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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曄慚愧地發現,就是他現在學會了做飯,但他做出來的依然同別人比味道查了些,可能是真的不擅長做這個吧。就是他自己吃到學堂那邊的飯菜,回來自己做的飯菜都不樂意吃了。因此他每次吃完,也記得從那邊為祁音帶回來一些。開始他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學堂里的人聽說是帶回來給大人的,不僅毫不介意,甚至還專門單獨準備一份讓他帶回來。 他習慣回到家里,一進門就看見女人每天雷打不動地盤腿坐在院子里修煉。不管風吹過日曬,還是風雨交加,她都在那個位置。之前有幾回,他看著天下著細雨,雖說也不是很大,不過淅淅瀝瀝的,她也毫無知覺一樣坐在雨中,只等雨水濕透來了她的衣裳和頭發。 陶子曄有時候才發覺他的妻主也真是個怪人,他靜悄悄地開門進去正要往屋里去。 往日他來回走動都絲毫不受影響的妻主這次確實突然手扣她坐的位置的石板,發出一點聲音吸引他的主意。 陶子曄停下腳步,驚訝地轉頭看向她。只見她沖他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他疑惑地走過去,這是有事情找他?他走到她旁邊,依著她的意思坐下。 然后她掏出一沓白紙,翻出上面第一張,上面寫著:“你的家里之前在朝中做的什么官?” 遲到了接近半年,他的妻主終于問起了他的身世。陶子曄撐著膝蓋,低著頭緩緩說道:“原來家母是朝中的一品將軍,她叫陶華,妻主應該不認得,她是接替的祖母的位置,我祖母名字喚做陶茗妻主聽說過嗎嗎?” 祁音被他反問得一愣,慢慢想了一下才搖頭,表示她不知道這個人。 陶子曄早預料到了,他祖母離開戰線很久了,恐怕這邊的人早就忘了這個曾經出生入死,浴血奮戰的大將軍。而他的母親沒有將領之才,平白得了軍權又不懂得收攏人心。所以才招來許多人的嫉恨,還引來滅門之禍。 他的母親進宮時被陷害輕辱了宮里的女皇的貴君,可是他知道他母親是被陷害的,因為他母親是個極膽小的人。但是沒有辦法,母親撐不起一大家子,她這輩子也只做了這么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就是她以死謝罪了。她用自己的死,終于換來對她一家的從輕發落。 可是,哪怕是這樣,她們一家依然下次凄慘。他的父親,那個柔弱了一輩子的男人,生出了最大的勇氣就是喝了毒酒尾隨他母親去了。不過他也沒有太多傷感,畢竟他父親從來都是眼里只有他母親的。他生了她們這么多個孩子也只是為了留住他母親多在他的院子里停留片刻。 若不是這樣,他也不至于在很小的時候,因為大師說了一句他沖撞了他母親的八字,就被送到外租家去好多年,一直到了長大才被接回京城里。 而他的其他親人,陶子溪其實不過是他父親身邊一個貼身小侍給了他母親,生下來的一個孩子。他的大哥嫁了人沒有被牽扯進來,側君生的二姐同他的親三姐則不知道被押解到哪里去了。 他以前從外祖家回了陶家,便知道陶家自從他祖母去世之后形勢大不如以前。他大哥是嫁給姨母家去的,不能給家里帶來多少幫助,他自知家里母親不成事,幾個jiejie又是年紀不大尚未長成,恐怕會越來越落魄。他也曾想過嫁個高門,以后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沒想到沒等他籌謀出點什么,他直接被打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 祁音察覺身旁的男人似乎哭了,但是忍住不發出聲音只一個勁落淚,怕是想起了傷心事。 她把手帕遞給他,順便把第二張紙給他,這次問的是:“家里還有其他人嗎?”這個問題她之前問過,當時是想把他送回,不過他不肯說她當時也沒有強求。 陶子曄擦擦眼淚,果然聲音帶了一點啞,他清清嗓子才回答道:“還有兩個jiejie,不過她們被送去服刑了,不知道還在不在?” 祁音拿過來遞給他的紙,緩緩寫了一行字:“想不想去找她們?” 陶子曄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想,肯定是想的,他在這村子里呆的越久越放棄了希望。他現在的生活雖不如以前,可也能吃飽穿暖,不用擔心受怕,他慢慢也被村子那些年紀大的男人說服了。他想做的事情恐怕是很難自己跑出去了,不過他可以跟著大人,生幾個孩子,等孩子出息了,走出這大山,說不定就能幫著完成他的心愿。 他把這話記在心里,暗下也開始琢磨著琢磨跟妻主生個孩子。不過,妻主好似沒有跟他圓房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自己去提,但心里總疑心妻主是不是天生目盲,沒有人同他說起,所以她也不曉得夫妻之間還有這回事。 可是要他主動,他嘗試過幾次,妻主不明就的推開他靠上來的身子,他滿心羞意哪里還做得來更多的事情。可是也不知道妻主到底什么時候才開竅。 陶子曄每日同那些成了婚的男子待一起,他們是口無遮攔的,可是他回來妻主沒有親近他的意思,他就越發不好意思主動去撩撥他妻主。這可真是煩人得很。 他激動得手都在顫動,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妻主大人,您說的是真嗎?” 第28章 男人從到了村子以后…… 男人從到了村子以后,一直是有心結的。祁音作為朝夕相處的人,很難忽視他身上時不時散發的陰郁氣息。不管怎么說,作為名義上的妻主,她多少要為他做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