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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惺忪的睡眼早就清醒,帶著一點狡黠,似惱非惱,“妻主,怎得不叫我?” 修長的手指捏在越揉越松軟的面團,“都說了要給妻主講故事聽。” 月上樹梢,燃了許久的蠟燭噼里啪啦開了花。 蘇錦面上酡紅,直到那藏在中衣下的月白上盛開出點點紅梅,才讓小郎君消了氣,心滿意足地放開。 他的小笨魚還沒緩過神,沈原趁機又偷了吻,方與她細細說起了看來的故事。 總歸是一女二男的糾纏,小郎君說了一半,就有些意興闌珊。 “怎么了?”蘇錦點點他的臉頰,“是不是困了?” 沈原搖頭,試探道,“要是我也跟故事里的春生一樣,藏了旁人給你的信,你會不會......” “宋公子來信了?”蘇錦一下就猜到了小郎君口中的旁人。 沈原越發酸澀,不情不愿地從枕下摸出一封信遞給她,心中越發委屈。瞥了幾眼正專注于信箋的小笨魚。 嚯,到底她也跟故事里的女子一樣,嘴里說是不喜歡不在意,只一封信就拆穿了心思,連他收回手臂都沒發現。 小郎君別別扭扭吃起了醋,翻過身不理她。 也不知宋致羅里吧嗦的寫了些什么,沈原豎著耳朵聽了半晌動靜,也沒見那紙張起落有了限度。 他還等著小笨魚哄呢! “原原?”看完信的蘇錦沉吟了片刻,輕輕拍了拍只留給她一個后背的小郎君。 沈原慌忙閉上眼,裝作睡熟的模樣。只等小笨魚自己貼過來,再一把抱住,親她個昏天暗地。 看她還敢不敢再想旁人。 第87章 小小蘇蘇 蘇錦撐起手臂瞧了瞧雙眼緊閉的小郎君,他呼吸綿長,似是熟睡。 桌上的燭臺泣淚,雖已黯淡,總歸還是有些光亮。 趿著鞋吹滅桌上的殘燈,就著透過窗的月色清輝,蘇錦靜靜坐在了床沿。 宋家出了大事,一切都與她最初料想無二。 想當初她被宋致領著一群小郎君奚落,傷心之下曾誤入了一個巷道。 那里停著的馬車,還有那一對相依的人影。雖然那時候她哭得難過,并未看清。 可緊接著,便有人送來有毒的桃花酥。若不是小花貪吃,哪里還會有今日的蘇錦。 尤其在小庫房里,當宋致告訴她宋綿身世之時。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蘇錦都以為當年那包桃花酥,是劉仲英派人送來滅口所用。 她那時應該是被人認了出來,才會遭人惦記。 所以在縣衙的那段日子,蘇錦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劉仲英身邊的所有人,可來來回回幾遍,都不見有誰右手拇指的指甲缺失。 足見事情并非她想得那般簡單。 如今宋主夫被宋太尉關在家中,既然宋致寫信相邀。倒是可以再去瞧瞧。 她想得出神。 “妻主?”等了半晌的沈原懨懨地轉過身,小心地倚在她身邊,“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也知道宋致不會無緣無故在這種情形下給小笨魚寫信,定是有什么要緊事。 不然小笨魚也不會坐在床邊發呆。 蘇錦嘆了口氣。 身側的清冷聲線漸漸慌亂,“妻主,我,我不該藏你的信。” 蘇錦依舊沉默。 修長的手臂試探地抱住他的小笨魚,沈原心酸的厲害,卻也更怕蘇錦的疏離,他急急保證,“妻主,你別不理我。我以后再也不亂吃醋了。” “妻主~” “原原?”耳垂被人溫溫含住,蘇錦方才回過神來。身側的小郎君眼角緋紅,瞧著便是委屈巴巴的模樣。 “是不是我吵醒了你?” 她柔聲問著,沈原心尖又酸又脹,如鴉羽濃密的長睫微顫,頃刻便有淚花涌出。 自她受傷,小郎君不知哭了多少回。 慌忙將人抱在懷里,蘇錦輕輕拍在他的后背,低低問道,“怎么了?” “妻主。”沈原把臉埋在她脖頸處,低低問道,“宋公子是不是有急事?” “嗯。”只不過這事,她卻暫時不能告訴沈原。 小郎君心中更加難過,“原原不該藏信的。” 話本里的春生就是因為吃醋藏信,最終耽誤了正事,與心愛女子漸行漸遠。 沈原可一點都不想跟小笨魚分開。 “你也是一個時辰前才拿到的信,不是么?”蘇錦一怔,吻了吻他的側臉,“我記得當時有人敲門,你出去了片刻,回來便有些不自在。” “妻主怎么知道?”沈原呆住,他可是瞧了好幾眼,確認小笨魚專心讀書后才躡手躡腳走出去的。 虧他還以為自己在蘇錦眼皮子底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小郎君頹然地嘆了口氣。 蘇錦面上微紅,哪里敢說實話。 自他親口說了秘密,這些時日,她雖日日捧著書,可只要沈原待在身側,她的心思就會不自主地跟著他。 想要看看他在忙些什么,想要和他黏在一起。 輕輕將那些暗藏的心思掩埋,蘇錦淺笑,“那會已經宵禁,就算我要回信,也得等明一大早。” “所以,你跟春生不一樣的。”她知曉他的擔憂。 沈原悄悄攬緊蘇錦,心里咕嚕嚕冒著甜滋滋的泡泡,“那宋公子找妻主什么事呀?” 他的小笨魚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