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交易 УцУsんц.#269;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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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你的條件”靚坤俯下身緊貼她耳畔 江嫻眼神躲閃,她緊咬著唇問他什么條件 “跟我的條件”他苦笑,渾身血液凝固一般鈍痛 “這需要條件嗎?你是要我開價嗎?給我自己開價?”江嫻譏諷的勾起嘴角 她將烏鴉的嘶吼置若罔聞 未等靚坤回答她又問出一句 她的聲音在抖,被欺騙后的氣憤和悲痛“你今天晚上根本沒想放我走,對嗎?” 靚坤驟然啞了聲息,他緊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他承認他自私,可是他真的好中意她,他這輩子都沒有那么中意過誰 而且現在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她走,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和烏鴉在一起,先不提他的心有多痛 她會死的,烏鴉不會好好待她的 他太明白他們這種人了,除了他自己他誰也不信 “嫻,我…”靚坤蹙著眉,他拼命的想勸她 江嫻垂下眸,她豎起食指擋在唇前噓了一聲 她不再說話,她上前牽起靚坤的手 她能感受到他那寬大手掌層層粗糙紋路,她也能感受到他那如烈火一般的體溫 可是她好冷 “江嫻!你連謊都不會說!”烏鴉瘋了一般叫嚷著上前卻被靚坤的馬仔堵住 他回手從馬仔手里搶過一把砍刀,刀光一閃他臉上已然濺上幾滴鮮血 根本無須馬仔上前,那幾個靚坤的馬仔已然被他砍翻在地,他們倒在地上抽搐掙扎,口鼻不斷噴涌鮮血 烏鴉依舊攥著砍刀,他不顧駱駝和笑面虎的叫嚷直奔靚坤而來 他已經殺紅了眼,根本沒有馬仔攔得住他 火光電石之時,江嫻猛的竄到靚坤身前 她張開雙臂死死擋在靚坤身前,她臉上依舊淌淚,她也依舊在笑 那砍刀的利刃兒正對上她的咽喉 烏鴉立刻要收回刀卻被她一把攥住刀面 “松手!江嫻!你給我松手”靚坤已然被激怒,他瞳孔顫栗得不斷放大 但是他不敢動,他現在要是碰她很容易劃傷她的手 駱駝和笑面虎面面相覷,東星和洪興的馬仔們也震驚得說不出話 江嫻譏笑著勾起嘴角,她雙手一上一下緊握著那沾著些許血液的刀面兒 那一刻她突然想死,她不想烏鴉為她做傻事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愿他平安 烏鴉也不敢再抽刀,他現在只要稍稍一動便會劃到她 他那僵硬攥刀把兒的大手在顫,顫得麻木 他不明白,他看不透她 或許他從未看透她 他著魔一般貪婪的愛上了她,她留給他的情使他癡迷,瘋癲 “你吃準了我不舍得動你”他面寒如冰,語氣漸漸弱下 他要崩潰了,他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 他猜不準她,她的每一句話他都猜不準 就像她那洋娃娃一般的外表下竟有那么大面積的紋身 就好像她剛才還哭哭啼啼的求他放過,現在竟又要尋死 她到底是什么,她是老天爺派來折磨他這個作惡多端的罪人的嗎? 他當然不會懂,因為他并未預見自己的未來 可是她預見了,她為此疼痛了五年 所以她會比他自己還要在意他的平安 江嫻悶笑兩聲不置可否,幾滴雨,幾滴guntang的雨,從她眼角滑下 苦澀,無奈,炙熱得燒她心頭 “你怕火嗎?”她猛的睜開眼,她大口喘息著 她語氣艱難不堪,這短短四個字仿佛抽走了她全部靈魂 烏鴉的眉蹙得更深,他有些詫異又不解的望向面前的她 她在講什么?她被嚇傻了?嚇得精神紊亂了? 和他同樣疑惑的還有靚坤,他一字不吭的緊盯二人的動作 她突然咯咯樂,笑里帶淚,淚占了大半 “我怕呀…”她呢喃著 我怕呀,我怕了五年呀,我怕我會變成那場烈焰,我怕我害了你呀 “你到底在講什么?你別說胡話,你把手松開,聽話,我求求你,你松手”烏鴉收斂了跋扈的戾氣,他在求,他萬分悲痛的求她放手 “忘了我,就當你從沒遇見過我”她的笑容淡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苦澀 她撂下這句叮囑后便緩緩松開了手 她的手掌早已被刀面兒劃出道道細傷,被切割開的細小傷口隱隱作痛 她強忍著眼淚轉身一把攥住靚坤的胳膊,她使出渾身力氣扯著他頭也不回的往街對面走 烏鴉不甘心,他一路砍翻攔路的馬仔朝兩人追去 駱駝一把攥住烏鴉的胳膊,他怒吼咆哮著要烏鴉冷靜 烏鴉早已失去心智,他不甘示弱的回瞪駱駝,他胳膊一甩給駱駝甩了個踉蹌 小弟忤逆大哥,這事兒不小,駱駝的馬仔立刻沖上前團團圍住他 那幾十個馬仔們都硬著頭皮,他們惶恐又緊張,但是依舊不放烏鴉走 雖然誰都知道東星駱駝才是主家,但是誰又不知道烏鴉這個新星有多殘暴? 或許大家都心照不宣,總有一天烏鴉必會在東星稱王 這時,十幾輛廂式面包車飛馳著停下,車輪帶起的狂風卷著地上的樹葉飛舞在空中 車門齊齊被推開,無數手持砍刀的馬仔紛紛跳下車 坐在頭車的陸崇見了烏鴉這模樣便明白了一切,他緊咬著后槽牙 他當然不覺得烏鴉這么做是個明智的選擇,但是他知道烏鴉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 他不由得覺得好笑,烏鴉把心捧給她了,她卻不領情 笑面虎和家強一左一右死死拽住烏鴉,他們的勸誡警告從未停下過半秒 依舊擁護駱駝的馬仔們面露難色地勸烏鴉冷靜 駱駝的臉色更差,他一字不吭的凝視烏鴉的背影 “烏鴉,那個娘們兒到底給你灌什么迷糊藥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都這樣了她也沒跟你,她沒跟最好,那娘們兒就是個禍害!”笑面虎舔了下門牙,他恨鐵不成鋼氣得喘粗氣 他真不知道烏鴉今天是抽了哪門子風,他平時根本不把女人當人看,而且他這么個精明又冷血的家伙,他怎么就會為了一個女人大動干戈? 那輛奔馳suv的影兒逐漸消失在視線,靚坤的馬仔們也紛紛撤去 烏鴉認命般自顧自點頭,他苦笑著一把將砍刀甩在地上 他突然怪自己了,他怪自己還未脫離駱駝的管制 他和靚坤的勢力勢均力敵,可是他比靚坤差就差在這兒,蔣天生管不住靚坤,可是他卻得對駱駝言聽計從 這幾年他的勢力和地盤擴張的速度極快,駱駝的很多天下都是由他打下來的,可是他依舊得喊駱駝一聲大哥 烏鴉頹然垂下頭,金棕色長鬢隨風翻飛,他攥拳的手愈發收緊,仿佛要生生將骨骼捏碎一般 “烏鴉,我命令你,把弟兄們散了,他們是東星的人,他們有他們該做的事情,他們不是讓你用來爭女人的”駱駝厲聲大喝 他說到底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是此刻他也有些不安 烏鴉江湖義氣極重,他又是個好苗子,他身后有數不清弟兄愿意為他賣命,他的那些馬仔和死士沒什么區別 所以駱駝不得不防,他不能讓東星落在烏鴉這個狂妄之徒手里 烏鴉不言,他沉默著摸出煙盒翻出一支咬在嘴里,這條街道早已被他們的人擠滿,他站在人群最中央,所有人都誠惶誠恐的等待他發話,甚至駱駝都在緊盯他的一舉一動,可是他卻仿佛置身無人之境 一簇火光照亮他的臉龐,他最后卻并未點燃那支煙 他突然大力一砸,沾著泥土的皮靴重重踩上那盒橫翻蓋95 他依舊氣不順,這口氣堵在他心頭上不來下不去 他耳后的青筋暴起一條一橫分明可見 半晌僵持,他一言不發的疾步朝車子走去,他那皮馬甲的下襟隨他走動被風向后吹起,額前的長發也隨風飛舞 路過駱駝身旁時他未說一個字,甚至都未曾抬一下眼皮 陸崇連吞好幾口口水,他緊繃著臉跟上烏鴉 “大哥,你也不要怪他,他今年都二十五了也沒跟哪個女人看對眼過,男人嘛,能理解,大哥,我覺得他最晚明天就會跟您道歉的,說不定都用不了明天,一會兒他就冷靜下來了,他不是個傻子,他能明白”笑面虎面臉堆笑,他掏了支煙雙手碰到駱駝面前 駱駝沒好氣兒的接過,他一叼進嘴,笑面虎立刻摁下打火機,他右手拿火機左手擋住撲朔的風 煙點燃后,駱駝一把將他推開 笑面虎吃癟了,他呵呵樂著卻也自知太尷尬 他轉頭給家強使了個眼色 家強略顯不悅,他故意提高音量“阿虎,你看我做什么?烏鴉做出這種事情還不夠給東星丟人的嗎?大哥說他幾句他還不樂意了?” 笑面虎的笑容更僵幾分,他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敞篷野馬飛馳在東區大道,入夜的風刮得更兇,熱意卻半分不減 亞熱帶氣候的香港全年都是夏天,九月的天依舊熱,潮濕的熱憋得人喘不過氣 烏鴉將車開得飛快,如離弦之箭一般接連超越擋在前方的車,他已經近乎癲狂,他猛踩著油門,不斷甩大彎飆速,惹得不少車主從車窗探出頭大罵 他耳邊是呼嘯而過的狂風,混沌的黑夜,一晃而過消失不見的樹木和樓群 坐在副駕駛的陸崇被嚇得面如土色,他咬著牙閉著眼緊緊攥著身前的安全帶 “陸崇,有的人他就不該活著!”烏鴉那雙鷹眼似乎要冒火,他梗著脖子目視前方道路,他吼得撕心裂肺 陸崇心一驚,迎面撲來的狂風吹得他額前碎發亂糟 “烏鴉哥說得對,靚坤就該死”他喊著回了句 “他算什么?最該死的不是他!”烏鴉吼得更兇 陸崇瞬感天打雷劈,他膛目結舌一時說不出話 他明白烏鴉指得是誰,其實他也知道早晚有會這天 但是他沒想到,最后使烏鴉逼宮東星的導火索竟是個女人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個女人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烏鴉突然猛的一踩剎車,車胎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叫停,與地面摩擦時竄出幾簇觸目驚心的火花 陸崇沒反應過來,他被這巨大的反沖擊力震得額頭裝在車門 他無奈的扯扯嘴角,他揉了揉發酸的額頭 烏鴉頭也不轉的朝他伸出手“煙” 陸崇瞪大眼,他連眨巴幾下眼睛后硬著頭皮掏出煙遞給烏鴉,又雙手顫抖著給他點上 “烏鴉哥,我這煙太次,您的九五怎么扔了,您…”他誠惶誠恐,生怕說錯半句 他真好奇了,剛才就是,烏鴉非但沒玩那個女人反倒和她嘮起磕來了,而且還要了他的煙 “今年是你跟我的第幾年了?”烏鴉緊閉著眼,他仰頭靠在車座椅上 這是從灣仔回元朗的一條無名小路,路兩邊幾盞老舊路燈映著昏黃暗光,遠處是矗立著的一片片爛尾樓,周圍并不常有車路過,寂寥又安靜,只有晚風掠過樹木的沙沙聲 “第六年”小陸脫口而出 他轉過頭堅定的望向烏鴉“烏鴉哥,不管您要做什么,我都跟著您” 他沒有半分猶豫,那雙平時不是充滿驚恐就是充滿不安的眼睛此刻也無比堅決 烏鴉胳膊搭在車窗框上,他默不作聲的嘬著煙 nongnong白霧繚繞在他臉間,不知怎的,長發遮擋下的眼眸漸漸起了霧 “我不敢賭她對我有幾分真情,我不知道我的努力會不會白費”他像是在和陸崇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烏鴉哥,她是為了保您才這樣的,她對靚坤沒什么好臉兒,她都能當著人面撤靚坤耳光,您說呢?”陸崇鼓起勇氣,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那個女人,他只好稱之為她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對江嫻的恨漸漸變成敬仰,其實他也沒什么恨,不過是因為江嫻那幾句煽風點火,可是他后來發現江嫻似乎真的是無心的,而且她真有骨氣,脾氣也夠倔,面對權貴她絲毫不會畏懼,他知道她才不是持寵而嬌才給靚坤甩臉子,因為持寵也得有個度,她是真不怕,她似乎什么都不怕 而且她 竟會為了烏鴉著想委屈自己,他也看得出她對烏鴉有意思,可是她最后還是選擇了保烏鴉,這么樣一個顧全大局的女人怎么會不值得人敬? 不過陸崇也有點兒懼怕,畢竟看烏鴉這意思他勢在必得,這個女人遲早會成他大嫂,他是見識過這個女人的烈性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主子不好伺候 話說回來,他還真從未喊過誰大嫂,因為烏鴉根本沒有過正式的馬子,他了跟了烏鴉六年,他看著烏鴉換了無數無數女人,可是烏鴉從未和哪個女人多待過,一天,兩天,就是極限了,烏鴉的喜新厭舊程度他太知道了,沒有哪個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那些女人都怕他怕得要死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他也沒想到有一天烏鴉竟能遇上一個脾氣秉性勢均力敵的女人 他真哭笑不得,他有生之年竟能看見烏鴉上趕著哪個女人,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雖然這個女人動不動出言不遜,雖然她連黑大佬都敢甩嘴巴子,雖然她看著就知道不是個善茬兒,但是他也不怕,烏鴉高興就行了 而且他深知烏鴉絕對不是一時興起,因為烏鴉已經動了駱駝的心思了,或許他早就有這份心,但是他這個人很謹慎很有頭腦,他可能早晚會逼宮東星,但是絕對不是現在,一是東星那些叔父們還沒有擺平,二是他還并未在眾堂主中站穩腳跟,因為他畢竟是個紅棍 可是他現在卻什么都不顧了,他迫不及待的要掃除一切阻擋和她在一起的障礙,好像這個龍頭的位置對此刻的他來說,不過是一道可以正大光明搶她回來的令牌 真是應了那句古話,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聽說她那一耳光給靚坤都打出鼻血來了,真狠”烏鴉忽然樂起來,他似乎透過眼前的煙霧看見了她的模樣,他回想起她便不由得想樂 陸崇有些欲言又止,他有些擔憂的凝望烏鴉那一臉初戀甜蜜的模樣 他不得不承認,六年了,他第一次看見烏鴉那張兇得嚇人的臉龐出現這種笑 跟個懵懂少年邂逅女神了一樣 “烏鴉哥您別琢磨了,我給您放首歌聽聽…”陸崇接不下去話了,他小聲嘀咕著按開了車載收音機 “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兩腳決定不聽叫喚跟她歸家 深宵的晚風,不準吹去她 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對我說話 纖纖身影飄飄身影默默轉來吧 對我說浪漫情人愛我嗎…” 陸崇按按鈕的手指瞬間愣在半空,他有些哭笑不得 這就是命啊,烏鴉哥的命啊 烏鴉也是一愣,他反應過來后笑得更起勁兒 他緩慢的嘬了口煙,他望著遠處的闌珊燈火 “江嫻,我早晚帶你回家…”他自言自語的嘀咕,笑意卻未曾淡下半分 奔馳suv駛向尖東 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半個字 江嫻一直別著臉望著車窗外,靚坤倚靠在另一邊車門上,他默不作聲的接連抽煙 他數不清他這么一會兒抽了多少根煙,他似乎麻木得只會抽煙,煙頭一個接著一個被他拋出車窗外,抽完了就再點,車里的空氣也漸漸籠罩上白霧 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烏鴉也看上她了,而且不是因為要殺他的銳氣,也不是因為存心要和他做對 烏鴉是單純的愛上她了,單純又瘋狂,狂到靚坤不寒而栗 他不怕烏鴉,如果說是爭,他必贏,因為烏鴉再怎么著也只是個打手 但是她的心意擺在那兒,他能留住她的人卻關不住她的心 如果他是因為喜歡她的身體,那他才不會在乎這個,管她心里想的誰,上床時不喊錯名字就行了 可是他不是,他好愛她,他渴望她也愛他 但是這好像比登天還難,就好像她現在就坐在他身邊,心卻飛到了元朗一般 過了一會兒,江嫻毫無征兆的猛然轉身,她朝開車的阿強喝了句降擋板,她雙腳一蹬脫了鞋便撐著座椅跨坐在靚坤腿上 擋板升上后,阿強不由得嗤笑兩聲 原來這么個狠心的女人也會低頭,噢,這不叫低頭,這叫為愛獻身 “要弄死我?”靚坤抽煙抽猛了,他的嗓子本來就啞,此刻又添幾分,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老鴣,沙沙的聲音刮得人耳膜疼 他也知道她這是要干什么,他沒有推開她也不迎合她,他就這么一動不動的坐著 他瞇起眸凝視身前的女人,他那夾煙的手指有些顫栗的又要湊近嘴邊 江嫻一字不吭,她一把奪過他手那半支煙甩出車外 她繃著小臉,沒有一絲表情,她伸手褪下靚坤的西服外套,那只冰冷的小手緩慢的將他襯衫扣子一路解開 “這是干什么?”靚坤還是不動,他被心上人挑逗當然瞬間yuhuo焚身,那雙黑眸瞬時添上幾分情欲 “干你馬子該干的事兒”江嫻語氣冷淡,她一直不抬眼皮看他,她指尖沉重得挑開一個個紐扣 靚坤似笑非笑,語氣添幾分苦澀“原來我對你來說還是有點兒利用價值的,挺好的,總比一點兒都沒有好” 江嫻不搭理他,她將指尖輕覆上他那大幅度起伏的結實胸膛 她感受到他的心跳好快,快到要溢出胸膛一半 可是她卻心如止水,面寒如冰 真奇怪,他明明已經有過無數女人了,此刻卻臉紅心跳得厲害,她明明未經人事,卻沒有絲毫少女的青澀 她指腹摁在他那不斷起伏的心窩,她有些譏諷“你平時都是要女人伺候你的?” “還真沒被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伺候過,你又破紀錄了”他抿著唇笑,卻愈發覺得心酸 她心一橫,學著白天他的模樣廝磨舔舐著他的耳垂,她倒是無師自通,或許這些招數女人天生就會,她那兩只泛涼的小手也不閑著,她指尖輕掠過他喉結,脖頸,肩窩,又一路向下在胸膛游走 身體本能的反應騙不了人,靚坤呼吸驟窒,他悶哼一聲依舊不動她,他仰著頭甚至還閉上了眼 自打她坐上他腿的那一刻,她便察覺到有個堅硬炙熱的硬物正抵在她臀間,只差褪去衣物便能與她合而為一 “我他媽算看明白了,你這方面多多少少有點兒毛病!”江嫻冷笑兩聲 “毛病是一點兒沒有,不想強迫你罷了”他的聲音更啞,他依舊閉著眼 “別裝了,我不付出點兒什么你能罷休?假惺惺裝正人君子…”她瞪了下眼,緊咬著的牙磨得吱吱響 她心一橫,仰頭褪去上身的衛衣,當肌膚暴露在空氣里那一刻,她那單薄皮囊下包裹的骨骼瞬時泛起寒意 不是天氣冷,是心冷 她強忍著鋪天蓋地的羞恥感按開了車頂燈開光 此刻她的上半身只剩一件嫩粉色的文胸,那兩個胸托上邊緣有兩對兒小小的貓耳朵造型,這是她從21年穿來的,她以前就喜歡買這種軟萌的內衣 她雖然瘦,身材卻愈發凹凸有致,胸前的兩團白rou似乎隨時呼之欲出,少女的胸脯是不存在下垂的,就算不穿內衣也會堅挺一扯 這件文胸并不緊,她的溝卻不淺,跟什么文胸沒關系,這個年紀的女生就是有著傲人的身材 靚坤被這一陣突如其來的黃光晃了眼,他蹙著眉半睜開眼卻瞬間瞳孔猛縮 面對他眼神里本能的渴望,她面不改色,甚至還有點兒嫌棄 靚坤的目光掠過她那纖細的脖頸,骨感單薄的肩膀,又經過她那實屬極品的胸脯,最后落在她那過于纖細的腰肢上 他想問她是特意練過嗎,為什么腰會那么細,細得惹人疼 她卻誤解了,她悶笑兩聲扶著他肩膀直起腰來,她雙手一扯便將褲子褪下一半 她的內褲和文胸是一套的,乳白花邊兒上一左一右豎著兩只叁角形貓耳 她雖然腰細得過分,臀部卻挺翹到極點,她沒健過身也沒特意練過哪兒,天生的,老天爺賞的 她特意不坐下,她膝頭撐著車座椅直著身,那兩條白皙又富有彈性的大腿有些許顫栗 她當然不甘心,她當然害怕,但是她能怎么辦? 靚坤看得直了眼,他拼命的想移開目光卻根本做不到 他也是個男人,一個接近全裸的花季少女坐在他腿上,你要他怎么不動心? “媽的,窩囊廢…”江嫻咬著牙罵了一句 她剛想俯身貼上他胸膛卻被他一把攥住肩頭 靚坤將胳膊伸直,她便也被他推開 她的脊背緊貼著主駕駛的皮革椅背,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兩下眼 她有些懷疑自己了,她低下頭來回打量自己的身體 她覺得不應該啊,是他見過的女人太多了嗎? 可是他明明起反應了啊,而且反應還不小 他胯間的西褲布料早就被高高撐起了,而且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江嫻真是納了悶了,羔羊都自己洗干凈躺盤子里了,這只狼卻不餓了? “不戴套也行,但你得給我買藥”她冷笑著嘀咕,她想掙脫他的束縛,他卻不放 靚坤扯扯嘴角一字不吭,那只攥她肩頭的大手又緊幾分 “咱趕緊吧行嗎?我困了,我后半夜沒心思跟你折騰!”她不死心,她不耐煩的喊了一嗓子 她覺得他不碰她無非是這兩個原因,要么還能有什么? 靚坤依舊不說話,他強忍著下身的腫脹 這感覺,比犯了癮找不著毒品都折磨人 “我他媽沒性病!有也是你傳的!”江嫻急了,她使勁去掰他的手 靚坤伸出另一只手攥住她那亂動的小手 “不守著了?”他抿著唇樂,卻越說越心酸 “便宜你了”江嫻冷笑 “他在你心里分量夠重,為了讓我放他一馬,你都能獻身呢”靚坤眼里泛起淚花,他控制她不讓她上前的手從未松開過半分 “一層膜換他不成為眾矢之的,我賺了,我早晚都得有這一天,還真不如換點兒什么呢”她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她越說越委屈,卻依舊堅定 她太明白靚坤的為人了,他不會做虧本買賣 見她輕賤她自己,靚坤的心像刀割一般疼痛 他胳膊一拽將她甩在旁邊的座椅上,又抓起她扔在腳邊的衛衣扔在她身上 江嫻坐起身,她詫異的瞪著他 靚坤別過頭去不再看她“把衣服給我穿上!” 江嫻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她更委屈了,她吼了句“我都告訴你我困了,我沒功夫跟你逗悶子!” 這話瞬間激怒靚坤,他猛的轉身雙手攥上她肩頭,他厲聲大喝“我叫你把衣服穿上,你聽不懂?” 他氣得渾身發顫,那雙黑眸被憤怒充斥 開車的阿強又詫異又震驚,他瞥了幾眼后視鏡卻也什么都看不見 他此刻心里有十萬個為什么,這件事兒太奇怪了,靚坤的行為太反常了 那娘們兒都脫了衣服了,他不提槍上馬還等什么?他不愛那娘們兒愛得死去活來嗎?那娘們兒自己送上門來了他倒生氣了? 江嫻傻眼了,她愣愣的望著他那近在咫尺的狠戾臉龐 這一天,她不管是罵他氣他甚至是當著別人面兒撤他耳光,他都沒生氣過,她都從未從他眼里尋到過怒火 然后現在他倒生氣了?他腦子不正常? “你他媽真不知好歹,我告訴你這也就是我了,也就我了,換別人你早被玩了八百回了,你他媽的能自愛點兒嗎?你又不喜歡我你憑什么跟我睡覺?就憑我放了他一馬?他有那么好嗎?他到底哪值得你這么做啊?”靚坤耐不住了,他抓起那件衛衣胡亂的往她身上套 開車的阿強愣得忘了呼吸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伸胳膊!別他媽讓我說第二遍!”他又吼了句 江嫻呆滯的抬起胳膊,她有些不敢相信 靚坤順勢給她穿上衛衣,他又將她那褪到膝蓋的褲子提上 做完這一切,他如釋重負的長舒口氣,他轉過身不再去看她 雖然他身體的欲望絲毫未減,甚至還又添幾分煎熬,他下身脹得發疼 但是他依舊不會動她 他要是只是想討個魚水歡,那今天早上她就失身了,可他不是 他自己也覺得有意思,他都叁十二了,他早過了沖動的年紀了,而且他實在是見過太多女人了,可就是這么個閱人無數的他,對她竟不是身體的欲望,而是想愛她,想彌補她的過去 江嫻忽然紅了眼眶,她蜷起身把臉埋在臂彎 靚坤的心亂死了,他指腹不斷揉捏著眉心 他強忍著不去看她,他怕他會忍不住,他不想傷害她 他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嗚嗚哽咽,他蹙著的眉又深幾分 他不想管,反正這眼淚又不是為他留的,哭吧,最好哭到元朗去 他甚至覺得就不應該管她,隨她去,讓被烏鴉玩膩她之后給她甩了,要么這個癡了心的女嬌娃不見棺材不落淚 但是下一秒他就熬不住了,他見不得她難過 他轉過身,落在那小小身影上的眼神無盡疼惜 江嫻并不是想惹他憐,她只是在哭她自己,還有委屈為什么不能跟烏鴉好 她埋著頭哭得昏天黑地,擋著臉的衛衣袖子也被眼淚打濕 她還沒來及反應,便察覺到衛衣帽子被扯住,她被迫抬起頭來 靚坤動作很輕,他不會弄痛她 他一手拽著她,一手從車座后的收納袋里翻出紙巾 他抽了幾張紙巾,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他又無奈又憐惜的小心翼翼給她擦眼淚 江嫻倔強的別開臉,她掙扎著推開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