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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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食物的包裝都已經(jīng)破損,三人只能放棄,好在商場足夠大,到處搜刮一下,遺漏下來的東西也夠他們四個人吃撐,之后苦艾酒又往推車里丟了兩套無人問津的被褥,這才算罷休。 尋找被褥的時候,四人還發(fā)現(xiàn)貨架的轉(zhuǎn)角處躺著一個還活著的人類,他露出血跡斑斑的上半身,似乎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還在微微動彈著。 是人?木慈又驚又喜,正要趕上去幫忙,很快,他的臉上退去喜色,變成了驚慌,不不是人! 因為對方同樣發(fā)現(xiàn)了他們,它興奮地從拐角處爬了出來,也將全貌徹底展露在四人的面前。 它的下半身跟內(nèi)臟都已經(jīng)被吃得精光,只剩下一個完好的上半身,扁平的腹部變成兩張貼合的皮,現(xiàn)在正使勁兒用手臂向他們以龜速移動著,帶著血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怪異而畸形的一幕烙印在木慈的大腦當(dāng)中,久久不能遺忘,因為它看上去實在太像人,就像一個掙扎求生的受害者。 可實際上正相反。 這讓木慈止不住得犯惡心。 看來,它們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為了生存會選擇進食自己的同類。苦艾酒蹲下身觀察,用順來的雨傘捅了捅那半截喪尸的額頭,把它戳了回去,輕聲道,你們倆來得太巧,一定是不小心打擾到它們的進餐時間了,難怪追著你們不放。 為什么它這樣了都能行動?木慈忍不住問。 左弦拍了拍他的肩膀:腰斬能活很久。 清道夫正將路上拿到的水果刀綁在槍上,他猛然刺出,喪尸的腦袋頓時被切了開來,爆出一地膿水。 苦艾酒一個激靈,手指按在傘的開關(guān)上,大傘猛然彈開,擋住了潑濺出來的汁液。 這只喪尸的頭骨很脆弱,只有正常人類硬度的三分之一,可能是營養(yǎng)不良。清道夫不動聲色地在喪尸的衣服上蹭掉了尖刀上那些腦漿混合物,平淡無奇地說道,不過跟人一樣,腦死亡后,就會停止行動了。 噫。苦艾酒發(fā)出嫌棄的聲音,重新站了起來,然后晃晃手上的傘,走吧。 路過傘架時,苦艾酒悄悄地換了一把新傘,還提走了不知道被誰遺棄在地上的工具箱。 目睹這一切的木慈: 居民區(qū)往外是一條空蕩蕩的公路,把東西搬運上車后,四個人坐進車里,系上安全帶,稀松平常地就像開啟一段新旅程。 這時候黃昏已經(jīng)到來,赤色的霞光籠罩著整片天空,仿佛某種不祥的預(yù)兆,居民區(qū)外有零星的幾只喪尸在游蕩,又很快被跑車遠遠拋在身后,看著他們駛?cè)朐缫殉良哦鄷r的公路。 公路兩側(cè)最開始是一片荒野,之后很快就被山丘取代,隨著天色漸漸黯淡下來,樹木詭異扭曲的投影偶爾會來車里做做客。 這時候木慈才忽然意識到,并不止那個區(qū)域,這個星球仿佛都陷入了一個緩慢死亡的狀態(tài),這一路上,他們除了植物就沒再見到任何活物。 天上的飛鳥,樹叢里的動物,包括建在公路旁本該痛宰他們一頓的旅館老板,此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地似乎都遺忘在這片黑暗之中,遠方也不再有城市明亮而引人注目的燈光,車票被別在儀表盤上,閃爍的光點偶爾顯示他們在接近死城,又偶爾顯示他們在遠離死城。 夜色太暗沉,當(dāng)最后一絲光線都消失的時候,掌控著方向盤的苦艾酒打開了車內(nèi)燈光,把車停在了路,嘆氣道:雖然我很想加急趕路,但路上說不準(zhǔn)會錯過很多風(fēng)景,就先這樣休息一晚上吧。 其他三人當(dāng)然沒有意見,清道夫上車后就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眾人還以為他睡著了,沒想到這句話一出,他立刻睜開眼睛,沉聲道:吃飯! 苦艾酒: 左弦: 木慈: 這種情況下當(dāng)然不會有熱食,好在四個人并不是特別的嬌貴,而左弦忍不住哀嘆了一聲:我現(xiàn)在真的開始有點懷疑了。 木慈在左弦說出懷疑內(nèi)容之前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正在開一大瓶果汁,清道夫把一次性杯子湊過來,這次輪到他有點好奇了:你知道他要說什么? 知道。木慈冷冰冰地說道,他要說廢話。 左弦當(dāng)即笑得樂不可支起來。 一頭霧水的苦艾酒跟清道夫面面相覷,苦艾酒靠在座位靠背上,催促道:哎哎,能不能先說,別笑了。 左弦簡直要笑蜷起來,木慈黑著臉道:他每次跟我一起下站都會遇到食物得不到保障的情況,第一次我們被怪物追著跑,第二次不能吃太多,第三次是饑荒,第四次是隨便抽選的食物,第五次就是這一次了。 清道夫跟苦艾酒都跟木慈一起組過隊,一個體驗過伊甸畫廊,一個是一道走過青旅,這會兒都恍然大悟:啊!我記得! 這下苦艾酒跟清道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搞不懂。苦艾酒開了一罐啤酒,奇怪地打量著木慈,火車是不是跟你的胃有仇,怎么每次到你就總是跟吃的過不去。 誰知道。木慈也很納悶。 四周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寂靜里,無邊的黑暗里似乎只剩下他們這一小團光,吃過飯后沒多久,苦艾酒就把車關(guān)掉了,第一是節(jié)省油耗,第二是避免會有游蕩的喪尸被吸引過來。 從一直追著左弦跟木慈的喪尸群身上就能看出來這些東西對活食的執(zhí)念,它們沒有任何工作要忙,也不知道疲倦跟痛苦,腦子里除了吃就是吃,能不糾纏就不糾纏是最好的。 這下連光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清道夫開了一點車窗換換空氣,悶熱潮濕的夜風(fēng)從縫隙里飄進來,他只好又把車窗關(guān)上。 過了半小時,車里重新亮起燈光,滿頭都是汗水的苦艾酒默默開啟空調(diào),他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三人:路上要是沒加油站,還是得換車,不如物盡其用,別浪費了。 三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7 18:38:45~20210828 17:59: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_(:з))_ 68瓶;暗綠繡眼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5章 第五站:死城(06) 木慈大概在凌晨四點左右醒來。 天已經(jīng)微微亮起來了,他們似乎正好降臨在熱浪退去的前一日,現(xiàn)在取而代之的是滂沱大雨,雨是在半夜下起來的,木慈半夜還醒了一遭,確定不是敵襲后又再睡過去,沒想到一直沒停,反而越下越大。 左弦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起來了,他讓木慈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又將被子拉高了點,擋住光線,他的手正輕柔地捂在木慈耳朵上,放輕聲音跟其他兩人講話。 你們看過漢尼拔嗎? 木慈迷迷糊糊地辨認出這是苦艾酒的聲音,車并沒有啟動,他們似乎在聚精會神地研究著什么東西。 沉默的羔羊?清道夫琢磨著說道,他跟麋鹿有什么關(guān)系?從片名上來看都是食草動物?那我推薦兔八哥。 左弦的手開始無意識地順理著木慈的頭發(fā),手指偶爾會按摩過一些xue位,讓木慈昏昏沉沉地不想起來:不是,他說的是電視劇,漢尼拔是由一位丹麥男演員扮演,里面另一位具有超強共情能力的男主演經(jīng)常會做夢夢見一只巨大的麋鹿,那頭麋鹿就象征著漢尼拔。 清道夫低聲道:Windigo(溫迪戈)。這個雙關(guān)有夠爛的! 溫迪戈是北美流行的一種民間傳說,意為吞吃的惡魔,它是一種貪得無厭的食人怪物,是由活人變化而來,有很多種不同的形象,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鹿頭人形怪。 正符合他們現(xiàn)在遇到喪尸的情景,也正符合漢尼拔吃人的形象。 木慈睡眼惺忪地挺起身,差點沒磕到左弦的下巴,進入到這個昏暗的清晨里,雨刷正在勤奮而穩(wěn)定地工作,他終于看到這番對話的主人公一只頂著大角的麋鹿。 它身上有些皮rou已經(jīng)開始腐爛,整體仍然很健碩,碩大的犄角看上去差不多近兩米,比起鹿看上去更像一只牛,眼睛變成非常渾濁的青白色,正在這條公路上不緊不慢地行走著。 不過由于雨勢太大的緣故,麋鹿喪尸沒有因為雨刷的動靜而接近他們,倒是他們能清晰地透過擋風(fēng)玻璃看見它的身影。 動物也變異了。木慈趴在窗戶上喃喃道,那就是說我們接下去會遇到游戲里出現(xiàn)的那種喪尸貓狗之類的? 更糟,搞不好還有喪尸蟑螂。苦艾酒故意嚇唬他。 蟑螂本身就已經(jīng)很像喪尸了,壓根就用不著變。左弦無情地吐槽回去,它們不管變不變都會進食自己的同類,說不準(zhǔn)變了更好,直接絕后,加上生命周期短暫,說不定能實現(xiàn)人類一直做不到的事,讓蟑螂絕種。 清道夫倒是想到一個很認真的問題:你怎么能確定喪尸沒有繁衍的功能呢? 苦艾酒忍不住哀嘆了一聲:天啊,我們真的要討論這種話題嗎?我們又不是科學(xué)家,如果你們需要一具尸體解剖來確定它什么部分更脆弱,我百分百舉手贊同,可繁衍?抱歉,雖然我能理解這玩意是每個人的自由,但不然我們找找看有沒有活下來的心理醫(yī)生? 幸好卡/賓.槍能折疊,清道夫直接一槍托搗在了苦艾酒的肚子上,冷冰冰道:我勸你謹言慎行。 完了,我遭受重創(chuàng)。苦艾酒一臉痛苦地趴在方向盤,不能動彈,不過五秒鐘之后他又恢復(fù)了生龍活虎的模樣,開始繼續(xù)觀察麋鹿的前進狀態(tài),順帶嚼口香糖:你們說,要是我現(xiàn)在開車,它會不會直接撞過來? 有可能。 清道夫從物品柜里翻出一本花花公子雜志,封面上衣著過于火辣而導(dǎo)致容易被馬賽克的金發(fā)女郎正挑逗地從二維空間拋出一個足以傳遞到三維空間的媚眼,作為三維生物的清道夫毫不留情地把媚眼卷成了大小眼。 左弦笑瞇瞇地從食譜進行分析:雖然麋鹿大多吃的是樹葉,但是如果這種病毒增加的是攻擊性,它可能會為了取樂進攻我們,然后把我們這四樣對它毫無意義的食物放在公路上做鐵板燒烤,任其腐爛發(fā)臭。 除此之外,雨天同樣是個不利的因素,不光是能見度低,雨水也極容易讓輪胎打滑,總之不適合進行速度與激情這一活動,因此盡量不起沖突是最好的。 浪費食物要下地獄的。苦艾酒哀嘆道,又轉(zhuǎn)向沉默不語的木慈,這位帥哥,沉默讓你顯得很高深,請問是在深思熟慮打腹稿,準(zhǔn)備發(fā)表一篇偶遇麋鹿的論文嗎? 反正閑來無事,開不了車,只好嘮嘮嗑。 不。木慈謹慎地說道,我在想,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刷牙。 三人: 不過天不從人愿,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人無害鹿心,鹿有害人意。 就在四人安靜地待在車里不想跟麋鹿發(fā)生任何沖突的時候,麋鹿卻似乎在雨聲之中聽到了什么,很快就往車子的方向跑過來。 更正一點,是猛然沖過來! 巨大的麋鹿一下子撞在了車子上,整個車身被帶著劇烈搖晃起來,幾乎被掀起半邊,一直做著準(zhǔn)備的苦艾酒猛然踩下油門,卻只聽見尖利刺耳的剮蹭聲,被抬起來的半邊輪胎似乎卡在了麋鹿身上,瘋狂地跟血rou摩擦起來。 四人的半邊身體都因為慣性而往下倒去,木慈直接撞在了左弦的肋骨上,要不是他醒來時重新系上安全帶,及時被掛住身體,估計這一下能直接給左弦造成更嚴重的二次傷害。 我這一下。左弦整個人都撞在車門上,痛得下意識蜷了起來,居然還有心情跟苦艾酒一較高下,肯定比剛剛清道夫砸你痛多了。 苦艾酒抓著方向盤硬生生把自己擰正身體,咬著牙一個個往外蹦字:你放屁 他竭力讓自己看上去能穩(wěn)定住局面,那種讓人牙酸的摩擦聲越來越大,終于逼退了試圖把車子完全頂翻的麋鹿,這下木慈才從車窗里看到這只麋鹿喪尸半邊身體的血rou幾乎都掉下來了,甚至能看到它的骨頭跟一部分內(nèi)臟。 它根本沒有痛覺,大概是輪胎傷到腿上的肌rou或者筋了,才支撐不住讓車掉了下來。 那青白色的大眼睛湊近車窗,一瘸一拐地往后退去,低頭亮出巨大的犄角,準(zhǔn)備發(fā)動第二波攻擊。車輪落地后打滑了兩下才穩(wěn)定地運轉(zhuǎn)起來,在麋鹿撞過來的那一瞬間,苦艾酒帶著一地的雨水漂移了出去。 麋鹿帶著只剩下半邊完好的身體跟一條傷腿追了上來,它跑起來快得簡直像匹馬,血淋淋的前腿看不出任何問題,只是偶爾會顛簸一下,它追得很緊,而且不知疲倦。 而車子不受控制地在公路上滑動了幾下,車四人像是被想買新娃娃的小女孩搖晃的儲存罐硬幣,在車內(nèi)空間里顛簸了大概有十幾秒左右,車幾乎就要一頭撞上松樹 木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而之前的旋轉(zhuǎn)更是將他吃早飯的胃部被揉捏成了一團,大腦幾乎沒辦法思考任何事。 時間像是停滯了幾秒,幾乎要滑到松樹林里去的車硬生生蹭著松樹擦過去,被苦艾酒扭上了正軌,重新回到跑道上。 而奔馳的麋鹿重重地撞上了車屁股,將車子往前猛然推出去數(shù)米,險些又滑進樹林當(dāng)中,苦艾酒猛然砸了一下方向盤,一邊飆車一邊罵臟話,在一條完全不熟悉的公路上努力跟一只發(fā)瘋的喪尸麋鹿一點點拉開距離。 這場拉鋸戰(zhàn)維持了大概有幾分鐘,麋鹿的腿終于難以承受重負,巨大的身體被自己絆倒,整個飛撲出去,幾乎是貼著車屁股沉重地砸在地面上,角因為撞擊而斷裂開來,身體底下的鮮血被雨水暈染得幾乎看不清晰,它試圖掙扎著從地面上爬起來,又很快倒下去。 再然后,雨水將它的身影沖淡至消失不見。 雨在半個小時后一道離開了這條公路,地面上積著一些水,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亮晶晶地照在水面上。 四人終于在早午餐時間段能夠平安地刷上牙,物資簡單,四人擠著同一條薄荷牙膏,一時間分不清是口腔里涼快,還是早上的冷空氣讓人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