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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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微微一愣。 倒是衛如流先出聲問道:“看夠了?” “看夠了。” 衛如流點頭,送她走回酒樓。 眼看著就要到酒樓了,慕秋還沒開口找他幫忙,衛如流按捺不住,主動問她:“你今晚找我,沒什么事要說嗎?” “沒有啊。” 衛如流擰起眉:“真沒有?” 慕秋覺得奇怪,想了想,有些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覺得我今晚種種,皆是因為有求于你?” 說著,慕秋哭笑不得。 她認真地,聲音緩慢而溫和,像是在許諾般道。 “衛如流,我沒有想過要從你身上得到什么。” 仿佛有一根羽毛從他的心尖拂過,衛如流低頭看著她。 她眼里倒映著天上的煙火,他看著她的眼睛,莫名感覺那些煙火也在他心里炸開了。 “好。我記下了。”衛如流說著。 他想,如果她真的想從他身上得到些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 兩人回到慕大夫人落腳的那家酒樓時,煙火表演還沒結束。 簡言之縮在角落里凍得直哆嗦,時不時在原地跺跺腳,借此來給自己取暖。 他一直在探頭往外瞧,尋找熟悉的身影。 終于,簡言之瞧見了那兩道身影。 他高興地朝衛如流、慕秋兩人招手,做著口型:“這呢。” 等衛如流和慕秋走到他身邊,簡言之樂呵道:“要我好等,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衛如流問:“你在等什么。” 簡言之氣得鼻子都歪了,心中暗罵衛如流沒人性。 他等什么! 他當然是在等衛如流這個王八蛋送慕二姑娘回來啊! 他帶著慕二姑娘出去,要是他敢自己獨自一人回到酒樓,他娘削不死他。 所以簡言之在外面玩夠了,只好苦巴巴縮在這個避風的角落,探頭探腦,一邊希望衛如流趕緊送慕二姑娘回來,一邊又希望他們慢點兒回來,這樣能相處得久一點。 簡言之都要被自己這份體貼感動哭了。 結果他辛辛苦苦給衛如流創造了這么好的獨處機會,衛如流這家伙居然絲毫沒領情。 真是氣煞他也! “你——你——” 簡言之磨著牙,指著衛如流,氣得憋不出話來。 他扭頭看向慕秋,氣鼓鼓道:“慕二姑娘,外面風冷,我們回去吧。” 慕秋頗覺好笑,她對簡言之說:“好。” 走到簡言之身邊。 簡言之略帶挑釁,仰頭瞧著衛如流。 結果余光瞥見衛如流在轉刀,簡言之脖子連忙一縮,磕巴道:“慕二姑娘,我們進,進去吧。” 慕秋先行,簡言之落在了后頭。 “明日請你飲酒。”衛如流的聲音被風送入簡言之耳里。 這還差不多。簡言之心想,重新樂呵起來。 慕大夫人和簡夫人還坐在包廂里面賞煙火,聽到下人過來稟報說慕秋、簡言之回來了,兩人忙回頭去看。 慕秋臉上的面具早已解了下來,握在手里,神情平靜看不出什么異常。 但簡言之那高興樣可是從眼角眉梢里透出來的。 兩人出門逛了這么久,回來時簡言之又這么高興,定是聊得投緣。 慕大夫人和簡夫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樁親事八九不離十了。 第三十六章 “諸位既然如此不計代價,…… 兩位夫人還有些事要商量,慕秋和簡言之坐在旁邊聊天。 當然,更確切的說,是簡言之單方面在找慕秋聊天。 他瞅著慕秋手里的云紋半面面具,肯定道:“這是衛如流喜歡的風格。” 慕秋:“這你都知道?” 簡言之嘿嘿一笑:“方才是詐你的,現在知道了。” 慕秋:“……” 沒等到慕秋的回應,簡言之也不在意,暗搓搓繼續問道:“那衛如流手里提著的那盞兔子燈籠呢?這不是他喜歡的風格。” 慕秋懷疑道:“你又詐我?” “沒有沒有。這次真沒有。”簡言之連忙擺手,擠眉弄眼,“那只兔子這么肥,明顯是姑娘家喜歡的物件。” 慕秋:“……我們聊些其他的吧。” 衛如流給她買面具,是免得她身份暴露。 她給衛如流挑了個兔子燈籠,只是想讓他忘掉不愉快。 但這種行為到了簡言之嘴里,卻被渲染出幾分莫名的曖昧。 簡言之意猶未盡,但他這人慣會看臉色,知道再問下去,慕秋可能就不樂意搭理他了,便順著慕秋的話應了聲好。 慕秋向簡言之打聽起大理寺的事情。 簡言之挑了些能說的說了出來。 “比以前忙了不少。” 這隨口抱怨的一句話,引得慕秋心中微動。 會比以前忙,說明大理寺在私底下做出的動靜不少。這會不會和她大伯父有關系? 但是再多的,簡言之就沒說了,慕秋也明智地沒有追問下去。 兩人干脆聊起京城近來的熱鬧事。 簡言之說:“狀元郎江淮離在翰林院待夠三年后,被點了外任,接了揚州知府的職位。他離京那天,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哭暈在家里。” 對一位寒門士子來說,這番晉身速度可謂是平步青云。 慕秋細思片刻。 她聽人說過,江淮離頗受陛下看重。現在江淮離特意被派去揚州,應該和私鹽販賣案有關系。 又聊了片刻,天色漸晚,慕大夫人提出告辭。 簡夫人依依不舍,還邀請慕大夫人和慕秋下回去簡府做客。 “一定去。”慕大夫人笑應道。 簡言之在旁邊有些疑惑:他娘和慕大夫人的關系什么時候好到這種程度了。 慕大夫人和慕秋前腳回到自家包廂,后腳慕雨和兩個弟弟就回來了,他們和婢女、侍衛的手里都提滿了東西,顯然是滿載而歸。 “現在表演還沒結束,看夠了我們就回去吧,不然等會兒人太多,馬車不好穿行。” 慕大夫人發了話,眾人收拾東西離開。 好在他們離開得早,若是再晚上半刻鐘,至少要多花半個時辰才能回到家。 但縱使如此,慕秋回到明鏡院,也接近子時了。 白霜從廚房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元宵:“小姐,吃幾口再去沐浴吧。別多吃,免得夜里睡不著。” 慕秋明明餓了,卻沒什么胃口。 她用湯匙舀起一顆元宵,勉強咬了幾口,只吃出里面有桂花和芝麻的味道,別的都沒嘗出來。 看著碗里剩余的元宵,慕秋嘆道:“不知道堂兄他們在揚州怎么樣了……” 東院里,下人同樣端了碗元宵到慕大夫人面前。 慕大夫人舉著湯匙,用湯匙攪著碗里的元宵,遲遲沒有去吃。 “夫人,怎么了?”慕大夫人最信任的嬤嬤輕聲問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突然跳得厲害。”慕大夫人捂著心口,欲言又止。 嬤嬤會意,屏退屋里其他下人。 沒有閑雜人等在了,慕大夫人輕嘆一聲,道:“我剛剛在馬車里睡了一覺,夢到云來一身是血站在火里,一直喊我的名字,我過不去,他又開始喊他爹……” 說著說著,慕大夫人心口越發悶了。 嬤嬤安慰說是因為這種團員的日子,大老爺和大少爺都不在京城,所以慕大夫人才會做這樣奇怪的夢,不用擔心。 慕大夫人勉強一笑,又看了眼那碗元宵,擺手道:“實在沒有胃口,撤下去吧。” 揚州局勢,遠比京城眾人想象的還要危及。 漫漫長夜,沉寂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