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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偷偷摸摸蓋得章,如今再也不用遮遮掩掩。 床榻上水水潤潤的小笨魚,眼角漸漸染上不同尋常的緋色。紗幔遮不住被里拱起的人影。 深深淺淺的啾啾,在寂靜的夜里羞紅了一院的牡丹。 清晨如約而至。 推門出來的蘇錦,腿還有些酸。 想起昨夜癡纏的小郎君,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雖說只是親親,可怎么會有那么羞人的法子。 她顴上還有淡粉,腳下卻不曾停歇。先去葉紫那借了車,這才轉身進了縣衙。 多日不曾露面,那些衙役乍見蘇錦,都有些懵。 “這不是救了銅村幾十條人命的蘇主簿么!”王流含笑,親切地拍在她的肩頭,“小人一直以為您早就隨陛下一同回京了呢。” 蘇錦淡然,“蘇某還有傷在身,自然不好驚擾圣駕。” 官舍與縣衙就一街之隔,旁人不清楚倒也可信。王流說這話,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如今傷好,蘇某想向劉大人辭行,還望王娘子通稟一聲。” “嗐!蘇主簿這話說得就見外了。小人這就去,蘇主簿稍等。”王流面上堆笑,匆匆走進縣衙,不多時就劉仲英就迎了出來。 “大人。”蘇錦躬身行禮。 劉仲英虛扶,道,“昨本官還問過老大夫,你這傷勢仍需再靜養一段才是,怎得如此著急?” “多謝大人關照,只是蘇某學業荒廢多日,若是再不迎頭趕上,只怕來年春試玄之又玄。” 她右臂幾乎被廢的事,劉仲英知曉。 雖然天家認為皇女爭斗必會流血傷亡。可山洪是水災,她身為鳳平縣令,未能防患于未然,便是有再多的舊恩,也難辭其咎。 說到底,若不是蘇錦預先將村民送出,她也沒有如今的清閑日子。 是以,劉仲英面上越發和善,從袖中掏出一本古書遞過,“最近本官也翻閱了不少古籍,其中提到過幾個法子,你且試試。” “多謝大人。”蘇錦垂眸。 此人無事獻殷勤,只怕還有后手。 “客氣什么。”劉仲英笑道,“不過若你真的想謝,本官倒有一事相求。” “劉大人說笑了,蘇某一介布衣,哪里能讓大人用這個求字。”蘇錦面上淡然,“怕只怕蘇某難負重托。” 劉仲英一滯。 十五那日,宋太尉在她府上嚷了一場,不僅鬧得人盡皆知,還驚動了陛下。 如今人人都知宋主夫不守夫道,不拘男德。在宋府生下了劉家女。 大晉立國百年有余。 何時聽過如此荒唐,是以陛下大為光火,當時便勒令宋太尉先行將顧曉尸身運回京,順帶處理家事。 如今她派出去打探的人手一個接一個都沒了蹤影。 她的夫女尚在宋府扣留,叫劉仲英如何不擔心。 偏天家下了令,不許她踏出鳳平一步,違逆者斬立決。 劉仲英心急如焚,今聽說蘇錦要回京,登時便有了主意。誰料竟被她一句話直接堵了回來。 劉仲英嘔得心氣都有些不順,卻也不好多說什么。 “大人若是無事,蘇某這便先行告辭。”蘇錦拱手。 去小吃攤上買了沈原素日里愛吃的零嘴拎在手里,蘇錦緩步走近官舍,卻又有些情怯。 昨夜里,小郎君吃了好些水。 她雖然籠統地瞧過幾眼《禮法》,卻不知女子也會發出那樣嬌軟的聲響。 院里還搭著半夜晾出來的被褥,蘇錦只瞥了一眼,面上立馬鮮紅欲滴。 “妻主!”出來換水的小郎君一見蘇錦,登時歡快起來,黏在她身邊,好似一個小尾巴,從東跟到西。 眉眼更是彎彎,“妻主,你給原原買了什么好吃的做獎勵?” 他不說話還好,這么一提。蘇錦手里的油紙包險些掉在地上,“原原。” 她臉上艷艷地紅,眼角潤潤的粉。 沈原貼著小笨魚坐在一處,那雙美極的丹鳳眼亮晶晶的看著她,“嗯?” “你......你先吃些包子和粥,我去收拾衣物。”她憋了半晌,才又悄聲道,“我,我不好吃的。你別,別......” “妻主不喜歡么?”小郎君悶悶咬著包子,“我瞧書上說,女子最喜此法,定是原原不夠熟練。” 沈原瞧著僵在床榻旁的背影,唇角微微揚起。 昨小笨魚軟軟求饒的聲音,哪里是不喜歡,分明就是歡喜極樂。 她傻傻分不清,小郎君可知曉得清清楚楚,只裝作低落道,“要是妻主肯讓我多練幾次,一定會歡喜的。” 蘇錦聽得面上發窘,慌忙搖了搖頭。 “不是?”沈原眉眼一亮,幾步上前將人從背后松松抱住,“我知道了,妻主搖頭,是喜歡的意思!” 小笨魚面皮薄,昨夜里已是她最大的讓步。 他也不敢將人逗得太狠,稍稍親了親她通紅的臉蛋,便乖乖坐在桌邊繼續吃起了包子。 午時過后。 一兩馬車晃晃悠悠從官舍駛出,駕車的矮丁是蘇錦老熟人。 許是沈原昨夜太過疲累,才坐上車沒多久,就哈欠連連,不多會便睡得很熟。 好在官道平坦,矮丁駕車又穩。 蘇錦在他脖頸下墊了軟枕,這才與矮丁坐在一處,說起了京都里的傳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