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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一句你還來勁了是不是?” “你看出來了啊,”陳安渡笑起來,“我這不是逗你笑一笑嘛,看你做實驗累的很。” “晚上有事么?”宋修凡緩緩吃了口飯,“沒事可以跟我去實驗室走走。” “我去過,”陳安渡說,“跟著楊朔一起,楊朔人可好了,研究員里面我第一個認識他的,他還領我……” “研究員里你第一個認識的是我。”宋修凡打斷陳安渡,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哦,對哦,”陳安渡笑了笑,“說到哪兒了……啊,楊朔還領我去實驗室了呢,給我看了好多實驗儀器,還有那些神奇的小玩意兒。” 昨天的事兒沒對陳安渡造成太多影響,看著她笑嘻嘻的跟他說個沒完,宋修凡這才放點心。 她比他想象中還敏感,以后說話還得多注意點才行。 “那回我還跟他借吸潮的……哎不對,不叫吸潮,叫……”陳安渡撓了撓頭。 “干燥劑。” “哎對對對,干燥劑。”陳安渡說,“但是他說實驗室的不好用。” “你要干燥劑干什么?”宋修凡看了陳安渡一眼。 “給你干燥被子啊。” 宋修凡的筷子頓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嗯”了一聲。 “一會兒帶你去實驗室,東西隨便你玩兒。” “啊?”陳安渡受寵若驚的說了句。 “嗯。”宋修凡吃完最后一口飯,又把湯都喝干凈。 陳安渡嘖了一聲,“首席就是帥啊。” “嗯,就是帥。” 比楊朔帥。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陳安渡來過實驗室,那里有不少她沒見過的大儀器,和一些用途奇特的小玩意兒。 “做實驗其實沒你想的那么奇妙,”宋修凡走在前面,“很多時候都是體力勞動。” “您這體力勞動有些人也干不上呢,”陳安渡拿起一個小漏斗看了看,“張小招說過你們這些實驗家,手指頭特別軟,有的你們能拿到的東西,咱們就拿不到。” “練多了就好了。”宋修凡把顯微鏡打開,“就跟你做菜一樣,做多了就熟悉了,就會了。” “一會兒我有個樣品需要過濾,你可以幫我弄。”宋修凡看了眼顯微鏡,“這個是底棲生物,你過來看看。” 陳安渡過來低頭看,“哇。” 這個角度宋修凡能看到陳安渡漆黑的發頂,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洗發水,香味很淡,但是很持久,很好聞。 “像金針菇。”陳安渡抬起頭指著顯微鏡說。 宋修凡笑起來,“雖然挺不想承認的,但是真挺像。” “過濾怎么過啊?” “滿腦子凈想著干活兒。”宋修凡快速的打斷陳安渡,“放心吧,給你抹零。” 宋修凡教陳安渡的是最簡單的濾紙過濾,也不累,做完挺有成就感的,適合陳安渡入門。 宋修凡有耐心,給陳安渡講的挺明白,這還是陳安渡第一次接觸這么高級的工作,態度十二分的認真,一有不懂的就立馬問宋修凡。 宋修凡很喜歡她這種不懂就問的人。 宋修凡是少年班考進大學,后來直接保送出國的,很年經就畢業了,在學術上他見過太多的人,有不懂裝懂的習慣,甚至一些資深的老教授都會有這樣的問題。 這不是做學問應有的態度。 所以宋修凡挑學生的第一點就是要實事求是,絕對不能不懂裝懂。 好多人說宋修凡的實驗室不好進也是因為只一點, 她愛問,宋修凡也愛答,等陳安渡終于明白了,才敢小心翼翼的上手cao作。 宋修凡站在邊上看她疊濾紙,“你這手也挺軟的,疊的不錯。” “干粗活干慣了,”陳安渡頭也沒抬,說,“要不疊的比這還好。” 看她這邊沒什么事了,宋修凡繼續觀察樣品,做預處理。 倆人沒什么話,但都很認真。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是夜里了。 “濾得不錯,”宋修凡那邊做的差不多了,過來看陳安渡,“換濾紙了么?” “沒有啊,”陳安渡笑了笑,“我剛剛也想到這一招了,能比這樣干濾快一點,但是怕浪費,就沒敢換。” “嗯?”宋修凡饒有興致的挑挑眉,“怎么個浪費法?” “就是,粘在紙上的這些樣品不就浪費了嗎?” “你挺聰明的,”宋修凡贊許道,過了會兒又搖了搖頭,“有點可惜。” 陳安渡擺擺手,“哎!小時候也不好好學,老師總打我,我生氣,就更不好好學了。”陳安渡嘖嘖兩聲,“你說我是不是傻,學習那都是給自己學的啊,我這是跟誰較勁呢。” 宋修凡看了眼錐形瓶里的樣品,點了點頭,“是。” “哎?”陳安渡愣了愣,“是什么是啊?” 宋修凡抬起頭,“你是傻。” 陳安渡笑起來,“沒有你這么損人的啊哥。” 宋修凡也笑了,“濾的差不多了,累不累?” “不累啊,”陳安渡說,“這比我以前干的活兒輕松多了。” 宋修凡這個人很踏實,從小到大都是,身邊的人對他的評價總有這兩個字。 因為他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答應過的事他從來不會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