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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瞞下她駭人聽聞的吞噬咒靈之事,虎杖悠仁將夢野久作的能力和可能遭遇的生命威脅說了出來,末了她透露自己想要保下夢野久作的傾向。 五條悟對她的意見并不意外,更不反對。 和她一樣,他也看不慣對夢野久作處死或關押折磨的對待。 他的支持和贊同讓虎杖悠仁精神一振,壓力減少了一些。 但五條悟也提醒她:“港口黑手黨可不是善茬,我們得做好準備。” “港口黑手黨?我們?”虎杖悠仁不解他的說辭。 五條悟好笑地說道:“悠仁,你不知道森鷗外和中原中也的真實身份是橫濱的黑手黨?” “我沒和你說過嗎?” “沒有哦!” 看到她目瞪口呆、有點發傻的樣子,五條悟想到這是醫院的深夜,捂著嘴悶悶地笑起來。 笑完,他才跟鼓起臉頰的虎杖悠仁細細解釋起這則失蹤案的復雜之處。 聽完,虎杖悠仁頭都感覺大了一圈。 怎么這么多彎彎繞繞? 五條悟翹著二郎腿,看似不正經,實際帶著不可動搖的堅定,說道:“夢野久作還是個孩子呢,奪走年輕人的青春是不可原諒的。” 叮。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愣愣地盯著他看了許久不說話。 五條悟摸了摸自己的臉,玩笑似地說道:“悠仁終于發現我是個Good Looking Guy,看呆了?” 他本以為虎杖悠仁會無語地乜視他,或者用夸贊,或者用輕哄的語氣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唔……”虎杖悠仁偏小的金棕色瞳仁盯著他過久,似乎生了兩只小小的漩渦,要將他吸進去。 夜風帶起樹枝,發出簌簌的響聲,間或有枝丫敲擊窗戶,令人不安。 五條悟等了許久,等到有路過的護士小聲抱怨醫院今年負責綠化的園丁怎么還不修剪樹枝,以致于她們每天晚上聽到樹敲窗戶的事后心都要發顫,才等到虎杖悠仁組織好語言,神情帶著困惑和莫名的赧意,說道。 “剛剛有一瞬間,感覺五條先生在發光。” “好耀眼。” 虎杖悠仁發自內心地說道:“真漂亮。” 上下兩片白色的眼睫毛緩緩拉開了距離,五條悟睜大了雙眼,墨鏡早已滑下鼻梁,露出來的蒼藍雙眸緊緊盯著粉黑發女孩。 她金棕色的眼瞳里滿滿是他的身影,粉色的、小巧的被唾液潤濕了一點的唇瓣在他眼中不斷放大。 五條悟心想。 悠仁果然也是喜歡我的。 第81章 成長:膨脹 虎杖悠仁不知道眼前男人的想法, 她不是個愛把情緒壓在心底的人,說出來之后就放過了心里一瞬間的異樣感。 恰巧在此時,病房按了鈴, 吉野順平醒了。 虎杖悠仁蹭地一下站起來, 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門口, 目光含著nongnong的擔憂去看望友人。 剛醞釀好情緒就被憋回去的五條悟在原地站了會兒,聳聳肩膀,彎腰低頭跟著進了病房。 吉野順平剛清醒時,眼前有點模糊, 腦子也轉不動,看到左側安然無恙的母親,放松地提起嘴角, 虛弱地笑了笑。 他又轉了轉眼珠, 看見朋友醒目的粉發色塊:“悠仁……你沒事就好。” 被那個男人帶走后,他聽到了悠仁趕過來的消息, 很擔心現在還沒有咒力的朋友。 兩個掛念的人都好好的, 吉野順平才能徹底安下心,再度閉上眼睛。 接到提示鈴聲的醫生護士匆匆趕來,虎杖悠仁連忙站開, 把位置讓給他們。 確定吉野順平身上傷口處理完畢,沒有大礙后,虎杖悠仁才放下心, 和五條悟一起去附近的酒店各自開了間房休息。 翌日清晨,虎杖悠仁起了個大早,給班主任發短信請假, 要不是系統提醒, 她險些忘了, 出勤也是學習任務考核中的一環。 水龍頭里的水嘩啦啦啦地流,細長的手捧了一點水澆在臉上,虎杖悠仁快速洗了個臉,洗完后,兩只手放在桌臺上,怔怔地與鏡中的三個自己對視。 一個額角和嘴巴邊帶著疤痕,眼神沉寂;一個瞳仁顏色在棕紅和金橙間轉換,眼神渺遠,縈繞著不明顯的憂傷。 最后,象征著她過去的影像釋然一笑,與發愣的鏡中人合為一體。 叮咚—— 清越的門鈴聲在室內響起,虎杖悠仁肩膀猛地顫了一下,回過神來,揚聲說道:“來了。” 她一邊加快腳步,一邊瞧了瞧腦袋,總感覺昨晚睡夢間有什么東西破碎,她向來黑甜的夢鄉掠過一些彩色畫面的。 一覺醒來,虎杖悠仁不記得夢里發生過什么,但潛意識層面留下的東西仍有影響。 “悠仁昨晚沒睡好?”五條悟發現她大早上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就眼神恍惚,“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去補個覺?” 虎杖悠仁搖了搖頭,咬著面包說:“我想趕在其他人到達前,和順平先說說話。” 五條悟理解她的想法,跟她一起早早去往吉野順平的病房。 去的路上,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說說笑笑的,心情漸好。 在聽到羂索——吉野順平從好友和白發男人嘴里知道了奪取他人身體的人的真名——對吉野順平的腦子差點動手后,這份好心情消失殆盡。 吉野順平面帶厭惡地回憶:“他很奇怪我為什么變成術師,說我的大腦原本具有術式,但是沒有咒力。他懷疑我的變化和悠仁有關……”陰影覆蓋了他的大半部分面容,看得出來,他心內對好友的安危很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