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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邊是開得正艷的一池蓮花。 容初控制不住自己微顫的指尖,一瞬不瞬地盯著那畫。這一瞬間,她只想再多看一眼她熟悉的小殿下。 她不知道,如果再有一次那樣的機會,她會如何抉擇。 一直靜坐在容初身側的景珩在看到那幅畫時,也有片刻的怔愣,只是他很快將目光轉向了畫的另一邊的女子身上。 這個女子,紀凝心,有那么幾分印象,只是再細想與她有關的片段,卻半分也想不起來。 作為畫像的主角之一,他卻半分也記不得臺上酒館老板所講述的那些事情。 好似,有什么記憶,在某個時候,被他忘記了? 收回視線的瞬間,景珩注意到了身邊情緒極為不正常的容初,那一瞬間,也僅僅是瞬間,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再次襲來。 景珩眉頭輕蹙,喚她的名字。 “容初。” 這二字出口,景珩腦海中隱約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面,他還未來得及看清,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容初聽到景珩喚自己的名字,一轉過頭就對上了一雙清冷的銀眸,容初很快察覺到,這雙銀眸的眼底,有微微的冷意。 是不是他察覺到了什么? 容初身子僵住。 “帝君,何事?” 容初心底打著顫小心翼翼開口。 可是景珩并不再多說,只是一雙沉靜帶著冷意的眸子靜靜地注視她,片刻后才別過視線,道了句,“無事。” 容初重重松了口氣,怯怯地轉回了頭。 前面的喊價已經到了八百兩,容初重新將目光落到臺上的那副畫上。 是的,她想要。 “八……” 就在容初想要叫價八百五十兩之時,前面一直沉默的白衣少年突然開口:“一千兩?!?/br> 容初擰眉,直覺這人不好對付,就在她想要再加價時,卻又聽那少年補充,“黃金?!?/br> “什么?” “一千兩黃金?” 整個酒樓瞬間就炸了鍋。一副畫,雖說是帝后畫像,可卻也只有幾十年的年份,算不上什么古董,竟能賣一千兩黃金,怎么也有些夸張了。 容初也沒有料到,那白衣少年竟出手這般闊綽,一口氣拿出一千兩黃金,難不成是什么皇親國戚。 好奇心趨勢,容初轉頭跟身側的人打聽:“前面那叫價一千兩黃金的公子是什么身份,出手竟這般闊綽?” 身側的人回頭看一眼容初,解釋道:“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不知道,陸小公子京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是京城首富陸家的小孫子?!?/br> “陸家雖無人在朝中為官,可是卻是皇商,陸家的老太君,曾經可是宮中皇后身邊的紅人呢!” “這樣啊……”容初點點頭。 “這陸小公子一口價喊了一千兩黃金,看來這畫就要落入他的手中嘍……”身側的人聳聳肩,轉頭看向臺上,一副看戲的模樣。 這時已經到了拍賣的最后階段,自從一千兩黃金的叫價出現后,便再無人加價。 酒樓老板見狀開口,“還有再加價的嗎?一千兩黃金一次……” “一千兩黃金兩次……” “一千兩黃金三……” “我加價,五千兩黃金?!?/br> 就在拍賣即將一錘定音之時,突然傳來聲音將酒樓老板的話音打斷。 酒樓中再次沸騰起來,紛紛轉頭尋找聲音的源處。 容初緩緩從座上起身,不懼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開口:“我,五千兩黃金,要這幅畫。” “這……姑娘,量力而行??!”方才跟容初對話的那人低聲勸道。 容初不為所動,目光只鎖在那幅畫上,開口:“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嗎?若是沒有,這畫便是我的了?!?/br> “這,姑娘,五千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你確定嗎?”酒樓老板生怕自己聽錯,上下打量容初一副十七八歲小姑娘的模樣,不太敢信她。 “是呀,小姑娘長得人模人樣,別竟說大話?!?/br> “自然沒有假。”容初沉聲道,說著,在袖中暗暗變出一章存票,上有五千兩黃金的,這是她在人間時在錢莊存下的。 就在她拿著銀票要往下走時,手腕突然被一只略微冰涼的手給圈住。 容初一頓,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只見景珩神色微涼,低聲開口:“容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第69章 阿碧 容初不敢對上他的眸光, 只能略微錯開視線,低聲否認:“帝君多慮了。只是帝君在人間的這畫像,我喜歡的緊?!?/br> “……” 最后一幅畫被賣出,拍賣便結束了, 眾人三三兩兩議論著散去, 酒樓中的人很快便少了下來。 酒樓老板拿著容初給的存票求證, 得知銀票是真的, 回來立刻換了一副面孔,他親自將畫收好, 畢恭畢敬地送來容初面前:“姑娘,您的畫?!?/br> 將畫遞到容初手中,酒樓老板好奇地瞥了一眼站在容初身側神色清冷的景珩, 套近乎似的開口,“公子好生面熟,好似在哪兒見過呀。” “……”方才畫上的人不就是他嗎? 容初心中腹誹,暗道這老板“好記性”,開口卻打著哈哈,“我家公子一副大眾面相,老板怕是記錯了?!闭f罷, 趕緊扯起景珩的袖子將人帶出了酒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