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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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減肥妹叫艾巧。 這些東西,卿卿也都知道,甚至比她知道得更清楚。陸曉意的聲音很冷,眼睛在燈光下微微閃爍著,像兩盞寒冷的鬼火,只可惜她死了,該死的人卻還沒死。 艾巧的臉一下子白了,她臉上的淚痕還沒干,細(xì)聲細(xì)氣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當(dāng)時你沒有瞎叫,左先生帶著我們,本來可以安然無恙地走過槐樹林。陸曉意凝視著她,丟了崽子的母狼恐怕都沒有她的目光兇狠,低聲道,根本不會死這么多人! 我只是很害怕!艾巧咬住自己的嘴唇,又流下淚來,伸手抹去了,我我沒辦法控制自己,舒展博他也叫了?。?/br> 陸曉意道:不錯,可他死了,你呢? 艾巧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她害怕地往后退了退,下意識縮在木慈身后,不慎碰到他脫臼的胳膊,疼得木慈臉色微微一白。 中年男人滑頭得很,終于意識到陸曉意不是隨便說說,他想起眼前兩個女人之前活埋老太太的事,一下子不吭聲了,倒是丁遠(yuǎn)志揉揉眉心,說了句公道話:咱們這會兒還不知道是生是死呢,有冤有仇麻煩都留到平安了再說,怎么樣?沒必要這個節(jié)骨眼吵架吧? 他雖然說得委婉,但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內(nèi)訌也別這時候搞,要是有人故意翻船拉大家一起死,那就劃不來了。 陸曉意輕笑了一聲,對著艾巧緩緩道:我現(xiàn)在跟你挑明了說這件事,就不怕你動手腳,甚至可以說,我就期待著你動手,好給我一個理由。 艾巧驚恐無比地看著她。 你要想一次性殺掉我們兩個,可能沒這個本事,要是想拉所有人一起死。陸曉意滿含笑意,目光森寒,你可以試試,是左先生動手快,還是鬼來得更快。 左弦輕輕嘖了一聲,他對著陸曉意皺皺眉,顯然不滿對方的利用,不過并沒有出聲反駁,算是默認(rèn)了。 這恐嚇非常有效,艾巧這會兒簡直是面無人色,看上去就要昏倒了。 苦艾酒輕浮地拍拍左弦的肩膀,被躲避開來,他也不以為意,趁機(jī)抱著手臂笑起來:兩個女孩子為你爭風(fēng)吃醋,你怎么一點(diǎn)表現(xiàn)都沒有,要是換成我,我恐怕樂得都找不到眼睛了。 左弦并沒有搭理他。 木慈沉聲道:大家都是死里逃生,沒人希望發(fā)生這種事,艾巧也 木先生。陸曉意打斷他,我很尊敬你,也很感激你,你是個好人,可你不妨想想自己的胳膊是因?yàn)檎l才出的事?也許你愿意一次次陪著她陷入險境,我們卻擔(dān)不起這個風(fēng)險。 這句話無疑是極有力的籌碼,一下子判決了艾巧的死刑,丁遠(yuǎn)志跟中年男人意識到之前的情況,都默默退了一步。 艾巧只是一直在哭泣,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她哭得有點(diǎn)缺氧,不得不彎下腰使勁兒呼吸著。 在這一刻,理性又冰冷地提醒木慈。 艾巧活不下去,她也許逃過了剛剛那一劫,卻不一定有足夠的幸運(yùn),逃過每一次災(zāi)難。 總之我不贊成你們對她動手。木慈堅持己見。 陸曉意臉上的笑容慢慢變大了,露出勝券在握的模樣:我們還沒打算對她動手,我們只是單純地對她展露惡意。 在這種緊張的環(huán)境下,來自他人露骨的惡意不亞于□□,特別是對艾巧這種神經(jīng)敏感又膽小的人,簡直是奇效。 木慈沉默片刻后,轉(zhuǎn)頭看向左弦,幾乎是下意識尋求他的答案,問道:你怎么看? 我理解艾巧的恐懼,也能體會陸曉意與宋婕失去同伴的痛苦。左弦的回答幾乎稱得上jian猾了,這就是我的看法。 不知為何,木慈聽出了左弦沒有說出來的言下之意,這讓他渾身冰冷。 你還不如讓她死在槐樹林里。 作者有話要說: 閑來無事加個更吧。 感謝在20210714 17:14:21~20210715 00:59: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蕪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桑榆非晚 60瓶;33841419、蕪湖 10瓶;云埋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2章 第三站:風(fēng)宿青旅(14) 剛剛那場算不上內(nèi)訌的內(nèi)訌過后,眾人各自分了隊。 丁遠(yuǎn)志跟中年男人蹲在角落里;苦艾酒則在欣賞那些首飾跟衣物;陸曉意跟宋婕并肩站在一起,看不出在做什么;而艾巧只是哭,聲音細(xì)細(xì)的,像是只被丟棄的乳貓,她之前抓在木慈脫臼的胳膊上,木慈下意識避開了,她難以置信地看過來,傷心欲絕,像是被人背叛了一般。 木慈撫著自己的胳膊,他并不后悔救下這個女孩,只是他不可能一次次救。 胳膊可以脫臼很多次,命只有一條,艾巧還沒有意識到情況的改變。 又過了一會兒,左弦忽然提起燈籠,將手搭在簾子上,低聲對他們囑咐:我到外面去看看,最好能找到一點(diǎn)線索,你們留在里面吧。 木慈立刻站起來:我陪你一起。 艾巧見著木慈起來,掙扎了一會兒,也跟過來:我也來! 這讓木慈有點(diǎn)頭疼,他理解艾巧依賴自己的心情,可是她的狀態(tài)實(shí)在讓人有點(diǎn)不放心,艾巧抹著臉,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別留我一個人,他們都他們都我很害怕。 左弦看著他們倆,似笑非笑,神情看上去有點(diǎn)高深莫測,輕輕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了。 戲棚子的簾子很厚,左弦身形又快,一下子鉆出去就沒了身影,木慈甚至趕不上多說幾句話,他張了張嘴,又有些難堪地閉上了。 救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是錯事。 可在這個時候,木慈卻忽然意識到,他的好心變成了一座牢籠,困住了自己。 剛剛左弦看他的模樣,就好像他是一個極大的累贅,一個麻煩的包袱,只是出于禮貌才沒有說出口來,這讓木慈一時間很難接受。 木慈當(dāng)然知道并不是自己的原因,可是左弦最后的那個眼神始終徘徊在腦海里,讓他感覺非常膈應(yīng),從相識到現(xiàn)在,左弦從來沒有這么看過他。 苦艾酒笑嘻嘻地坐在對面的板凳上,好整以暇地揶揄道:艷福不淺啊。 他好像一直都沒個正形,這讓本來就憋著氣的木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也不知道左弦出去會怎么樣。 能怎么樣??喟坡柭柤?,用手指比了一下,兩條腿走出去的,當(dāng)然是兩條腿走回來,總不能變成八腳蜘蛛爬回來吧,最多就是回不來。 木慈還以為他很喜歡左弦的,一時間難以置信:你怎么能說得這么輕松? 不然呢?苦艾酒非常悠閑地笑起來,我們是在玩命,又不是在郊游。不是都說,生死有命,成敗在天嘛,是這么說的吧?他回來跟回不來的幾率分半,又不是我逼著他去的,我有什么好沉重的。 你倒是個地道的中國通。木慈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 承讓承讓。 過了一會兒,陸曉意跟宋婕走過來,看見她們倆,艾巧就跟受驚的兔子一樣,一下子縮起來,兩人卻誰都沒有理她,宋婕大馬金刀地坐下來,皺著眉頭道:情況不對勁。 這時候丁遠(yuǎn)志也走過來:確實(shí)不對勁,戲棚子里沒人進(jìn)來換衣化妝,前頭聲音卻一開始就沒斷過。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我估計這聽?wèi)虻牟皇侨耍獞虻墓烙嬕膊皇侨恕?/br> 中年男人顫抖著聲:那怎么辦??? 陸曉意垂著臉想了想,說:我們到戲臺子那去看一看,我跟阿婕有默契,發(fā)生什么事也能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說不準(zhǔn)還能碰上左弦,看看他有什么說法。 這時艾巧探出頭來,怯生生道:我們也要去嗎? 宋婕找了把大剪子,把她們倆的袖子裁下來做成面巾,聞言冷笑一聲:你要做什么,跟我們沒關(guān)系。 她跟陸曉意將臉蒙上之后,又互相擁抱了一下,像是要給予對方支撐的力量,隨后就掀開簾子出去了。 有艾巧在這里,木慈也差不多歇了出去的心思,他看看苦艾酒跟丁遠(yuǎn)志,問道:你們倆不出去嗎? 丁遠(yuǎn)志顯得很光棍:都三個人出去了,我們出不出去都是一樣,起碼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這個戲棚子是安全的,我不打算出去給自己多找點(diǎn)事做。 對這種什么習(xí)俗的,我不熟,就不添亂了。苦艾酒嘿嘿笑了兩聲,我這人很干脆,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就老實(shí)點(diǎn)待著。 艾巧大概是覺得自己被含沙射影到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人有心情聊天,而唯一有心情跟人聊天的苦艾酒又顯得跟環(huán)境過于格格不入,沒人想跟他聊。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曉意跟宋婕先回來,后頭跟著護(hù)送著她們倆的左弦,三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特別是兩個女孩子的眼圈是紅的,神情驚恐又憤怒,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 木慈檢查了下三個人,確定他們沒有出事,忙問道:怎么了? 看戲的人里有楊卿卿他們。左弦的臉色也不太好,他把燈籠放在角落里,輕聲嘆了口氣,那些孤魂野鬼需要一張人皮來聽?wèi)?,就把他們的穿走了,槐樹上掛?/br> 當(dāng)時的場景實(shí)在是太惡心了,連左弦都說不下去,他皺著眉頭轉(zhuǎn)開話題:不過我們在邊上旁聽了會兒,戲臺上似乎在演一出叫《活捉》的戲,我聽那些看戲的說這個魂旦演得很好,我對戲劇不太了解,你們有誰知道的嗎? 魂旦是指演女鬼的角色。艾巧大概在剛剛的沉默里回過味來了,這時候努力彰顯自己的價值,我以前跟著外婆看過這個戲,其實(shí)是叫《活捉三郎》,劇情是水滸傳里改來的,大概是說閻惜姣嫁給宋江后,與張文遠(yuǎn)私通,被宋江發(fā)現(xiàn)后殺死,閻惜姣死后不甘寂寞,來人間捉情郎去地府再做夫妻。 丁遠(yuǎn)志一陣惡寒:怎么這戲也鬼氣森森的,鬼唱鬼戲,還能不能好了! 木慈卻思考片刻后,低聲道:不,我想這出戲是在暗示冥婚,殺她的雖然是宋江,但是她要捉的還是自己的情郎,死人抓活人去做地下鴛鴦 別別說了。中年男人瑟瑟發(fā)抖。 苦艾酒摸著下巴想了想,又問:還有嗎? 他們似乎是在閑聊土樓主人的情況,不過都是地方俚語的,我聽不太明白。左弦靠在桌子上細(xì)思片刻,倒是我有了個新想法,這些事很可能是在一個晚上發(fā)生的。 一個晚上發(fā)生的?宋婕迷惑不解,可是我感覺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就算不說一整天,少說也有十幾個小時才對。 左弦顯得很平靜:我們兩次進(jìn)入村子,相隔的時間起碼有三到四個小時,更不要提之后送老人上山發(fā)生的事,按道理來講,月亮應(yīng)該會有變化才對,可是它始終待在那里,說明在主要的劇情線里,我們送完新娘子后就利索地去送老人上路了,中間并沒有耽擱多少時間。 之前山里那個莫名其妙的永夜,原來是這個意思。丁遠(yuǎn)志恍然大悟,既是說土樓在地下,永不見天光,也是說這些事是發(fā)生在同一個夜晚,不見天光! 這讓木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人閱讀理解在上學(xué)時一定是滿分。 那我們休息的那些時間呢?陸曉意皺皺眉頭,算是玩線性游戲時找NPC跟買道具的那些空余時間嗎?不計入在劇情當(dāng)中的。 我想應(yīng)該就是這樣。左弦點(diǎn)了點(diǎn)頭,畢竟我們不是真正的游戲人物,老板沒打算惡意針對我們,他確保我們每個人都休息夠了,能去面對下一個劇情點(diǎn),才會開始觸發(fā)劇情。 丁遠(yuǎn)志有些不快:這么說,在劇情里頭,我們送完新娘子,然后再去送老人,然后還要來給鬼擺吃的?這馬不停蹄,完全沒消停,生產(chǎn)隊的驢都不能夠這么干活吧! 早知道還不如跟那個板寸頭一樣,躺在房間里頭,把時間先熬過去,總好過這會兒送命。中年男人哼哼唧唧了兩聲。 沒人理他。 木慈又問:對了,你之前去干嘛了? 我去打聽消息了,少爺果然沒死,也就是說不是冥婚,而是沖喜,我們錯過了最重要的線索,又被已知的信息誤導(dǎo),本來新娘子可以選一個能里應(yīng)外合的人,說不準(zhǔn)能提前結(jié)束這個故事。左弦神色嚴(yán)肅,然后我又去了一趟內(nèi)環(huán)樓,想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那個梳麻花辮的,可惜沒有動靜。 我之前在樓下也找到一個大姐,她說紙錢是折給鬼差的,我問到少爺是不是死了,她就立刻讓我滾蛋了。木慈若有所思,再加上那個吃人rou,活人壽,這個土樓恐怕不止是冥婚這么簡單。 中年男人嘀咕道:這土樓建在地里頭,本來就跟個陰間似的。 一直到外頭的戲停了都沒討論個所以然出來,眾人又等了一會才出去,香燭跟紙錢都已經(jīng)已經(jīng)燒成灰燼,兩盞大紅燈籠也暗了下來。 收拾東西時,看著眼前的糕餅點(diǎn)心,眾人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覺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中年男人趁著大家不注意,拿起糕餅咬下一大口,還沒嚼兩下就呸呸吐了出來:這什么東西?!生面粉都比這東西中吃呢! 鬼吃食物的香氣。左弦淡淡道,它們吃過的東西,當(dāng)然就沒什么味道口感可言了。 眾人一陣惡寒,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踏上歸程。 這次再走槐樹林,所有人都有了經(jīng)驗(yàn),學(xué)著宋婕他們把袖子剪下來蒙住臉面,就連艾巧都知道捂住自己的嘴了。 不過等走到槐樹林里時,木慈才意識到他們完全低估了眼前的場景。 好幾具醬紅色的人體掛在槐樹的樹梢上,其實(shí)要不是大致的形狀還在,幾乎沒有誰看得出來那是人的尸體,沒有了外面那層皮,內(nèi)臟幾乎全掉了出來,血淋淋的rou纏綿地牽連在骨頭上,鮮血還在一點(diǎn)點(diǎn)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