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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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降點點頭。 你想知道嗎? 想。季降回答。 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經歷,白久低聲笑道,和季小少爺的人生相差很遠。 季降的手一直搭在白久的肩膀上,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將他往自己身邊攬了攬:我想聽,告訴我。 我小的時候,家里特別窮,白久說,其實本來家境還可以,可是白良義愛喝酒,愛賭博,把那點家產揮霍了個精光。 他每次一喝多就會罵人,我媽如果跟他頂撞,他就會打人。 白久的聲音很平靜,但每一句話都聽得季降皺緊了眉頭。 他不想讓我上學,我初一的時候,他就想讓我輟學,去打工掙錢。我媽當時瘋了一樣的跟他抗爭,最后他沒辦法,只好讓我繼續上學。 按照原來的軌跡,我高二的時候,就會因為他賭博欠錢逃跑,被那些追債的人找上門。 季降放在他肩頭的手忍不住握緊。 我肩膀上的那道疤也是那個時候留的,白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肩,這一世其實也留了那道疤,雖然已經在季降的要求下去掉了,但身上的疤痕去得掉,心里的傷疤卻永遠烙下了。 后來我瘋了一樣的掙錢,你應該也知道吧,我什么節目都接,什么代言都接,接劇根本不挑,因為我怕。 我怕窮。 白久突然笑了:你知道嗎?以前我們家旁邊住著一戶人家,是一對母子,兒子從小體弱多病,我初三的時候,她兒子得了癌癥。 可他們家比我們還窮,家里一點錢也沒有,我媽借了他們幾千,這已經是極限了,被白良義發現的時候,我媽還被打了一頓。 但是化療需要的錢是十幾萬、幾十萬,即使她們把房子賣了,那點錢也是杯水車薪。 后來你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嗎? 白久的聲音突然有點顫抖:那個女人死了,她自殺的。 死的那天,我因為生病沒去上學,眼睜睜看到窗邊掉下去一個人,我從窗邊往下看,就看到那個女人趴在樓下的地上,一動不動,身邊都是血。 她是自殺,死前留下了遺書,遺書是我發現的。 白久說到這里,頓了幾秒,又繼續說:她為什么會自殺?因為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以前有個商家送了她一份意外險,投保人是她自己,受益人是他的兒子,而那個意外險上的金額剛好夠治他兒子的病。 她跳樓的時候都是笑著的,她在遺書里很開心說,兒子的病終于有辦法治了。 季降皺了眉:可是,自殺意外險不理賠。 我知道,白久說,可她不知道,她甚至不怎么識字,只是大概看懂了上面的金額,和意外身亡幾個字。 白久說到這里,握緊了拳頭:那封遺書我燒了,沒給警察,我也往樓頂的晾衣桿上掛了兩件她的衣服,這樣看起來,她就像是在晾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的確是意外死亡。 說到這里,白久突然笑了,是苦笑:可是后來,他兒子還是死了。 季降有些愕然:為什么? 那個保險早就過期了,白久說,警察找到保險的單的時候,日期已經過期了一年,可女人不知道,她懷著最后的一點希望,用命給兒子掙活下來的機會她失敗了。 眼淚陡然從白久的眼里掉落下來,他一直強撐著的冷靜也在逐漸崩塌:季降,我什么都不怕,就怕窮。 你不知道窮有多可怕,它能逼死一個人,也能逼瘋一個人。 我當時就發誓,以后要變得很有錢,我不要再和別人低聲下氣的借錢,去親戚家被冷嘲熱諷,我只要錢我只要錢。 說最后兩句話的時候,他的聲調顫抖的不成樣子,扭頭看向季降,眼眶紅的嚇人:不管別人怎么罵,我都不在意,我只是再也不想過以前的生活了。 季降猛然抱住他,用力大到他有些疼,在他耳邊重復的說道:你沒有錯。 白久,你沒有錯。 第133章 團團圓圓 季降的身體也在抖,他不敢想象以前的白久是怎么過來的,還不滿十八歲的少年,臉上甚至還帶著點天真,就要頂著無數的謾罵和詆毀,一點點從底層爬起來,一步步掙到自己的名氣,他只是受夠了過去的生活,想要更好地活下去而已。 季降心疼的抱住他,一點點的吻掉白久臉上的眼淚:過去了,都過去了,有我在我會一直在的。 白久一口氣說完這些,心里壓著的石頭似乎也減輕了一點,他回抱住季降,輕聲開口:這些事情現在其實已經傷不到我了,我就是有點難過。 季降,有些事情,我真的無能為力,就像這輩子我即便是重來了,也幫不了那對母子。 窗外的夜風很涼,白久站久了,連手指尖都是冷的,季降握住他的手,在手心反復摩挲,最后又吻上他的臉。 不要難過,也許他們也會有重來的機會,又或者你以后可以幫更多的人。 白久回神:你說的對,有些事情回不了頭,有些事情卻還沒發生。未來我現在還能改變的是未來。 季降又抱著他平復了一會兒,伸手關上窗戶:很晚了,睡吧。 這一晚,季降始終沒關電視,聲音調的很低,春晚在屏幕里循環播放,而白久緊緊拉著季降的手,睡得很沉。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白久和季降一大早就回了家。 家里的那些親戚早就斷了聯系,盡管白久火了之后有很多人想重新去找吳秋蓮套近乎,但吳秋蓮一方面怕給白久增加負擔,一方面也覺得這些人太勢利,不怎么理他們,所以大年初一,家里不走什么親戚,還是只有幾個人安安靜靜的吃飯。 比起昨天,吳秋蓮的話多了一些,開始問白久平時上學都做什么,拍攝忙不忙,拍戲的時候辛不辛苦。 白久略掉一些辛苦的畫面,只是說了些好玩有趣的事情,逗得吳秋蓮一直笑,放心了很多。 吃完飯,白久和季降想出去轉轉,走出小區就發現街上出乎意料的安靜,大家似乎都過年去了,街邊除了一些賣特產店商店,幾乎沒有店開門。 兩個人沿著街走了一路,發現周圍有了很多變化。 白久指著一個理發店:這里以前是賣炒飯的,我們兩個那會兒最喜歡來這里吃。 嗯,季降點點頭,這家炒飯很好吃。 季降在J市開的那家店也因為生意太好,開了很多連鎖,不過后來季降太忙,沒有空親自打理,交給了衛天瑞。 過年期間這些店也不開門,白久和季降走到最早開的那家店,停在門口。 店的招牌還是純黑色的,上面的金色線條勾勒出季字,透過玻璃能看到吧臺上也依舊是一個白字。 白久笑了,指了指吧臺:你這是侵權。 季降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頭:不是給了你一張卡嗎?那就是版權費。 那不夠,白久看了他一眼,我的版權費很貴的。 季降也笑了:那你想要什么? 白久思考了一會兒:我覺得起碼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季降開口毫不猶豫。 真答應啊,白久挑眉看著他,都不問問是什么事? 你的事情,我有什么不能答應的。 哦,那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把之前的約定取消吧。白久這句話說的輕描淡寫、理所應當,語速很快。 然而季降反應更快:這件事不行。 白久立刻炸毛了:為什么不行!? 你都答應了,怎么能反悔呢?季降說,一諾千金啊。 這千金我不要了,白久說,就當抵我版權費了。 那不行,我寧愿付你版權費。 白久悶悶不樂地閉上了嘴,他的粉絲數漲得太快了,《凌云志》結束的時候就已經超過一百五十萬了,之前和季降打的那個賭顯然是他輸了。 季降不提這件事,但白久透過他偶爾的目光,也知道他在等自己兌現諾言。 難不成真要女裝啊?這也太 兩個人沿街走了一路,由于周圍沒什么人,他們沒戴帽子也沒戴口罩,難得的自由讓兩個人心情都很好。 下個學期學分就差不多能修完了,白久說,到時候,我們差不多可以提前畢業。 嗯,季降點點頭,畢業以后,你想接什么樣的本子? 白久想了想:我也不確定,我不知道我現在演技怎么樣能演什么樣的本子。 季降停下腳步,看向他:你好像總是對自己缺乏一點自信,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白久笑了:那個時候年輕嘛,不懂事,等見的多了就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那點本事,在圈子里其實不夠看,只不過我仗著自己粉絲多,膨脹了。 你可從來沒膨脹過,季降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謙虛的人,也很堅定。 兩個人走著走著,路過了一家貓咖,白久停下腳步,看著門口臥著的兩只貓:這貓好可愛。 貓咖關門了,但貓都還在里邊,店主人大概也住在店里,這些貓身邊到處都是貓糧和水,看得出來被照顧得很好。 門口趴著一只波斯貓和一只金漸層,兩只貓都懶洋洋地在曬太陽,一左一右像兩尊門神,樣子很可愛。 白久蹲下來和兩只貓隔著玻璃門對視,波斯貓晃了晃尾巴,金漸層則好奇的瞪著眼睛看著他,貓爪子在門上撓來撓去,似乎想碰碰他。 白久也伸手,點了點貓爪子碰著的地方:這只貓貓好肥哦。 季降看著白久的手和貓隔著門互相點,忍不住笑了:我覺得你和它很像。 白久頓時不滿:我哪有這么胖? 他看著貓貓,語重心長:少吃一點,貓貓怎么能這么胖呢?都跳不起來了。 金漸層似乎也沒意識到白久在說他胖,反而頗有興趣的繼續撓門。 白久逗了一會兒貓,起身伸了個懶腰:早上起的太早了,我有點困,回酒店吧。 好。 他們昨晚睡得很晚,幾乎是徹夜失眠,今天一大早要回家吃飯,白久整個人都處于又困又累的狀態,走了這么一會兒更累了,回了酒店,一言不發的倒在了床上:我睡了,晚上叫我。 好,季降問他,晚飯想吃什么?我讓酒店送上來。 白久迷迷糊糊的揮揮手:隨便你。 這一覺就睡到了晚上,白久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酒店的窗簾只拉了最里面的遮光層,整個屋子里都被昏黃的光線浸染,一瞬間讓人有點恍惚。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邊、正對著電腦打字的季降。 白久懶洋洋的張口,聲音還有點啞:過年了還工作呢?就歇一會兒吧。 季降沒有回頭,笑著回答他:馬上,餓不餓? 白久揉揉肚子:不餓,中午吃太多了,胃里還脹著呢。 他在床上蹭了兩下,把被子從左邊挪到右邊,拍拍床:別寫了,過來。 季降原本只差幾個字就寫完了,聽到白久的話,硬生生放下鼠標,起身走過來,抱住躺在床上的白久。 怎么了? 白久把腦袋埋到季降懷里,拿鼻音哼了一聲,沒說話,樣子簡直像是在撒嬌。 季降聽的半邊身子都軟了,把外套一脫,自己爬也上了床。 大年初一的你就這么賴床一年之計在于春啊。 然而剛睡醒的白久顯然聽不進去他的話,左扭右扭,顯得有點黏人,抱住他直哼哼:好舒服,可以休息十幾天,好長的假期。 季降單手護住白久的頭,揉了揉:你以前的確太累了,也不知道你公司是怎么安排的?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室,行程還排那么滿,我有時候看你,早上還在這里,下午就要飛另一個城市看著都心疼。 白久嘿嘿一笑:你很關注我的行程啊。 季降頓了一下:嗯,我經常看,想看看我們什么時候同城,說不定有機會合作。 聽到這句話,白久抬起頭,看著季降的下巴:你以前總邀我合作,原來是因為這個? 是啊,不然呢,季降有些意外,可你每次都推掉了,說檔期太滿,沒空。 白久悶聲笑了:我那是單純的不想理你。 為什么? 白久哼哼兩聲:誰讓你總是處處壓我一頭,穿個衣服還要和我穿一樣的,代言也和我前后腳,就連接的劇收視率都比我高。 我們的粉絲每天都在打架,你又不是不知道,白久說,我才不想和你合作呢。 季降笑了:以前那是有點誤會,現在不會了。 不過我怎么覺得我們的粉絲好像現在也相處的不太和平?白久說,前兩天我看微博的時候,好像看到他們又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