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胡湖又是隨和一笑:那下次再說吧。他總是這樣回答阮垣的。 隨后,他走了出去。 外面高墻下的監獄,燈光通明,毫無暗處。胡湖走的地方一片雪白無暇。 在城洞下般的鐵門內,阮恒籠罩在一片陰影中。他暗自下決心,他不會再讓胡湖失望的。 那是他重見光明的機會,外面是光明,胡湖也是他的光明。 顧憫回想起了那天,把青年從管教室送回來。 眾人面前,顧憫看似不關心,但是在沒人的時候,反復捏開他嘴巴查看。查看傷口在哪里。 顧憫重新打量他,撫摸了一下他的臉。 親了一下他。 他明明不是女人,卻要極盡偽裝成一個女人來討他歡心。明明不是那樣的人,卻要矯揉造作出那樣的性格。 這樣怪不得他的猜忌,分心,多疑。 如果是一個經常活在刀槍劍影的人,半生都只會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也許是他錯了。他不該那樣懷疑青年的。 第22章 大佬的小玩具06 大佬的寵愛。 06 放在蘇雀面前,是一堆各種松褐色的、白綠色的、湖藍色的紙包裝的、扁平的巧克力。上面還有百分之40、60、70的可可粉含量的數字等。 顧憫以為他會喜歡吃的這種。女孩子都喜歡吃巧克力,當然蘇雀也不例外。 剝開了巧克力的外衣,強迫他吃。 青年吃了三塊后,忍不住:我可以不吃嗎。 為什么?顧憫的眼睛垂著,略白的手指還在剝除著巧克力的紙。 很難吃。青年說完,就有些后悔了。他略微去看了一下顧憫的臉色。 顧憫面無表情地,剝開了一塊白色的巧克力。白色的巧克力夾著堅果,他歪下頭,嘗了長方形狀的巧克力的一角,小小的,就像是鳥吃過的食量一樣的。 顧憫嘗了一口后,說:不難吃。 說著,頭偏側下來,眼皮垂著,眼光落在了青年的嘴巴上。 喂過來的時候,青年就像是一只寵物,可是寵物也有自己喜惡的時候,它們可以拒絕。可是青年又在自己的懦弱中,不敢不張口。 就在他嚼了兩下,對方側偏過頭來。抬起的指腹擦在了蘇雀的窳白的臉頰邊上。 擦過他的嘴角,指腹按在他的下頜。 親上了一口,隨即落在了眼下,唇上,雙頰,頜邊。 把青年的一丁點的脾氣磨得是無影無蹤。 顧憫把拆巧克力的外衣的工作停下來了,扔掉了一堆國外的巧克力。 顧憫喜歡為他買東西,他從來不會提前詢問青年的喜好厭惡,買了回來,給青年后,才知道青年是喜歡,還是勉強喜歡。 系統:宿主,他把你當兒子養。 反派:? 系統:嘻嘻QAQ賣萌就不會被懟。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反派看了一眼聊天框。 系統立即閉嘴。(⊙x⊙;)不然下回就是和反派漂流瓶聯系了。 有一次,顧憫給他買了一種極淡極淡的香水,顧憫很喜歡那個味道。若即若離的,有些像是清淡至極的、有著一丁點的葡萄木的味道。 好在也不難聞,青年每日勉強噴了一點在衣服上。 后來,可能是青年沒有放好,香水整瓶丟了。 顧憫沒有在他身上找到那種味道。給你的香水呢? 青年說:不見了。 一張略白的臉,不是很敢看去顧憫。 顧憫淡淡地垂了一下眼皮,為什么不跟我說? 青年有些結巴,他害怕顧憫會生氣,只是說:前、前兩天丟的,忘跟你說了。 顧憫知道青年不敢不用他給的東西,摸了摸那個人的手的尾指。那就再買一瓶。 幾天后,顧憫的手下跟青年吃飯時閑聊:你之前身上是不是什么香水味道,我在xx身上也好像聞到過。 青年沒有想什么:哦,原來還這么多人喜歡這款香水。 顧憫坐在他旁邊,撲了一下眼睫。 這次用餐中,顧憫手下提到的囚犯xx,居然在一場下雨的傍晚被顧憫的人打得半殘。 青年才后知后覺,顧憫送他的是定制的香水,市面上是不會出現第二款的。 反派:他看起來脾氣很差嘛。 所以不要得罪你爸爸兩字沒敢說出來,的金主。系統補充。 反派:? 系統試圖萌混過關:嘻嘻QAQ 蘇雀在監獄搜集顧憫的犯罪記錄。 向顧憫的小弟打聽過顧憫過去的事情,在監獄主要的活動,和監獄取得利益關系的往來。 有一次,被顧憫逮到了他,問他:你問這些是干什么? 青年結巴說:我,我,我想了解一下,還需要為,為你做些什么事情。 顧憫回答他:不需要。 青年輕松,扯了一個笑容。 顧憫看他,表情讓人看不透:過來。 青年過去,顧憫看他,當顧憫眼皮稍稍是垂下來時,會讓他看起來有幾分不沾血氣的寂寞。 如果說胡湖的愛好是在大庭廣眾下、招致嫌惡,那么顧憫的癖好是關起門來的小眾活動。 顧憫在他身后,有條不紊地、只容留他一個人情緒地、慢慢地蹭著。 隔著女人的吊帶襪,磨著,手指按在了那人供著不下去的腰。手用力,那個人一下塌陷了腰,完全扶不住了墻,往前撲倒了下去一些。但是顧憫將他重新抱了起來,親了一口后腦顱上的黑發,窳白的后頸,讓他老實地趴回了墻邊。 反派:年輕人談戀愛,小打小鬧,還是和和美美的。 系統:那你在外面安排殺手去殺他父親是怎么回事? 反派眨了眨眼睛:你明知故問。 系統擔心:你知道了什么? 反派悄悄一笑:我不會找人打聽?我不會派人查我自己底? 系統結巴:你別這么,這么過分哈,宿主。 反派:原主訂了刀片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想要在監獄殺死顧憫。 系統驚呆,隨后試探:那你為什么不動手? 反派反問他:我是顧憫白月光? 系統支吾不說話。 反派:我會弄清楚這一點,再干掉顧憫的。 系統縮了縮,好可怕。 系統再次試探的口吻:那你清楚劇情線了? 反派冷笑:這種狗血故事,還需要猜幾天? 系統:QAQ晚一點知道吧。他不想看見世界脫離正軌這么快。 后來的一次,室外活動。 青年和獄友打著羽毛球,他矯健的身姿,在迎風跳起時,有那么一點獵物的錯覺。 羽毛球被風吹偏在非常遠的一側。撿球的青年,只能順著羽毛球飄走的方向小跑過去。可等他沒有走近兩步,cao場上,胡湖撿起來一只白色略微嶄新的羽毛球。 胡湖盯了一眼他:你的球? 伸手的手,上面躺著的是他們今天最后一個新羽毛球。 青年無頭無腦,接過不是,不要也不是。 不遠處,羽毛球場這邊的顧憫,站在原地,眺了一雙眼睛,正看著他們。 第23章 大佬的小玩具07 胡湖的闖入。 07 胡湖看他遲遲不接,于是另一只手抓過了青年的手,將他手掌揚起,羽毛球落在了青年的手心上。 青年回過頭,這種一百次也撞不上一次的機會,應該沒有這么碰巧看見的。 但是,撞上了一雙極黑的,沒有什么情感的眼睛。 系統:刺激嗎? 看著,連羽毛球也不要、青年走了的背影。 阮垣出現在胡湖身側:需要我幫你嗎? 阮垣再次懇求,他可以替胡湖做一切:我可以做到的。之前,他只是失手。他之前以為顧憫是所有男人都看不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異性戀。卻沒想到 胡湖轉身,看見了澄澈的太陽下、稍略花葉的罅隙里的阮恒。他的身影半站在投落的樹木陰影中。 不用了。摸摸了阮垣的頭。 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天的勞改,把胡湖和蘇雀安排在一起搭組干活。 制衣廠里,兩人一組,一起拆衣服的,有些回收的衣服,要剪了開,變成布。 青年盡量全程都低著頭,鮮少說話。 你在顧憫身邊,話沒有這么少吧。 青年不說話,在一堆雜物衣服堆成山的工作小房間里。 故意將他一推。 人滑落在衣服堆上。 青年爬起來:我找個人換班。 在門口要出去時,胡湖扯住他的胳膊:怎么,是我不夠顧憫,滿足你嗎? 青年揚起了一雙略略艷殺的眼睛,跟平時很不同,沒有情緒,也沒有感情的。胡湖,你再這樣sao擾我,是會付出代價的。他這句話不是警告,是陳述。 話音很平靜,甚至警告的意味也稱不上。 胡湖揚了一下眉毛,略為對他這幅的表情和反應陌生。印象里,監獄里的青年是不會這樣冷靜和反駁。找了大樹好乘涼了,是吧。 青年轉而換了個表情,恢復他平日里的茍活狀態。 他要走出門口,卻被胡湖反手扣住了脖子,絆倒在地。他要起來,胡湖手肘壓住他的喉下:我要你做一件事情,不然你別想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反派想說一句我很害怕。 等他從制衣廠出來,今天的勞動結束。 顧憫一雙眼睛看著他。 青年想裝作若無其事的。 他很害怕顧憫。想起了上次撿到或者拿走他香水的囚犯的下場。 顧憫碰他一下,都膽戰心驚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敢上顧憫的床。 他累了,在角落邊上。所有囚犯都睡了。顧憫摸了摸他的眼睫,簌簌的,他才睜開了一下,看見顧憫,又縮了縮。 顧憫捏在他手背上,才發現他害怕得發起燒來。 像是以前剛從管教室從來的那幾個晚上,猶如是一只病懨的灰絨小貓。過了一會兒,無力地被他抱到了身上。 兩天后,在一個無多人獄警注意的角落里。 好幾個囚犯圍住了一個人。 什么時候交易? 聽說他要偷溜出獄,是不是真的? 顧憫沒親自做過一份交易嗎?教唆總該有的吧。 青年站在了晚上外面的墻邊。 直到有人的聲音稍作威脅。青年嗯嗯嗯點頭應下來,但是問起內容,他就會犯難說,顧憫根本沒有讓他參與,也從來不會告知他。 一直沒有說話的阮垣,提議了:在他身上刻個湖字。他就會知道怎么配合我們了。 這個不是rou體上的折磨,而是刻在隱私部位,被顧憫知道后的后果。 反派眨了眨眼睛:這么想我死嗎。 系統干笑兩聲。 還是跟他想的故事沒有變,不過多出幾個路人龍套。反派是這樣想的。 在人群后的胡湖,過了一會兒,放他回去。 阮垣驚訝:什么都不做? 胡湖過來了,要是你被顧憫拋棄了,別忘了還有我。幫著蘇雀理了理衣服,擦去了他臉上、手中的污垢。 他說這話的時候,略噙笑的眼睛看看蘇雀。他并沒有采取阮垣說的偏激的方法。 他這幾天布的局,一起搭檔干活等等,足夠讓顧憫多疑被綠。 之前對顧憫用過阮垣的美人計,行不通。這次他們換一個,是顧憫相信的人,來做這個計謀的橋梁。 青年實在太狼狽了,胡湖讓手下脫了一件衣服,沾了旁邊水龍頭的水,貼心地、用指腹拈著,給青年的臉中、眼下,顎上擦了擦。 蘇雀壓根沒有抗拒的勇氣。畢竟寡不敵眾,他在入獄的那幾天就體會多了。 胡湖歪著頭,對著受他擦拭不反抗的人,說:你在顧憫身邊,也是這么聽話的吧。 系統:恭喜宿主,每日悲情值60達到了。 蘇雀:明天我申請悲情值為負。 系統:別啊QAQ 不過,這幾次接觸下來,蘇雀發現胡湖好像跟他第一天在監獄認識的胡湖不一樣。胡湖在外的惡名是渾,各種的渾,甚至在餐廳里惡心人。 反派想了一下,覺得故事稍微多余了點。不該安排這么一個或有或無的配角。很久后,反派才發現自己錯了。 這一周的一次室外。蘇雀和胡湖兩人一組的工作,后來被教官罰一起去cao場跑圈跑步。 cao場上,囚犯不少。 最后囚犯們回監獄,他們倆還在罰跑。 胡湖:沒想到你連不是同性戀的顧憫都能拿下。 蘇雀:你這是在褒獎我?在沒有什么人的面前,反派恢復本性。說話都是不卑不亢的。 胡湖笑了一下。他是意外了一點,不知道是蘇雀跟了顧憫,所以氣焰囂張,更仗勢欺人了。 顧憫真的很討厭胡湖,他排隊會監獄時,看到兩個人在雨中罰跑的身影。 一天夜里,顧憫派人去打殘胡湖。 蘇雀眨了一下眼睛,系統說:你不是應該高興嗎,宿主。 蘇雀說,事情不能這么簡單的想, 系統:你想? 一天,一個人胡湖準備走進他要打掃的球場,四周都是高網球場,周邊都是半人高的草。這是好久沒有打理過、之前是封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