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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討喜的笑臉徹底沒了,她捂著頭,整個人晃了一下。 有了關鍵詞,龐雜的記憶被勾出一部分。 五條悟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對年輕人很愛護的,吉野順平這種野生的少年咒術師,式神能力有趣,好好練幾年放出去獨當一面不是不可能,千年老妖怪盯著他一個小孩兒做什么。 長劉海的少年抿了抿唇,低聲說出他的感覺:“悠仁……我是說,羂索他好像很關注悠仁?!?/br> 五條悟眉頭攏了攏,他面上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噢?是嗎?”實際上他的聲音沉得不行。 偏偏這個時候,虎杖悠仁捂住頭,臉色有點白地說道:“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他。” 她說她見過披著夏油杰殼子的羂索,羂索曾對她說過“像虎杖悠仁這樣被標記的人有上千個”。 “……”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來的時候,病房里的氣氛冷得不像末春時節。 不止五條悟面色沉凝,病床上躺著的吉野順平也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全然沒有脫離綁架的欣喜和激動。 唯一的女性在削蘋果,削好了遞給吉野順平。 吉野順平橄欖綠的雙眸溫柔地看著她,說:“你吃吧,悠仁,你這幾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 坂口安吾:“?” 少年,被綁架的人不是你嗎? 有空不如心疼自己? 兩個成年男人杵在門口,叫人想忽視都難。 坂口安吾主動亮出身份:“吉野同學你好,我是異能特務科的成員,此次到來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br> 吉野順平蹙起眉頭,方才還帶著笑意的臉色rou眼可見地變得冷淡起來,他溫潤的聲音禮貌地說好。 坂口安吾:……為什么? 他沒得罪過這名少年吧? 在他們到達前,五條悟就交待過吉野順平一些注意事項,包括各方勢力的成分、利益沖突,最重要的是告訴他不必害怕,五條悟和虎杖悠仁都會在,一路陪同。 不論坂口安吾怎么暗示明示,五條悟就是不出去,他翹著二郎腿,坐姿囂張,態度也囂張:“呵呵,順平是咒術師,坂口你也知道咒術師人才很匱乏,保護幼小咒術師是我這個最強的責任啊?!?/br> 好家伙,明目張膽地要橫插一杠,偏偏礙于咒術師的特殊使命和眼前人的實力,坂口安吾不敢得罪,只好退了推圓圓的眼鏡,退后一步。 但,“虎杖同學……?”坂口安吾笑道,“今天不去上學嗎?”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手掌舉起、攤開,窗外的樹仿佛在她手心里,翠綠的微光亮起。 坂口安吾驚訝地瞪大眼睛,情報上沒說她具有特殊力量啊? 太宰治直起身,這趟無聊的旅程終于來了點有意思的東西。 和虎杖悠仁來回相處了許久,他和社里的其他人可從沒發現,她竟然不是普通人? 不,太宰治想起江戶川亂步對她親近,或許亂步先生早就知道。 虎杖悠仁輕咳一聲,開始自己的忽悠之旅。 她主動向異能特務科登記自己靈能力者的身份,給坂口安吾亮了一手驅除病穢和疲憊的手藝,然后坐在一旁削蘋果,聽順平和坂口安吾的談話。 虎杖悠仁順手塞了一瓣蘋果給五條悟,五條悟假裝手沒空,直接張嘴去叼。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太宰治笑了笑,真有趣。 他眼尖,心思多,早就發現虎杖悠仁今天的氣質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虎杖悠仁個子高挑,光看身形可能讓人誤會她的年齡,但只要與她對視,仔細觀察她眼神的神光,有點閱歷的人就知道,她仍是一個孩子。 但今天,她的眼神變了,就像一夕之間成長了許多。 五條今天變得更明顯的動作,是因為覺得她長大了,成熟了? 感應到有人盯著她看,虎杖悠仁將頭轉過去,發現是熟人,翹起唇朝他高興地笑了笑,舉起蘋果搖了搖,無聲地問他要不要吃。 黑發的瘦削青年笑瞇瞇地點頭,雙手合十,賣了個萌。 虎杖悠仁樂滋滋地分享給他。 白發的男人不爽地撇了撇嘴,悠仁對繃帶精那么好干什么? 太宰治其實對蘋果沒啥特別的興趣,但吃著漂亮女性削的蘋果,旁邊還有個男的無能狂怒,想想就開心好嗎! 蘋果吃起來更甜了! 另一邊,坂口安吾和吉野順平的詢問也到了尾聲。 坂口安吾單方面以為的尾聲,實際上的重磅炸彈。 當聽到吉野順平說綁走他和夢野久作的男人使出的異能名叫“彩畫集”時,坂口安吾手中的筆失控地在筆記本上畫出黑乎乎的痕跡。 他幾乎是驚悚地望著吉野順平的臉:“吉野同學,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作為曾經的三重間諜,他對真名其實叫魏爾倫的“蘭波”的下場也是清楚的。 歐洲的七大超越者之一,身負“彩畫集”的男人,應該七年前就死了! 方才逐漸變得輕松愉悅的病房氣氛再度變差。 因為綁架案牽扯到精神異能者,橫濱各方風云攪動,但橫濱白日、黃昏和夜晚的三大巨頭看中的地方從始至終都是借著夢野久作一人可能牽扯出的利益分配問題。 他們以為咒術師的勢力斗爭與他們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