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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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猜測。我記得有個說法,每個人死后都會被分解成粒子,融入到這個宇宙當中,變成將死的,也成為新生的,因此萬物即我,我即是萬物。清道夫關掉了槍的保險,漫不經心道,比起相信火車有創造力,我倒是覺得,這更像是每個在站點里死掉的人都被掃到了一個數據庫里,然后被分解,再制造新站點一樣。 左弦若有所思:也許就像你說得那樣。 清道夫聳聳肩:我對真相沒有興趣,只要能回家,我根本無所謂這輛火車到底是一個超大AI,還是我們短暫地變成了缸中之腦。比起了解電腦本身,我只想早點結束這個程序。 這次左弦沒說什么,而是做了個請的姿勢。 木慈跟苦艾酒爬上車頂后才發現在另一側還有輛自行房車緊緊撞著腳底下這輛拖掛車廂,甚至把銀白色的車身撞出個巨大的凹陷,可見當時的情況混亂,而營地里到處都是血,中心還有一個游泳池,漂浮著幾具泡腫了的尸體,水已經變得相當渾濁惡心。 附近則游蕩著十幾只喪尸。 比較糟糕的是,這個營地的設備還算不錯,甚至有公共衛浴跟休息的樹屋,如果放在平日,這絕對是個值得打五星的房車營地,不過擱在現在就帶來了不少麻煩,他們不能確定在那些建筑物里是不是還藏著喪尸。 更糟糕的是,如果打算換車,他們就不得不在這群喪尸身上找車鑰匙,而為了避免反抗,最好的辦法就是干掉這一堆喪尸。 我們得有個計劃。 清道夫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了兩人的背后,輕輕地發出聲音。 苦艾酒跟木慈險些被他嚇個半死,特別是木慈下意識地翻身試圖把清道夫踢下去,好在清道夫雖然不能像超人那樣躲子彈,但他有接近蝙蝠俠的身手,一下子避開了攻擊。 左弦沒來?木慈心有余悸地往后看去,發現還少個人。 他在車里,免得有人跑出來把我們的車偷走。清道夫回答道。 木慈點點頭:他總是思考得很周全。 好了,甜心,你們兩只愛情鳥的甜蜜默契可以留著等會聊。苦艾酒迫不及待地把木慈的腦袋推開來,對清道夫遞上他的殷勤跟口香糖,戰術大師,來講講我們的計劃? 三個腦袋正常的普通男性決定搶劫一個營地的喪尸,考慮到他們需要鑰匙,而這兒又有足夠多的車,火攻基本上可以排除在外。 畢竟誰都沒辦法保證每輛車的安全,如果有車被撞漏了,而他們顯然一無所知,那么車與車之間引起的連鎖爆炸,足夠送他們直接回歸火車的數據庫了。 清道夫欣然接受,然后瞇著眼睛道:考慮到我們火力不足,一個個來會比較好,先解決掉能看見的,再發出點噪音,引出看不見的。 嗯。認真聆聽的苦艾酒悵然若失,就這樣? 就這樣。 苦艾酒仰天長嘆:我還不如把口香糖給木慈勸他千萬別動方向盤呢。 木慈:??? 清道夫: 計劃雖然簡單,但是實施起來有一定的難度,一來是喪尸們零零散散地聚集在一起,光是目測營地的中心就有四波分散的喪尸群,數量都在四到五之間,一旦被發現,情況就會變得很不妙;二來槍的聲音永遠小不了,消.音。器也并非真的完全能掩蓋住響動,子彈有限,如果不能百發百中,很容易陷入被群毆的狀態,冷兵器反而比較安全。 也就是說,他們得考慮如何赤手空拳干掉這群喪尸。 這時苦艾酒忽然從衣服內側摸出一把回力標,相當認真地看著他們:我想試試,你們覺得怎么樣? 你什么時候帶了這東西?木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苦艾酒得意洋洋:這也算是我的底牌之一了,要是隨隨便便被你們發現,那我還混什么? 試試吧。清道夫點頭。 鮮少人知道回力標除了健身跟娛樂之外,最早其實是一種狩獵工具,這意味著只要有足夠的技巧,或者使用得當,它就能輕易引發一個人的休克,甚至是奪走性命。 苦艾酒比他們所以為的要有本事得多,那把被丟出的回力標瞬間帶走了一個喪尸的腦袋,然后撞在附近的車窗上,彈回來又帶走了一個。 車窗轟然破碎,引起了一定范圍內的聲音,這讓附近的喪尸踉踉蹌蹌地圍過去,又不至于驚動其他角落里的喪尸。 木慈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喪尸的腦袋搬家,頹然地倒在地上,直到掉落的腦袋甚至還絆倒了一個跟著聲音離開的喪尸,它開始啃食滾到嘴邊的食物,讓整個場面都顯得有點惡心時才終于回過神來。 等等。苦艾酒忽然把手架在了眼皮上,看進破碎的車窗之內,匪夷所思地小聲驚呼起來,那是巴.雷/特嗎? 巴.雷/特,簡單來講,就是一種反器材狙/擊/步/槍,倒不是說它不能拿來殺人,不過它最主要的用途是破壞軍用器材,比如裝甲車、飛機等等,考慮到它能輕易擊穿二十毫米的鋼板,在人體上的殺傷力可想而知。 而巴.雷/特狙擊的最遠距離,曾被刷新到兩千八百米,也就意味著,足夠優秀的狙擊手可以在三公里遠殺掉一個人,對方甚至死亡的那一刻都聽不見子彈的聲音。 清道夫的眼睛只亮了一瞬,很快又平靜下去:不過巴.雷/特的缺點太明顯了,大而且笨重,不適合我們攜帶,更別說按照現在的情況,實際也未必用得上。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有總比沒有好。而且如果我們有一輛房車,那就完全不是問題了,對吧?你可以趴在車頂上干掉視野里的每個人。 木慈趴在車頂上仔細觀察著喪尸們的走向,思考著怎么吸引附近的喪尸,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機,尋思著慢慢放大音樂可不可行? 如果喪尸有各自的特征比如說有些是音樂發燒友,或者,他們的耳朵很好之類的,應該會中招吧。 嘿。苦艾酒喊了清道夫一聲。 清道夫回頭看他。 你知道你剛剛看起來就像個被老師分到蘋果的幼兒園小朋友嗎?苦艾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嬉皮笑臉地調侃道,該不會是感動得要哭了吧。 清道夫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應該擔心一點。 什么? 這里很可能會出現之前加油站的那種特型喪尸。清道夫認真地掃描起場地來,大概是有了獎勵的緣故,他顯得非常積極,他們的外形雖然沒有任何差別,但是能力跟體格要遠超出普通喪尸,也許還殘留著生前的本能,考慮到我們等會要跟它們交戰 苦艾酒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哥譚:DC漫畫的一個虛擬城市,超級英雄蝙蝠俠跟超級反派小丑的故鄉與戰場,跟超人的大都會是姊妹城市,但是天氣完全不同,總是陰云密布,犯罪率居高不下,融合了現實里許多城市的風格設計而成,特產是精神病人跟各種各樣的罪犯。 感謝在20210905 18:26:19~20210906 19:29: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loth、春風十里揚州路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oleililith、佚名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nana 21瓶;51895103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4章 第五站:死城(15) 苦艾酒第一個從車上下去的。 他的體型雖然其他三人而言較為高大魁梧,但并沒有因此顯得異常笨重,看著他輕手輕腳地溜下車,雖然早就在青旅的時候見識過他的本事,但木慈再看一次,仍以為自己在看一只毛熊在走鋼索,而且還走得很好。 落地的時候稍微有點動靜,畢竟苦艾酒的分量放在這兒,大地總不能無動于衷。 靠近這邊的一只喪尸警覺地抬起頭,好在苦艾酒立刻蹲下去,借著車掩藏住身形,喪尸迅速接近苦艾酒所在的位置,然后張望一會兒,又開始踉踉蹌蹌地晃悠起來。 它的眼睛?是變異? 木慈在喪尸靠近的時候,往后退了退,覺得心臟跳得不必要得快,那只喪尸的眼睛是截然不同的,一只是很剔透的金色,另一只則很渾濁,像是人老去后的眼睛。 聯系到之前看到的那把巴/雷/特,如果一個眼力極佳的狙擊手變成了喪尸 等會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清道夫又探出身體去看了看底下的情況,該你了。 苦艾酒用外套蒙住了那只異眼喪尸的腦袋,然后干脆利落地割斷他的脖子。 等木慈挪到自行房車的車頂,再小心翼翼地順著擋風玻璃滑下去的時候,苦艾酒直接把那只喪尸的頭提起來,甚至抽出了一截脊柱。 這讓木慈瞪大了眼睛,他張了張嘴,無聲地問道:你干嘛? 苦艾酒顯然沒有學過唇語,也可能是學了,但是沒派上用場,他只是無辜地看著木慈,然后輕手輕腳地把那具尸體放下去,用小刀把喪尸的兩只眼睛剜了出來。 這讓木慈痛苦地別過臉去,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嘔吐的念頭。 掉在地上的是萎縮的球體跟一只玻璃義眼,苦艾酒用小刀撥了撥,立刻松了口氣,顯然他也有點擔心這些喪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繼續進化。 只是個獨眼龍。 木慈并沒有聽到苦艾酒在說什么,不過從對方的表情上能夠看出來,這個世界上總是不太美妙的意外,也許是受傷,或者是生病,又或者是先天性眼球缺失,需要一只假的眼睛來補救自己的面部缺陷,總之跟危險沒什么關系。 這讓木慈松了口氣。 看來是他們多心了。 自行房車的車門大開著,座位上的安全帶系著一具被吃掉一部分的尸體,似乎沒有任何變成喪尸的打算,不過考慮到它的殘缺,也可能是有心無力。 就在兩人準備偷偷繞過去再解決一只喪尸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槍響,幾乎是貼著苦艾酒的臉頰擦過去。 這讓兩人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苦艾酒下意識抬起頭,緊緊盯著清道夫,他的臉上沒有震驚,只有一種比喪尸更加冰冷的平靜。 媽的!沒中!清道夫大罵了一聲,它發現你們了!快閃開! 什么?苦艾酒才皺起眉頭,下一秒就被喪尸抱了起來,雙腳都懸在空中沒辦法著力,那抱住他的力量驚人無比,像是要勒斷他的所有骨頭,忍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來,cao!!! 盡管受困,可苦艾酒還是立刻扭動著身體掙扎起來,身后散發著腐爛氣味的惡臭環繞著他,唾液或者是皮rou融化的黏液正一滴滴掉落著,危機感變成一顆顆爬上來的雞皮疙瘩,讓他頭皮發麻。 好在他的掙扎還是有效的,盡管喪尸非常想在他身上咬一口,可苦艾酒的劇烈掙扎使得它幾乎影響得失去自身的平衡,只好選擇先束縛住獵物。 清道夫沒來得及開第二槍,剛剛的槍聲驚動了所有的喪尸,它們雖然沒有看見目標,但是搖搖晃晃地開始行動了,他只能轉而用槍敲擊著車身,在車與車之間奔跑起來,試圖制造噪音吸引其他喪尸的注意力。 而目睹這一切的木慈幾乎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住了,手汗津津的,幾乎抓不穩掌心里的這把小/手/槍,這種突然出現的喪尸跟那聲槍響都驚到了他,心臟跳動的速度快到讓他幾乎有些耳鳴,汗液順著額頭滑下來。 這個距離沒有任何人能失手。 可在苦艾酒瘋狂掙扎的情況下會不會誤傷就是兩回事了。 低頭!木慈舉起槍,緩緩靠近喪尸,盡力讓自己沉著冷靜地說道,我不會讓你被咬的。 苦艾酒看著他的表情有說不出的復雜,隨后他閉上眼,孤注一擲般低下頭,喪尸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抓住這個機會,張大嘴巴就要撕咬下去。 喪尸猛然咬住了一樣堅硬的東西,緊接著,它突然松開手,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倒在了地上。 手.槍在最后一刻被塞進了喪尸的嘴里,架在苦艾酒的肩膀上,世上還沒有那把武器有這樣的榮幸,用他來做人rou支架。 然后木慈就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子.彈發.射出去的時候,苦艾酒并沒有覺得疼痛,肩膀上只是微微一麻,倒是面無表情的木慈讓他幾乎要瑟縮起來。 雖說這輛火車上確實沒有幾個正常人,但木慈,無疑是其中一個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好心瘋子。 算我欠你一次。苦艾酒終于從那鋼鐵一樣的胳膊里掙扎出來,滿頭大汗地對著木慈揮了揮手,他在不停地喘氣,盡量讓自己從死亡的陰影里快些走出來。 你也救過我。木慈側了側頭,沒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算扯平了。 清道夫那邊的情況rou眼可見得嚴峻起來,他發出的聲音太大,營地里剩下的喪尸幾乎全都吸引到腳底下那輛車去了,而且很快就順著車身攀爬上去,這讓他不得不在幾輛車之間跳躍,爭取時間開槍,有幾輛車間隔較遠,他跳過去的時候,木慈忍不住捏了把汗。 計劃有變!木慈轉頭對苦艾酒道,我去幫清道夫!看好我的背后。 木慈打中了一只幾乎要撲向清道夫的喪尸,它在車頂上晃了晃,像是rou泥一樣摔下來,揮舞的手臂還帶了三只同伴一起,啪地一聲。 歡迎回到地面。苦艾酒聳了聳肩,正準備動身時,聽見后面傳來的嘶吼聲,立刻輕巧地避開回過身去。 苦艾酒看著眼前飛撲出來的喪尸,忍不住挑起一根眉毛:哇哦? 之前被他們確診為死亡的那位尸體先生顯然是被剛剛的動靜驚醒,試圖為喪尸事業多添一份力,于是他發出低沉嘶啞的嗷嗷聲,拖著殘缺不全的身體撲出來,只可惜被安全帶捆住,只能趴在副駕駛位上,發出不甘地嘶吼聲。 再見。苦艾酒柔聲道,祝您一天都好。 噗嗤 苦艾酒面無表情地關上車門,夾斷了喪尸的腦袋,粘稠的血液跟rou化成的水噴濺在車身跟車門的夾縫里。 嘖。苦艾酒氣定神閑地往后一跳,發出嫌棄的聲音,又很快高興起來,還好我不喜歡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