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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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彭咬了咬牙,也沒空計較白久直呼自己父親的名字,開口說:白久,有些話我就直說了不瞞你說,我這一天到晚也挺忙的,學(xué)校大大小小一堆事,每天回家都十一二點了,實在是沒功夫再處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你爸他一天打四五個電話,張口就罵,我也是有脾氣的人 白久沉默了半晌,低聲道: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王彭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幾天他一直在觀察白久,白久確實變了很多,沒有以前那么強的戾氣,上課也按時來,讓他對白久的態(tài)度都改觀了不少,可惜白良義不依不饒地sao擾著他,讓他實在忍不下去了。 說實話,我也沒見過哪個爹這么不愿意孩子上學(xué)的,你爸這種行為我真是不能理解。 王彭說:要不你還是回去吧,跟你爸好好說說,學(xué)業(yè)重要,有什么矛盾,等以后再說。 白久搖搖頭,我不會回去了,老師,你不用再理他,如果他敢來學(xué)校鬧事,我會處理的。 白久,你想的太簡單了,他要是真來了,你怎么處理?王彭想起前幾次的情形,頭都開始發(fā)疼,因為這事,校長都找我談了兩次話了 老師,我會處理的,白久的語氣肯定又真摯,請相信我。 王彭有點訝異他的反應(yīng),想了幾秒,沒再堅持下去,好吧,希望你能妥善處理。 放學(xué)回去的路上,白久握著書包帶子的手慢慢收緊,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攥的太緊,指節(jié)已然發(fā)白。 路過昨天遇到薛至幾人的角落時,白久隱約聽到了幾人交談的聲音。 今天拿的有點少啊。 對不起,只有這么多了 我看你是誠心的,不想給了? 不是,我、我媽說我花錢太厲害了,不給我了 這個角落還真是風(fēng)波不斷啊。 白久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隨后有些意外地停了腳步。 薛至那幾個人還站在昨天的位置,圍著一個學(xué)生,和昨天的情形幾乎一樣。 但被薛至他們圍住的,居然是坐在他前面的那個戴著眼鏡的男生。 眼鏡男生臉上滿是無措,抱著自己的書包直愣愣地站著,面對對方咄咄逼人的口吻,居然也只會回答一句不好意思 昨天第一個攔住白久的矮個子臉上還帶著點傷,此刻不懷好意地打量著眼鏡男生:你這一身都是名牌,難道還能沒有錢?是不是藏著不想給我們! 不是我 搜身!矮個子明顯沒有耐心再聽他辯解,直接上手就去扒他的衣服,剩下幾個人也開始搶他的書包,翻看著里面的東西。 眼鏡男生終于有些崩潰,極力推開面前的人:我說了沒有了! 他的聲音稍稍大了一點,嚇了對方一跳。 矮個子瞬間暴怒,昨天被打的那么慘,今天欺負(fù)個老實學(xué)生居然還敢還手。 他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媽的,你跟誰說話呢! 咚!的一聲,隨著聲音倒下的,卻不是眼鏡男生。 矮個子被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人一掌拍到了地上,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見來的卻只有一個人,還是個清瘦的學(xué)生。 薛至也看到了他,有點震驚:又是你?! 眼鏡男生也是一臉驚愕:白久? 白久甩甩手腕,看了眼鏡男生一眼,嘴角難得掛上了點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眼睛男生愣愣地回答:周、周傳陽。 好,白久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后退,你退后一點,擋著我了。 第8章 墮落了 昏暗的角落里,陣陣哀嚎顯得格外刺耳。 不小心路過的幾個學(xué)生聽到那動靜,先是好奇地停了一下腳步,聽清楚后又嚇得拔腿就跑,往常這里也會時常有人打架斗毆,但今天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凄慘,好像是不少人在打群架,下手還挺狠。 角落里,周傳陽瑟瑟發(fā)抖地抱著書包,看著眼前打紅了眼的白久,語氣都有點結(jié)巴:白、白久要不算了吧再打下去會會出事的 幾個學(xué)生或躺或跪,全都捂著臉哀嚎著,為首的薛至更是呲牙咧嘴,恨自己怎么這么不長眼,昨天那個已經(jīng)夠硬茬了,今天這個出手居然更狠,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哥!哥!我們錯了!錯了!薛至直接認(rèn)錯。 被打的滿臉淚的矮個子也忙嚷嚷: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白久呼吸有點急促,雙眼通紅,拳頭上和衣服上染了不少血,雖然都不是他的,但猛地看起來一身的血還是很嚇人。 他站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薛至: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是是!我們不會再來了!薛至慌忙應(yīng)道。 滾。 幾個人互相攙扶著跑遠(yuǎn)了,周傳陽僵在原地許久,才緊張地咽了口口水:那個你沒事吧? 白久一言不發(fā)地站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眨了下眼,蹲下身去撿自己的書包。 這一下卻沒能立刻站起來。 周傳陽上前兩步想扶他,白久擺擺手,單手撐地,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我沒事,太久沒打了,有點僵。 對了,你剛剛說你叫什么? 周傳陽 白久點點頭:哦,周傳陽是吧,你以后小心一點,繞著他們走。 好的,我會的等等! 周傳陽見白久要走,忙喊了一聲,幾步跑到白久面前,你手受傷了。 白久低頭,看到自己右手稍稍擦破了一點皮,可能是被那幾個人衣服拉鏈刮到了。 沒事,小傷,很快就好了。 周傳陽從書包里面摸出一個創(chuàng)可貼遞給他:還是貼一個吧,萬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白久只能接過創(chuàng)可貼,抬頭看向周傳陽:你為什么會被他們勒索? 剛剛那幾個人說周傳陽一身都是名牌的時候,白久留意了一下,周傳陽身上的衣服確實看起來料子很好,鞋子也是個牌子貨,看起來家境不錯,怎么會被幾個混混學(xué)生盯上? 你難道沒有和家里人說嗎? 我周傳陽低下頭,咬咬嘴唇,我不想告訴他們。 白久會意:怕他們擔(dān)心? 不是周傳陽咬咬牙,還是決定如實相告,我爸是校長。 白久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周傳陽這條件,看起來并不需要自己的同情。 我怕跟他們說了,他們會鬧得整個學(xué)校都知道了,而且而且我也不想靠我爸,我想自己解決。 白久挑了挑眉:你自己解決的方法,就是每天送錢? 不是我周傳陽瞬間漲紅了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瞬間戳破,聲音也小了下去,我以為他們要幾次就會走的。 天真,白久說,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從這個學(xué)校畢業(yè)了,你爸這個校長身份,還能給你帶來什么好處嗎? 這個問題讓周傳陽再次愣住了:啊? 來,我跟你好好分析一下。 周傳陽愣愣地看著白久,他和剛才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截然不同。 剛才的白久冷漠狠絕,光是看著就讓人害怕,而現(xiàn)在的白久卻突然就生動了起來,漂亮的眼睛里甚至帶著笑意,跟自己講著奇怪的道理。 你看,你現(xiàn)在高二,整個高中一共三年,你能靠他的也就這三年,資源在你手里的時候,不利用,那是浪費,是犯罪。 白久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有的靠的時候,趕緊靠,別等用不著了再后悔。 周傳陽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單純的心靈充滿了問號,直愣愣地看著白久,白久卻已經(jīng)拎起書包,晃悠悠地走了。 今天這場架打累是累,卻讓他身心舒暢,積攢多日的糟糕情緒都釋放出來,連走路的姿勢都放松了不少。 白久回家的時候,路過超市,腳步停了一下,進超市買了一斤排骨,又買了不少水果。 樓道里比剛搬進來時候干凈了點,白久知道那是吳秋蓮打掃過了,她一向是個愛干凈的人,家里也總是收拾的整整齊齊。 不過白久就沒有遺傳這個好習(xí)慣,他的東西總是隨手一放,自己隱約記著在哪,找不見了就再買。 因為這個壞毛病,被經(jīng)紀(jì)人說了不少回,卻也改不過來。 推開門的時候,白久看到吳秋蓮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屋子,速度快的像是在躲他。 他腳步一頓,掃了眼客廳,發(fā)黃發(fā)舊的木桌子上放著兩個杯子,里面倒了水,有一杯還是滿的。 白久換了鞋,走過去摸了摸杯壁,水已經(jīng)涼了。 他將排骨放到桌上,轉(zhuǎn)身走到吳秋蓮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媽。 屋里傳來一點響動,吳秋蓮像是慌慌張張地起身,卻過了一會兒才出來,也不看白久,低著頭笑:不是剛放學(xué)嗎,怎么回來的這么早?這是什么你還去買排骨了? 白久嗯了一聲,眼睛卻直直望著吳秋蓮。 她低著頭,但眼圈卻是紅的,鼻子也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你去屋里看書吧,我給你燉排骨,剛好今天買了白蘿卜。吳秋蓮避開他的目光,套上圍裙,轉(zhuǎn)身往廚房走。 白久跟著走到廚房門口,靠在門上,停了很久才開口,語氣冷靜。 白良義來過了? 第9章 葬禮 吳秋蓮擰著水龍頭的手一頓,水漸漸停了,她扭頭望向白久,臉上是藏不住的驚訝:你怎么知道? 白久的臉一半隱在陰影里,吳秋蓮一時間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白久緊抿著嘴角,唇色顯得蒼白,又帶了點冷漠的意味。 他說什么了? 吳秋蓮嘆了口氣,苦笑一聲,還能說什么,讓我們回去唄。 吳秋蓮指了指門口的柜子:還給了錢。 白久立刻轉(zhuǎn)身,走到柜子邊拉開抽屜,老舊的抽屜被這么一拽,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嘎吱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吳秋蓮被嚇了一跳。 小久? 白久拿出抽屜里的信封,泛黃的信封上還沾著酒氣。 他數(shù)了數(shù),里面是五百塊錢。 吳秋蓮已經(jīng)走到了白久身邊,擔(dān)心地看一眼兒子,確認(rèn)兒子沒生氣后,才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你別擔(dān)心,媽這兒還有點錢,咱們暫時還能撐一撐,不 還回去吧。 白久說:還回去吧,我們不需要。 吳秋蓮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顯得有點無措,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堅定,連白良義給的錢都不想要。 白久抬眼看向她:我有錢,媽,我能養(yǎng)你。 吳秋蓮一愣。 白久將自己的書包拿出來,里面也放著一個信封,看起來是嶄新的。 他把信封拿出來遞給吳秋蓮。 吳秋蓮有點忐忑地接過去,慢慢打開信封口,往里一看,厚厚的一沓錢。 吳秋蓮的手瞬間就有點抖。 你你哪來的錢?吳秋蓮的臉色慢慢蒼白,她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了。 自己兒子身上的錢,似乎過于多了,不像是單單打零工能掙到的。 吳秋蓮越想越慌,這個年紀(jì)的孩子最容易誤入歧途,如果白久走了他爸的老路,也去打架賭博 白久接下來的話迅速安慰了她。 我去做平面模特了,這個行業(yè)很掙錢。 吳秋蓮一愣:模特? 嗯,是正經(jīng)的攝影館,你不用擔(dān)心,白久像是知道吳秋蓮在想什么,每一句都答到要點上,我會不斷地掙更多的錢,我可以養(yǎng)活我們兩個,不要再和白良義聯(lián)系了。 等我再攢點錢,我們離開這里。 媽,你相信我,我們不會再過以前的日子了。 吳秋蓮被白久這一連串的話說得又茫然又震驚,目光有些呆滯,眼圈卻已經(jīng)紅了,眼淚一點點掉下來,等她反應(yīng)過來想去掩飾時,卻怎么也止不住。 白久看著她,嘆了口氣,給她遞了張紙。 小久吳秋蓮終于放聲大哭起來,十幾年積攢的、隱忍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突然泄洪,仿佛終于有了一個可依靠的、可以放心卸下防備的人。 媽對不起你,沒給你個好家,沒能早點離開你爸,對不起,小久 白久的雙眼也紅透了,但他沒哭,只是笑著看著吳秋蓮,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 明天早上我?guī)闳メt(yī)院,做個體檢。 吳秋蓮抹了把眼淚,聲音還是哽咽的:媽沒事,身體好著呢,不用去。 必須去,白久的語氣帶了點不可抗拒的肯定,身體第一。還有,這些錢你收好了,白良義的錢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