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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戚繁音聞言,不知為何,心下竟然覺得十分緊張,雙手下意識交握在了一起。轉過頭茫然到盯著他的臉。 “劉墨。”顧衡說了個名字。 戚繁音知道這個人,卻從來也沒見過。他寫得一手好字,名揚萬里,早些年間向他求教的南北學子絡繹不絕,后面不知為何他突然離京,南下隱居了。 他是父親好友,當年父親還跟他學了一段時間寫字。再之后他又收了顧大人為徒,專門教他寫字。 是以他和父親的字跡甚是相同。 戚繁音撐著頭,捧著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劉老先生,我聽過,卻沒見過他。” 顧衡道:“他離京的時候,你還小,自然沒見過。” 戚繁音點點頭,沉思片刻,良久才緩緩抬起眸子,張了張嘴,卻又把話咽了下去。 “怎么了?”顧衡看出了她的猶豫、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戚繁音糾結著,終于還是說了出口。 顧衡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戚繁音認認真真地考慮了一下,然后抬起頭來,道:“我覺著,你會答應。” 顧衡道:“說來聽聽。” “你能不能……別告訴劉老先生,我是父親的女兒。”她的聲音低低的,近乎乞求地說道。 顧衡眸子微微一沉,問:“為什么?” “我……”戚繁音看著他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的樣子,心里糾結不知該不該把話攤開了來說。大人一向待她不薄,她這樣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的,反倒顯得像是大人強迫了她似的。 但劉老先生既是父親的良師,也是他的益友,要在他面前攤開這層令人不齒的關系,實在是難為情。 “跟我在一起,很丟人?”顧衡眸子微微泛涼。 “不是。”戚繁音定定的看著他,不知為何眼圈就紅了,眼眶里莫名涌上一股潮意,她慌忙解釋:“劉老先生是父親的好友,我……” 余下的話她委實說不出口,只哽在此處,牽著顧衡的袖子,輕輕扯了扯:“我從來沒求過你什么,這次就當我求你,好嗎?” 顧衡低眸,目光定在她臉上。 小姑娘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委屈和羞憤都原原本本地掛著。他不是不知道她羞于啟齒,他也知道將近一年的時間里,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為了什么。 這個年紀的女子哪有不喜歡出去湊熱鬧的,但她偏生坐得住,在那一方小小的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 到了杭州,離了熟悉的地方,少了可能會碰到的那些熟悉的人,她才漸漸活泛過來。 有時挽著他的臂出門閑逛,有時約著夏玉書出去飲茶買東西,回來的時候都是滿臉喜色,纏著跟他分享一日的見聞。 他才感覺她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如那東升的旭日,朝氣蓬勃。 到底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難以啟齒,所以她只能把自己藏了起來。 “你要是不想過這種見不得天光的日子,回頭就把明路過了,省得你門也不敢出,人也不敢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活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顧衡道。 戚繁音一人聽這話,臉色都變了,忙道:“不,不用。” 說完,又怕顧衡覺著自己不識好歹,描補了句:“我怕他們詬病大人……” “怕什么?”顧衡微微挑眉:“誰敢說,就拔誰的舌頭。” 他冰冰冷冷地說道。 戚繁音脖頸微微涼了涼,脊背不由自主地豎起毫毛:“不要。” 她去牽顧衡的手,捏著他寬大的手掌,輕輕晃了晃:“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這樣靜靜地陪著大人,我覺著很好。我本來就不是外向的人,不喜交際,不愛出門……” 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 顧衡目光上移,落到她微微蜷曲的眼睫,看到她虛與委蛇的樣子,忽然明白了——她不愿啊。 第44章 他還活著 戚繁音覺察到顧衡的眸子漸漸浮起涼意,心頭也跟著微微一顫。將心比心,大人對她的好,不是感恩二字就可以粉飾一切的。自己既要尋求他的庇護,又要維持侯府的好名聲,確實是要求有些太多了。 但她實在沒辦法堂而皇之的告訴世人,寧安侯府的二姑娘戚繁音做了顧衡的外室。 她也沒辦法心安理得地頂著顧衡外室的名頭光明正大地行走在朗朗日光下。 這個時候,她突然深深理解燕娘了,她為何不敢告訴世人她叫盧文月,只把自己裝進燕娘這個殼子里。 就好比她,離開京城,套用梵素素這個名字,便覺得自在快活多了,如此這樣,好似就能安慰自己,做了顧衡外室的是那個叫梵素素的女子,而不是戚繁音。 她低下頭,假裝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明白。 船到了地方,就停下了。 顧衡撩起袍子,先行下了船,他轉身拉了戚繁音一把,把她拉到岸上。 香如乘坐的船在他們后面,此時也靠了岸,上前給戚繁音整理了下裙子。 “走吧。”顧衡淡淡道。 說完這兩個字,他轉身就往山道上走了。香如愣愣地看著顧衡闊步離開,她又轉頭看看戚繁音,姑娘好似沒事兒人一樣,微微提起裙擺,跟在他身后。 為什么大人突然變得這么冷漠了? 她還以為大人會像剛才那樣,讓姑娘挽著她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