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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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爾那雙幽藍色的眼睛閃爍著,像是有些困惑地看著廖如鳴。 廖如鳴的語氣極為惡劣,他說:我就不能是因為愛你,所以才留在海勒姆的嗎! 廖如鳴都給氣笑了。 這世上就沒一個人相信他是真的喜歡面前這個男人嗎?! 他的語氣這么惡劣,以至于一開始西里爾甚至沒明白這是一句告白,還以為是自己惹廖如鳴生氣了。 他慌張地想要解釋什么,然后突然停住。 他像是突然面對了一個驚喜,于是不可置信地反問:你愛我?! 廖如鳴: 他面無表情地呵呵一聲,暴躁地瞧了西里爾兩眼,然后轉身就走了。 西里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口誤,他連忙追上廖如鳴,說:我錯了!我錯了!我只是想說我愛你,你也愛我 廖如鳴頗為煩躁地說: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狗男人 廖如鳴生出了與最初面對那個高冷的、寡言的歌神的時候相似的情緒。 他覺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 他因為對西里爾的愛決定留下來,結果誰也不相信他真的愛著西里爾,是吧? 那憑什么他不能生氣! 氣呼呼的廖如鳴壓根就不想理那個亦步亦趨的男人。 但是到最后,他還是停住了。 畢竟他們現在在宮殿,走到盡頭,他就被水膜擋住了。 廖如鳴擰起眉,盯著那層奇怪的水膜,表情看上去就要爆炸了。 西里爾試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肩膀,廖如鳴轉過身,抱臂靠在水膜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于是西里爾抱住他。 他說:我的意思是 是? 西里爾想了半天,用他那不太靈光的戀愛腦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后謹慎地說:我很高興你愛我。 廖如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 看起來是還沒哄好的樣子西里爾想。 他偷偷用意念動了動廖如鳴手腕上的絲帶。 而廖如鳴立刻就嚴厲地說:不準用絲帶作弊! 西里爾大為頭痛。 廖如鳴說:就說說你的想法。 想法 西里爾想了半天,然后說:我很高興你是因為愛我,所以才愿意留在海勒姆。我希望海勒姆可以讓你喜歡 廖如鳴說:別說這些沒意義的話。他不爽地捏了捏西里爾的臉頰,又掐了掐他的耳垂,說,你知道我想聽什么。 聽什么?西里爾略微茫然地想著。 在他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的嘴巴就自己先動了起來:我愛你。 廖如鳴滿意地笑笑,又說:還有呢? 在他們的關系中,廖如鳴總是主動的那一方。 他可以在西里爾的世界中來去自如。而盡管西里爾并不希望他離開,但是當廖如鳴想要離開的時候,他仍舊可以離開。 一切都只是看廖如鳴的意愿。 而現在,他的選擇就是,他會留在西里爾的身邊。 西里爾怔怔地盯著廖如鳴,然后低聲說:謝謝你。 廖如鳴這才眉開眼笑。 他不覺得自己因為喜歡西里爾,就永遠留在海勒姆有什么問題。這是他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如果他的愿意沒有得到他的伴侶的接納以及在意,那么廖如鳴也會覺得有點委屈。 就像曾經他一頭熱,去追求紀知淮,然后紀知淮的反應總是冷冷淡淡,讓廖如鳴覺得自己像個舔狗 雖然他現在已經知道,那不過是因為紀知淮根本不會表達,他把紀知淮嚇唬了一頓,這家伙就學乖了,但是,廖如鳴仍舊很介意當初的那種感覺。 他覺得西里爾有時候是一廂情愿地對他好。 傅平里就是如此。 西里爾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將他認為好的東西一股腦地塞給廖如鳴,并且固執地認為,廖如鳴對此不會有什么回應。 這只是讓廖如鳴感到十分無奈。 廖如鳴自己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以己度人,西里爾的做法在一開始總是讓他感到十分的難受。 他無法理解這種卑微的,甚至于自我約束、自我貶低的做法。 他自己就不可能做到,即便他喜歡西里爾,但是他還是任性妄為的。 他一開始以為這是因為西里爾被他的分手警告嚇壞了,但是后來他才意識到,這或許是根植于西里爾內心的某種本能。 西里爾常年生活在孤僻的宮殿之中,他的性格幽靜而沉冷。在遇到廖如鳴之后,這種性格或許還變本加厲了。 廖如鳴有時候希望將西里爾從這樣的泥淖中出來。 但是有時候,他又覺得,對于自身而言,西里爾的這種性格說不定還是好事。 西里爾畢竟是海勒姆的王,不是嗎?而廖如鳴遠遠比不上他的身份與力量。這種地位的不均等,除非依靠一個人低頭,否則不可能長時間維持平衡。 而西里爾低下了頭,伏下了身,對廖如鳴俯首稱臣對于廖如鳴來說,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他甚至讓海勒姆的王對他說謝謝。 廖如鳴盯著西里爾瞧了一會兒,然后笑了起來,他傾身擁抱西里爾,然后親吻他的唇瓣。 廖如鳴想,但是,感情世界從來都不是平等的。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西里爾甘之如飴,而廖如鳴也被他的這樣的愛情陷阱牢牢困住。 永遠無法分離。 第121章 關于頭發 西里爾的頭發很長,而廖如鳴的頭發總是很亂。 西里爾的長發長至腳踝,總會時不時帶來一些麻煩。盡管那頭幽藍色的長發的確有一種驚心動魄般的美麗,但是西里爾總是蠢蠢欲動想把頭發剪了。 最常見的問題就是,他們睡覺的時候,廖如鳴,或者西里爾自己,壓到了他的頭發。 那實在是非常的討厭。 這樣的情況多了,西里爾就很想把頭發剪了。 但是廖如鳴不愿意。 這頭發其實沒什么。要說剪的話,其實也不過是西里爾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罷了。 他現在這副模樣,幽藍色長發、幽藍色眼睛,以及蒼白英俊的外表,是主體宇宙發現海勒姆之后,從昏沉中蘇醒的西里爾,綜合了不同人類的形象,為自己塑造的一個外形。 所以他可以直接更改這副模樣。 頭發的話,他也可以想長就長,想短就短。 以前他沒有這種煩惱。以前他甚至不睡覺。但是現在廖如鳴來了,廖如鳴有著人類的習慣與生物鐘,他需要睡眠。 廖如鳴睡覺的時候,西里爾自然也會陪同。 然后那頭長發就成了一點點的小苦惱。 但是廖如鳴不讓他剪掉。 西里爾說他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在睡完覺之后,他又讓頭發長出來。但是廖如鳴仍舊不讓。 西里爾不禁迷茫了:你有這么喜歡嗎? 并不是。廖如鳴隨口說,我只是習慣了。 西里爾微微皺眉。 廖如鳴轉頭看向他,隨手抓起了西里爾的頭發。那真是漂亮的顏色與漂亮的光澤。 他還記得在宮殿第一次看見西里爾的模樣的時候。 他覺得西里爾的外貌深深地打動了他。西里爾的身上帶著那種異域的、不同尋常的氣質,他的確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起碼廖如鳴是這么覺得的。 這么想著,廖如鳴就笑了起來:我喜歡這個樣子的你。 他這么說,西里爾自然也就作罷。他不再想著剪掉頭發,但是想了一些辦法解決這種困擾。 比如睡覺的時候他會將頭發捆扎起來。比如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他會將頭發盤起來。那副為自己的長發憂心忡忡考慮的模樣,總是會戳中廖如鳴的笑點。 廖如鳴會笑著倒在他的身邊。那張揚的笑意,配上他凌亂的頭發,還真是非常令人心動。 起碼令西里爾心動了。 廖如鳴的頭發總是有些長的,大多數時候都顯得有些亂糟糟的。他懶得理發,而且頭發天生就帶著點天然卷。 雖說發質不錯,發際線和發量也都不錯,但是那樣子總是顯得過于散漫了。 所以總是西里爾去cao心他的外表。 西里爾的化身有與時尚方面相關的身份,因此在收回那個化身之后,西里爾就開始研究廖如鳴的日常服飾搭配以及發型、配飾之類的。 不過,西里爾也實在是對廖如鳴的頭發感到無奈。 無論前一天做了怎樣的努力,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廖如鳴的頭發都必定會變成亂糟糟的,各種亂翹,好像他的天性就是如此不馴服的樣子。 廖如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伸手抓了抓自己頭頂翹起來的頭發,然后說:別管了,習慣就好。 西里爾: 廖如鳴說:我的頭發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除非噴點定型水之類的,可是我才懶得用那玩意兒。反正頭發在我的頭頂,我也看不見。 西里爾被他的說法逗笑了。 他難免伸出手,摸了摸廖如鳴的頭發。 盡管柔軟、細膩,但是的確理直氣壯地翹起來,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就像是廖如鳴這個人。 如果真的拿他們的頭發來對比他們兩個的性格的話,那么情況就會顯得十分有意思。 西里爾的頭發長而直,柔順地垂下來,看起來無害而溫順。但是,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廖如鳴一個人,敢于伸手碰觸海勒姆的王的頭發。 而廖如鳴的頭發總是那么毛躁躁的,東邊翹起一根,西邊就得翹起一簇。然而盡管看起來炸炸的,真的去撫摸的話,反而會覺得是十分柔軟的。 只不過,恐怕也沒多少人愿意去真的了解廖如鳴的特質。 他這個人脾氣又不好,又容易不耐煩,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樣。年紀更輕一點的時候,他更是任性妄為、隨心所欲,連西里爾都被他折騰得不輕。 但是在真的了解到廖如鳴的本質之后,西里爾仍舊覺得,廖如鳴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如他自己形容的那樣滿是缺點。 廖如鳴在形容自己的時候,從來不說優點。 他使用過很多貶義詞來形容自己,并且每一個貶義詞似乎都能與他對號入座,甚至于西里爾都無法反駁。 好像不是那些詞語來符合廖如鳴,而是廖如鳴主動去迎合這些詞語。 偶爾西里爾會覺得這樣的做法實在是讓他心疼。 但是廖如鳴又會笑話他這樣的想法。 廖如鳴會帶著點笑意,懶懶散散地說:哎呀,可是西里爾,我確實是這樣的人。 這個時候,西里爾就會不由得產生一種更深的復雜的心情。 他問:這樣的想法不會讓你覺得難受嗎? 他終日觀察人類,認為很少有人會做到像廖如鳴一樣的清醒。 他的確有那么多的問題、那么多的缺點、那么糟糕的脾氣,但是他如此清醒,以至于那種糟糕的脾氣就像是他的偽裝一樣。 廖如鳴歪過頭,把頭靠在西里爾肩膀上,想了片刻,懶洋洋地說:我只是不想當個虛偽的大人。 西里爾微微一怔。 人都是有好有壞的,我也一樣。廖如鳴說,只說缺點是因為自夸也太尷尬了。 西里爾詫異地問:就只是這么簡單嗎? 廖如鳴笑了起來:那你以為呢? 西里爾遲疑了一下:我覺得你可能會他猶豫了很久,最后說,自我厭惡? 那倒也沒有。廖如鳴嘟囔著說,只不過 他干脆躺下來,瞧著上空的泡泡們。現在他已經十分熟悉這幅場景了,但是偶爾也會失神地想到,在主體宇宙的時候,他是否也會像現在這樣看星星呢? 他想了片刻,然后說:不過我覺得,那的確是我的缺點。 他清楚地認知自己,徹底地了解自己。他可能很少表現出這樣的清醒,但是他的內心的確如此。 命運將他推到了這個地步。 有時候他覺得,如果他的父母沒有拋棄他,如果他與養育所的大人、孩子們關系再好一些,如果他在宇宙中游歷的時候交到了很好的朋友,甚至于擁有了戀人 那么,他還會和西里爾在一起嗎?他還會如此心甘情愿地留在海勒姆嗎?他還會是現在這個脾氣,間接地也將西里爾推到了現在這樣的執著之中嗎? 或許一切就都會改變了。 可是可是看看海勒姆中這些過去的痕跡。他們的命運早已經被定格、被記錄下來。過去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 他與西里爾,他們已經走到了現在這個時間點。命運周而復始,卻無從反悔。 所以廖如鳴最后只是說:但是我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他側頭看著西里爾,笑著說了一句,你也還是會喜歡我,不是嗎? 那當然。西里爾俯身親吻他,我一直都愛著你。 廖如鳴說:現在覺得當時的我實在是太沖動了。 西里爾困惑地問:什么? 當時的我沒覺得這件事情有多復雜。廖如鳴說,我就只是想談戀愛而已。所以才進了這個游戲,所以才主動去追求攻略對象 所以才愿意和冷冰冰的阿淮相處,所以才愿意原諒里里的隱瞞,所以才愿意包容幼稚的程燃之后都是如此。 西里爾輕聲說:那個時候是我錯了。 不通情愛的紀知淮、傅平里,還有程燃,似乎真的就只是在廖如鳴打算離開的時候,才終于明白自己應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