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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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泊雪悄悄傳音:[晏公子為人正派,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想想他之后干的那些事,‘正派’這個詞大可不必。] 月梵揉揉太陽xue:[不過要論可靠的話,還沒鬧掰之前,他應(yīng)該靠得住。] 晏寒來是什么人。 在《天途》里感情線全無,一心搞事業(yè)奪仙骨的反派魔頭,尚未背叛主角團(tuán)時,可謂說一不二、言出必行。 目前來說,也是他們的伙伴。 念及此處,她只好點(diǎn)頭:“那就多謝晏公子了。” 晏寒來聞聲垂眸,看向謝星搖。 她今日穿著一身紅衣,面上亦泛了薄薄緋色,在瞥見晏寒來伸手的剎那,猛地往后一縮。 少年眸色稍沉,唇邊勾出一絲嘲弄輕笑。 就這么討厭他。 不等他開口,謝星搖飛快仰頭,滿目正經(jīng):“你不會,又要把我扛起來吧。” 晏寒來:? 他沒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又見她鼻子皺了皺:“第一次見面你就用扛的,我又不是大米,硌得難受死了。不能換種別的方式嗎?” 晏寒來想起來了。 把謝星搖帶出暗淵時,他的確是將她扛在肩頭。 她定然對那件事不滿已久,如今趁著酒勁,把心里的話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不過……別的方式。 晏寒來思索一瞬,曾經(jīng)匆匆瞥過的話本子逐一浮現(xiàn)。 當(dāng)他再開口,語調(diào)仍是冷淡,卻隱隱透出遲疑:“我不懂如何抱人。” 謝星搖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 半晌噗嗤一笑。 她心覺有趣,微微揚(yáng)了頭,自眼尾勾出一道彎彎弧度:“誰要你抱了,晏公子莫不是話本看得太多?我的意思是,背著就行。” 晏寒來:…… 他無言側(cè)目,看一眼房中另外兩人。 果然在偷笑。 覺察他的眼神,月梵乖乖壓下嘴角,拍一拍溫泊雪胳膊。 于是溫泊雪未盡的笑意凝在臉上。 晏寒來不會抱,背人倒是十分熟練,雖然最初略有生澀,但很快掌握了竅門,三下五除二把謝星搖負(fù)于身后。 他沒做停留,與月梵溫泊雪道了別,旋即離開雙喜樓。 下樓梯的時候,身后那人含含糊糊嘟囔了幾句,晏寒來聽不懂,只當(dāng)是和尚念經(jīng)。 行出雙喜樓,一道清風(fēng)迎面而來。 春夜最是柔軟,夜色昏然寂靜,四處浮動著淺淡的暗香。他對美景不甚在意,一邊走向意水真人訂下的客棧,一邊默念法訣,試圖清理渾身上下的酒氣。 忽然謝星搖動了動。 她被冷風(fēng)一吹,似是恢復(fù)了幾分意識,輕聲開口:“……晏寒來?我為什么在飛?” 不對。 謝星搖定神一看,恍然大悟:“哦,是你在飛!” 晏寒來:…… 他不太想和醉鬼交流溝通。 奈何他選擇沉默以對,身后那人卻是毫不消停,嘀嘀咕咕。 一會兒是:“晏公子,你像這樣背著我飛累不累?我會不會很重呀?” 一會兒又是:“晏公子,雙喜樓的味道你感覺如何?今天過得開心嗎?” 最后遲遲得不到回答,干脆動一動身子:“晏公子,你為什么不說話?” 晏寒來煩死她了。 少年不耐垂眸,淡聲逐一應(yīng)答:“不累。雙喜樓菜肴口味清淡適宜,尚可。” 謝星搖得意哼笑,小腿晃悠一下。 她身形纖瘦,背在身后不覺疲累,仿佛一個散發(fā)著熱流的軟團(tuán)。 因著這個晃悠的動作,熱流簌簌亂竄,莫名其妙地,讓晏寒來呼吸一亂。 在他年紀(jì)尚小的時候,也曾把某個人背在身后。 然而那時身邊充斥著太多殺戮、驚惶與血腥氣,他們茫然懵懂,隨時隨地提心吊膽,唯恐在不知什么時候丟掉性命。 他偶爾會夢見當(dāng)初的情景,每每醒來冷汗涔涔,但在此時此刻,同樣的動作下,晏寒來竟隱約覺出一分安心。 長街之上燈影憧憧,月色如流水,遙遙映出靜謐前路。 謝星搖乖巧而溫馴,有時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也不會讓人感到心煩。 ……不對。 晏寒來止住胡思亂想。 她就是很煩。 夜里的幽都燈火通明,好不容易來到客棧,晏寒來松一口氣。 他向掌柜要來房門鑰匙,正欲上樓,被謝星搖戳了戳肩頭:“晏公子,你看左邊。” 又來了。 少年循聲看去,右眼一跳。 客棧一樓坐著不少品嘗夜宵的食客,幽都以妖聞名,食客之中,八成帶了自己的靈寵靈獸。 在他們左前方的位置,一個姑娘正抱著只雪白貓咪,許是百無聊賴,用臉頰蹭了蹭貓咪后背。 很像是謝星搖會喜歡的事情。 不出所料,她又一次晃晃小腿,嗓音里帶了些許期待:“晏公子,我們?nèi)ブ澳羌异`獸鋪子吧。” 她當(dāng)時意猶未盡,若不是為了觀看陸尚前輩的開場白,絕不會放棄滿滿一屋子的毛絨絨。 醉酒之人的思緒總是天馬行空,其實這會兒尚未到深夜,就算前往靈獸鋪子,也不算太遲。 但下意識地,晏寒來冷聲回絕:“太晚。” “明明剛過了晚飯時間!” 謝星搖渾身上下沒什么力氣,連帶說話也輕聲細(xì)語:“晏公子若是累了,我可以自己去。” “不安全。” “那我去叫上月梵和溫泊雪。” 晏寒來:…… 那種心悶的感覺又來了。 說不清心煩意亂的源頭,胸腔里仿佛蔓延出若有似無的澀。他頭一回正視這種古怪的情緒,追根溯源,始于意水真人聲稱下個目的地乃是幽都的時候。 那時他心里的第一個念頭,是謝星搖身在幽都,一定會很快活。 于是酸澀之意順勢而生。 在靈獸鋪子里也是如此,他冷眼旁觀,本應(yīng)對她的舉動漠不關(guān)心,卻忍不住一次次出聲,刻意去挑那些靈獸的毛病。 ……他真是瘋了,連貓咪兔子都要在意。 又或許,他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貓咪兔子。 客棧之中喧囂熱鬧,謝星搖見他不語,又碰了碰他肩頭。 “不必去靈獸鋪。” 良久,少年垂眸:“在客棧便是。” “客棧?” 她意識混沌,努力思考:“客棧里,沒有靈獸用來摸摸抱抱吧。” 謝星搖驀地壓低嗓門,語露驚恐:“晏公子,你不會打算殺人奪獸吧!” 晏寒來:…… 他不知如何應(yīng)答,無數(shù)言語涌上舌尖又轟然褪去,好一會兒低聲道:“有。” 謝星搖一愣:“哪里有?” 晏寒來是當(dāng)真不想回答。 哪怕應(yīng)上一個字,都能讓他煩躁到耳熱。 萬幸謝星搖殘存了些許神智,環(huán)顧四周無果,眸光一頓,落在少年人白凈的脖頸上。 晏公子,本身就是只狐貍。 ……不會吧。 方才那股暈乎乎的醉意,陡然消退少許。 謝星搖小心翼翼:“晏、晏公子?” 晏寒來沒有應(yīng)聲。 以她對這只狐貍的了解,相當(dāng)于一種默認(rèn)。 若是在以往清醒的時候,謝星搖定會講事實盤邏輯,一遍遍告訴自己: 以晏寒來的性子,絕不可能答應(yīng)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