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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矯情 第25節

    扶姣看著看著,從極有精神到眼皮微垂,最后泛出nongnong的困意。

    迷蒙間,她自發地往身邊的溫熱處靠,最后趴在了李承度膝間,濃密的烏發隨之一散,散在他的身側、手中,還不忘嘟噥,“我先睡,等積雪了,記得叫我……”

    “好。”李承度口中輕應,視線仍留在高空那片直垂而來的雪,半晌,目光才慢慢回落,凝在膝間那已然入眠的少女身上。

    他伸手,為她蓋上了軟被。

    第三十七章 · ?

    后半夜的雪比前半夜還要大許多, 照這架勢,積一層可供玩樂的雪定不成問題,或許, 還會更厚。

    風夾雜片片雪花,打著旋兒往馬車邊沖, 被那一層薄薄的簾子擋在窗外, 而后被羊角燈散出的熱意融化,一方昏黃燈光照亮的天地間, 盡是這種橫沖直撞的雪。

    雪風的輕呼聲不絕于耳, 瞇了小半個時辰的李承度睜眼, 從罅隙中看到地面的一層銀白,凝望了片刻,而后輕輕抽出身, 到篝火旁取出溫好的酒。

    不是什么瓊漿玉液, 再尋常不過的燒酒, 小鎮中十個銅板可換一壺,李承度買它時, 扶姣甚至沒有認出這是什么。

    但就著如此雪景飲酒, 灼熱感穿喉而過時, 總別有一番暢然滋味。

    這不是李承度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色, 最初李家流放江北時, 就是比如今還要冰冷的深冬,大雪壓枝,鋪天蓋地, 幾乎每走一步都會陷出深深的腳印。歇在獵戶留下的小屋時, 稍微往外一看,就是紛紛揚揚灑落的雪。

    父親不喜雪, 他有舊疾在身,這種天寒地凍總會叫他行走不便,更別說彎弓提刀。但母親卻愛極了江北這連片的銀妝,猶愛溫一壺烈酒,倚在窗畔慢慢啜飲,即便身處簡陋的茅草屋,亦是從容淡然。

    很難說,李承度的沉穩不是從母親這兒習得。

    他隨意地倚著隱囊,一手捏酒壺,眉目間含了難得的慵懶,稍稍仰首,喉結輕輕滾動,將烈酒飲下。

    正是此時,身側傳來細微動靜,小郡主大概是失了趴伏的熱源,不高興地嘟噥出聲,在夢里嘰嘰咕咕,卻也不知在埋怨什么。她的臉因熟睡變成淡淡的粉,暖光映照下細膩如脂,讓人很想輕捏一把。

    李承度意識到時,指尖已經順應心意點了上去,正想像上次一般時,指腹的些許涼意讓扶姣迷迷瞪瞪眨了下眼,竟睜開來。

    被抓了個正著,他依舊面不改色,從容地收回手,彈開車窗的一點雪。

    “……李承度?”她的聲音仍不清醒,像是在夢囈,根本沒意識到他做了什么,而后輕輕皺了皺鼻子,“你在吃什么?”

    微微辛辣的味道在車內回蕩,李承度沒回,反而低聲問:“郡主想嘗嘗嗎?”

    半夢半醒間的扶姣毫不猶豫嗯了聲,等壺嘴遞到旁邊,便小小啜了下,那雙眼卻并沒有像李承度預料的那般變圓,而是更迷糊地瞇成了一條線,想問是什么東西這么難吃,卻在下一息沒抵抗住更濃的困意,腦袋一歪,又睡了過去。

    饒是李承度也微微詫異了下,掃過酒壺,不知是她沾不得酒,還是這種酒與她以往喝的太不同。

    他看了會兒,唇邊忍不住漾出笑來,這回毫無阻礙地點了點那小包子似的臉頰,幫她掖好被角,再將車窗完全合上。

    不得不說,和這位小郡主一路而來的旅程,出乎他意料得輕快。雖然在世人眼中她嬌氣又任性,脾氣壞,但在早經過父母親磨煉的李承度眼中,這些并不成問題,端看他愿不愿意去順著,會不會厭倦。

    但興許是小女孩兒家都有千種模樣,每當他感覺已經讀懂這位小郡主時,她又總能露出新的一面。不過其中最吸引人的并非新鮮,而是她的心境。

    并非所有人都能通達至此,在經歷過痛苦后,依然擁有探尋前路的熱情。世人大都囿于眼前,為一時的得到失去而生而死。她則不同,即便被父親背叛,依然能夠迅速找到該走的路,這并非經過才智衡量得出的結果,該歸為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直覺。

    思及她一路來對所有陌生事物展現出的好奇和雀躍,李承度想,或許只有常人所言的沒心沒肺才能稍微形容這位小郡主。

    不知這種心性是如何被養成,又或者說,應是那位早逝的長公主和皇帝他們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和勇氣,因為擁有底氣,才能肆意地跟著感覺前行。

    **

    大雪后的清晨,天地皚皚,扶姣睜眼推窗時幾乎呆怔,不大確定地揉了揉眼,“昨夜我們又趕了一程路嗎?”

    “未曾動過。”李承度的回答讓扶姣慢慢回神,終于記起昨夜的話,哇的一聲迅速穿衣趿鞋,推門就沖了出去。

    李承度還來不及提醒,就見她被絆倒,啪嘰一下,栽倒在雪地中。幸而這里的雪積得夠厚,不至摔傷,但那抬起的臉也瞬間被冰得通紅,但眼中卻是滿滿的興奮,“好大的雪,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大雪,好厚啊,好大……”

    已經激動到語無倫次了,李承度淡定頷首,“方圓十余里都是如此。”

    他將人提起,拎著輕輕抖了抖,“郡主要玩,還是把該穿的都穿好,用過朝食再去。”

    扶姣口中應是,視線卻不離雪地,任他拎著都沒反應,念叨著書中寫的雪,說要堆雪人,還要造雪屋。李承度一應說好,將早就燒好的熱水和茶點奉上,再把門窗皆合上,總算喚回小郡主丟失的魂兒。

    “我要在這里玩一天。”她如此宣布,李承度依舊沒反對,只是道,“一路行去都會有這樣的雪,不必特意停留也可以玩。”

    扶姣喔了聲,“那也可以。”

    隨后心不在焉地洗漱,用了幾口點心就想再度往外沖,被李承度攔住,不容置喙地給她戴上暖帽和手衣。這二者都是李承度在附近城鎮幫她買的,似乎都是用兔毛制成,黃色的絨毛,讓她不至在雪地中就不見身影。

    “這是什么?”見他還要給自己雙眼套上什么東西,隔了一層,視線都變得模糊,扶姣便有些不愿。

    “護眼。”李承度道,“看久了雪地不作任何防護,會失明,郡主確定不要嗎?”

    這護眼的用具是他自制的,當初初到江北,一家人沒什么經驗,就險些對著茫茫的白雪全部目盲。

    看著他平靜的模樣,扶姣半信半疑地套上,然后轉瞬間就再記不起其他,撒歡兒似的跑了出去。即便以李承度的眼力,也只能捕捉到她上一刻還在西邊,下一刻就跑到了東邊角落的身影。

    他回想了下,洛陽近些年確實少有大雪,也就稍微能理解扶姣此時歡快的模樣了。

    只是……他看著,略有忍俊不禁,因為小郡主的樣子,真的有些像一種名為狍子的小動物。

    他慢慢走去,應她的要求開始滾雪球。

    …………

    因扶姣的玩心,本來兩日的路程被她硬生生拖到了五日。她幾乎嘗遍了大雪的各種玩法,堆雪人、造雪屋、用一塊木板在雪地滑行……凡她能想到的,全都讓李承度幫著一起實現,玩得淋漓盡致,很是滿足。

    更難得的是,她這樣肆意地玩,居然沒有半點著涼的跡象,也沒有生凍瘡。

    “什么是凍瘡?”扶姣好奇地問,看向正在給她手上抹什么的李承度,他道,“冬日太冷,沒有保暖好,手腳會變紅變腫。”

    扶姣明白過來,有時候奶娘她們冬春手上就會有,她再看李承度,那雙充滿力量的手修長潔白,掌心均勻地覆了層薄繭,摸上去硬邦邦的,“你也有過嗎?”不然怎么這么有經驗。

    李承度輕輕嗯了一聲。

    不待扶姣再問,他已經起身出外,重新揚鞭。

    連著下了兩日大雪,暖陽未出,如今附近仍是厚厚的積雪,馬兒的速度便有所減緩。它是李承度進入江北后特意換的當地馬,耐寒,但需要歇息的時間也大大增加,每隔一個時辰李承度就會讓它停下休息,或者喂食,照顧得很是精心。

    扶姣對此不曾反對,有時候還會幫著李承度喂馬,數日下來,馬兒也能讓她親近地摸摸尾巴了。

    晃晃悠悠十余里路,眼前終于出現村莊,小道上印滿深深淺淺的腳印,煙囪中冒出燒火的煙氣,遠遠看著,有種重回人間之感。

    李承度駕車慢慢入內,扶姣倚在壁上,從半開的車窗看去,同樣瞧見了不少各家趴在窗戶上朝這兒好奇張望的小孩兒。

    這座名為萬里的小村地處偏僻,少有人至,馬車對他們而言都是稀罕之物。

    終于有個小孩兒沒忍住,從屋內跑出來一路慢慢跟著,兩腮的紅色宛如點了最紅的胭脂,呆呆的神色和被裹的厚重的身子像只傻傻的小鵝,扶姣看著好玩兒,便給他丟了顆糖。

    這下仿佛捅了馬蜂窩,附近人家瞧見的小孩兒紛紛一涌而出,巴巴地墜在后面,像是在等她丟糖。

    扶姣眨眨眼,想到李承度那兒還有一大包,便毫不猶豫地把糖全灑了下去,五顏六色的躺在雪地上,極為好看。

    李承度早就察覺了身后的動靜,問她,“郡主不喜歡吃糖了?”

    “你那兒還有許多嘛。”扶姣滿不在意。

    李承度先沒應聲,等將馬車駛至一間木屋外,停下系繩時才不緊不慢道:“忘了告訴郡主,之前在堆雪球時,那包糖已經不慎遺失。”

    扶姣一呆,很快道:“你還可以做。”

    “那應當要等出了萬里,才可以。”

    附近沒有商鋪,全憑農家自給自足,糖于他們而言更是稀有。扶姣眼兒先慢慢睜大了,聞言忍不住看了眼后面,可是那糖已經給出去,再去拿也太沒面子了,最后只能擺了張不高興的臉看他。

    李承度莞爾,正欲再說什么,隔壁屋子的柵欄發出輕響,灰衣佝背的老人走出,略顯渾濁的眼努力辨識,“是度娃兒嗎?”

    “甘叔,是我。”

    甘叔激動起來,精瘦的身體三兩步走來,上下打量李承度,連道幾聲好字,“長高了,長大了,幾年不見,女娃兒都有了,還這么大。”

    老人家言語時常會混亂,認知不清,李承度頓了下,余光一瞥百無聊賴打量周遭的小郡主,幸而她聽不懂老人家的方言,不然定要氣哼哼地同甘叔辯解一番。

    敘了幾句舊,甘叔就熱情地邀他去家中用飯,眼下年關快至,他的兒孫都已回家,很是熱鬧。

    李承度婉拒,“有你們時常打掃,家中應當可以開火,就不叨擾了,我還要先去一個地方。”

    甘叔了然,“看你爹娘罷,孝順孩子,去罷,前兒大雪把他們的墓給蓋住了,我家三兒又給掃了遍,每逢年節都會去燒香敬酒哩。當初要不是你娘,我家三兒媳婦早就跟著小寶兒一起去了,這份大恩我們定會記一輩子……”

    老人家說起話來,難免絮絮叨叨,李承度耐心地聽了會兒,好不容易把甘叔請回了屋,再看向又團起雪球的扶姣。

    “郡主,可要先隨我去個地方?”

    扶姣回眸,自然無有不可地應了,揪著氅衣小心翼翼從雪地中走來。

    思及即將要去的地方,李承度眉眼間也覆了溫情,對她道:“雪地路滑,我帶郡主走。”

    他本意是讓扶姣牽住他的衣角,但扶姣卻毫不猶豫地直接把手放進了他掌心,牽著走了會兒仍覺得滑得很,“我不要走了,你背我。”

    果然是如此。李承度也沒拒絕,背起她走得依舊輕松,步伐穩穩如履平地。

    大約走出三里路有余,從一條岔路往小山坡上轉,扶姣正好奇他到底要做什么時,終于瞥見了那一塊立在高坡上的石碑。

    那是一塊極其特別的碑,高而窄,刻了幾條不明意義的紋路,上書密密麻麻的文字。

    待他走近了,才能隱約看清墓碑上的字。

    扶姣對前面那些大段一帶而過,視線定格在了最后的名字上,【聽泉與夫蒙之墓】。

    她瞬間呆住。

    第三十八章 · ?

    萬里寒光生積雪, 三邊曙色動危旌。這是李承度的母親聽泉居士在見到萬里村前的立碑時,道出的第一句話,她因此選擇了此地, 作為夫婦二人頤養天年的居所。

    在被扶侯救下后,他們未曾再回故地, 也不曾對李承度有所要求, 似乎不欲再參與洛陽的爭斗。當然,依舊熱血澎湃的李蒙將軍, 其實是很想再回去盡忠的, 只是這次在毫無自立之力的皇帝和夫人之間, 他選擇了后者。

    李蒙將軍的大半生都獻給了大鄞,最后幾年,終于單獨留給了夫人。

    李承度身為人子, 代一家人在扶侯身邊報恩六年, 期間只要有空閑就會回來看望過雙親, 自然清楚他們在這里過得如何。雖比洛陽清貧,卻足夠平淡愜意, 最后離世時, 也是一前一后地閉眼, 再無遺憾。

    這座合墓是他應他們要求所立, 每年都會祭拜, 并托付了甘叔一家看護。

    扶姣仍止不住震驚,話都不會說了,只剩雙眼拼命眨動, 似想確認是不是看錯了, 或在做夢,“……你是李蒙將軍之子?!”

    李承度頷首, 將墓前新積攢的雪掃開,擦拭墓碑,再取出兩個小盞,傾上烈酒,撩起袍角下跪叩首。

    他做得很平靜,甚至一句話沒說,扶姣也是和他相處這些時日,才能隱約感覺出他此刻的柔和與些許欣悅。

    她終于明白那次他說的“大約就長我這樣”是什么意思了,原來李蒙就是他的父親,自然相像。

    往日無比大膽自信的小郡主憋了一肚子話都不敢再說,愣怔地看著合墓上的聽泉居士幾字,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也可以祭拜一下他們嗎?”

    她景仰聽泉居士,李承度清楚這點,自然應下,“可以,母親知道應當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