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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喬兩個都不想選。 不管許嘉佑與林輕晚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能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已經能看出許嘉佑的為人,想到許嘉佑那溫煦的笑容,林溪喬眼中閃了閃。 或許從一開始沒有堅持拒絕訂婚就是個錯誤的選擇,幸好走到這一步還有足夠的退路。 “嘉佑還沒過來?”一道和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 林溪喬看過去,在酒店休息室里休息的舅舅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舅舅身后跟著表哥夏其非。 林溪喬還沒說話,夏姍已經先笑著開口解釋:“嘉佑有事耽擱了,現在還是中午,算算時間他下午就能趕過來,我們等等就是。” 舅舅夏杭面色不變,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讓人看不出心思,夏其非卻是勾起唇角滿眼譏誚:“讓這么多人等他一個倒是給他臉了,訂婚這么重要的事他都能耽擱,等到結婚那天是不是直接不來了?” 夏杭瞥了兒子一眼:“瞎說什么?” 只是雖是這么說著,臉上卻沒有任何責怪的表情,甚至又看向林溪喬:“許嘉佑去哪兒了?告訴舅舅,舅舅給你做主。” 明明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卻已經單方面認為是許嘉佑的錯。 許母眼睛一閃,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林溪喬聽了舅舅的話,心中一暖,不管母親怎么對待自己,舅舅跟表哥他們都是向著自己的,不過暫且還不需要舅舅給她做主,今天的事本就是許家不占理。 她沒有訴說許嘉佑的行徑,直接提出:“我想解除婚約。” 剛一說完,夏姍就皺起了眉,連名帶姓地喊出聲:“林溪喬!” 這是夏姍生氣的預兆。 “你閉嘴。”夏杭淡淡瞥了自己meimei一眼,“讓喬喬說完。” 林溪喬看向許父許母:“我和嘉佑雖然從小就認識,但彼此接觸并不深,嘉佑他……應該也不喜歡我。好在我們兩個現在還沒有正式訂婚,一切都還不算晚,趁今天客人們都在,解除婚約后正好可以跟他們說一聲。” 許母還是那副笑:“喬喬你現在在氣頭上,不如等冷靜下來再好好考慮考慮。” 林溪喬搖頭:“不用考慮了,我是認真的。” 見林溪喬下定決心要解除婚約,許母表情微僵。 她什么時候被人這么對待過?林溪喬憑什么? 許母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嘴角的弧度漸漸收回,她看著面前的林溪喬,心中冷笑,林溪喬有哪一點配得上嘉佑?家世比不上他們許家,還是一副倒霉相。 林家發跡也不過才三十多年,林瑞遠早年還有幾分見識,將公司發展得不錯,這些年卻愈發不行了,夏姍更是個蠢貨,好好的夏家公主不當,嫁給了林瑞遠這種男人。 過去她跟夏姍確實是好友,但自從夏姍嫁給林瑞遠后就已經讓她瞧不上眼了,偏偏夏姍還把自己當成夏家的千金公主,永遠擺著那副高傲的樣子。 當年她不過隨口提了一句結成娃娃親,夏姍竟就當了真,一直記到了現在,如果不是看在夏家的面子上,她絕對不可能同意跟林家聯姻。 再說林溪喬,小的時候被綁架差點喪命,去年又遇上車禍險些醒不過來,這些遭遇提起來就直讓人皺眉,她注定就是個倒霉相,八字不祥,生意人最看重這些,除了他們許家還有誰愿意娶林溪喬? 就林家這樣的,林溪喬有什么底氣提出解除婚約,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以為她還能找到比嘉佑更優秀的男人? 嘉佑是去看望了林輕晚沒錯,但他也解釋了他跟林輕晚之間沒什么,連這種事情都忍耐不了,有什么資格做許家的兒媳婦? 許母很不高興。 她臉色淡了下來,不再是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溪喬你真的想清楚了?” 林溪喬點頭:“想清楚了。” 許母懷疑地看向她:“你是不是早就想解除婚約,今天也沒打算訂婚?” 林溪喬聞言挑眉,許母語氣中是滿滿的針對和質疑,她見過許母的次數不多,但每次見面許母都表現得頗為和善,原來也是假象。 周圍還有不少客人,紛紛留意著他們這邊的動靜,林溪喬明白過來許母說這話的用意,她笑了笑:“我要是不想訂婚,今天就不會過來了,但缺席的人是許嘉佑,阿姨想要質疑也該去問他,腿長在許嘉佑自己身上,可沒人逼著他去S市。” 許母沒想到林溪喬嘴巴這么厲害,瞬間息聲。 過了會兒,她再次開口,語氣很淡,像是施舍:“既然你想解除婚約,就照你的意思解除吧,其實解除了也好,之前有算命先生說你八字不祥,命中多災,還會連累婆家,與嘉佑其實不是良配,只不過因為嘉佑喜歡你,我跟他爸也就沒有拿這個來說事。” 林溪喬聽了這話有些詫異,她沒想到許母會突然這么說。 她也知道許母的這番話并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周圍的那群人,誠如許母所說,她確實命中多災,先是綁架,后是車禍,知道這些事的人不少。 聽者有心,就算那些人原先對她的過往遭遇沒有任何想法,聽了許母的話后也難免開始在意起來。 許母湊近她,又低聲地說出一句,用只有林溪喬才能聽到的聲音:“你不想嫁給嘉佑,還會有誰愿意娶你?我們許家倒也不是很信算命這種事,其他人可不一定,你真的不再考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