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書迷正在閱讀:男朋友是買小魚干送的、治愈系婚寵、春夏之交(GL)、穿進漫畫后我拯救了男主、穿成炮灰的我拯救男主[娛樂圈]、大反派他盛世美顏[快穿]、大佬的小狐貍又在撒嬌、你對氣運一無所知、縛寵、此生長(重生)
苦艾酒哼哼唧唧:有人搶我的東西。 加油站的便利店只有一個入口,清道夫走得不算很快,路上他還用槍敲擊出響聲,不過仍然是沒有任何反應,直到進門的那一瞬間,一只喪尸忽然從貨架后方飛撲了出來,把手上的槍撞飛了,然后跟他扭打在一起。 左弦幾乎立刻舉起了槍,可喪尸跟清道夫纏在一起,他只得又放下,苦艾酒怒罵了一聲,捶在車窗上:我過去幫忙! 我守著后面。左弦點頭,言簡意賅,去吧。 不過等支援趕到的時候,清道夫已經抹斷了那只喪尸的脖子,身上也沾了不少黏糊糊的組織物跟血液,他正準備掀開身上的喪尸時,忽然覺得身上一輕,緊接著就是胸膛跟手指一陣悶痛,刀立刻換了主人。 苦艾酒踢開他身上的喪尸后,直接將膝蓋壓在清道夫的胸口上,一把揪住衣領,冰涼的刀鋒已經貼在他的脖頸上,發出森森寒氣。 這次苦艾酒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嚴厲而冷酷地審視著眼前的同伴:你有沒有被咬?哪里受傷了? 沒有。清道夫冷冷地看著他,兩條腿一纏,試圖把苦艾酒掀過去,可苦艾酒一動不動,只是加重了力氣,他只好回答,我身上都是它的東西。 他們在干嘛?坐在車里的木慈幾乎要跳起來,臉色驟變,這時候內訌? 左弦臉色有些難看:如果清道夫被咬的話,就不算內訌了。 苦艾酒瞇著眼打量了清道夫一會兒,這才收回膝蓋,把人拉起來,然后轉頭看了看便利店,臉色變得非常奇妙,不著調地胡亂猜測著:所以這東西它是在埋伏我們?難道多聞柴油會增長智力?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留在這里,喝一升也不要緊。清道夫翻了個白眼,隨后被自己身上的味道惡心到了,我要找個地方洗澡。 便利店里還藏著兩只喪尸,不過一只被貨架壓住了,腦袋上全都是血,看衣著應該是營業員,正低頭啃食著一些看不出原樣的內臟;另一只則很老了,從外表看上去都快要到時間入土,在貨架上搖搖擺擺,對他們的到來一無所知。 苦艾酒直接送他壽終正寢了。 地上還有不少殘缺的尸體部分,之前那幾輛車車主的行蹤總算有個回答了。 那只喪尸很聰明,知道潛伏,而且在喂養這兩只喪尸,啊多感人啊,偉大的一家三口,看得我潸然淚下。苦艾酒心不在焉地打量著整個便利店,不過真有意思,它是還保持著思維嗎? 清道夫則沉思起來:這些喪尸似乎還保留著一些作為人的本能。 仔細說說? 老人。清道夫重復道,這名老人,他對我們沒有任何反應,反應遲鈍,行動力低下,很可能在生前就已經是這樣。這名營業員也一樣,它只要有吃的就很安詳,我們在商場見過只剩下半具尸體都會瘋狂進攻我們的喪尸。 苦艾酒被逗笑了:你的意思是,它的特點就是摸魚?哇哦看來就算是喪尸世界,也有努力反抗資本奴役的英雄存在,是吧,小胖子。 他蹲下身找東西戳了戳營業員,對方發出不滿的嘶吼,繼續津津有味地啃食起內臟來。 那么,那個喪尸呢?苦艾酒問道,襲擊你的那個。 他應該是個退伍兵,體格跟力氣都異常大。清道夫沉默片刻,他的本能在保護跟喂養這兩個同類,我不知道,可能是進食導致的進化,也可能是身體素質的原因,他仍然保留一部分戰斗的技巧,知道潛伏,知道襲擊,不過沒有更多了,他的忍耐力并沒有人類那么好。 苦艾酒無所謂地聳聳肩:算了,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呢?搬東西吧。 他們幾乎把便利店僅剩的東西都搜刮完了,幸運的是這兒還賣剃須刀跟剃須膏,苦艾酒一下子興高采烈起來,為此他出門前好心地送小胖子歸天,免得留下來孤孤單單的。 木慈早就開著后備箱等著他們了,于是苦艾酒一邊跟他們聊著在便利店里的發現,一邊努力干活,不過很快他們就把后備箱裝滿了。 苦艾酒哀嚎道:糟了,我們該開一輛擎天柱來的,你們看過電影嗎?彼得比爾特!我們完全可以把后面的車廂改造成一個小房子。 肌rou卡車?左弦敬謝不敏,是誰說我們又不在這兒待十三年的? 而木慈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苦艾酒跟清道夫,似乎在斟酌氣氛,半晌后還是詢問道:你們倆沒事了? 真的?真的要在這會兒說這個?苦艾酒不情不愿地回答他,我們沒什么事,除非清道夫非常記我的仇,要真說起來,我的褲子還被他弄臟了呢,我們算扯平了。 苦艾酒提起膝蓋給他們看,那上面濕潤地散發著腐爛物的惡臭,足以讓人退避三舍。 而清道夫只是輕輕贊同道:如果我們誰變成了喪尸,殺掉他是最好的選擇,哪怕是我也不例外。不過 他重重給了苦艾酒一個肘擊,鎮定自若:并不妨礙我很不高興。 苦艾酒抱著肚子后退了兩步,臉色扭曲。 木慈懷疑地打量著他們,不過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溫和地延續這個話題:難道你們沒有想過,哪怕被喪尸咬了,其實我們也可以完全綁著他上火車的嗎? 這讓三個人下意識看向了他,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在臉上寫著你在說什么鬼話一樣。 你們又沒試過。木慈感到很奇怪,喪尸也只是一種破壞身體的病毒而已,可它們既然還能活動,說明本質上不能算完全死亡了。剛剛你們不是說,喪尸很可能還保留著生前的一點習慣嗎?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死,舉個例子,就像是植物人,不過這株植物恰好是會跑會跳的食人花而已,如果火車可以治愈所有傷勢的話,那喪尸病毒應該也算其中一類吧。 末了他又添上一句:就算不是,火車也會處理它的? 這下三人的表情立刻變得萬分精彩起來。 正常人。苦艾酒艱難地說道,會考慮這樣的事情嗎? 可很難說,苦艾酒又感覺有點安心感,在這種情況下,聽到同伴永遠不會放棄自己總歸是件值得感動的好事。 特別是這句話是由木慈說出來的。 苦艾酒見過這個男人帶著那個只會尖叫的瘋女人從鬼槐林里出來的模樣,沒有任何埋怨、憤怒、憎恨,哪怕最后那個瘋女人掉進棺材里,徹底沒有轉圜的余地,他都仍然想著借此再救下另一個。 倒不是說苦艾酒沒有見過善良的人,即便是在火車上,也有像是溫如水跟夏涵那樣值得尊敬的好人,可是像是木慈這樣執拗果決的好人,某種意義上讓他有點毛骨悚然。 這下連清道夫都沉默了,半晌他才喃喃道:我現在覺得詭異的安心,又有種詭異的害怕。 只有左弦洋洋得意地放回油槍,從伊甸畫廊那時開始,他就已經很清楚木慈性格倔強的那部分了:鄭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他有一顆金子一樣的心,跟一顆偶爾會機靈下的大腦,特征是淳樸、善良、帥氣、優秀、忠誠,你們可以多看幾眼,反正也不是你們的。 其實這時候兩人都不太清楚左弦到底是在得意什么,于是這次輪到苦艾酒發言了,他懷著一種莫名的自信:我一直覺得我有點不正常,但現在看來在這支隊伍里,起碼我還是挺正常的。 清道夫顯而易見地遲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02 18:57:06~20210903 18:20: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oleililith、loth 20瓶;soul、茶葉貓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1章 第五站:死城(12) 黃昏時,車子總算擺脫視野開闊的公路,逃開那些荒蕪的土地,找到了一條小河。 清道夫跟苦艾酒都忍不住松了口氣,喪尸留在身上的氣味非常重,一旦放松下來,他們倆聞上去就像是剛去炸過旱廁一樣,臭得可怕。 更何況炎夏兩天沒洗澡,他們自己也已經快忍耐到極限了。 河水不算非常干凈,不過考慮到他們只是單純清理一下身體,倒也沒有什么可講究的,清道夫跟苦艾酒猜拳決定誰先洗,他們總得有人留下來看著車子,再有人到附近檢查是否安全。 苦艾酒把左弦從駕駛位擠了出去,他拍了拍方向盤,把車門踢到了最大,兩條腿都擱在車窗上,懶洋洋地打趣著:車子歸我了,你們倆到附近守著吧,千萬別漏過一只喪尸,要是逼得清道夫光著身體跑出來,那我們基本上都活不過明天早上了。 遠離一個洗澡的男人,聽起來就是給情侶的活。左弦聳聳肩,從武器袋里拿了一把手.槍遞給木慈,拿好,別走太遠,我們就在附近逛逛。 木慈點點頭,對河水投去羨慕的眼神,他身上很黏,而且懷疑自己已經開始發臭,要不是喪尸跟腐爛物的荼毒,他們四個大概聞起來就像是流浪漢一樣了。 這條河非常寬闊,四周也沒有樹,相當一目了然,真正讓眾人擔心的是另一邊的小樹林里,樹木太多了,遮擋視野,誰都不知道里面會不會藏著危機,更何況天都快黑了。 木慈在公路邊逛了逛,并沒有看到任何異常,不過轉身的時候,他在樹林里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他帶著頂方形的學士帽,金色的穗子晃晃悠悠,看上去似乎是受傷了,正慢慢地前進著。 這讓木慈下意識舉起槍,他大聲喝道:你是誰? 對方聽見聲音后,立刻驚慌失措地抬起頭,那是個很年輕的男孩子,就像就像是高三生那樣年輕,非常稚嫩,大概還不到二十歲的模樣,臉上充滿著驚恐跟畏懼。 是人。 男孩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很快就摔在枯枝爛葉之中,似乎是摔得很重,半晌都爬不起來,這讓木慈驚呼一聲,將槍別在腰上,加速跑過去檢查他的狀況。 好在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太遠。 你受傷了嗎?木慈很小心地詢問著這個年輕人,對方的眼睛幾乎都要睜不開了,他試著把對方扶起來,你還能自己站起來嗎? 男孩子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他的目光里流露出哀求,這讓木慈的心微微一顫,可聲音實在太小了,木慈只能湊到他嘴邊仔細聽對方的聲音:快 快?木慈重復道,快什么? 下一秒,木慈就被推到了一邊,腦袋重重磕在樹上,痛得他眼前發黑,再緊接著就是耳邊回蕩起尖銳而低沉的嘶吼聲,還沒等他從眩暈之中回過神,就覺得身上一沉,似乎有什么東西壓下來,下意識就地一滾。 可腿還是被牢牢壓住了,木慈的頭還是一陣陣犯疼,間接影響到他的視野,不得不瞇著眼睛打量眼前的喪尸。 他它還沒有變得非常徹底。 木慈用另一條腿踢到了對方的臉上,把喪尸踹得仰起半邊身體,試圖搶救自己危在旦夕的另一條腿。可喪尸并沒有放棄,甚至還攀爬上來,這下木慈只能抬腿絞住對方,他沒有清道夫的本事,只不過是想借助腰部力量挺身起來,頭還是一陣陣疼,就在他晃頭試圖清醒些的時候,被掙扎的喪尸帶著翻滾出兩三圈。 腰上的槍掉了出來,木慈用在腿上的力氣一松,眼見著掙脫束縛的喪尸就要一口咬上來,他往側邊一看,急忙伸手去夠不遠處的槍,然后對準目標 砰! 響亮的槍聲驚起樹林里棲息的鳥雀,它們密密麻麻地飛起來,遮天蓋地,看上去格外恐怖,血跟rou混合著潑灑在地面跟木慈的褲子上。 這個年輕的男孩缺了半個腦袋,他的面容還保持著生前的模樣,看上去像個茫然無措的受害者,安靜地倒在地上,鮮血靜靜地流淌開來。 木慈 左弦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而木慈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具尸體,并沒能及時回應,直到對方抓著他的胳膊,強硬地將他拉起來。 直到站起來的那一刻,木慈才覺得這片陰暗的樹林,那個茫然的受害者,還有他飄飄蕩蕩的靈魂,都一瞬間回到了這具軀殼里,像是溺水的人探出頭,總算又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了。 什么木慈回過頭,他看向左弦,覺得耳朵邊嗡嗡作響,還在反復回蕩著嘶吼與槍聲,什么事? 左弦看了一眼喪尸,又看了一眼他: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還好。木慈勉強自己笑起來,腦袋撞樹上算嗎? 算。左弦似乎松了口氣,伸手摸摸他的后腦勺,不過現在暫時顧不上了。 木慈的眼前反反復復出現那張蒼白而稚嫩的臉,烙印在他的眼瞳里,在破碎的前一秒,那么清晰,又慢得驚人,仿佛他剛完成一場毫無轉圜余地的殺戮。 那就走,我們得離開了。左弦瞥了一眼地上的喪尸,他拉著木慈往樹林外跑,看喪尸身上的衣服,這里很可能有大學,剛剛的槍聲遲早會把他們引過來的,我們得立刻換地方。 話音剛落,樹林里就出現了少說幾十只聞聲而來的喪尸,正發出低沉的吼叫聲,他們有些已經變得有點抱歉了,不過大部分還是很年輕的模樣,頭上的學士帽可笑得晃來晃去,像一群幽靈一樣,后頭則是黑壓壓的一片,配上黃昏下樹林扭曲的暗影,簡直像是一場小型尸潮,看得兩人頭皮發麻。 看來我們得快點了! 左弦的腳步比他的聲音要輕快得多,木慈毫不猶豫地轉頭跑向車子,而喪尸群很快就發現他們,瘋狂地沖了上來。 他們跑回去的時候,苦艾酒已經洗過澡,正在河邊小心翼翼地刮胡子,臉上半圈白色看上去有點搞笑。 這次換清道夫坐在了駕駛位上,他看著跑出來的兩人,特別是木慈身上的痕跡跟表情,立刻做出判斷,對河邊的苦艾酒喊道:上車刮,換地。 苦艾酒不滿地大叫起來,開始往回走:有本事你給我刮啊!破相了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