然什么都沒準備。” “你看這個怎么樣。”譚躍掏出戒指盒,里面是兩枚對戒,放到向思堯面前。 向思堯因為太過震驚,又開始問一些蠢問題:“你……這哪里來的。” 譚躍卻也回答得很順暢:“走在路邊撿的,我看也沒人要,就拿來了。” 向思堯拿起來,對著比了一下,戒圈的大小明顯是專門定制的,甚至內側還刻著名字的縮寫字母。譚躍這東西撿得,可真是太合心意了。 “我說不定哪天就要去做手術了。”譚躍說,“我父母也不在這里,我要是出了意外,連個緊急聯系人都沒有,也沒有親屬給我簽字。就算這樣我也沒什么辦法。” “譚躍,我們結婚吧。”向思堯馬上說。 他把戒指給譚躍戴上,譚躍終于滿意了,剛戴上戒指的手指拂過向思堯的臉,貼著向思堯的額頭說:“當然可以。” 不過,雖然事情有了轉機,但要蓋棺定論,依然得等幾天,譚躍還是沒有辦法馬上回來。他又說自己有點事情要辦,需要先走一步,向思堯把他送出門以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都訂婚了啊。”章騏低聲問他,又看著向思堯手上的戒指,“恭喜啊,不過怎么都沒說一聲……” “其實就是這幾天的事,”向思堯尷尬一笑,“本來也是準備回來就說的。” “對了。”章騏又想起來,“你看到我放桌上的巧克力了嗎?我剛買的,一轉頭就不見了。那個很貴的,我還想給你嘗嘗呢。” 向思堯也沒看見:“可能哪個同事想嘗嘗味道吧。” “那也不能全都拿光啊。”章騏還是不太高興,“吃那么多也不怕噎著。” 第47章 “很多年前,我父親問我想干什么,我說想當詩人,他甩了我幾個巴掌,說男人別成天想這些娘們兒的事情。我被他打多了,其實也沒什么感覺,后來放棄的主要原因還是我實在沒有天賦,給詩刊投了很多次稿都被退了,最后一次那個寄信的人可能忍無可忍了,在信封背面寫了個滾。 “如果在大約五十年以后,人類的身體發生改變,開始全面二次分化,會是什么局面?我們推演了很多次,結果都很糟糕。alpha、beta、omega之間體能差距極大,再加上信息素的影響,人類社會很可能變成另一番模樣,alpha占據重要位置,成為獸性的統治者,omega變成生育的機器,幾千年才實現的現代文明一夜之間倒退。我曾經以為,我所做的一切,是可以改變這種狀況的,但似乎就像寫詩一樣,我以為自己寫得很好,其實一團糟。我畢竟不是社會學家,無論是抑制劑還是信息素消除劑,明明都已經有一定程度上減輕了第二性別帶給人的影響,但似乎心理上的隔閡仍然越來越大。 “可能過段時間,我就消失了,所以我留下這段影像,請不要相信任何組織和個人以我的名義進行的任何活動,我沒有什么理念要宣揚。人可能會有一種性別、兩種性別、一百種性別,希望大家在任何的情況下,都只需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