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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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敬怔住,繼而恍然,不覺失望,反而更震驚感嘆了。 神通和人力所能做到的事,帶給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正是因為知曉這件事的難度,他才會感慨敬佩。 蕭敬平生服氣的人不多,從前就無三兩,如今這位小郡主或將成為其中之一。 他不由道:“可惜郡主不是男兒,不然并不比主公和沈世子差。” 扶姣皺皺眉頭,不滿道:“是肯定會比他們更出色。” “不過,我為何要和他們比較。”她理所當然道,神色極為自如,“若我是男子,世上又要少個完美的郡主,萬事總難兩全,不可太貪心。” 蕭敬失笑,連說兩聲是,凝望那雪白的側顏兩息,隨后將那點點悸動藏在胸懷之中,這并非他可觸碰的明月。 語罷停歇了會兒,眾人不約而同再次加快馬速。 草木蕭蕭,山川在駿馬飛馳中一掠而過,猶如潑墨點漆,每一處畫卷,都留下了他們所經的蹄印。 第五日時,扶姣忍住大腿內側被摩擦出的火辣辣疼痛,心覺不能在下屬面前示弱,那樣就太丟臉了,面上仍作若無其事狀道:“我覺得,快到了。” 蕭敬頷首,“確實快到洛陽了。” “不是。”她輕輕搖頭,“我感覺,快能尋到李承度了。” 不待蕭敬提問,她就道:“不用問,我就是知道,大概心有靈犀罷。” 她說不準心中感受,亦不懂太多兵法。總之,在回憶遼東位置和整座輿圖時,莫名直覺,李承度會往洛陽來。 蕭敬也沒追問,道一聲好,毫無異議地聽從她的差遣。 作為曾經的國都,如今宣國公的大本營,洛陽自有重兵把守,方圓百里內便有兩座軍營。但據蕭敬所知,近日因和徐淮安聯手大肆反攻主公轄地,宣國公已經派出了大半的兵力,此刻洛陽,可以說防備最為薄弱。 可惜。他暗暗想,他們只有兩千兵力,所為有限。 盤旋在洛陽城外,扶姣總覺得離李承度極近了,但她無透視預兆之能,停留在此地,反而著急起來。 兩千人馬一直停留在原地,想要不引人注目極為困難。即便得知消息之人只當他們是散兵,未生重視,派來追剿的人手也夠他們吃番苦頭。 幾日間,蕭敬發現前來尋找他們的官兵越來越多,四面八方不斷,像是突然間都得知周圍來了他們這一隊兵馬。 聞風而來的獵犬,追得緊而兇,交戰數次,雖然對方人數不多,但這樣的車輪戰,他們再厲害也經不起這般消耗。 他沒想到,路途中設想的危險沒遇到,反而是臨近洛陽,最容易隱藏時,反而險象迭生。 最重要的是小郡主——他眼眸晦暗,心道她絕不能有失。至少在遇到主公前,一定要撐住。 再一次擊退官兵,率領眾人往山林中沖時,蕭敬護住扶姣,急促低聲道:“郡主到我馬上來——” 扶姣毫不猶豫,立刻棄了馬往他那兒躍去,被蕭敬穩穩接住,馬兒長嘶一聲,在蕭敬的驅使下如離弦之箭,馬踏流星,迅速往密林深處沖去。 恰時天降驟雨,漂泊如豆,啪嗒嗒打在盔甲之上,密集得幾乎能遮蔽視線,先前的箭矢攻勢亦頓時失了威力。 箭矢威力一減,他們這邊壓力也頓時少了許多,有人主動留下殿后,守在山林入口處,拖延敵兵追擊。 但奉令前來追擊他們的小將抬手,止住了眾兵步伐,“窮寇莫追,山林兇險,里面興許有陷阱。” “統領,這群人分明……”有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動,被小將一個眼神止住,“我們此來不是為了追擊散兵,莫因小失大。” 其余人立刻被鎮住。 語罷,小將又在原地看了會兒,轉身離去,心中猶存疑惑。 他記得,這段時日在洛陽周圍屢屢掀起風浪的為首之人,似乎和這隊并不相同。有人說,那人疑似是曾經的李蒙大將軍之子,他才來察看一番。 若是李蒙大將軍之子,怎會如此輕易逃走? 何況對方人馬并不少,如果真是傳聞中的那位,如今被打得逃跑的,應是自己才對。 正是因此,他才沒想繼續追。 ………… 蕭敬毫無作戰之心,盡量避退,一是因摸不準對方是否有援軍,二則是擔心小郡主安危,想以護住她為主。 策馬狂奔數頃,大雨將眾人淋成落湯雞,直至確定身后沒有追兵,他們才漸漸放緩速度,尋找避雨之處。 先前忙著奔跑,并無其他心思,如今注意力回到身前,感覺到那柔軟的身軀,蕭敬陡然僵硬起來,竟有些不知如何拉住韁繩了。 扶姣渾身淋透,雖然衣衫并不輕薄,無任何春光外露之險,蕭敬依然移開了目光。他平日冷靜的面容含著局促,極力平復心情,“郡主,如今……要去何處?” 他們不能再這樣漫無目的地在周圍徘徊了,太容易成為靶子。 扶姣也很懊惱,那種莫名的直覺僅到洛陽周圍就沒了,具體在何處呢? 臭李承度,別讓我找到你。 她被雨淋得頗為心煩意亂,隨手一指,“附近有個村莊,就去那兒罷。” 她要去避雨換衣裳。 蕭敬領命,悄然隔開一點距離,才揚鞭再度啟程。 蹄聲被大雨遮了一半,天頂破了窟窿般不斷傾漏,扶姣整個腦袋都被雨點砸得生疼,像皮毛被盡數打濕的貓兒,煩得不得了。 她想往后縮,思及這是蕭敬不是李承度,只得悻悻然放棄,心中又嘟噥了聲李承度。 等她找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臭罵他一頓。 漸漸的,村莊近了,良田百頃入眼,排排整齊的房屋亦隨之出現。 這是座不小的村莊,房屋竟大都是磚砌,甚少有茅草。蕭敬驚喜的目光尚未露出,先生警惕,連忙勒馬。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他擰眉思索片刻,才發現是太安靜了。 即便突降暴雨,即便雨水會遮去大半人氣,村子里養的狗也不該如此安靜。 “退——快退——”蕭敬的最后一字仍含在喉中,下一刻,四周唰得出現了一批兵馬,來人長木倉直接掃倒領頭的小兵,冷厲的眼神掃來,隨之一怔,“蕭副將?” 蕭敬亦跟著愣住,“王都督?” 王六震驚不已,視線隨之掃到他身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郡、郡主?!” 我的天爺,不會是眼花了罷。本該好好待在武陵郡的郡主,怎會跑到洛陽來! 王六下意識揉眼,生怕出現幻覺,但再下一刻,那在雨中顯得模糊的容顏就出現在了眼前,雨水沖刷下,依舊眉如墨,肌如雪,整張小巧的臉雨水凌凌,有種驚心動魄之美。 “李承度呢?”那熟悉的臉一字一句問道。 長時間伺候小郡主養成的習慣讓他下意識開口,指向一座房屋,“在那兒。” 得到回答,扶姣提裙就朝那方跑去,蕭敬一怔,立刻緊隨而上。 足足過了好幾息,王六終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腦中“小郡主竟然來了”“她是如何來的”“怎么找到這兒的”等問題仍在盤旋,身體已經先一步奔去,口中高聲喊了好幾句,“主子,主子——” 屋內,正低眸閱看傳報的李承度抬首,起身走到屋外,眼前剛有一道影子掠過,腦袋尚未分辨,身體先一步作出反應。 他接住了這個沖過來的小炮彈。 下一瞬,腦海中驚濤駭浪,亦是驚于小郡主怎會找到此處。 “李承度——”扶姣沖到他懷里摔了下,被扶穩站好,才抬眸認真看去,見到這張熟悉的臉,想到了一大堆罵他的話堵在胸口,竟是一個字都再難說出來了。 忽然間,千言萬語化成眼淚,撲簌簌順著本就沾滿雨水的臉頰落下,她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一路尋來,壓在心底的擔憂、懼怕、忐忑,盡數都含在了流淌的淚水之中。 緊跟其后的蕭敬見狀,微微垂首,自覺退到了雨幕之中。 扶姣埋在了李承度胸口處,嗚嗚咽咽聲依舊清晰傳入耳中,淚水熱極了,濡濕胸前衣衫,亦灼燙胸膛。 向來沉穩如山的李承度竟都不敢用力碰她,喉結幾番滾動,最后化成一句話,“郡主,你……是如何尋來的?” 嗚咽著抬起腦袋,扶姣哭成了小花貓,鬢發凌亂,已經毫無形象可言,她一哭一頓地說:“我、擔心你,想你,就……找來了……” 這一瞬間,李承度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心像是被一團橫沖直撞的云網住,縱然它的網輕而軟,并不緊密,卻叫他心甘情愿、長長久久地待在其中。 第八十七章 · ? 扶姣被帶進屋內, 滂沱大雨隔絕在外,其余人或留在外,或散往周圍房屋, 僅剩他們二人。 屋內是冷的,但李承度的身體很溫暖。他抱起賴在懷里不肯起的小郡主, 眸中含著略微無奈的縱容。 “身上都是濕的, 先換身衣裳,可好?” 扶姣因先前的激動, 哭得有些喘不過氣, 嗚嗚點頭, 仍不愿撒手,像只好不容易尋到親近之人的小動物,無論如何都要待在身邊。 李承度無法, 只得抱著她去取干巾和衣裳, 所幸這間小磚房僅有一堂一內室, 來回不過幾步路。 整座小村莊其實都是他們的人,當地村民有些同住在一起, 有些則拿了銀子后離開此地, 氛圍自然大不相同, 蕭敬才能在剛進入村莊時就察覺到不對勁。 濕漉漉的發絲都貼在腦袋上, 顯得那雙被淚水潤澤過的烏眸愈發大、透亮, 李承度看著,輕輕拭發時,忽然止不住地輕笑出來, 得來疑惑的眼神。 “郡主這樣……”李承度斟酌形容的詞匯, “很特別。” 他看過她許多模樣,美麗、驕傲、神氣、憤怒、委屈……卻還沒見過小郡主如此狼狽的樣子。 即便當初被扶侯欺騙, 得知真相后,她都只是委屈了那么一小會兒,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明月小郡主,甚少低下頭顱,總是神采奕奕充滿生機,愛美又自信,幾時會允許自己這樣狼狽示人。 她的狼狽,正是因來尋他。 李承度眼底深處隱著深深的震撼,還有滿懷的柔軟。 他的笑讓扶姣誤會了,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落湯雞的形象,又氣又委屈,“臭李承度,你還笑我,如果不是——” 說著扭過腦袋去,可見是委屈壞了,連罵他的話兒一時都說不出來。 李承度一哂,他如何會嫌棄她,事實上,方才她風塵仆仆奔進他懷中的模樣,在他眼中比任何時刻都要美,要令他心動。 “不是笑話。”他低聲道,幫她拂去粘在額前的發絲,“是敬佩。” 扶姣疑惑地“嗯?”一聲。 “郡主可以說說,為何會來找我嗎?” “你遇險了啊。”扶姣小聲道,“他們都擔心得很,哼二叔還說要自己率兵來尋你,就他那老身板,路上自己都要散架了。我是主公,下屬遇險,自然要來了。” 何況,她想得很清楚,以她的身份和底氣,即便當真遇上沈崢,也不用怕沈崢傷她,必要時刻還能借借爹爹的名義。哼二叔就不同了,以他的犟脾氣,恐怕話還沒說上就要和人同歸于盡。 在扶姣看來,那才叫傻,得不償失呢。 “郡主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