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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在選秀綜藝里戀愛出道在線閱讀 - 分卷(86)

分卷(86)

    你們要睡會嗎?晉杲陽鎖掉手機,回過頭去。

    嗯。學(xué)長道:怕影響精度,你也休息會吧。

    數(shù)據(jù)正在跑,結(jié)果出來可能要等會。晉杲陽匆忙起身,道:我不會耽誤進度的,我現(xiàn)在先回去一趟。

    沒等學(xué)長們出聲詢問,他就離開了實驗室,留下背后學(xué)長著急地連連追趕,誒,陽陽!

    回去的一路晉杲陽都在給陸輕打電話。

    最初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信號的原因還是什么,陸輕的電話是處在無法接通的狀態(tài),等到晉杲陽上了出租,再繼續(xù)給他撥的時候,電話就變成了無人接聽。

    晉杲陽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

    出租車司機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焦躁,他透過后視鏡看了眼,便笑了起來,小青年別著急,現(xiàn)在不堵車,你去哪兒我都能一會送到。

    說話間,他又把廣播調(diào)出來,本來是打算緩解下夜間的疲憊。但是忽然灌入耳中的,就是今天白天發(fā)生的新聞,說是知名企業(yè)家陸掣在清晨過世。

    明明從來沒有從陸輕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他依舊愣住,在腦海中瞬間將其和陸輕串聯(lián)在了一起。

    于是這整顆心,驀然就揪得越發(fā)地緊。

    車輛好不容易在家門口停穩(wěn),晉杲陽急急忙忙推門而入,隨后又驟然停住。

    客廳的燈是開著的,陸輕正站在玄關(guān),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兩人的目光簇然對視,晉杲陽便看進他漆黑的眼底。

    他的情緒一片死寂。

    靜得就像是陸掣那人與他毫無聯(lián)系。

    第75章

    晉杲陽怔了片刻。

    他回來的時候腦子什么都沒想, 光是沒有消息和無法接通這件事就占據(jù)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和理智,然而真當此時停在原地,他才終于察覺到自己到底剛剛到底是有多急。

    那種感覺, 真實得他現(xiàn)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臟的慢慢回落,一口擁堵在胸口的氣息也終于緩緩地吐了出來。

    怎么了?反倒是陸輕問起他來。

    我今天沒有看到你的消息,給你打電話也沒有回。

    晉杲陽說完, 下意識抿了抿唇。

    他開始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他跟陸輕只是室友而已,就算是再說得自作多情一些也只是朋友, 陸輕天天給他發(fā)消息告訴他自己的活動, 可能只是出于禮貌與正常交往。

    但那并不是他必須要做的。

    他有自己的自由和空間, 他又在瞎擔(dān)心什么呢?

    然而陸輕聽到這里, 倏忽間仿佛更靜了。

    就像是晉杲陽剛看到他的那天,晉杲陽本來要拆蛋糕, 卻發(fā)現(xiàn)他獨自地坐在沙發(fā)上,連燈光都無法沒入他的陰影。

    陸輕?半晌, 晉杲陽輕輕地試探。

    沒事。陸輕直至片刻, 終于開口,我沒事。

    你方才在出租車上聽到的那條廣播在晉杲陽的腦子里面揮之不去, 尤其是在他咬下這個字的瞬間, 所有的猜測愈發(fā)篤定。

    于是他再次試探:需要我?guī)湍阕鳇c什么嗎?

    陸輕倏地抬起眼睫。

    明明都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整好、壓抑好, 在沒有人的時候?qū)⒆约悍忾]得不會泄露出一絲一毫。可真當有那么一個人扒開石塊去認真探望藏在山洞中受傷的小獸時,有那么瞬間, 小獸恨不得將肚皮都翻給他看。

    沒什么。

    許久許久,陸輕才聽到自己低不可聞的聲音。

    他封閉的外殼咔地聲,像是裂開一條致命的縫隙。

    晉杲陽迅速地給陸輕倒水。

    原本陸輕是要去超市買東西的,但是現(xiàn)在也沒有去了,他就站在玄關(guān)處沒有動。看到晉杲陽一陣忙碌了以后才問:你不去做作業(yè)嗎?

    要去的。晉杲陽頓了下, 現(xiàn)在先陪你一會。

    方才那些念頭簇然升騰起來以后,他的腦子里面就停不下來了。

    陸輕需要他陪嗎?

    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此時大抵是需要的,就算是安靜待著確認他不會有別的什么事情也好。可陸輕又不太一樣,他本來就封閉,晉杲陽在某些情緒的驅(qū)使下,竟是難得的遲疑起來。

    陸輕反倒是點了點頭。

    他接過溫水慢慢地喝,喝完就將杯子放在了旁邊。沉默片刻后,忽然道:你明天回家嗎,我明天來接你好不好?

    嗯?晉杲陽下意識地扭頭。

    怕你擔(dān)心。陸輕靜靜地道:我會隨時讓你看到的。

    晉杲陽驀地呼吸滯住。

    方才所有橫沖直撞的念頭凝固,狂風(fēng)驟然將所有的遲疑或者是不確定撕裂吹散,隨后整個心臟被席卷得一片空曠與寂靜。

    好。他彎起眉眼,笑了起來。

    陸輕送晉杲陽回學(xué)校。

    晉杲陽走在門邊的時候,問道:你還是會給我打電話的吧?

    會。陸輕點頭。

    他今天短時間內(nèi)關(guān)閉了電話,主要是因為陸放頻繁給他通話實在是太煩了。陸掣的死跟他毫無關(guān)系,既然對方壓根就不想讓自己活著,自己又為何要關(guān)心對方呢。

    但是他也從來沒有想到,只是兩條信息沒有及時給到,晉杲陽會連作業(yè)都不做了直接飛奔回家。

    陸輕從來沒有說過。

    但是當他站在玄關(guān)時開門的剎那,簇然撞見晉杲陽氣喘吁吁地抬頭時,對方身上的熱意仿佛頃刻間排山倒海地襲來,侵入到他的心臟與血液,令他的腦子都有短暫地空白。

    他是顆小太陽嗎?

    否則怎么會這么溫暖明亮。

    然而等手機能夠接通以后,陸放再次打電話過來,聽到那頭的安靜以后,終于有點無奈地道:陸輕,我不是說讓你過來吊唁什么,是因為葬禮的時候所有媒體都會到場,你不在的話會對我影響很大。

    這些年,一直都是陸放在安排陸輕的所有生活。

    十五歲的時候陸輕還沒有獨立的生活能力,是陸放把他送到學(xué)校里面去寄宿,以防他跟父親兩人鬧出什么大事;隨后在父親重病,企業(yè)大亂的這段時間,又是陸放把他送到了山城,謹防他牽扯到企業(yè)的紛爭中去。

    而如今一切塵埃落定,陸放需要他做這個表面功夫,陸輕還是得去。

    好。

    最終陸輕道。

    晉杲陽是在第二天的晚上才終于結(jié)束實驗作業(yè)。學(xué)長們?nèi)祭蹅€半死,攤在沙發(fā)上面喝咖啡,等著晉杲陽寫出最后的數(shù)據(jù)分析和報告。

    辛苦陽陽了。大家感慨,等明年你升了學(xué),到時候做實驗就輪到你了,你可以再抓個學(xué)弟來幫你寫報告。

    那可不一定。有學(xué)長道:按照陽陽的性格,說不定會自己做實驗自己寫報告。

    那也是。其他學(xué)長笑了起來,陽陽做什么事都很認真。

    晉杲陽聽完也笑,但是并沒有答話,將所有的數(shù)據(jù)和文字最后檢查了一遍以后就遞交了上去,拔腿離開實驗室。

    誒,陽陽!

    學(xué)長簡直納悶了,他最近怎么一次比一次跑得快。

    明明他以前也不這樣的啊!

    別管他。有學(xué)長道:多半都是有人來接呢。

    有人嗎?其他人悚然,陸輕?!

    對。學(xué)長點頭,而且你們知道陸輕是誰嗎?我本來也不知道的,但是剛剛上廁所的時候順便掃了眼新聞,我終于知道他為什么看起來這么眼熟了!

    晉杲陽沒看新聞,也不知道陸輕昨天晚上回家,今天結(jié)束吊唁后又風(fēng)塵仆仆地趕了回來,收到陸輕的消息后便立馬跑了出去。

    陸輕提著奶茶,循聲看來,正好看到晉杲陽朝著他奔來。

    陸輕。他停在自己的面前,氣喘吁吁地笑,眉眼燦爛地彎了起來,等很久了嗎?

    沒有。看他片刻,陸輕將奶茶遞給他。

    剛剛好。

    回家的路上,晉杲陽總覺得路上投向他們的目光好像變多了。陸輕將他衛(wèi)衣上的帽子往他的腦袋上面罩,淡淡地道:別管。

    那就真的是有人特地在關(guān)注他們了。

    晉杲陽覺得奇怪,扭頭看了眼,還好現(xiàn)在還沒有人拍照,有人剛拿出手機就已經(jīng)被陸輕冷漠的目光制止,不免得問道:怎么了?

    一點小事。陸輕道。

    最初的那股子情緒過后,他反倒是沒有了任何要隱瞞的意思。

    這件事也很好說,陸輕回家的時候就做好了有攝像頭的準備。當時閔常在老師站在草坪上跟他說話,他沉默地抬起頭來,疲憊的眉目展露無疑。

    他的疲憊跟這場葬禮毫無關(guān)系,他只是花了整晚上的時間來消化情緒。他本來以為這很難的,過往的很多次他都陷入深深的漩渦,而如今陸掣的死訊讓他所有的情緒驟然抽離,鋪天蓋地襲來的快意與解脫幾乎讓他失控。

    但是他坐在玄關(guān)門口,腦子里面反反復(fù)復(fù)地浮現(xiàn)出晉杲陽推門而入時的模樣,沉默地點開了晉杲陽的歌。

    陸輕從第一次聽到晉杲陽歌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

    起初很難形容,明明編排和節(jié)奏都挺爛的,但是他聽著聽著,竟是越聽越覺得平靜,不知不覺便全部聽完了。

    隨后跟晉杲陽接觸越深,他的歌便愈發(fā)guntang。

    真誠、熾熱,就像是他這個人一般。陸輕最開始還只是坐在客廳里面安安靜靜地聽,到后來他將鋼琴擺在客廳以后,對方的所有樂器也就相應(yīng)地搬了出來,他開始坐在地上,靜靜地凝視著晉杲陽的背影。

    于是昨晚所有的情緒,就隨著失控的風(fēng)暴而席卷撕裂,到最后撥開云霧,在晉杲陽的那些音樂下全部平靜了下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今天不論是來回,還是吊唁現(xiàn)場,甚至是石妍雪跟他的談話和被媒體曝光的照片他都能夠平靜對待,這要是換做他以前讀書那個時候的脾氣,絕不可能就這樣簡單了結(jié)。

    晉杲陽很快也知道了。

    兩人回家以后晉杲陽隨意看了眼手機,發(fā)現(xiàn)朋友們給自己發(fā)來的消息和新聞,驀然發(fā)覺自己的直覺并沒有出錯。

    昨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陸輕或許正經(jīng)歷著一場極大的浩劫,外表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而內(nèi)里如同摧枯拉朽的風(fēng)暴。

    晉杲陽不知不覺地定在原地。

    陸輕察覺到他的動作,回頭來看,就發(fā)現(xiàn)晉杲陽的目光輕飄飄的,但是卻格外地專注。

    陸輕?他試探著道。

    嗯。陸輕平靜地答。

    這句話就像是對于所有擔(dān)心的回應(yīng),晉杲陽抿了抿唇,方才在聽到這個消息瞬間翻涌而又迅速冷凝的血液慢慢地開始恢復(fù)知覺。

    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會陪你的。許久,晉杲陽終于道。

    如果你需要的話。他認真地補充。

    陸輕微怔。

    他說的下次,是陸輕的情緒變化。

    陸輕知道自己的情緒非常地不穩(wěn)定,他沒有刻意隱瞞,晉杲陽也看得出來,但是雙方誰都沒有說。有的時候晉杲陽只是沖著他笑,但從未有過此時的這般直白。

    好。

    于是陸輕也低笑起來。

    那我們說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起的作用,晉杲陽有那么瞬間覺得陸輕的情緒像是輕了許多。

    他從前一直都負著沉甸甸的重擔(dān),直至此時此刻,他才好像真正地抬起頭來,正視著自己的全部。

    也正是因為如此,晉杲陽后面跟陸輕在一起的時候,時不時地總覺得有一種極其微妙而又奇異的感覺。

    他明明早就習(xí)慣了他的接送,在考試結(jié)束以后去拿成績的時候,走到校門口還是沒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

    一會拿完直接去吃飯嗎?陸輕在手機上定餐廳位置,道:你明天有比賽是不是,不太方便吃辣吧?

    嗯。晉杲陽點頭,突然又笑了,不過你喜歡吃的話也沒有關(guān)系,影響沒有那么大。

    雖然在陸輕的口中顯得有點爛,但是現(xiàn)在晉杲陽就在這附近的比賽從來就沒有敗北過。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反正都有獎金拿,晉杲陽能拿到錢交房租就好。

    陸輕卻是已經(jīng)定下了個喝粥的私房菜館,隨后鎖屏將手機扔進兜里,抬頭認真地跟晉杲陽告別,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晉杲陽道。

    而等到晉杲陽拿完成績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陸輕在打電話。

    他分辨不出對方是誰,但是陸輕的表情并不是那么好看,沒有發(fā)脾氣,但是眉目冷冷地,就像是剛見到的那天。

    讓我進娛樂圈?陸輕嗤笑,去給你掙錢的工具嗎?

    最后晉杲陽只聽到了這句。

    晉杲陽有些詫異,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卻還是驚動了陸輕。陸輕很顯然也跟對方說得有點煩了,回頭見到晉杲陽的微微頓住,隨后就直接掛了電話。

    晉杲陽還愣了下,道:你們說完了嗎?

    陸輕這看起來連再見都沒有一句的。

    嗯。陸輕毫不隱瞞,不想跟她說了。

    有人想讓你進娛樂圈嗎?晉杲陽好奇道。

    我小姨。陸輕道:石妍雪。

    晉杲陽對于這個名字的印象驀然清晰起來。

    石妍雪是蓬萊娛樂的金牌經(jīng)紀人,手里面曾經(jīng)帶出過好幾個天王天后,現(xiàn)在手里面正是空著的時候,有傳聞?wù)f他都已經(jīng)當上蓬萊娛樂的管理層,已經(jīng)不會親自負責(zé)這些。

    但是聽陸輕的意思,她好像很希望帶陸輕?

    她有毛病。陸輕又道。

    晉杲陽側(cè)頭,忽然間有點驚奇。

    不知道何時開始,陸輕連罵人的時候都不吝嗇。他從死氣沉沉的狀態(tài)里面逐漸地復(fù)蘇過來,連情緒都表露得異常直白。

    陸輕晉杲陽道:你要不再罵幾句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