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你就是這個樣子,騙女孩子的? 被當面戳穿,蕭勝杰伸手抓了抓頭發。 怎么能叫騙呢?愛情滋潤下的沖動算不得騙。 于黎并不回答,只是靜靜看著他,蕭勝杰裝來裝去最后只能妥協:好吧,我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你得承認,我還是有一點點用處的,比如做個飯? 看了看桌子上的殘羹,他道:大概算吧。 所以,親愛的好兄弟,我知道你是個超級無敵好的男人,至少讓我找到下份感情之前,能不能發發善心收留我一下,或者讓我當個保姆也行。 蕭勝杰笑瞇瞇望著他,像只狐貍一樣狡猾,他對女生來講不是一個良配,但還算是一個稱職的室友。 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對方在廚房忙碌的背影,于黎覺得枯燥乏味的生活,好像確實有了點改變。 * 休息日你也不出去玩? 我沒有出去的朋友。 你這樣可不行,朋友又不是老天爺給的,你得主動出擊。 怎么主動?像你那樣? 蕭勝杰將碗放在餐桌上反駁:我懷疑你是嫉妒我哦。 于黎不說話,蕭勝杰又道:喂,老實講你長得也不差,工作又穩定,怎么還沒有女朋友? 他用手肘搗了搗于黎,笑瞇瞇問:你該不會是個gay吧? 迷霧散去,夢境截止,江木從床上起來,走到客廳的窗戶邊,外面晨光熹微之時,屋里突然發生了變化,沒過多久,于黎推門出來。 你起得好早。 江木轉身微微點下頭:早。 等兩人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于黎同他一起坐電梯下去,到一樓電梯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渾身濕噠噠的小男孩,于黎像是根本看不見走了出去,江木低頭看了眼小男孩什么也沒說。 兩人的工作地點正好相反,目送于黎離去后,江木轉身走向去上班的地方,不過在轉角正好遇見某個曾在樓層堵他的邋遢男人。 蕭勝杰。 你是不是能看到他? 江木看著他,不語。 蕭勝杰臉色蒼白:他還在這棟樓里,對不對? * 江木是個記者,他的工作要求他學會聆聽,哪怕是一些糟爛的□□。 * 情人節的大街,到處都紅紅粉粉,蕭勝杰夾雜在里面感覺渾身不自在,情場老手,但如今單身的他游走在街上孤獨異常。 于黎下班正好碰到他。 你怎么在這里?不是去參加什么聚會嗎? 是啊,搭訕失敗了。 關于這方面的事,蕭勝杰渣得明明白白。 于黎也不好說什么,摸了摸口袋,掏出鑰匙遞過去:你先回家,我還有事。 蕭勝杰問:你要去哪里? 有個學生,今天沒來,我想去看看。 那我回家不是無聊透,算了,反正也沒事,不如跟你一起去。 我是去家訪,那里沒有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我當然知道,哎呀你放心啦,不會耽誤你的。 這次的地方距離不遠,等到了地方,尷尬的境遇又來了。 二人站在房門口,聽著屋里噼里啪啦的聲音,其中還伴隨著尖叫哭泣。 于黎扭過頭:你覺不覺得很熟悉? 有嗎?沒有吧,我哪有這么夸張。 于黎不接話,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男人,身形魁梧兇神惡煞,但是眼睛通紅,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于黎見過這個男人,是那學生的哥哥,在蕭勝杰目瞪口呆下,他十分鎮定的簡單介紹了下自己。 對方聽后哭嚎著:小康昨天去奶奶家了,不在,你們走吧。 于黎剛想說句打擾了,屋里有個清脆的聲音說:你怎么跟人老師說話的,大老遠來了,也不請人家喝杯水。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手腳麻利地收拾行李箱。 于黎扭頭看了蕭勝杰一眼,蕭勝杰頓時滿臉尷尬。 之后的場景,對兩個人來講都很熟悉,渣女的拋棄現場,蕭勝杰的翻版。 蕭勝杰坐如煎熬: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從那間房出來的時候,他滿腦子還回蕩著那個粗獷男人的哭嚎聲。 于黎想了想:感情不可玩弄。 蕭勝杰信誓旦旦:你別這樣說,搞得我好像很壞一樣,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玩弄別人的感情。 這話于黎自然不相信。 唉,就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是實話,我這個人啊,其實是很專一的,當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我敢發誓我絕對是真心真意,而且絕對不會背著對方出去亂搞。 于黎順著他的話:這話的意思轉個方向就是,你是個很絕情的人,因為你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 哇,你簡直是我的知己!果然,最了解男人的,還是男人!蕭勝杰拍了拍于黎的肩膀,是這樣沒錯,我一旦沒了喜歡就會走掉,因為愛情已經死了,我無法面對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所以我要繼續去尋找下一段真愛。 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 什么? 賤! 對了,我記得你明天休息,對吧?蕭勝杰岔開話題。 嗯。 有沒有別的打算? 你想干什么? 保密。 * 當于黎站在游樂園門口,手里還拿著剛才玩偶熊發放的彩色氣球時,他真的想一走了之。 他無奈看著飄在頭頂上方的氣球,而蕭勝杰早已經跑進游樂園里沖他擺著手。 旱冰鞋,他小時候也玩過,不過技術一般。 溜冰場里蕭勝杰像水里的魚兒一樣來去自如,于黎扶著一旁的欄桿想要一點一點找回曾經的感覺,行動很是受困。 來來來,我帶你,我帶你。 還沒等于黎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拽離欄桿,蕭勝杰在他跟前笑得一臉燦爛。 于黎的雙手被他拉著,蕭勝杰一邊倒滑,一邊同他講話:在場地中間才好玩,你老抓著欄桿多沒意思。 蕭勝杰有時候是個很體貼的人,就像現在他引導著于黎在溜冰場一圈一圈旋轉,嘴里說著開解他的話。 我以前有一個同學。于黎突然說起不相干的事。 蕭勝杰歪頭問了一句:什么同學? 由對方帶了好幾圈,于黎逐漸找回了溜冰的感覺,不再需要蕭勝杰牽著他了,他想了想說:是上高中時的一個同學,男生,總是搞惡作劇。 那豈不是很討人厭? 沒有。于黎搖了搖頭,像是陷入了回憶中,他每天都很開心,身邊的朋友特別多。 蕭勝杰停了下來:你很羨慕他? 羨慕嗎?于黎覺得不是。 于黎講東西有時候莫名其妙,蕭勝杰也不在意,等兩人去休息處換掉溜冰鞋,他提議:我們去玩過山車吧。 嗯? 讓激烈的晃動好好刺激下你的大腦,免得你又想些有的沒的,于黎你真的要改一改你的性子了。 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提議,至少上下顛倒的劇烈程度令人頭皮發麻,無法再想別的事情。 身體被慣性拉得左搖右晃,蕭勝杰一如既往地自在,他并不恐高也不害怕,甚至還有心思安慰在風中凌亂的女孩子們,雖然那些人害怕得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于黎本來也很緊張,但真的上去后,他發現自己還是挺能適應的,旁邊的蕭勝杰看著他的變化,咧嘴一笑,在過山車沖向高峰的時候大叫一聲:于黎你要開開心心呀! 那一剎那間,于黎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著顛簸了起來。 偶爾放松下感覺也很不錯,是不是? 你的感覺應該很不錯,一路都在泡妞,你找到你的下家了嗎? 話說得莫名很不客氣,蕭勝杰哈哈一笑:我確實挺開心的,對了,咱們順路去超市買些東西吧,冰箱又空了。 家里添了一位人,從各個方面的消耗都比以前多了起來,于黎抿了抿嘴,微微點頭:調味料也得買一些,家里剩的不多了。 待兩人從超市采購回去時,剛出了超市門口外面就雷雨大作,雨花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上,于黎愣愣地看著頭頂陰暗的天空,還是蕭勝杰眼疾手快將他拉回屋檐下。 怎么回去?于黎問了他一句。 蕭勝杰撓撓頭:走吧,反正離家也不遠,先回超市買把傘,家里的那把上次被風吹壞了。 超市里面有傘的促銷,于黎原本想隨手拿一把黑傘去付賬,蕭勝杰攔了他一下:別總是用這么老氣橫秋的顏色,偶爾也要換個試試,喏,你看這個就不錯,適合你。 那是把藍色的雨傘,從顏色來看透露著一種安寧,藍色是一種憂郁的色彩,蕭勝杰覺得這很像于黎,內斂沉默。 于黎沒說什么,對于他來講用什么顏色的傘都無所謂,蕭勝杰則買了把透明的傘,說什么他不想讓傘面擋住他的天空,這家伙從來都不正經,沒有文人的風采卻又莫名的矯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等兩人到家時,小腿以下的地方都濕透了,蕭勝杰嘟囔一句:可別感冒了。 這話一語成讖,卻沒應驗到他自己身上。 于黎后半夜一直在做夢,夢里夢外都是蕭勝杰。 夢中蕭勝杰張口沖自己說了什么,嘴巴一張一合,等他看明白對方所表達的意思時,他感覺心里有一種陌生的情感破土而出,這令他很不安。 第二天醒來,他表情比以往更沉悶,蕭勝杰給他準備感冒藥,于黎也沒有什么表情。 我怎么感覺今天起床后,你對我很有意見呢?你夢見什么了? 沒夢見什么。 沒有?蕭勝杰奇怪地看他一眼,這么冷淡,你該不會夢見我了吧? 我為什么要夢見你!于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語氣甚至帶著氣憤。 蕭勝杰一愣,看著他不說話。 于黎偏過頭,不過情緒一旦發泄出來,很難再有掩飾。 你真的,夢見的是我? 沒有。 于黎,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胡說八道! 蕭勝杰探過身:不是就不是,這么大聲,擺明了心虛。 于黎揉了揉疼痛的頭:蕭勝杰,有沒有人同你講過。 講過什么? 你,真的,非常討厭。 蕭勝杰粲然一笑:那可多了去了,而且大多都是女孩子這么講我。 那男人呢?男人怎么講你? 蕭勝杰,你可真是個混蛋。 蕭勝杰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混蛋。于黎罵了一句。 * 蕭勝杰閑不住買了很多啤酒和吃食,然后拉著于黎在天臺上鋪張涼席坐下開吃。 他話多,東扯扯西扯扯把他這些年在外面經歷的奇聞怪事一點一點抖落出來,于黎喝著啤酒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他。 今天晚霞好漂亮。蕭勝杰望著天邊沖于黎說了一句,完了他又問,我見過不少晚霞,今天的真的是漂亮的很,喂!你以前見沒見過這種景色? 于黎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漫天的霞光鋪灑在天際美得像仙境一樣那柔光晃了他的眼睛,他神情有些恍惚他點了下頭:我見過和今天的差不多。 那是于黎剛上高中,有一天輪到他所在的小組打掃衛生,組里一共七個人,等他回過神,大家都已經兩兩一組分好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和倒垃圾的任務。 他那時個頭不高,性子依舊沉悶,自然在班里不討喜,倒垃圾的任務對別人來說很輕松,除了臟了點幾乎沒什么難度,可對于黎來說卻很困難。 學校分配的垃圾桶是個紅色的圓柱狀大桶,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手把,一般都是兩個人抬著下去,而倒垃圾的地方離教學樓挺遠,中間還要橫跨一個大cao場。 于黎看著到自己腰處裝得滿滿當當的垃圾桶,他兩手抓住一側的手把用力將它拖拉出教室,直到樓梯口才停下。 該怎么下去? 樓梯下面有一群人上來,走在最中間的是之前于黎說的那個很受歡迎的男生。 于黎看見他們,自己拉著垃圾桶稍稍往旁邊挪了點,想騰出點空讓他們過去。 于同學你一個人倒垃圾啊?那個男生路過他身邊突然問了一句。 對方差不多比他高出一個頭,于黎抬頭看了眼他點了點頭。 你一個人抬不動的,我幫你一起,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他去倒垃圾。男生扭頭對那些人說。 那群人哄笑:切~說的那么好聽,垃圾站離得遠,你肯定是想借此逃語文老師的預備課是不是? 這話其實說的也沒錯,對于不愛學習的學生來說,倒垃圾是他們極喜歡的一項工作。 但于黎內心是有點感激他的。 不管對方有什么打算,現在確實解決了他的窘迫。 二人抬著垃圾桶一步一步下去,于黎不愛說話,對方卻是個話癆,等走到cao場上的時候,男生撂下擔子不干了。 等等等歇會歇會啊,太沉了這個。 他們現在所在的cao場屬于老校區,已經空置了,新校區才成立,很多設備不齊全,比如垃圾站還是在老校區那。 男生癱坐在cao場上,一手撐地一手扇著風,于黎站在那兒,手還放在手把上,男生打的什么主意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和那個男生不同,他是一個聽話的學生,逃課的事情他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