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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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連喜鎮(zhèn)的除妖任務(wù)。” 謝星搖揉揉太陽xue:“你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 溫泊雪點(diǎn)頭:“知道!狐妖殺人挖心、用來增進(jìn)修為,我和你會聯(lián)手把他除掉——你認(rèn)識那只狐妖,對吧?” “嗯,江承宇嘛。” 按照原文進(jìn)度,他順利從暗淵取得仙草,今時今日,已將白妙言復(fù)活。 “江承宇偽裝成商賈之子,在連喜鎮(zhèn)中連殺數(shù)人,修為絕對不低。” 她細(xì)細(xì)回憶,眉頭蹙起:“我記得劇情是,江承宇成功復(fù)活白妙言,二人隔著血海深仇卻又彼此相愛。我和你偽裝成樂師混入府邸,查明他的真實身份后,最終將狐妖親手除掉。” 溫泊雪長嘆口氣:“而且在江承宇死掉之前,白妙言得知他殘害無辜百姓,死活不愿和他在一起,為了讓他永失所愛,當(dāng)場拿劍自刎。婚禮變葬禮,有夠慘烈。” 謝星搖輕嗤:“那叫狗血。” 倘若她是白妙言,只恨不能把渣男捅成馬蜂窩,他刺一劍,就該還他十刀。 用傷害自己來報復(fù)別人,想不明白是哪門子邏輯。 “不過——” 她說著一頓:“江承宇的宅邸設(shè)了結(jié)界,外人沒辦法隨意進(jìn)出。在原文里,恰逢他為籌備大婚典禮,在連喜鎮(zhèn)內(nèi)廣聘樂師,溫泊雪擅長古琴,這才順利進(jìn)去……你會嗎?” 溫泊雪朝她眨眨眼。 溫泊雪唇角往下一咧:“對不起啊,我從來沒學(xué)過樂器。” 精通古典樂器的人本就不多,謝星搖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輕聲笑笑: “不礙事,古琴我會上一些,不妨去試試。要是不能通過,還有其他辦法。” 她說得溫言細(xì)語,沉默不語的青年坐在一旁靜靜聆聽,眼底隱隱泛起亮色。 像是狗狗抬起一雙人畜無害的眸。 謝星搖被看得一噎:“怎么了?” 溫泊雪靦腆摸摸鼻尖:“我只是覺得,你好厲害。” “你會彈古琴,會看字畫——還是個大學(xué)生!” 他不好意思地?fù)项^:“我學(xué)歷不高,什么都不會,只能拖后腿……演戲的時候也是這樣,全劇組都希望我好好發(fā)揮,我也想演好給大家看,結(jié)果一開拍就緊張,表情全都很丑很奇怪。” 甚至有人指著鼻子告訴他,要不是有張不錯的臉,像他這種廢物,絕不會有人搭理。 “修真界不考演技,也沒有高考。” 謝星搖笑:“我有傷在身,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進(jìn)入江府以后,就靠你應(yīng)付那些妖魔鬼怪了。” 溫泊雪挺直脊背:“嗯!” * 謝星搖多是外傷,經(jīng)過醫(yī)館大夫的精心診療,再服下溫泊雪帶來的仙家丹藥,不過三日,傷口就好了六成。 三日之后的今天,正是江府選拔樂師的日子。 江承宇自知對不起白妙言,因在上次的大婚害了她全家,決定將此次婚禮辦得恢宏盛大,用作賠禮道歉。 謝星搖想了很久,始終沒弄明白前后之間的因果關(guān)系,無論這出婚禮有多出彩,那些死去的白家人難道還能從土里爬出來不成。 晏寒來傷得太重,仍需待在醫(yī)館療養(yǎng),她與溫泊雪順路買了把古琴,行至江府,正值艷陽高照的正午時分。 婚禮定在半個月以后,此地已然透出蓬勃喜色。 江承宇掩藏狐妖身份,靠酒莊生意積攢了不少銀錢,江家府邸自有一番氣派景象,入眼便是碧瓦飛甍、高墻深院。 謝星搖左右打量,聽身邊的溫泊雪悄聲道:“這易容術(shù),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她安靜點(diǎn)頭。 原主和江承宇是老熟人,倘若被他認(rèn)出,只能落得個殺人滅口的份。她和溫泊雪同為法修,隱藏修為、變出一張相貌平平的假臉不算困難。 “二位可是前來應(yīng)征的樂師?” 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守在門邊,見謝星搖點(diǎn)頭,禮貌笑道:“請隨我來。” 江府偌大,入門便是一條寬敞幽徑,兩邊青樹翠蔓參差披拂,綠意nongnong。 據(jù)原文所述,此地采取江南園林的建筑風(fēng)格,原因無它,只為復(fù)刻白妙言曾經(jīng)的家,用來烘托渣男的深情。 穿過園林,可見一處立于湖中的涼亭。亭子里坐著衣衫華貴的男男女女,中央則是個秀美女子,正在彈奏箜篌。 箜篌之聲輕柔如風(fēng),初時清淺微弱,好似清潭流波,繼而恍若銀瓶乍破,急促而澎湃地奔涌而出。 謝星搖抬頭:“這是個高手。” 倘若所有樂師都是這個水平,以她半吊子的技藝,肯定沒戲。 箜篌聲畢,旁側(cè)幾人竊竊私語。 “的確不錯,但總覺得差了那么點(diǎn)意思。” 一名中年男子雙手環(huán)抱,微微蹙眉:“就,不刺激不激烈,不能打動人心。” 端坐著的女人點(diǎn)頭接話:“整首曲子都很好,只不過太好了,反而讓我印象不深。” 這分明是在故意刁難。 “方才說話的男人是江府管家,根據(jù)原著看,是個被蒙在鼓里的普通人;至于那女人,是江承宇娘親。” 謝星搖蹙眉:“白妙言剛醒,江承宇必然日日夜夜照看在她身邊,沒心思管這種應(yīng)征樂師的閑事,所以讓他娘來當(dāng)評委。” 應(yīng)征的要求如此苛刻,她十有八九入不得他們的眼,看來得提前想好備用方案。 女子沒能被聘用,苦著臉憤憤下臺,緊接著來到?jīng)鐾ぶ醒氲模且幻倥賻煛?/br> 琴音縷縷,低沉哀怨、凄凄惶惶,有如風(fēng)聲嗚咽不止,一曲罷,在座諸位皆是面有難色。 管家摸摸山羊胡:“這……彈得雖然不錯,可聽上去怎么像是喪曲呢?” 江母亦是皺眉:“這曲子名為《笑柳枝》,風(fēng)格本是輕松明快,被你彈成這樣……” “評選也太嚴(yán)格了吧!” 溫泊雪看得心驚膽戰(zhàn),在謝星搖身邊小小聲:“你有幾成勝算?” “一成不到。” 她只得苦笑:“臺上這位姑娘,恐怕也——” “我……遭遇那種事后,我如何能彈出歡喜的曲子!” 女琴師哽咽開口,謝星搖沒料到還有這樣一出,茫然眨眨眼。 “我生來就是孤兒,萬幸在七歲時被師父收養(yǎng),這才不至于餓死。” 少女以手掩面:“師父教我讀書彈琴,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見我登臺演出……可我還沒來得及去坊中應(yīng)征,師父她、她便罹患重病命不久矣!” 在座眾人皆是一陣唏噓。 “我年紀(jì)太輕、資歷不足,樂坊哪會讓我登臺獻(xiàn)樂。為了了卻師父心愿,我只能來江府試上一試。” 她說罷抬頭,神色哀傷卻不見淚光,只狠狠皺著一張臉,望向遠(yuǎn)處竹林中的角落:“師父,對不起,是徒兒無能!” 謝星搖順勢扭頭。 謝星搖:…… 離譜它娘夸離譜,好離譜。 在竹林簌簌的陰影下,居然當(dāng)真有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女人,口眼歪斜面色慘白,聞言顫巍巍伸出一只手,無比虛弱地?fù)]了揮。 ……可是大姐你臉上的面粉壓根沒涂勻啊!脖子比臉盤子黑了八百個度不止! “此等情意,感天動地。” 涼亭隔得遠(yuǎn),管家看不清其中貓膩,握緊雙拳:“我……我實在說不出那‘淘汰’二字!” 他這樣一說,身邊其他人也露出悲怮的神色。江母被夾在正中,不耐煩地連連擺手:“罷了罷了,你留下吧。” “恕我直言,這套路……” 溫泊雪目瞪口呆:“好像似曾相識。” 他開口的間隙,又是一位樂師登場,這回不止溫泊雪,連謝星搖都倒吸一口冷氣。 上場的中年男子行貌邋遢,身穿一襲粗布短衣,看上去許久沒經(jīng)過清洗。 溫泊雪:“我怎么覺得,故事大會又要開始了。” “我自北方來,原是一個泥瓦工。” 男人目光哀哀:“一場大火將我的一切燒毀殆盡,正當(dāng)我要尋死之際,忽然聽見一陣笛聲。那笛音婉轉(zhuǎn)如仙樂,直到聽見它,我才明白世上居然還有此等妙事,自那以后,我開始自學(xué)竹笛。” 好幾人露出不忍之色,管家微微蹙眉,欲要開口。 “也是假的。” 謝星搖低聲:“泥瓦工的皮膚,可不會像他這樣精致。你猜猜,接下來會怎么樣?” 溫泊雪回想曾經(jīng)見過的套路,摸摸鼻尖:“江承宇他娘,或者那位管家,一定會對他的技藝表示懷疑。” “笛?” 他話音方落,管家開口:“你獨(dú)自研習(xí),真能吹出花樣?更何況——” 更何況此人的氣質(zhì)庸俗粗陋,與陽春白雪沾不上邊。 溫泊雪:“然后他會立馬吹笛子,而且吹得還不錯。” 男人沉默不語,握緊手中竹笛。 笛音被吹響的一剎,樂曲潺潺如流水,清清泠泠。 溫泊雪:“最后管家尖叫著讓他留下,其他評委鼓掌。” 管家瞪大雙眼,雙手掩唇:“啊!天哪!你居然真會吹笛子,不可思議!!!” 涼亭里響起啪啪鼓掌聲:“留下來,留下來!” 溫泊雪:“……這就是修真界好聲音?” 謝星搖:“……也可能是仙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