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妻主大人……”他覺得有些冷，他以前在家父親教了他要相妻教子，學(xué)做一個合格的好夫郎。可是，他的家沒了，他流落到這里，也沒有人告訴他該怎么辦啊。

    這個村里的人拼命給他洗腦，他的妻主是個好妻主，他是多么幸運(yùn)才遇上她，要好好珍惜，可是她人呢。她也不喜歡他呀。

    碳爐的碳燒完了最后一點(diǎn)，冒起一縷白色的青煙。他又察覺到身子被寒風(fēng)包裹，鼻子酸酸的眼淚刺得眼睛酸痛。

    “哥哥……”陶子溪發(fā)出一點(diǎn)囈語，陶子曄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用袖子捂臉拼命流不盡的眼淚。

    第12章 一個月過去了，天氣……

    一個月過去了，天氣已經(jīng)回暖，村民越來越多到外面活動。不過陶子曄卻呆在家里的時間越來越長，村民雖說該關(guān)照的還是會幫忙，不過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像之前那么熱情。

    柳釧倒是過來幾次，安慰他不要多想，邀請他過去育嬰堂那邊坐。不過陶子曄問了幾回他妻主的去處卻沒有得到答案，他愈發(fā)沉默，漸漸呆在屋里不愛出來了。

    柳釧對那房子保持著某種莫名的崇敬，輕易也不愿意進(jìn)去里面。喊了幾回，陶子曄不應(yīng)答，他也就任由他去了。

    不過，大人的誕辰快到了。

    不管村民心里怎么想，還是十分誠懇地過來邀請他參加。吳巖妍從他逃跑那會就徹底對他沒了好臉色，到了這種事情一樣放下她心里的芥蒂，親自過來勸說他參加。

    陶子曄見她們十分看重的樣子，點(diǎn)了頭應(yīng)承了自己會過去。

    他從前在京城里也知道一些重要的祭典，不過作為一個尚未出閣的男子他是沒資格參加的。不過那些本也大多是女子的事情，男子忙前忙后到了祭拜的時候，很多時候往往是連進(jìn)門上一炷香都不被允許的。

    可能是在鄉(xiāng)下，這些規(guī)矩沒有那么嚴(yán)格。祭拜當(dāng)天，村子里幾乎所有人都到場了。

    陶子曄瞇眼看向擺在大空地上的神像，總覺得看起來有點(diǎn)眼熟。看了一會，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可不就是之前他被關(guān)的那間屋子里的那尊嘛，現(xiàn)在這會把紅布掀開了而已。他站的位置在最前面，其他人虔誠地閉目默念著進(jìn)香，沒有人關(guān)注到他這邊。

    陶子溪捏著旁邊的人分給他的幾根小香，學(xué)著她們的樣子閉著眼睛，小嘴叭叭低聲念著些什么。陶子曄眼睛被那神像吸引住了，他有種錯覺，那神像的面容隱隱有幾分跟他家妻主相似。尤其是那微微上揚(yáng)的不笑也含著幾分的溫柔的嘴角，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最讓他移不開眼的是，之前蓋著神像的紅布被取下來了，他看清了神像的全貌，也看到了沒有紅布的遮擋，那太陽底下閃閃發(fā)光的神像，眼睛的位置赫然是空的。那本該安著眼珠子的地方，就是兩個空空的窟窿。而村民對此熟若無睹，仿佛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他盯著看了一下，眼睛酸痛便不得不低下頭。他低頭，旁邊的陶子溪把他小手攥著的小香遞給他，他把整把香放在一起，對著神像也拜了幾拜。

    不管她是守護(hù)著這村子的哪一路神仙，也請保佑下他這個寄身在這個村子的可憐人吧。

    吳巖妍作為村長，但這會還站在他后面。他在心里再一次對他那個消失許久的妻主在村子的地位，有了進(jìn)一步的認(rèn)識。不過吳巖妍對面前這個不把大人放在心上的男人有些不滿，她也是看走眼了，長得再好看不能照顧好大人，甚至還想偷偷從村子里跑掉的男人，哪里配得上她們大人。

    她哼一下，不看那個男人，在心里暗自籌謀著回頭還是勸大人把這個男人休了吧，心不在焉的男人留著做什么，不要也罷。她也知道大人肯定會生氣，說不定還要把他又揍一頓。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上次，不用腦子把大人坑了一次了。柳釧已經(jīng)警告過她，現(xiàn)在她是不敢多做什么了。

    柳釧盯著這邊，就怕吳巖妍腦子一熱做出了些什么，專門叮囑了她親妹吳塘棠盯住她jiejie，必要的時候拉住她，可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情來才好。今天是大人的誕辰，就該好好為大人祈福，不要惹大人生氣才好。

    祭典持續(xù)了一整天，從早上到晚上，神像前的香爐上的香一樁燃燒到一半就要接上下一樁，要保持著中間香火不能中斷下來。不過也沒有嚴(yán)格要求每個人都在佛像下守著，都是輪流著來。一家只要有一個人在那兒就行，不過也有從頭守到尾的。

    小孩子是早早就跑開玩耍去了，祭典的空地旁邊搭建了巨大的棚子。村子的一些男人過去那邊煮了大桶的粥水，各家拿過來的食料都盡數(shù)丟在里面，百家各色的吃食匯成的大雜燴也是意外的令人食指大開。到了午后，各家過來圍著進(jìn)食，臉上的肅穆漸漸換成了些和諧的喜慶。

    小孩子在這里是最受關(guān)照的，今天是大人誕辰，斷沒有這時還讓大人cao心的道理，她們中間派了半大的孩子帶著小的，叮囑了要乖乖聽話。小孩們雖被圈在不大的圈子里玩耍，不過大人那邊什么好東西也是盡數(shù)往那邊送過去。平日里不舍得買的糖果點(diǎn)心，瓜果蜜餞，每個孩子都能分到一小份。

    小孩子吃得開心，眼睛控制不住往那邊大人的供桌上的東西瞟去，也只氣笑敲下她們腦殼。大人們同小孩吩咐道過去給大人好好上個香，同大人請示一下，大人會疼你們這些小鬼頭的。小孩聽了歡呼一聲，呼朋喚友地往那邊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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