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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川瞥了他一眼:“連我都知道了,你認為他是傻的?”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許暉突然問,“你不會只是為了跟我探討世銘的未來,對么?” 張立川笑了:“暉,你果然一點兒也不糊涂。沒錯,我要跟你說的重點不是這個,我是希望——你能加入科藝。” 這才是張立川今晚約許暉見面的真實目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許暉相信他不可能把他知道的內幕悉數(shù)告訴自己,哪怕他們是曾經(jīng)的校友。 許暉不動聲色地一笑:“哦?我能去科藝做什么?” 且不說張立川剛才是不是為了要拉他入伍而危言聳聽,許暉實在想不出自己去科藝能干什么,科藝的工程部以張立川為首而下,全部滿員,難道要他去當一個小小的經(jīng)理? 張立川親熱地攬住他的肩:“你在科藝能做的事實在太多了,不過一般的小職位,不但你看不上眼,我也不好意思找你。跟你說句實話吧,科藝有意在W市增設一個技術研發(fā)中心,這是我們公司下半年的大手筆,研發(fā)中心獨立運轉,直接向總部的技術VP,也就是Daniel匯報,當然,也跟我現(xiàn)在的部門有深度合作。我向上面推薦了你,以你的實力以及在W市三年的工作經(jīng)歷,我相信你會是最合適的人選。怎么樣,有興趣嗎?” 如果說一點都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但許暉對這個新冒出來的研發(fā)中心的規(guī)模以及未來的前途存有顧慮。 以他的經(jīng)驗,在這個行業(yè)里,新興職能部門大多像實驗室里的白老鼠,能夠存活下來的幾率不大。現(xiàn)在他能明白的只有一點,就是張立川為什么會選上自己——既然這個部門跟張立川在未來有許多合作關聯(lián)的地方,那么與其讓總部空降一個陌生人過來,還不如找個自己熟悉且容易掌控的人上位。 張立川見許暉沒有流露出欣喜感激的神色,多少有些失落,他原以為在這個時候向他伸出援手,許暉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不過他很快釋然,許暉的脾氣他很了解,行事穩(wěn)重,不肯輕易改變,但一旦決定了,他會義無反顧地追隨。 張立川有信心,許暉最終會同意他的建議,因為世銘的劫難絕非空口造謠。 “暉啊,做人還是要現(xiàn)實一點,多替自己想想。”張立川變得語重心長起來,“你在世銘絕對是個異數(shù),你周圍的人,幾乎都跟羅秉倫有沾親帶故的關系,你一個局外人,犯不著為了他們內部的斗爭毀掉自己的前程。” 許暉抬頭對他笑笑:“謝謝,我明白你的意思,能容我考慮幾天嗎? ” “沒問題。”張立川大度地說,“我等你的好消息,我相信,你會給我打 電話的。” 許暉笑著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周末晚上,吃著飯,夏楠對杜悅發(fā)出第八遍質疑:“你說,最近怎么老有 海關的人來公司啊? ” “不知道。”杜悅事不關己,答得極干脆,隨后,她瞥了眼夏楠緊鎖的眉 頭,覺得自己語氣太硬了,遂又添了一句,“例行公事唄。” “例行公事怎么需要那么多人參與啊?我看見連顏麗都坐在會議室里 呢! ”夏楠咬著筷頭道。 她是被臨時喚去會議室調投影儀的,一走進去就感覺里面的氣氛不太- 樣,兩個年輕的海關人員一臉肅殺地端坐在臺下,其余人等面色均有些訕訕, 包括平時不茍言笑的顏麗。 “這有什么,海關的人都是大爺,顏麗親自出面應酬不是很正常的事? ” “但是,為什么他們來得這么勤快呢? ” 杜悅開始不耐煩了,敲敲她的碗:“吃飯吃飯,想那么多為什么干嗎 ?” 夏楠把一塊僵硬的鴨rou塞進嘴里,沒滋沒味地嚼著。 她想不出答案來,開始對懶怠動腦筋的杜悅不滿起來:“你怎么盲目樂觀啊?沒看見從月初開始,公司里的人就一撥撥辭職啊?我看世銘這次也許真的有事呢!看看你,自從高純走了之后就不思進取了。不行,我可得抓'緊做好跳槽的準備! ” 杜悅撲哧一笑:“當初數(shù)落我生二心的是你,現(xiàn)在急著要換東家的也是你。” 夏楠瞪了她一眼:“我是不想失業(yè),跟你不一樣,你是不希望穿小鞋,現(xiàn) 在這雙鞋穿得挺舒服是不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 “得了吧。”杜悅拿筷子扒拉著米飯,不以為然道,“像咱們這種小人物,其實到哪家公司都一樣,永遠混在最底層。所以,除非有個很不錯的前景等著我,否則,換不換其實都一樣。” 夏楠歪著想了想:“聽你這么一說,倒是有點兒道理。不過——我還是得淘淘去,機會永遠只留給有:有準備的人。” 其實,杜悅心里還有把小算盤沒好意思說出來,辦公大廳里突然走了好幾個人,那些空位總得有人去填吧。現(xiàn)在有一幫人在眼巴巴地等著人事部張貼內部招聘告示呢! 杜悅很想去試,人才市場上的尷尬經(jīng)歷讓她下決心要在世銘完成從理到文的轉型,那之后她再出去找工作會容易很多。 只是她有一點顧慮,就是進了辦公大廳,難免會跟許暉朝夕相見,不像現(xiàn)在,廠區(qū)那么大,她隨便找個地方就可以躲他一整天。許陣并沒對她怎么樣,但每次看見他,杜悅難免會不自在。 她懷揣著這個顧慮矛盾地等待著人事部的招聘啟事。一周后,她沒把招聘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