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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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東家微微睜大了眼,不由定定看了扶姣幾息,確定這眼是那日無意中瞥見的那雙才松了口氣,而后發現自己失禮地盯了主家許久,頓時微紅了臉,對同樣好奇看來的扶姣靦腆一笑,輕聲道:“爹,那日的女客就是這位小娘子。” 無需他說,劉嶺都不用對什么暗號之流,就已經確認了七分,略有激動,失態地往前走幾步,上下打量,確認扶姣安然無恙后竟微紅了眼,“上天保佑,小主子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一見他,扶姣就想起來了。劉嶺是當初六位管事中神色流露最明顯的那個,似乎是阿娘曾對他有恩,見到她和阿娘相似的面容,還躲過去偷偷哭了起來,以為她沒看見,其實她都一清二楚。 之后有數次去長公主府送東西,都是他親自帶人來送的,且頗合她的心意。 扶姣對他感覺尚可,頷首道:“劉管事。” 劉嶺激動應聲,道:“小主子受苦了,當初聽到消息時,我就沒相信過,好在果真天不負我。”至于合同另一位管事壓下其余四位的躁動用了多大氣力,這些就不用讓小主子來煩憂了。 說到吃苦,扶姣就很有話說了,劉嶺面相親切,又曾親自給她挑過許多禮物,便也不把當外人,嘟噥抱怨,說許久沒有選到合心意的衣裳和首飾了,又說這里有些東西做工太粗糙,從衣食到住行都遠遠比不上洛陽,很是委屈。 劉嶺連連點頭,“那自然不行,小主子放心,從二郎這得知消息后,那些東西我早就令人在準備了,只要小主子同意,立刻就能送到趙家去。” 扶姣眼眸大亮,立刻說好,見劉嶺還有要向她稟報商行內部事宜的打算,便一指李承度,“那些我不管,全和他說罷,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行。” 少東家微微皺眉,流露出不贊同的意思,劉嶺卻愈發確定了,這就是小郡主無疑。 因為這頤指氣使的驕矜,和全然不把明月商行當回事的隨意,也只有小郡主才能有。 深知小郡主是不喜人忤逆的性子,劉嶺先頷首道:“既然是小主子信賴之人,我自也同等對待。” 且他前幾日才在趙家見過此人,親眼見證了李承度和趙渚的談判,知道此子不凡,若真能夠甘心為郡主驅使,亦不失為一樁美事。 扶姣愈發滿意他了,覺得劉嶺很是知趣,“那你們有事私下去談,不用和我說了。” 她不想管這些瑣事,如果不是一定要救出舅舅他們的話,也許連明月商行的重要性都想不起。 劉嶺沉思了下,余光注意到小郡主同此人相處的姿態,自然又放松,顯然是極其熟稔的。如果當真如二郎擔心的那樣,存在誘哄逼迫,小郡主不會這樣坦然。 他頷首道:“我確實有些事要說,二郎,你先在這陪著,若小主子有吩咐,照辦即可。” 少東家應是,看著劉嶺和李承度離去,吩咐人又上了份酥餅,這是他結合同小郡主見面時的情形,猜測她喜愛的點心。 酥餅甜甜脆脆,配解膩的清茶尤其合適,扶姣拾起輕輕咬了口,在外人面前,她素來端著從容優雅的姿態,可即便如此,在少東家眼里,也仍帶著小娘子的稚氣。 他自幼在父親身邊長大,知道那位長公主對自家的恩情,也曾在父親耳中聽過多次夸贊小郡主的純稚可愛,心中早已天然有三分好感,見她用了半塊酥餅就放下,便問:“可是今日的酥餅做得不好?” 扶姣搖頭,“不怎么餓。” 她環視四周,見布置和之前所見沒什么不同,便百無聊賴收回目光。少東家察覺出了,思忖道:“不如由我帶郡主到里面走走罷?” “里面有什么不同嗎?” “有些稀奇的小玩意,算不上珍貴,不過郡主也許會感興趣。” 錢莊取銀子不是純靠銀票的,有時候也會做些典當鋪的活兒,如果是他在錢莊,碰到一些認為值得換取的東西,也會答應別人用物件來兌銀子。 少東家秉性良善,會視此人的境況給銀兩,有時比典當行給的要多得多,名聲傳出去了,有些人就偏愛到錢莊來兌。 隨他走入錢莊內部的珍藏閣,扶姣對那些珠光閃閃的擺件沒什么興致,倒是一眼就看中了角落處擺的一尊靈動的玉制小老虎,拿起把玩,頗有愛不釋手的意味。 “我要這個。”她直接道。 少東家微怔了下,大概沒怎么接觸過這等干脆的性子,很快也含笑,“錢莊都是郡主的,這些東西自然也隨郡主挑選。” 他看出什么,試探道:“郡主是屬相為虎嗎?” 扶姣頷首,“怎么了?” 少東家搖頭,沒說什么,只覺得這屬相和小郡主很是貼切,看著她把玩那小虎的模樣,竟覺得像是一大一小兩個郡主了。 慢慢交談幾句,稍微熟絡起來,少東家才把心中疑惑道出,“不知……那位郎君可是郡主至親?竟如此得郡主信任。” 這問題已經是扶姣今日第二次聽見了,瞄他一眼,“不是,他是我的下屬,從洛陽就一直跟著我了。” 竟只是下屬。少東家皺眉,斟酌語句道:“那許多事,郡主還是要謹慎些為好,畢竟人心叵測,明月商行又……資產頗豐,很容易叫人生出一些旁的心思。” 他話語不算委婉,扶姣瞬間聽出意思,長長唔一聲,很快搖頭道:“不會的。” “為何?”少東家很不解。 扶姣慢吞吞道:“我和明月商行,孰輕孰重?” “自然是郡主。”少東家不做猶豫,他們都是在為郡主打理這商行罷了。 扶姣點點腦袋,“這不就是了。” 有她在前,怎么可能有人會越過她,更喜歡銀子啊,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知道怎么選擇,何況李承度。 少東家錯愕,依舊不解,那位郎君又不是他們,怎會和他們相同? 再想問什么,扶姣已經自顧走遠去看什么了,他只得緊跟而上,內心的疑問每每對上小郡主坦然的眼神,都不知再如何問出口。 小半個時辰后,李承度和劉嶺一起尋來時,扶姣已經挑了好幾件屬意的物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兩個玉制的肖相,她的虎,李承度的羊。 看著威風凜凜的小虎和軟綿綿的羊,扶姣滿意頷首,自然遞到李承度手中,大方道:“這只羊送你。” 原是送給他的……少東家似恍然了什么,卻又沒反應過來更深的原因,眉頭微鎖。 “多謝郡主。”李承度接過放在掌中,羊虎自然平躺,扶姣立刻不高興地擺正,言之鑿鑿道,“虎一定要壓在羊腦袋上,不能隨便拿。” 李承度頓了下,看向掌心,若有所思地應了聲好。 二人才邁出錢莊,正準備在街上走走,就有趙家派來的下人報,說是徐州刺史提前來了。 第五十二章 · ? 徐淮安此人, 很難從傳聞中聽到他的缺點。寒門出身,才德兼備,雖是僥幸得了這刺史之位, 卻在短短幾年內得盡民心,在這特殊的局勢下近乎將□□和大鄞分割開來。 聽聞□□百姓除了刺史, 其他人一概不認。 扶姣覺得, 那些人一定只是聽過他們刺史的名聲,而從未見過他。 第一眼見徐淮安時, 她就被驚艷到了, 有那?一瞬間把他直升到第二名, 但在接觸到這人眼神時,又立刻丟出了前十。 那眼底棲息的光漠然又含著狠厲,根本不像個好相與的人, 更別說是全然為民的好官。 饒是如此, 他的皮相也足夠叫人過目難忘。冷白的面容如玉般光潔, 五官美極,是男女皆宜的好看, 一雙漂亮的狐貍眼略顯風流, 若非目光狠辣, 定能招引不少狂蜂浪蝶。 據說徐淮安年過而立, 如今虛歲三十有二, 在這個官位上算年輕,但世俗來論并不小了。尋常成家早的人,這個年紀早已兒女繞膝, 而他看起來至多二十五左右, 長身玉立,絲毫不顯歲月。 誰也想不到, 鼎鼎大名的□□刺史會是這個模樣,道一聲美人都不為過。 扶姣名義上作為趙渚的遠房外甥女,只在最初和趙云姿一同見了眼徐淮安,他對兩個女眷一掃而過,很快就笑著轉向了趙渚和趙四郎模樣的李承度。不多時,三人慢慢轉去了園中,應是要邊賞景邊談話。 扶姣沒興致跟上去,這時候也不合適,只在后方看了會兒,總覺得徐淮安隱約中和誰有些相似。 她回憶了會兒,終于記起是沈崢。沈崢沒有一雙狐貍眼,他是很文雅的相貌,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狐貍般狡猾,這個徐淮安亦如此,且相比起來,他更添一份野性般的兇氣。 扶姣直覺這人有點危險,扭?問趙云姿,“姿娘覺得呢?” 趙云姿起初恍若未聞,半晌啊一聲,“覺得什??” “這人不是趙伯父想要為你相看的夫婿嗎?” 趙云姿說是,而后道:“這位使君生得倒真是好看,仙人般出塵,脾性也好,看起來是個和善人。” “脾性好嗎?”扶姣皺眉嘟噥,疑心兩人看的是不是同一個,趙云姿則給了肯定回答,輕聲道:“方才有個端茶的下人險些摔著,是這位使君及時扶住,才未叫他釀成大錯。” 時下權貴甚少有把仆役放在眼底的,作為一州使君,能夠待下人如此和善,確實可以稱贊一句好。 這個細節扶姣并未注意,方才幾人同時進門時,她光看李承度特意粘上的胡須了,不自覺盯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注意到那徐淮安。聽趙云姿如此說,她雙目微眨,亦有不確定了,“唔,也許罷。” 確實不能憑第一印象來評判人。 相看的人是趙云姿,自以她的感受為準。她本以為,徐刺史會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形容,沒想到相貌竟意外得出色,亦沒有那些高官盛氣凌人的架子,不得不說,著實叫她松了口氣。 她問扶姣,“紈紈覺得不好嗎?” “倒沒有。”扶姣搖?,“只是覺得有點兇。” 更準確來說,是一種戾氣。 兇?趙云姿微怔,若有所思道:“興許是氣勢,畢竟作為使君,執掌一方生死,總該有些威嚴。” 不管她之前如何下定為兄長、為父親犧牲的決心,實際上仍會不由自主關注徐淮安此人如何,如今初見印象尚可,就令她放下一半的心,面上恢復歡顏。 說來說去,兩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對于相看男子經驗寥寥,不過都是憑感覺罷了。 二人就此事各抒己見,慢慢走回住處。 上元節后,天地回春,已能漸漸望見生機了,墻角、樹梢、青石板間,隨處可見細小而又堅韌的綠色,裙裾不經意帶過,便染了青草香氣。 趙云姿接手先前的繡帕刺繡,偏首注意到窗外隱約的春景,心情愈見明朗,“再過不久就能出去踏春了,紈紈此前久居洛陽,想來未曾領略過南地春日,風光可是大不相同的。尤其是我們淮中郡,定會叫你喜歡。” 托腮望著繡帕上逐漸成形的茶花,扶姣聞言,想起了先前趙云姿說今后淮中郡將有戰火的話。那時候趙云姿略顯頹色,因阿兄的離去和趙四郎的存在很是消極,萬事都提不起精神。 近日開朗起來,也能有了踏春的期待。 她認真的目光如明日灼灼,趙云姿起初習以為常,而后不由面帶淺暈,無奈地睇去一眼,“怎?了,一直看著我?” 扶姣起初不言不語,似在思索什?,須臾才好奇道:“你喜歡這個徐淮安嗎?” 她能感覺到,此刻身邊人的好心情有一半是來自于方才的見面。 扶姣的問話很直白,應是覺得趙云姿是自己人,無需拐彎抹角,可內容的大膽直接叫趙云姿咳了聲,面對這位明月小郡主尋求答案的目光,不得不道:“才一面,哪有什?喜歡不喜歡的啊……” 話到一半,在扶姣清亮的目光下停住,紅暈更深,卻是微不可見點了?,“只是尚可罷了,爹爹先前那些話雖是商議,但也定是希望如此的。反正注定了要嫁,我原本沒對這位使君抱什?期盼,但今日一見,覺得他……” 后面的話,因女兒家的羞澀沒能說出口,總歸是順眼、滿意。 扶姣仍不解地看著她。 見扶姣雪白的腮畔被手托得微鼓,趙云姿忍不住笑起來,用指腹輕輕點了下,“真是個孩子,哪有這樣問的,你當每個人都像你,能夠……” “什??” 能夠有個李郎君那般默默護著你,又不求回報的人嗎。趙云姿在心中無聲補充完這句話。 這些事是她自己暗暗看出、思量出的,不曾對任何人說過,因她覺得紈紈仍充滿稚氣,沒到考慮這些的時候。李郎君沒有明說,也是想要守著這份純粹罷。 既然如此,外人就更不好點破。 自覺說多了,趙云姿再度噤聲,繼續低?繡花,接下來再面對扶姣的追問都不說話了,惹得扶姣氣哼哼的,最后背過身去也不理人了。 如此消磨了半日時辰,等下人奉趙渚之命來請二人時,已至午時,廳中為徐淮安備好了接風宴。 “郎主說,隨兩位娘子心意,若不想去也可。” 趙云姿猶豫了下,還是頷首,“我換身衣裳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