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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巖妍年紀不算太大,是正當年輕體壯的快三十了的女人,此時卻抱著祁音的大腿耍賴:“錯了……大人我知道錯了……大人饒命別打了……”反正旁邊又沒有別的人在,她倒是沒有半點心里負擔。 祁音停手現在一邊,“看”著她,意思很明顯在問她你錯在哪里。 “大人可是氣我又從外面弄男人回來?”吳巖妍小心試探道,一看戒尺又要動了,她趕緊解釋道:“大人別打別打,讓我說完,這次是有原因的,他們幾個就算我不弄回來,他們在外面也活不下去了。” 她小心看了祁音一眼,繼續解釋:“那天大雪封山,我和舒兒幾個閑著就打算出去打打野味,結果兔子都沒打著一只,就撿到了他們幾個,要是不管肯定都要凍死了,大人我這是跟你學心善呢……” “他們后面還有追兵,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把人甩掉,除了大人這里這個,其他幾個還在山里藏著沒敢帶回來。大人您就發發善心吧……” 上一輩的老人作了孽,想著天高皇帝遠,村子遠離了官府的管理整個村子的女人都不好好經營田地,專門做些盜賊搶掠的腌臜事。搶回來的男人也不好好對待,后山埋著被玩死的男人那塊地現在白天經過都覺得陰森森的。大家也都知道那里埋著自己的哥哥弟弟們,在越是貧苦的地方,男孩兒越是不值錢,往往一生下就被掐死丟掉。 這樣壞事做絕是要遭報應的。在她六歲那年大雪突然整整下了一個多月,整個村子幾乎要被埋起來了。村里的糧食早就吃完,炭火都燒完了,她們以為這一切都快結束。可是大雪過后不斷有人病倒,倒下的人不再起來。村子里每天都是送葬隊伍的嗩吶聲。 病魔籠罩村子的恐懼再次在村子前后傳播感染,無人幸免。 絕望之下,有人開始祈求神的保佑,尤其是那些有孩子的男人們,在這個環境下他們的處境比原來更加困難。 祁音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 那天村頭的柳樹終于長出了一點新芽,當她出現在村子,所有人心有所感地望向那個方向,她們知道她們所祈望的神愿意降臨帶給她們一點活下去的希望了。 祁音是所有村民共同祈愿之下產生的神,她的任務是庇護這個即將消失的村子。她憑仰她們的信仰而生,又管束她們的言行舉止。她與村民同生共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祁音是她們的神,也不完全是她們的神。這個村子真正的守護神在誕生的那一刻就放棄了這個村子,也放棄了自己的出生。現在的神是另一個時空一個車禍去世的靈魂感受到召喚來到這個世界,才有了她們的神的降臨。 祁音原來是一名醫生,來到這個世界她的神力附著于她的醫術,救下了這個村子。祁音死過一回,也不想再死,所以必須管束這些村民,以免她們把她帶到溝里去。 她做了很多事,比如把罪大惡極還死不悔改的人送給了官府,制定了村子的新規矩,把村子讓正道上拉,還教導村民醫術救人等等。 當然這一切都不太順利,因為祈愿的還有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她們的神如她們所愿是看不見,也不能說話。 好在現在村子步上正軌,二十幾年過去,老一輩的人慢慢老去,新的一輩是在祁音的教導下長大的,也懂得了是非,不敢像她們的長輩那樣作惡。不過之前的惡果,她們這些后輩還要繼續承受。其中最壞的一條就是,吳巖妍她們這一輩長大了,可是她們幾乎都成了光棍。 她們的夫郎,在土里埋著,在山上,在水里,沒有機會同她們一樣長大。村里的女人都蠢蠢欲動,然而她們的神不會允許她們做壞事。 她們也是無辜的,她們只是想要一個夫郎。 可是神說,離開這里,或者遵守這里的規矩。 在這里,不管一妻多夫還是一夫多妻都是不允許的,偷偷拐買回來夫郎是不允許的,對夫郎不好也是不允許的。若有違背,驅出村子不得回來。 這一次,她們是撿的,她們沒有做壞事。她希望她們的神能夠寬容她們一次。 祁音提起戒尺,吳巖妍嚇得雙手抱住頭,“啪”戒尺重重落在她屁股上,又是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吳巖妍被打了一下,沒有接下一下趕緊抱著祁音的大腿問道:“那些男人我可以帶回來嗎?我覺得不會強迫他們,他們自己點頭留下才留下,我也會看著她們不準她們欺負那些男人的。” 祁音總算點頭答應,不過沒等她高興“啪”又是一下打在她屁股。戒尺指向屋里的方向,吳巖妍知曉她問屋里那位是怎么回事:“他們當中最好看就是那位了,他也是自己愿意留下的,我們也是想著大人需要個人照顧,才給大人準備了這個驚喜。” 這個年紀的女人做夢都想有個香香軟軟的小夫郎抱著睡覺,雖說大人是神,可一張看著就跟她們一樣是年輕人,她們自然要為大人安排個最好看的夫郎,以后生個跟大人一樣好著的小大人,她可以帶著她們家的縮小版的大人去爬樹,抓魚。 沒等她得意完,祁音的戒尺毫不留意就把她的美好幻想打得粉碎。她捂著屁股委屈地問道:“大人你怎么又生氣了,您是不喜歡這個嗎?要不等其他幾個帶回來您看看您喜歡哪個,您先挑,啊——我不說是強迫他們,大人您長得這么好又厲害,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愿意跟著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