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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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搖被這道眼神看得一頓,試探性開口:“……還想要嗎?” 不對,這句話聽起來很不對勁。 她很快重新組織語句:“就當退毒療傷。” 可惜她沒能得到回答。 沒了渡來的靈力,晏寒來再無法支撐形體,眨眼之間,變成一只小小的白毛狐貍。 在狐貍咕嚕嚕滾下樓梯前,謝星搖將他攬入懷中。 晏寒來條件反射想要掙扎,奈何渾身上下難受得厲害,沉默片刻不再動彈,別開眼不去看她。 樓道里并不安全,隨時可能會被另外幾人發現,謝星搖放輕腳步,飛快進入房中。 懷里的白狐貍身形微僵,垂下腦袋。 這個動作來得微妙,謝星搖先是一愣,很快猜出對方的心思—— 修真界同樣講究男女有別,按照規矩,女子臥房不能隨意進出。 身為狐貍也這么古板,居然牢牢記下了這一套,對她住的房間如此避諱。 “讓我看看。” 謝星搖坐上桌邊木椅,微微斜倚一側,掌心靈力暗涌:“這病癥……” 靈力無形,穿過絨毛直浸血rou,于血脈之中悠悠前行。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無言蹙起眉心。 真奇怪。 除了時冷時熱,晏寒來的血脈并無其它異樣,她引出的靈力幾乎蔓延至全身,卻始終找不出病癥的源由。 再往深處,便是身體中最為重要的靈脈與識海。 這兩處位置隱秘而脆弱,是外人不便觸及的禁區。 她心知逾越不得,更何況晏寒來的識海被下了重重禁制,顯然不愿讓人靠近。 莫非源頭……在識海之中? 謝星搖暗暗思忖。 身體里尋不到病灶,不像先天形成的疾病,應是被人刻意種下了毒咒。將咒術深深印入識海,發作之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手段可謂殘忍至極。 “當真不用問問凌霄山的醫修前輩嗎?” 掌心按住狐貍后脊,她遲疑道:“你這種樣子……毒咒不除,日日蠶食心脈,身體支撐不了太久。” 晏寒來懨懨搖頭。 他有意隱瞞,謝星搖便也不再追問,手心靈力緩緩凝集,溢散出更為濃郁的熱度。 晏寒來極瘦極高,平日里一襲青衣有如云海青松,這會兒化作狐貍模樣,亦是瘦削的個頭。 像只懶散的白貓,只不過絨毛更多更長、尾巴大大一團,云朵一般蜷在身后。 他對旁人的觸碰十分抗拒,身體不時輕輕顫抖,偶爾被靈力掠過后頸,還會不動聲色僵起身子,搖搖耳朵。 渾圓精致的毛絨絨,誰看了不會心動。 謝星搖愛好不多,高中時倘若學得心煩,會去學校附近的貓咖坐一坐。 她對小動物毫無抵抗力,如今白團子在懷,鼓起勇氣開口:“晏公子。”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體內難忍的劇痛尚未褪盡,晏寒來迷迷糊糊撩起眼皮,果然聽她繼續道:“耳朵,我能摸一摸嗎?” 不行。 絕。對。不。可。以。 小白狐貍雙耳倏動,正要搖頭,對方的指尖已悄然而至。 狐貍耳朵薄薄一片,外側生滿蒲公英般的淺淺絨毛,往里則是單薄的皮rou,泛出瑰麗淺粉色。 被她指尖輕輕下壓,晏寒來驟然埋下腦袋,尾巴不自覺地用力一顫。 狐耳極軟,在指尖的力道中柔柔下疊。謝星搖食指摸著耳朵尖尖,拇指則順勢向下,掠過順滑的耳后絨毛。 軟軟的,好燙。 被她撫摸的時候,還變得越來越紅。 她得寸進尺,討好似的捏捏耳朵:“晏公子,再往下一點,可以嗎?” 晏寒來煩死她了。 少年自尊心強,體內毒咒是他難以啟齒的恥辱,此刻這般狼狽至極的模樣,從未讓任何人知曉。 沒成想突然之間被人窺見了秘密,那人還是謝星搖。 毒咒在他體內滋生已久,多年過去,劇痛、極寒與極熱于他而言,盡是習以為常的家常便飯。若是實在無法忍受,那便劃開皮rou,利用疼痛轉移注意力。 無論多難受,一個人總能熬過去。 謝星搖提出幫忙,他本應拒絕的。 抬眼便是少女纖細白皙的脖頸,晏寒來默默垂眸,心中更生煩躁。 然而當謝星搖將他抱起,在滿心羞恥之中,他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茫然。 ——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應當去想什么、去做什么,原本令少年十足抗拒的觸碰,忽然變得不再那樣讓他厭惡。 甚至連抱住他的人,也—— 晏寒來止住更多的念頭。 他一定是被毒咒蒙蔽了心神,才會生出如此荒誕的思緒。 回過神時,謝星搖的掌心已到了后頸處。 比起她在落燈節買下的那盞胖狐貍燈,晏寒來四肢細瘦、雙目狹長,少了幾分憨態可掬,更多是矜貴秀美、蠱人心魄的漂亮。 手指捏兩下后頸,狐貍頓時縮起瞳仁,尾巴在身后胡亂掃了掃,rou墊緊緊壓住她手臂。 與此同時,房中響起少女含笑的喉音:“晏公子,我繼續往下啦。” 懷里的靈狐又軟又小,仿佛稍稍用力就會碎掉。謝星搖不敢使勁,手心拂過后脊,來到尾巴。 晏寒來意識到她的用意,似乎抗議般動了動爪爪。 紅裙少女動作溫柔,用食指對準大大一團的絨毛,在頂端輕輕一戳。 然后又戳一戳。 謝星搖沒忍住嗓子里的驚呼:“嗚哇。” 尾巴應是他渾身上下最為敏銳的地方之一,不過被碰了碰尾巴尖,整團絨毛便轟然炸開。 粗略看去,真有幾分像是超大豪華版的蒲公英。 猝不及防的戰栗席卷全身,裹挾幾分令他心煩的羞恥。 晏寒來耳后發熱,本應奮力掙扎,奈何連訓斥她的氣力也不剩下,只能沉默著把頭壓得更低。 轉瞬,是耳根上愈發guntang的熱意。 ——謝星搖右手合攏,掌心柔軟,將尾巴前端一股腦包住。 這種感覺古怪至極,更何況她手上還帶著靈力。 他未曾被人這般觸碰,尾端生出鉆心癢意,靈力則順著皮rou融進血脈,讓骨血劇烈生熱,舒適得入墜夢里。 有那么極短的一瞬間,晏寒來下意識半闔雙眼,欲圖就這樣沉沉睡去。 然而理智強迫他醒來,意識到這一切必須終止。 縮成一團的狐貍緩緩挪動身子,少年竭力出聲:“你……” 謝星搖:“怎么了晏公子?” 她一直用了“晏公子”這個稱呼,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被擁入懷中的,并非一只與他毫不相干的普通狐貍。 這個念頭guntang如火,在他心頭重重一灼。 “放開。” 沙啞少年音沉沉響起,狐貍用rou墊拍拍她手臂,雖是兇巴巴的表情和姿勢,卻因力氣太小,瞧不出絲毫威脅。 晏寒來心下更燥,正要開口,卻窒住呼吸。 謝星搖許是覺得有趣,拇指抵住最為柔軟的尾巴尖,靠住它悠悠一旋。 熱氣炸開,如有電流穿透狐尾、直達四肢百骸,他心口發緊,用力咬牙:“我已經——” 一句話到此戛然而止。 客房寂靜無聲,北州的冷風全被擋在窗外,由于關著窗,四下只能見到漂浮著的幢幢倒影,靜謐幽然。 兩兩沉默間,兇巴巴的狐貍伸出圓爪,在她小臂上兇巴巴一推,連語氣亦是兇巴巴。 白狐貍圓爪輕抬,被刺激得咬緊牙關。 白狐貍:“……” 白狐貍:“……嚶。” 這是在太過舒適的情形下,動物會不自覺發出的低鳴。 一個音節輕輕落地,不止懷里的白狐,連謝星搖亦是愣住。 方才那一聲,應當不是幻聽。 她本是存了戲弄的心思,然而毫無征兆聽得這道低鳴,一股沒由來的熱氣徑直竄上耳根。 救命。 以晏寒來那種自尊心爆棚的性子,此刻定想將她殺掉。 心中紛繁錯雜的思緒引出種種胡思亂想,謝星搖默默瞧他一眼,又慢吞吞移開視線,手足無措的間隙,不知應當把目光往哪兒放。 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