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衛浩人都傻了，他還只是個高中生而已，莊教授倒也不必直接讓他做數學猜想吧？還是數學上最困難的數論猜想，他覺得他和莊教授一定有個人瘋掉了。

    “別什么。”莊蔚然的聲音給他一種嚴肅的感覺，衛浩打了個激靈，小心翼翼的看向莊蔚然，“莊教授，您不會是真的讓我做這個吧？”

    “不然呢？”莊蔚然很是嚴厲的看向衛浩，那種眼神就已經讓衛浩倒退好幾步，甚至不敢和莊蔚然對視。

    “孿生素數猜想、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看向衛浩，“你自己選擇吧。”

    “我，我，我這就去做。”衛浩拿著草稿紙急忙走向辦公桌，他怕在待下去，莊教授就要讓他做千禧年大獎難題。

    “好好做題。”莊蔚然淡定的說道，“雖然給你四年多的時間，但是一般我認為你能夠在兩三年之類能夠做出來。”說道這里的時候莊蔚然冷靜的說道，“這種課題，我一般能夠在一兩個月內就可以做出來，給你兩三年都做不出來，你確實只配當條咸魚，還有記得在考試那天去參加imo大賽的名額考試。要是沒有拿到前往imo大賽的名額，你看我怎么修理你。”

    “誒。”衛浩敢對李飛教授嬉皮笑臉不當回事，但是對于莊蔚然，他完全不敢這樣。埋著頭，認真的做著手中的東西。

    “別傻做了。”莊蔚然冷笑一聲，“你現在的水平在辦公室能做出什么來？”

    “趕緊去圖書館找文獻和資料，順便把原版文獻都看一遍。”

    “好……好……”衛浩如蒙大赦，急忙收拾好東西，正要離開辦公室。

    又聽見莊蔚然說道，“對了，記得明天早上來辦公室，帶上你找到的所有文獻和資料。”

    “我看看你找了些什么文獻和資料。”

    “我，我知道了。”衛浩幾乎是落荒而逃，狂奔似的離開辦公室。

    直到來到辦公樓的大廳，他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太可怕了，莊教授說話一點也沒有加重語氣，但在他聽上去就好像是千斤砸在心中似的。

    好不容易離開辦公室這才松了一口氣，果然莊教授實在可怕，即便是待在辦公室，莊教授什么都不說，都會讓他感覺到壓抑。

    離開莊教授的辦公室之后，衛浩松快許多。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背著書包準備離開辦公樓。

    “衛浩。”他聽見任鵬的聲音，轉過身看向任鵬正在沖著他招手，快步走下樓梯。

    “怎么樣？見到莊教授了嗎？”

    “見到了。”衛浩點頭，一臉糾結的說道，“我覺得我不應該來龍城大學的。”

    “哦？”任鵬好奇看著衛浩的臉色很蒼白，“不會是被莊教授訓了吧？不過莊教授訓你也是為了你好，你也別想太多。”

    他還想要安慰衛浩，結果看到衛浩將草稿紙遞給他。

    結果紙，任鵬奇怪的說道，“這是什么？”

    “莊教授讓我兩三年內必須做出來的東西，還說要是我做出來，就能在他那里讀直博。”衛浩撈著頭，他確實不太清楚數學猜想，也就是千禧年大獎難題實在是太有名氣所以他才會去了解，至于其他的猜想，他沒有了解過。“

    但是莊教授給他的課題，他甚至都沒有看懂，還需要找很多的文獻和資料。明天莊教授還要檢查他的文獻和資料，讓他頭疼不已。

    他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任鵬打開草稿紙也愣住了，“這是……阿廷猜想。”

    “啊？”眨巴著眼睛，衛浩很不解的說道，“我記得莊教授說的不是這個名字。”

    “新梅森素數猜想，也叫阿廷猜想。”任鵬嘆息著說道，“你是不知道該找什么文獻、資料是吧？”

    衛浩懵懂的點頭，臉色很難看，“我都不知道該找什么文獻、資料很怕明天找的文獻、資料不對，被莊教授給罵一頓。”

    “你知道的，我看見莊教授就已經很害怕了。”衛浩膽戰心驚的說道，“我今天晚上差點沒被莊教授給嚇死。”

    “你可以先找找周氏猜想的文獻和資料。”

    “周氏猜想是什么？”衛浩不解地看向任鵬，“和這個猜想有什么聯系嗎？”

    “周氏猜想是研究梅森素數分布規律的猜想，你說和新梅森素數猜想的聯系大不大？”

    “況且周氏猜想已經被莊教授證明，我個人覺得，莊教授給你布置這樣的課題不會是無的放矢。讓你兩三年內做出來的話……”任鵬看向衛浩，“你信不信我？”

    “信啊。”衛浩不解的說道，“你突然這么說干嘛？”

    “那就行。”任鵬沉吟著，“我猜，解開新梅森素數猜想的關鍵就在于周氏猜想的證明。”

    “如果你能夠將周氏猜想的證明看完，然后將周氏猜想證明應用在新梅森素數猜想上，一定可以解開新梅森素數猜想。”

    “真的假的？”

    “不過，周氏猜想是全英倫語表達，當初莊教授是直接在普林斯頓大學的課堂上解開這個猜想，后面也沒有發布任何與之相關聯的華文論文，都是英倫語般的，你必須要學會看英倫語原版的論文才行。”任鵬笑著說道，“這點我真的幫不了你，我現在也被李飛教授布置關于拓撲量子理論上的課題。”

    “行了。”衛浩撓著頭，“我自己做吧，小爺這么厲害，我就不相信，連一個猜想我都解決不了。”

    “我看好你。”拍著衛浩的肩膀，任鵬笑著說道，“不過今天晚上我可以幫你找找文獻和資料，你主要是收集關于梅森素數以及梅森質數和瓦格斯塔夫質數方面的文獻和資料。”

    “謝啦。”衛浩熱情洋溢的笑著，“多虧你了，任鵬。要是沒有你，我可就難了。”

    第215章 叮囑

    謝啟勝看著窗外衛浩和任鵬歡快的走在校園里，他笑著說道，“莊教授，我怎么覺得那個叫衛浩的孩子還挺怕你的？”

    “有嗎？”莊教授嗤笑著說道，“他既然怕我就該好好做我給他布置下去的課題，否則我一定會收拾他的。”

    “額……”謝啟勝轉過身看向俯首案臺的莊蔚然，好像是在做課題。他現在也不好意思再叫莊蔚然，雙手插在口袋里，沒有說話。

    就這么直挺挺的站著，過了好久的時間。等莊蔚然再次抬起頭來，發現謝啟勝已經還是站著，“怎么，謝中尉餓了嗎？”

    “現在幾點鐘。”

    “莊教授，現在是八點過。”

    “行，我把最后這點東西算好之后，我們就回去。”

    “下個星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沒有。”謝啟勝搖著頭，他作為助理還是非常稱職，行程之類的，給莊蔚然安排得非常妥當。

    “不過，在過年前您得去一趟京城，您獲得國家自然科學獎，要去京城大禮堂領獎。”謝啟勝沉吟著說道，“具體是幾等獎那邊還沒有說，大概是等您過去之后在揭曉。”

    “謝謝。”莊蔚然埋下頭，隨口問了句，“謝中尉，你覺得會是幾等獎？”

    “大概是一等獎吧？”謝啟勝不太了解，“我覺得莊教授一定能夠獲得一等獎。”

    “謝啦。”莊蔚然很開心的笑著，“如果我真的拿到一等獎，請你吃頓好吃的。”

    “今年不能回家過年，謝中尉不想家嗎？”莊蔚然和謝啟勝開始拉家常，因為他這邊的計算問題不是特別大，還能和謝啟勝說笑下。也讓謝啟勝不是那么的無聊，要知道謝啟勝一個人待在辦公室，其實挺無聊的，沒有人和他說話。莊蔚然一直在做數學模型，根本就不會和任何人說話。除了錢明章會詢問他一些問題，他會回答。

    剩下的時間，都是安靜的做研究。

    倒是賀余杭和謝啟勝玩得到一塊兒。現在賀余杭還小，得從識字開始。謝啟勝無聊，教賀余杭識字。

    至于明天要來的衛浩，看他這么害怕莊蔚然的樣子，給他幾個膽子他都不敢說話。

    怕是只敢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做課題和看文獻、資料，況且謝啟勝這樣的情況也挺久的。之前石正安好在家就在龍城，即便是回不了家。龍城也是他熟悉的地方，但謝啟勝家在東北，一時半會兒的，根本就回不了家。在石正安回來之前，他就是莊蔚然的助理兼保鏢，要時時刻刻跟在莊蔚然身邊，一刻都不能放松。回家肯定是不可能的，也不會存在回家這種事情。

    “還好吧。”謝啟勝笑著說道，“已經習慣了，反正好幾年過年都在部隊里和瑞典那邊過的。”

    “不想家嗎？”

    “肯定想家。”謝啟勝回答很篤定，“但是有任務、有職責在身，即便是想家也不能丟下職責回家。”

    “有時候想想，最辛苦的就是你們。”莊蔚然停頓著說道，“我爸和我哥雖然忙，好歹還能時不時的回家，過年沒空，但是過年之后肯定有空。但是你們一年到頭都不能回家……”

    “舍小家為大家嘛。”謝啟勝說道，“一想到因為有我一份，能夠讓無數小家團圓，能夠讓華國的所有人都能安安心心的過年，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家，我還是挺驕傲的。”

    “辛苦了。”莊蔚然誠懇的對謝啟勝說道。

    “不辛苦。”謝啟勝轉過身，看向窗外。此時龍城大學校園內，沒有人在走動，旁邊的辦公樓似乎都沒有燈光。想想也是，馬上就要過年，除了數學冬令營之外，其他的系和學院的老師們早就放假，回家過年去了。

    也就是數學系還有不少的燈光是亮著的，周主任來到辦公室門前，“莊蔚然，怎么還在辦公室？這會兒了，還不去吃飯？”

    “馬上，周主任。”

    “還馬上呢。”周主任好笑的說道，“你還年輕，可別得什么胃病之類的，你都不知道，得了胃病之后，多難。”

    “趕緊的，別做事了，先回家吃飯好好休息。”周主任在門前說道，“年紀輕輕的，不能仗著現在身體素質還不錯，就不當回事。等你老了之后，有得你受的。”

    “是是是。”莊蔚然嘆息著，“我馬上就好了，周主任，您先回去吧。您不也沒有吃飯嗎？”

    “我就在這里等著，就要看看你究竟什么時候回家吃飯。”周主任矗立在門前，就跟雕像似的。莊蔚然嘆息著，將筆放下后。開始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對周主任說道，“主任我知道了，您看我這不是已經在收拾了嗎？”

    “您就先走吧。”

    “我收拾完就回家。”

    “快點啊，別等我走了之后又繼續做事情啊？我算著時間呢，待會給你媽打電話過去。”周主任哼哼著說道，“還有小謝，你也得盯著點，這家伙總是這么不老實。”

    “您放心。”謝啟勝含笑說道，“我一定會讓莊教授回去的，我的任務就是要保證莊教授的安全和身體健康。”

    “那就好。”周主任轉過身離開，莊蔚然這才敢撇嘴說道，“周主任最近怎么老叫我回家休息？”

    “周主任也是為了您好。”謝啟勝對莊蔚然說道，“莊教授，確實現在不早了，您也研究一天時間，該休息了。”

    聽著謝啟勝絮絮叨叨的話，莊蔚然嘆息著，他怎么突然覺得謝啟勝就跟個老媽子似的？是他的錯覺嗎？收拾好東西，他急忙對謝啟勝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來到停車場，謝啟勝先檢查汽車，每次上車之前，謝啟勝都會對汽車檢查一次。看看汽車上有沒有安裝任何的可疑物品。石正安在的時候也會如此，大概已經形成習慣。

    莊蔚然對此沒有多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看著謝啟勝檢查。

    沒有多大一會功夫，檢查完畢之后，謝啟勝對莊蔚然說道，“莊教授，可以上車了。”

    “好。”莊蔚然輕輕頷首，坐在車上。

    汽車緩緩發動，回到小區已經晚上九點多鐘。打開門時，衛耀陽正抱著賀余杭在逗他玩。看見他回來，急忙放下賀余杭笑著說道，“莊教授回來了？”

    “睿寧回來了？”

    “恩。”陳欣瑤急忙走到房間前，看著莊蔚然滿身疲憊的模樣，“餓了沒有？還沒吃飯吧？剛才周主任打電話過來，說你在學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沒有來得及吃飯。”

    “還沒吃。”莊蔚然挺累的，到家之后環顧著周圍的環境。賀振國也坐在沙發上正在看著報紙，賀余杭就站在他的身邊，拉扯著褲腿一只手抱著玩具，衛耀陽沖著莊蔚然笑。

    “小謝也還沒有吃吧。”

    “我去給你們做飯。”

    “睿寧啊。”賀振國放下手中的報紙，用手輕輕摸著賀余杭的腦袋對莊蔚然說道，“過來下。”

    “恩？”

    走到賀振國身邊，莊蔚然坐下后看向賀振國說道，“爸，您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你們周主任打電話過來說你一直待在辦公室也不吃飯，說你得好好休息才行。”莊蔚然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爸，您怎么也跟周主任一樣。”

    “身體最重要。”賀振國好笑的說道，“還和周主任一樣呢，你現在還年輕總覺得沒事，等你上了年紀之后，病就多得不行。”

    “還說睿寧呢。”陳欣瑤念叨著，“你不也一樣嗎？”

    “每天就是忙忙忙，也不回家吃飯，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也有胃病。睿寧，別跟你爸學，你爸胃病都是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