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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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舒伸手推他起來:“行啦,別膩著了,可算讓我輕省一會兒吧,想吃點清淡的素食。” “我這就去準備。”這么一份合同擺明了就要從別人嘴里奪食,擔著罵名是必然,不過好處也是實打實的。甭管罵的多兇,股份真的到手,誰還能看輕正經的股東。 程道年現在尚且還能風光幾年,一旦老爺子不在了,沒有根基的繁榮就會迅速垮塌。 這樣的機會,是個人都要搶的,程予舒毫不猶豫的給了他,她能有這種考量,程道年不能不感到高興。 可是,程予舒又像是在疏遠,身體上的抗拒是騙不了人的,哪怕她再試圖掩飾。 俗語還道小別勝新婚,隔了這么久不見,程予舒卻明里暗里一直都在拒絕他。 程道年的隱憂變得揮之不去,最怕她有心結,愧疚或者陰影,而這份合同變成了一次性的補償或者打發。這不啻為要了他的命,寧可不要這份合同。 程予舒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不說能從她這里得到的好處了,就只論她本身,也是足以招蜂引蝶的蜜糖。 程道年戀戀不舍地起身,他反抗不了,在危機真正顯露前,不能讓程予舒產生反感,至少她現在還心存一絲內疚,他也還有很大的用處。 菜單是精心挑選過的,從開胃菜到甜點,每一道都是照程予舒的口味準備,配餐酒也搭的極好。 程道年自己卻食之無味,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程予舒身上,看她吃得還不錯才放下些心來,但他仍然發現了一點異常,程予舒沒碰酒杯,既沒讓人撤下去,也沒喝一口,就那么擺著。 等程予舒放下勺子,程道年才開口:“鬧鬧……” “小堂叔,事情你盡快辦,我有點累了。”還沒說什么就被程予舒打斷,如果之前還是婉拒,現在拒絕的意味就太過明顯了。 “我只是想陪著你,我真的太久沒見你了,能看著你也是好的。” 還是拒絕,程予舒言語間軟和了很多:“我知道,改天好嗎?” “那你好好休息。”不甘心只能憋在心里,溫言軟語送她離開。 程予舒走后,程道年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她的“累”,和他到底有多大的關系? 細想手中這份合同是怎么來的,程予舒不言不語丟下他獨自去做的事,又催他盡快辦,不是和自己有關就是那邊又惹了她不快。 程道年還坐在餐桌前,盯著沒動過的酒杯,陸誠放了一塊硬盤在他面前,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程予舒倚著靠枕給云星月打電話:“明天有空嗎?見一面吧。” “有沒有空都得見你啊!可忙死我了,正好,約個SPA,老地方。” “那我這會兒就不廢話了,見面說。”鎖了屏幕,手機扔得老遠,程予舒歪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剛進門,就聽見程予舒喊他:“阿誠。” 只聽她懶散的音調和動畫片的背景音,陸誠就知道她想要什么,端了盤零食放下,坐到程予舒身邊,等她調整方向轉而靠在身上,才伸手拿了根棒棒糖撕掉糖紙喂到她嘴邊。 然而過不了多久,程予舒就會嫌棄糖太甜,把吃剩的糖隨手遞給陸誠。 有時候陸誠也不知道程予舒到底是自己喜歡吃糖還是喜歡看他吃糖,但他每次都會鄭重地塞進嘴里吃完。 也是少有的,他不會對程予舒產生強烈渴望的時候,就像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 與他想象中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嬌貴大小姐不同,程予舒正在種菜,花園被開墾出一塊并不相符的田地,她套著灰色的罩衫,揮著一把小鋤頭在刨坑。 “你就是陸誠?”程予舒一邊打量他一邊問,還從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偷偷塞進嘴里。 她的手上混著汗和土,有些臟兮兮的,陸誠點點頭,試圖接過程予舒手里的鋤頭:“大小姐,我來做吧。” “不可以。”拒絕了陸誠認為他理所應當要替她做的事,聽到有人聲傳來,程予舒拔出自己嘴里的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陸誠的嘴里。 然后指揮道:“我在刨坑,你可以往坑里放種子,放兩叁粒。” 濕掉的糖有些粗蠻地戳進嘴里,陸誠把棒棒糖橫過來,連糖帶棒一起藏在嘴里,彎腰去拿一旁放置的種子。 按照程予舒的要求,把種子投進她已經挖好的坑里。 來的人是程老爺子和陸叔,看到兩人的配合還算默契,程予舒也沒有讓陸誠代勞,程懷禮便沒說什么,直到程予舒把土掩上,才讓她出來休息:“鬧鬧,知道我為什么讓你種田嗎?”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 程懷禮摸摸程予舒的腦袋,擦去她額頭的汗珠:“你現在能懂得這個道理就很好,但又不僅僅如此。 《尚書·無逸》篇有言:‘君子所,其無逸。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乃諺。’ 意思是說:人生在世,我們不能只貪圖安逸享樂。先了解耕種收獲的艱難,然后處在逸樂的境地,就會知道普通人的痛苦。 即使是普通人,如果父母勤勞地耕種收獲,孩子卻不知道耕種收獲的艱難,就容易逸豫游戲、叛諺不恭。現在不理解也沒關系,等再長大一些你就會明白。” 又指著陸誠介紹:“看來你們已經見過了,這是你陸叔的兒子,他和你轉到一所學校了,以后會和你一起上學。” 陸誠早就被父親反復告誡過,他在學校除了學習,還要私下注意一些程予舒的安全問題。要尊敬她,還要把她當成meimei一樣看待。 雖說讀得起私立國際學校的學生家境基本都不差,攀比也同樣無處不在,或許比普通的公辦學校更加嚴重。 程懷禮不許程予舒炫耀家境又擔心他不得而知的校園暴力,才在陸叔的提議下,把陸誠轉了過來。 陸誠記得最深的不是程老爺子的教誨,反倒是那根棒棒糖,很甜,猝不及防的就塞進了他的嘴里,當他把塑料棒也含進去的時候,又嘗到了一絲咸味,是程予舒手上沾著的汗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