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執(zhí)權臣后我跑路了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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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很好脾氣地跟她解釋:“就是定安侯薛愈?!?/br> 徐頌寧原本能很坦然地應付這些家常閑話,此刻神經卻有些緊繃,眼底的光聚攏回來:“機緣巧合,見過侯爺兩三面。” 薛貴妃點一點頭。 “他嚇到你了沒有?” 徐頌寧有些古怪,搖一搖頭:“侯爺性情很和睦?!?/br> 薛貴妃幾乎撐不住要笑了,捏著眉心搖一搖頭:“他…和睦,嗯,確實也挺和睦?!?/br> 盛平意閑閑坐在一邊喝茶,貴妃說一句話就點一下頭,捧場得盡職盡責,聽到這句話終于是點不下去了,一口悶了杯子里的茶水,偏頭去看貓狗打架,渾然當沒聽見。 薛貴妃拉著徐頌寧又說了幾句話,三兩句話總是離不開薛愈。 她似乎對自家弟弟的近況興趣平平,更想了解了解,徐頌寧對薛愈的看法是怎么樣的。 話又說了兩三句,有個宮女叩門進來。 薛貴妃打發(fā)了那幾個小姑娘,倒是沒避諱徐頌寧和盛平意,徑直問道:“前頭中意誰?我也好避開?!?/br> 那宮人說了幾個人名,都是京中一直有盛名的幾個姑娘,說完了,那宮女瞥一眼徐頌寧:“皇后娘娘說一直聽人說起徐家大姑娘,想要看一看是什么模樣,聽見人說被娘娘叫走了,便也沒再說什么,只把徐家三姑娘叫了問話,夸了幾句敬平侯夫人,說她‘善養(yǎng)女兒’?!?/br> “知道了。” 貴妃點一點頭,把人打發(fā)下去,又看向徐頌寧:“丫頭,如今夫人姑娘們差不多也該離席了,你是和盛三丫頭一道出去,還是怎么樣?” 徐頌寧到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站起身行禮:“多謝娘娘?!?/br> 貴妃笑意里的疲憊淡了些:“不要謝我,該謝一謝那個性情和睦的人才是。” 第12章 薛愈對她,實在是很好的。 從貴妃宮里回來,徐頌寧皺著眉頭,想這件事情。 其實如他自己所說的,他實在不是個普度眾生的良善人。 對她這樣好,只是因為外祖當年的緣故么?可眼下也太無微不至了些。 徐頌寧就這么想著,偏頭問云朗:“夫人有說何時去凈塵寺么?” 云朗支著下頜搖頭:“沒呢,左不過就是這兩天了,姑娘又改了主意么?” 徐頌寧搖搖頭,微微皺眉。 當夜,原本溫煦起來的氣候又猝不及防冷了起來,徐頌寧裹著厚重的大氅,坐在炭盆邊暖身子,聽外頭的風聲。 云朗和云采在炭盆里埋了芋頭,烤得滿屋子香甜味道。 徐頌寧到夜里眼神不太好,燈光下頭看東西也勉強,這會子閑悶無趣,隨手捏了火箸子替她們扒拉炭盆。 六皇子。 六皇子趙瑄玨,生母早逝,這么些年宮里宮外,并不十分惹眼。 她對這位六皇子知之甚少,甚至這一位的名聲都還是好的,當得起一句面如冠玉,溫潤謙和,風流倜儻實實在在是閨秀里頭議親的時候頗受憧憬的角色。 然而也就是在這屋里頭,阿清頭上磕出血來,說她阿姐如何被凌虐至奄奄一息,又說他如何把一個孱弱溫和的人逼得走投無路,滿心恨意。 人皮下頭藏著惡鬼,青面獠牙,不堪入目。 那薛愈呢? 徐頌寧想著這個人。 他似乎是個沒藏好的惡鬼,世人見他溫和笑臉,卻也口口相傳他暴戾行事。 可他當真是個惡鬼么? 徐頌寧想得頭腦昏沉,干脆捂著湯婆子去睡了。 第二日起來時候,皇后問過話的幾個小姑娘一時之間成為風口浪尖上頭的人物,徐頌煥也一時風頭無兩——皇后昨日夸她的那句原話是:“meimei年紀雖小,也好得很,徐夫人善養(yǎng)兒女。” 這叫人禁不住浮想聯翩。 貴妃喜歡jiejie,皇后看重meimei,徐家日后不曉得能有怎么樣的造化? 因此起早便頻頻有人來拜訪閑話,徐頌寧身子不好沒去前頭,徐頌煥跟幾個姑娘們聊得熱絡,然而到夜間徐頌寧去晨昏定省時候,卻發(fā)覺郭氏眉間凝著些郁郁之色。 按說有人巴結對郭氏來說該是高興事。 徐頌寧垂著眼,喝了口近前的茶,一直疑惑的事情忽而撥云見日窺見了影蹤。 她是不是早曉得皇后可能會在她們家里挑選個女兒,去給那位不干不凈的六皇子做正妃,故而急著推她到六皇子面前去?那去凈塵寺,是否又是為了…… 郭氏夜里頭興致不佳,說了兩三句閑散的話就撂了挑子,吩咐人都下去歇著,臨了又道:“過兩日天暖,咱們去凈塵寺拜佛。” 眾人紛紛答應下來,郭氏的目光穿透眾人看過來:“大丫頭好好在家歇著,若想去,隨時可以叫門房備車給你。” “多謝夫人?!?/br> 徐頌寧一雙眼彎彎,神色平和地看向她。 美人最醒目的便是一雙眼,徐頌寧兩眉彎長柔和,一雙眼明澈清亮,眼型秀致微鈍,眼尖一粒朱砂痣,小小一點,平添清媚。且她眼尾天生略下彎,笑起來眼尾垂下去,仿佛皎潔一彎月亮。 郭氏沉下一口氣來,滿心戾氣,冷冷搓動一下指節(jié)。 “咔嚓——” 徐頌寧留在府中,翻看薛愈送來給她的那些證據,眉頭緊蹙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午后。 郭氏去得快,身邊人回來的也快。 午晌剛過,她身邊的人便捧了個平安符回來。 “夫人說姑娘這些天多災多難的,故而先緊趕慢趕地求了一個平安符給姑娘送回來,好叫姑娘保平安。”徐頌寧捏過那催命的平安符,嘴邊熟練地客套幾句,忽然聽那人道:“夫人心里掛念姑娘,原本準備午后便回來的,半途遇上了沈家二舅夫人和兩位表小姐,她們馬車壞了,擱淺半路,一時回不去,夫人便邀了兩家人結伴一起住在廂房里,準備多留兩日,看一看山景,故而請姑娘在家中多多保重自己?!?/br> 那婆子又道:“夫人講了,姑娘一個人在府中乏味,若想一起去凈塵寺,隨時過去便是,廂房已經提前替姑娘安排好了,只等姑娘了。” 徐頌寧平靜握著手中的平安符,頷首應是。 目送婆子笑著出去,徐頌寧看向云朗:“去我外祖家看一看,問問二舅母今日去做什么了?若是要出去拜佛,那是早就打算好了的,還是怎么樣?” 她則站起身來,緩一口氣,握住近前云采的手。 “我們去宣平司前頭,等一等云朗的消息?!?/br> 她人也不傻,自然聽出這話里話外脅迫的意思。 郭氏是撕破了臉皮在要挾她。 她若不去,那沈家的兩位表妹便就將是她的替死鬼,屆時落入她陷阱的,便就是沈家的兩位表妹。 凈塵寺,她揉著額頭,如薛愈所說,六皇子在那里。 想起這段時間的一樁樁一件件,徐頌寧心里惱火至極,郭氏這段時日發(fā)什么魔怔,先頭一個孫遇朗,如今再添一個六皇子,這樣急著給她拉郎做媒嗎? 至此時,徐頌寧心里頭還是存著兩三分期待的。 或許二舅母并未出門,又或許尋得到薛愈,能舍出去臉面向他求助。 可惜天從來不遂人愿。 “二舅夫人娘家前兩日出了些事情,便想著去替姑娘和她父親一起去求一個平安符,故早早打算了今日出去。” 云朗抿著唇:“姑娘,要把這事情說給兩位舅老爺么?” 怪道郭氏拖了那么久,原來是在等她二舅母出門。 徐頌寧面色沉沉:“說不得的?!?/br> 到底是天潢貴胄,且沒有實打實的證據在手里,兩位舅舅能做什么呢? 云朗捎回準信兒的時候,江裕也從里頭回了話出來:“姑娘尋我們侯爺有急事么?可不湊巧,侯爺出城去凈塵寺了。” 徐頌寧的心緩緩沉了下去,忽而一個激靈。 “侯爺也去了凈塵寺?” 江裕略一愣,看徐頌寧抿起唇,嘴邊一點歡喜的笑,寡淡卻真切,語氣雖盡可能的平和,然而話到最后,尾音因話講得太快,還有一點發(fā)顫:“無事,只是我此刻也要去凈塵寺?!?/br> 凈塵寺掩映在林木之間,此時春風才過,萬物萌芽,叫那威嚴的山寺蒙上一層淺淡鮮妍的綠。 徐頌寧才下了馬車,耳邊就聽見一聲呼喚:“阿姐?” 是二舅母家的沈照霓,小姑娘笑著過來:“適才聽徐夫人說,阿姐身子不爽,不來了的,母親還想著趕回去看看阿姐,可惜馬車沒頭沒尾地壞了,把人困在了山上——阿姐沒事嗎,晚上天涼,仔細別見風?!?/br> 她細細問候起徐頌寧的狀況,徐頌寧臉上的笑容溫和疲憊,一眼撞見郭氏站在山門前頭,日暮晚霞在她身后,如火如荼如一捧鮮血潑灑開來,映在她眉梢眼角雙鬢之間,濃烈紅艷的灼人眼球。 徐頌寧遙遙和她對望,兩個人臉上都是淡淡的笑。 郭氏在真佛面前撕破了偽善的臉皮,而十七歲的徐頌寧的溫和皮囊下頭,第一次正式向郭氏露出了她的尖刺。 “阿懷來了,我便知道,你和沈家兩位姑娘玩得好,曉得她們在,一定不會不來的——我叫人給你安排了廂房,一會兒和你家里人說完了話,一定記得過去?!?/br> 郭氏臉上的笑無遮無擋地蔓延開來,嘴角近乎咧到耳根,仿佛血色深淵,要把徐頌寧吞噬進去,后者神情溫厚穩(wěn)重:“見了夫人的平安符,心里感動,雖然還有些不適,到底還是來了?!?/br> 日暮短暫得很。 近乎只是一瞬。 那燎原的血色很快淡去,日暮晚鐘沉沉響起,僧人們散了晚課,魚貫而出用膳,夜風漸起,吹得人指尖料峭寒涼。 徐頌寧站在那夜色里頭,接著郭氏的話,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了,沈照霓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阿姐夜里看不清東西,我牽著阿姐。” 郭氏笑:“是啊,你們姐妹,自然是要互相扶持、守望相助的呀?!?/br> 徐頌寧低頭:“我先去拜會二舅母,再去向夫人問安?!?/br> 說著,她偏頭吩咐云朗,要她去看看薛愈是否還在。思來想去,到底不放心這丫頭獨自去,又打發(fā)了云采一起。 沈照霓牽著徐頌寧去尋了她二舅母宋景曄和表妹沈照宵,幾個人皆是驚喜,湊在一起說了兩句話,徐頌寧看了眼外頭:“再晚我便看不清東西了,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找舅母說話。” 宋景曄把人拉?。骸鞍眩愦掖颐γs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她不是傻子,年歲也長,沈照宵和沈照霓年歲幼不曉得,可她總是能看出端倪來的。 “天子腳下,能有什么事情。”徐頌寧抿著唇,搖搖頭:“只是我聽聞我家夫人與您同在這兒,怕出事情,便過來看看,并沒什么旁的事情。舅母也曉得的,我落水那事情,總叫我心里惴惴不安?!?/br> 宋景曄微微蹙眉:“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