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藏媚(重生) 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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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叢云這個時候來…… 商麗歌心頭一跳,莫非是重靈山上有消息了? 的確是重靈山上的消息,叢云垂著目光,語中卻是壓不住的喜色興奮: “恭喜公子,重靈山大捷!” 聽聞此言,商麗歌的一顆心才算是真正落回了肚子里。 叢云說完便退了出去,商麗歌搖著公子的袖子,一臉得色:“我就說吧,我是公子的福星!” 聞玉輕笑:“嗯,多虧歌兒吉言。” 商麗歌忙順桿道:“那公子準備怎么賞?” 聞玉望著她,眸色微深:“歌兒想要什么?” 商麗歌纏住公子的脖頸,指尖勾著公子的墨發,附耳輕聲:“自然是公子呀。” 話音剛落,她便已然貼在公子唇側,勾纏的吻一觸即燃。商麗歌捧著公子的臉,迎著那愈發深濃的眸色,齒間溢出一絲輕笑,隨即閉了眼,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隱約間,似聽公子輕喃一聲:“你在我身邊,便是上上吉。” 商麗歌心頭一顫,似新芽萌枝,春雪消融。 那是公子的滿腔愛戀。 亦是她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晉江獨發 天際破曉,晨光熹微,朦朧山霧未能將損毀的林木盡數覆蓋,重靈山上還彌漫著刺鼻的焦味。 禁軍還在清點傷亡人數,營帳里,隨行太醫取出趙逸臂上的箭矢,抹著汗道:“王爺的這條胳膊算是保住了,只是失血過多,還需好生調養。” 趙冉看著趙逸慘白的臉,難得柔和了神色:“今日多虧了逸兒。” 趙逸靠在榻前,勉力道:“父皇言重了,本是兒臣分內之事。父皇如何?其他人……大臣女眷可有傷亡?” “你放心,就畿防營的幾個小子受了些輕傷,朕會好好嘉獎安撫,你不必cao心其他人了,好生休養著吧。” 趙逸這才放心躺下,看著圣上離開后,眸中方微微一閃。 時間還要推到兩個時辰之前,趙逸帶了一小隊人馬,借著夜色叢林的掩映奔下山去,在半道上被敵軍發現,受到了追捕夾擊。 他被人一箭射穿了胳膊,身邊的人也一個跟著一個倒下,危難之際,突然從林中又躥出另一隊人馬,箭無虛發,護著他一路突圍。 公子的人到了。 趙逸安下心來越殺越勇,斬了一個領頭人,奪了他的馬奔下山去,這才將禁軍調來,解了重靈山之困。 禁軍反殺上山時,林隋還以為是韓氏的人馬攻了上來,他一心想要了衛臨澈的命,招招狠辣,衛臨澈戰得驚險,好在大軍包抄,禁軍統領將他一刀斬落馬下,將人制住。 韓氏徹底敗了。 消息傳回韓府的時候,天色將亮。韓府的議事廳里燈火通明,大郎君韓沉聞得消息,立時癱坐在了椅中。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韓沉掩面而泣:“我就說不能走這一步,你們都不聽我的,都不聽……”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韓相面沉如水,起身道,“快,開密道,按我們之前商量的,除了現銀一律不帶,韓府不能留,立刻點火!” “父親!” 韓沉痛呼。 韓家的密道在韓氏家主拜相之后便修葺完成,密道口在韓相的臥處有一道,韓修的書房里也有一道,此事除了韓氏大房嫡親再無旁人知曉,便是韓沉的夫人也是不知。然密道狹長,韓府上下數百口人,如何來得及? 故而韓相一早便下了命令,若最終計劃失敗,只有大房嫡系親信能入密道,至于其他姬妾仆婦,要么葬身火海,要么被殺頭問罪,韓相絕不可能讓這些人拖累他們。 “允你帶著修兒母親一起已是開恩,你還想如何?沒用的東西,快走!” 韓沉只能抹了眼淚去尋夫人,韓修目中微沉,道:“父親和祖父先去,我書房里還有些東西要處理掉,一會兒便與你們會合。” “那你快些,實在不行就別管了,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韓沉又覺悲從中來,一搖頭拂袖而去。 韓修快步回了院子,卻是去了欣榮的住處。 欣榮就在屋里,見韓修面色不對,眸中微動:“出什么事了?” 韓修神色莫測,忽而幾步近前,伸手卡上了欣榮的脖頸。指下是熟悉的滑膩觸感,掌心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脈搏的跳動,韓修微微瞇眼,指下一點點收緊。 “與其讓你燒得面目全非,或是叫你受刑至死,倒不如我親手了結了你,還能給你個痛快。” 韓修的眸中一寸寸暗下,欣榮被他掐得說不出話,只漸漸紅了眼,眸中的濕潤一點點積蓄,最終從眼角滑落。 guntang的一滴淚落在韓修虎口,忽而燙得他心頭一縮。 韓修深吸口氣,終是緩緩松開了手。 他薄唇緊抿,目光落在欣榮身上,帶著股難言的復雜。這么些日子以來,他只見過她在床上紅了眼,偶爾逼急了還會咬人,卻從未真正見她哭泣示弱的模樣。 韓修摩挲著指尖,一張口卻說出了句叫人意外的話,然其中幾分真假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我會讓人送你出府,從今以后,忘了自己是韓府的欣姨娘。” 韓修意味深長道:“欣榮,你自由了。” 他轉過身,卻沒立時邁步,然緊接著,袖擺下猛地被人攥住,力道大得讓整條袖子都狠狠一沉。 韓修倏爾回眸,卻見欣榮仰起臉,面上還帶著隱隱淚痕,頸間幾道緋紅,是被他動手掐出的指印。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韓修卻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我只跟你走,你不愿,便掐死我好了。” 韓修聞言微怔,細細看著欣榮的神色,忽而勾唇輕笑,再次撫上欣榮的脖頸。 這一次,竟似帶了幾分曖昧的溫柔。 “那你可要想好了,若跟我走,我下地獄也必定拉著你一起。” 欣榮垂眸掩住其中神色,手上不但未松,反而一點點收緊。 韓修笑出聲來:“好欣榮,你可真不愧是我韓修的女人。” 他沒有細想,方才欣榮若是同意出府,他是會真的放走她,還是會立時擰斷她的脖子。 *** 禁軍包圍韓府的時候,府中已是火光沖天,里頭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大火撲滅之后,卻遍尋不見韓相幾人的尸首。 圣上聽到回稟之后龍顏大怒,下令舉國通緝,又將韓氏旁系族人盡數下獄,凡是韓氏黨派中人皆受牽連,不是被停職罷官,就是獲罪株連,刑部乃至大理寺的牢房頓時擁擠許多,一時朝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宮中的韓貴人更是被圣上一碗啞藥毒了嗓子,隨后才被內侍用白綾絞死,趙冉厭惡她頂著韓氏的姓卻有著同重雪相似的聲音,要她做了鬼也發不出聲來。 衛臨澈那夜為救圣駕也受了輕傷,圣上特意命了太醫診治,待他傷好后又下旨將他召入宮中,要當著百官的面嘉賞,以示皇恩。 衛臨澈知道那位的心思,他是要告知天下人,凡是忠于他的,便是罪臣之后他也能大度榮賞。帝王皇恩浩蕩,他們這些人更要感恩戴德,舍身護君。 衛臨澈接了圣旨,這是圣上對衛家的施恩,也同樣是衛家的機會。 這一天,終是來了。 十五大朝日。 趙冉著墨金冠服坐于御臺,龍顏隱于毓冕之后,天子氣象,神威煊赫。 御階之下,百官林立,端嚴莊肅。 經林隋招供,韓氏謀反之罪已定,然其他涉案細節還待落實整理,暫未宣告。御臺之上,胡為光唱念圣旨,盛贊安王趙逸忠勇無畏,在重靈山上救駕有功,封親王,賞賜無數,其母莊氏育子辛勞,擢封貴妃,可謂風頭無兩。 衛臨澈無上朝資格,只隱隱聽見御臺那處的聲音,不久后便有內侍傳話,引他入內。 衛臨澈自百官末尾步步往前,一直走到御臺之下,行叩拜之禮。 “……衛氏臨澈,少年神勇,護駕有功,擢升畿防營正六品校尉,以示皇恩。” 衛臨澈謝恩,卻未立時起身退下,依舊伏跪道:“皇恩浩蕩,微臣與衛氏族人感念于心,然真相未明,沉冤未雪,衛氏族人亦終日惶惶難安。” 衛臨澈似乎不曾聽到周圍漸起的嗡聲,一點點跪直了身子:“十八年前囊和戰敗,并非因為家父衛廣然好大喜功,擅自出城迎敵,而是受jian人所害久等援軍不至,苦守囊和二十日方戰死于外虜刀下!” 衛臨澈話音剛落,趙冉便猛地起身,面前的毓冕流珠噼啪打在一處,他不辨喜怒:“衛臨澈,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臣有證據。”衛臨澈深深拜下,叩首道,“囊和之戰的幸存者留有手書印信,懇請陛下重審囊和一案,還衛氏清白!” 第一百一十五章 晉江獨發 御階之下的百官拱手而立,場地雖大,衛臨澈的話卻清晰落入每一人耳中,隨著他的叩首,往四周擴散的嗡聲霎時一散,殿外落針可聞。 衛氏一案不止涉及五萬衛家軍,其中甚至還牽扯了帝后離心的皇家秘聞,在當年可謂是圣上逆鱗,觸之即死。 胡為光將證據呈給趙冉,也不由屏了呼吸,連步子都輕緩了幾分。 沾著血跡的書信一封一封攤在趙冉眼前,雖紙張陳舊,可字跡印鑒都清晰完整,其中有軍醫的脈案,衛家軍每日的傷亡人數,甚至有來不及發向朝廷的軍報、送至臨城的求援信。 越到后面,字跡越是潦草。然這僅僅是沒來得及送出的,其余夭折在途中的,不知凡幾。 衛臨澈所呈的證據已足以證明囊和之戰的疑點,此案確當重審,然圣上看著那些書信,卻是遲遲未再開口。 御階之下,唯有衛臨澈一人跪在行列之外,顯得孤立無援。 “圣上容稟。”驀然有人出聲,眾人忍不住微微抬眼,見大理寺卿季洲躬身道: “微臣在審理前甘南節度使沈望一案時,發現沈望與逆賊林隋交往甚密,其中疑點牽涉囊和之戰,請圣上允微臣重審此案,將真相大白于天下。” 季洲之言仿若在朝臣之中撕開了一道口子,很快,內閣學士也接著道:“此案疑點重重理應徹查,請陛下準允,重審此案。” “請陛下重審此案。” “請陛下準允,重審此案。” 文臣武將一個個出列,趙冉目色莫測。請旨的大多是朝中老臣,曾親見當年的衛氏之案,人數雖不多,卻個個是朝中肱骨。 良久,毓冕之后才傳來沉沉一聲: “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