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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藏媚(重生) 第119節

    她離開了禮樂司前已讓長玏遞了消息出宮,這個時辰,公子想是已然接到消息了,說不定等她一出宮門,就能瞧見公子的青簾馬車。

    商麗歌想著,步子便愈發雀躍了些。

    遠遠已能望見那朱漆宮門了,墻垣之后卻驟然傳來鳴鑼聲,又疾又快的節奏,震得人心頭一顫。

    商麗歌下意識回頭望去,蔚藍云天之下不知何時升起了一道濃煙,隱隱的火光灼得天際變色,隔得這樣遠,卻依舊能瞧見那蒸騰的熱浪。

    身邊不斷有禁軍、宮人來回奔走,商麗歌望著濃煙裹挾的那處,方才長信宮中滿室的燭火,蘭妃的神色,她說的話,一幕幕一句句都飛速在腦中掠過。

    恍惚間,那股沖天的熱浪似乎已經灼到了她的眼前,她的雙眼又澀又疼,心頭卻似被塞入了寒冰巨石,沉得她發慌,冷得她渾身打顫。

    商麗歌猛地轉身,朝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然身后之人比她更快,更快一步拽住了她的手,硬生生拖住她的腳步。

    “松手……千玨你松手!”

    商麗歌顫著聲,從一開始的聲嘶力竭到后來低聲下氣地請求。

    那是薛蘭音啊,是公子視若長姐的薛蘭音啊!

    千玨的手很冷,冷得沒有半點溫度,就好像一塊沒有生命的,冰冷的玉石。可她依舊緊緊拽著商麗歌,用上了她全部的力氣。

    “商姑娘。”千玨攔著她,一雙杏眸忍得通紅,卻死死咬著未落下淚來。

    她低聲道:“奴婢奉娘娘遺命,送姑娘出宮。”

    第一百二十三章 晉江獨發

    明燭傾倒在床幃,一觸即燃。

    猙獰的火苗竄上房梁,焦苦的煙味裹挾著熱意,幾息之間就讓人宛若置身火海。

    因著薛蘭音的吩咐,未有宮人留在門外,待濃煙溢出,里頭的火勢已是一發不可收拾。

    薛蘭音蜷著身子,未聽聞也不在意外頭究竟亂成了何等模樣,緊鎖的門窗似將一切紛雜都隔絕在外,她只定定看著火苗瘋狂卷噬,猶如看著自己怒而蒸騰的恨意。

    原來娘娘臨死之前,是這種感覺啊。

    灼熱、窒息、痛苦……還有快意。

    薛蘭音未曾有一刻忘記,害死娘娘的,是韓氏,更是那個高高在上,卻自私多疑的九五之尊!

    她心甘情愿服下絕子藥,完美成就了一場精心安排的邂逅,她入了宮,每日忍著惡心同那人親近,都只有一個目的。

    她一步一步加深著那人對先皇后的印象,讓那個人將他僅有的歉疚盡數轉嫁到她的身上,再伺機給他致命一擊!

    這是一場盛大的,充斥著恨意的復仇。

    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樣,才能給這場復仇劃上最后一筆濃墨重彩。如今,她想到了,便也毫不猶豫地做了。

    當趙冉嘗盡失而復得的滋味,卻又眼睜睜看著歷史重演,看著他寄托了所有情感的替代品以同樣的方式毀在他面前,該是何等錐心之痛?

    可惜,她終究不能親眼所見。

    薛蘭音閉上眼,身上的痛楚似都離她而去,恍惚間,她好似聽到了娘娘的聲音。

    “你叫什么名字?”

    清晨的暖陽中,這世上最為端莊華貴的人朝著她款步而來,陽光折在鳳釵之上,奪目得分外刺眼。可薛蘭音卻覺得,她是天山上的皚皚白雪,干凈得不染一絲塵埃。

    薛蘭音不由自主地仰起臉,宛若仰望雪夜皎月。

    “奴婢蘭葉,見過皇后娘娘。”

    娘娘還說了什么,薛蘭音已然聽不見了,只記得自己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那一瞬間,薛蘭音便已然決定,自己要一輩子忠于她,追隨她。

    ***

    “娘娘,娘娘……”

    耳邊不斷有人呼喊,眼前的一切都是亂糟糟的,猛然聽到一聲“母妃”,莊貴妃心下整個一沉,陡然驚醒。

    身邊的嬤嬤立時扶住她:“娘娘可是累了?”

    莊貴妃這才驚覺,自己不過歪在小幾上片刻,竟睡了過去。這一日一夜的確折騰得她身心俱疲,莊貴妃揉了揉眉心,回過神來又立時坐直了身子:“逸兒呢,如何了?”

    嬤嬤神色緊張,按下溢到嘴邊的嘆息,語速極快道:“剛聽底下的人回稟……不太好。”

    莊貴妃愈發覺得額角抽疼,站起身道:“本宮去看看。”

    趙逸被安置在偏殿,他已封親王,住在后宮本不合規矩,但如今宮中一片混亂,大小宮妃都忙著打探圣上的消息,莊貴妃卻沒湊上前去,她本就協理六宮,自能將自己的地盤守得密不透風。

    甚至于,能在安王入宮的檔口,便將他強壓到她這來,不讓他再與長信宮有半分瓜葛。

    偏殿外一直有太監守著,此時推門讓莊貴妃入內,這才泄出幾分里面的光景。

    莊貴妃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快步上前:“怎么傷成這樣?”

    莊貴妃轉頭就要吩咐請太醫,卻又猛然想起,太醫署的太醫們如今都圍在龍床前,是半步也離不開的。

    長信宮一場沖天大火,幾乎燒沒了圣上的氣血。同多年前的那場大火一樣,趙冉趕到時,已是什么都晚了。

    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錐心之痛,不,甚至比第一次更甚。

    那些他自欺欺人以為再次抓住的,在這場大火里,徹徹底底燒了個干凈。

    那時候在場的幾乎人人所見,圣上躬下身子,驀然嘔出口濃血,面若金紙。然這還不是最糟的,不過一夜,趙冉兩鬢便生了華發,可謂一夜白頭。

    然莊貴妃眼下暫時顧不上這些,那么多太醫圍著,又說圣上渡過了危險期需要靜養,莊貴妃便也沒同那些后宮的鶯鶯燕燕一般,跪在殿外作秀抹淚。

    她如今滿心憂慮的,是她這個不知何時動了妄念的兒子。

    趙逸被太監用布條捆住,動手的人知曉輕重,萬不敢用麻繩一類的物什傷了他,只叫他無法掙脫便是。然趙逸的手腕、脖頸還是磨出了條條紅痕,可見掙扎得有多厲害。

    屋子里一切能砸的利器一早便被清理了出去,趙逸無物什可用,就用自己的身子,自己的頭,不要命地往門窗上撞。外頭的太監怕安王出什么好歹,只得開了門,一邊留人拉住安王,另一邊叫人去給貴妃娘娘報信。

    幾個太監的反應已是很快了,然莊貴妃趕至,看到坐在地上頭破血流的趙逸,一時更是悲怒交加:“人已然去了,你這是要折騰死自己,同她一道去嗎?”

    趙逸沒有開口,甚至沒有抬眸。他宛若一尊沒有生氣的石像,連靈魂都被抽離干凈。

    莊貴妃看了又忍不住心疼,拿著帕子蓋上他的傷處。趙逸也不閃不避,好似全然察覺不到痛楚。

    “逸兒啊,你這般折騰自己,可知也是在折磨母妃?”莊貴妃不由抱著他哭出聲來,“是,母妃是攔著你,可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呢,是救她,還是同她死在一處?你是王爺,是陛下之子,她是蘭妃,是陛下的女人,你們注定不能有任何糾葛,也不該有任何牽扯!”

    “你如今這副模樣,可知也是在母妃身上捅刀啊,難道你真的要為了一個這輩子都不能有任何糾葛的女人,殺死你唯一的母妃嗎?”

    這話說得委實沉重,趙逸緩緩抬眸,面色慘白。

    “孩兒不孝。”

    良久,他才輕輕啟唇,雖只有一句,卻也叫莊貴妃將心略略放了放。她就知道,逸兒素來孝順,是不可能為了一個蘭妃,真讓自己嘗到喪子之痛的。

    能邁過眼下這檻便好,左右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到時娶妻生子,總會叫他忘了那個女人。

    ***

    非年節之時,紅樓今日卻閉門謝客。

    前院的姑娘們都待在房里,無人出來走動。后院的小重山也是一片寂寂,公子的樓閣更是沉沒在無盡黑暗之中,就連那只紅頂黃毛的鸚鵡也安靜得過分。

    這時候,一點細微的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

    只聽“嗤啦”一聲,似是有人劃開了火寸,一點微弱的火苗落到燈芯,幽幽燃起一燈如豆,照亮一寸方地。

    商麗歌甩滅火寸,托著油燈擺到了桌案上。

    昏黃的光影照出案前的那人來,他捧著琵琶,于黑暗之中一遍一遍擦拭著琴弦。這把琵琶對他來說太過熟悉,毋需睜眼也知道它的每一寸結構,他細細擦著,仿佛在做什么極為虔誠之事。

    商麗歌忍著喉間澀意,心口的痛感卻如針扎一般綿綿密密,無法遏制。她上前,按住了公子擦弦的手。

    聞玉動作一頓,緩慢而僵硬地將琵琶放下。

    燈芯上的火苗微微一晃,隱隱照出的兩人的影。聞玉垂著眸,聲若金石:“當初她要入宮,是我同意了的。”

    商麗歌聞言,心頭似被人狠狠一扯,霎時揪緊。

    然公子依舊一字一頓,似是說給她聽,又似說給自己聽:“當初是我允了她步入深淵,如今也是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將自己也一并毀了。”

    商麗歌環住公子腰際,整個人都貼在公子背后,似是這樣,才能驅散他周身的冷意,才能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

    當年的決定,早已不是誰對誰錯便能一言概之,公子、薛蘭音、明姑……這些知曉內情的人,每個人的心里都燃了團火。而薛蘭音,她將自己打磨成一柄最鋒利的刀刃,只待時機一到,便將之狠狠插進那人的胸膛。

    “公子同我說過,當初欣榮來見你,執意要入韓府為妾,你知她的決心便無法再勸。同理,蘭妃娘娘也是一樣的,她的恨意造就了她一腔孤勇,她想要復仇,她想為之籌謀,她的心思同公子一般無二,所以她的選擇,也絕非公子之錯。”

    商麗歌一點點將手臂收緊,她擁著公子,緩慢而堅定地將暖意傳遞過去。

    “出宮前,蘭妃娘娘同我見了最后一面。她唯一掛心的便只有公子,她說,想讓我們兩個好好的,白頭到老,相攜一生。”

    “我應下了。”

    聞玉動了動,商麗歌稍稍松開他,他便轉過身來,重新將她納入懷中。

    帶著清冷松香的懷抱,沉默而雋永。

    商麗歌低聲道:“公子,我們好好的。”

    這大抵是蘭妃最后的心愿,如今,也是她的心愿。

    聞玉的手驟然收緊。

    “我明白。”

    木已成舟,伊人已逝,活著的人還需朝前看。薛蘭音給了趙冉一記重錘,可這最后一刀,還得由他親自來執。

    聞玉唇角冰冷,取出了那塊葫蘆狀的冰種白玉。

    這是當年讓護國寺的主持開過光的玉佩,也是他的母后親手為他戴上的,多年以來,從未離身。

    這些時日,趙冉明著暗著來查探他的身份,可即便有再多猜疑,他也沒有實證。

    而如今,這塊冰種白玉會被遞到御前,明明白白地告訴那人,他就是當年的太子趙玨。

    他虧欠了十八年的兒子。

    長夜未明,可今夜過后,一切便將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