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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Beta不能被標記怎么辦?咬他!在線閱讀 - 分卷(90)

分卷(90)

    所犯罪行已經(jīng)一條條擺在了明面上,哪怕陸自聲是上將,身份地位都太過居高,失去他聯(lián)盟的損失可想而知,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聯(lián)盟再不放棄他,那才是真蠢。

    岑孟期冀地看著言傳旬,希望他能給出承諾,后者靜默抬眸盯了片刻還在哭的陸自聲,聲調(diào)極其冷漠:當然能。

    話落,言傳旬身邊的人就主動靠近陸自聲,打算一會兒將他帶走。

    陸自聲像是終于認清了某個現(xiàn)實,他并不害怕自己以后的日子會是什么樣的,反正肯定是死不了了。

    他突然笑了一聲,抬頭盯著陸執(zhí),眼里沒有一丁點父親對孩子的親情,只余憤恨,道:我養(yǎng)著你,就是為了讓你告訴我你爸恨我、惡心我這件事的?

    沒有你爸,你覺得我會養(yǎng)你這么大嗎?!

    他只不過是憑著對言悅病態(tài)的愛,才分了一點感情給陸執(zhí)罷了。

    畢竟用陸執(zhí)威脅言悅的事陸自聲可沒少干。

    但陸執(zhí)長大以后,竟然將這些東西變本加厲地還了回來。

    陸自聲突然覺得他有些招架不住,所以必須要扳回一局。

    陸執(zhí),陸自聲雙目通紅地看著他,笑說,你不覺得你很像我嗎?一樣是變.態(tài)。

    他抬手指了下陸執(zhí)旁邊的池矜獻,說:你因為他把陸家弄成什么樣了還記得吧?你敢說你沒想過把他鎖著?

    你身上流著我陸自聲的血,你覺得你以后會幸福?就算幸福兩個字找上你、你敢伸手要么?

    他一字一句地說:瘋子就是瘋子。

    陸執(zhí)沒動,眼尾卻詭異地爬上了一抹紅,手上溫度也迅速地驟降下來,本來微涼的手此時更是一片冰冷。

    他想說不是,他還想讓池矜獻別聽他的,可這些話被牢牢地堵在喉嚨,怎么都說不出來,稍微一張口聲帶還像要被撕裂了,疼得不像話。

    有一瞬間,陸執(zhí)只覺得他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閉嘴!突然,池矜獻厲聲打斷他,臉色都氣紅了,生著氣時他還反手大力捂住了陸執(zhí)的耳朵,對陸自聲道,他隨便怎么對我,我愿意!

    和言悅在一起的那十一年,自從關(guān)系開始破裂,自從言悅發(fā)現(xiàn)他是個神經(jīng)病,陸自聲就再也沒從對方嘴里聽過類似于同意的話,更別提愿意了。

    可陸執(zhí)不是已經(jīng)將自己完全暴露了么,為什么他能?陸自聲猶如不信,表情帶上了抹瘋癲的冷笑,惡意地反問:什么?

    池矜獻沒理他,只微仰頭有些急地喊人:哥。

    陸執(zhí)喉結(jié)像個年久失修的機器般艱難地滾動了下,他眼球微微一動,看了眼池矜獻又迅速移開。

    好像自己多看一秒就會弄臟了對方。

    陸執(zhí)。池矜獻皺眉,語氣很強硬。他還捂著人的耳朵,說道:你別聽他說話,他說的都是假的,你是你,永遠都不是他。

    你要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就三天別再理我了,別跟我說話。

    不要!陸執(zhí)即刻出聲,聲帶里像是生了鐵銹,沙啞得過分,他立馬牽住池矜獻在自己耳邊的手,說,小池,你別不理我。

    我沒有聽他說話,我是怕你怕你聽了他的。你不要不理我。

    我聽他的干什么?池矜獻道,我是跟你在一起。

    陸執(zhí)點頭,語氣有些察覺不到的乖:嗯,我知道。

    嗨呀陸上將,都到這一步了還要說些過分的話,有點兒無恥了哈。池綏的聲音忽而從后面?zhèn)鬟^來。

    緊接著,不等兩個小孩兒回頭,他便胳膊一伸一手拽一個將池矜獻與陸執(zhí)拽到了自己身后,臉上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笑。

    身后原斯白憐惜地摸了摸池矜獻的腦袋,同時也摸了摸陸執(zhí)的腦袋。

    池綏輕飄飄地看著陸自聲,說:不過關(guān)于我家的孩子,外人還是不要過多評價了。

    聞言,陸自聲木著臉:你家的?

    可不是嘛。池綏輕笑,不甚在意地指了下身后,全是我家的。

    原斯白越過池綏的肩膀掃了眼陸自聲,說:小執(zhí)像的是言悅,上將還是認清這一點吧。

    來,兩位小祖宗,池綏回頭,笑著,原原,回家。

    陸自聲被帶去帝國之前,親眼看著聯(lián)盟系統(tǒng)將他和言悅合法夫夫的名義抹除。

    自此之后,言悅只是言悅,不屬于任何人。

    陸自聲目眥欲裂地跪在地上不許人抹除,被按著動不了,只好癲狂地一遍遍說:他是我丈夫!唯一的!生死都是!

    被言傳旬一腳踹翻在地。

    艾多顏當初因為傷害陸執(zhí)被判刑,如今還在聯(lián)盟監(jiān).獄里。

    經(jīng)過這場開庭,他的如數(shù)罪行被一一揭露。

    法庭判決死刑。即刻執(zhí)行,無緩期。

    也許死對他來說太容易了,但這是給言悅最有力的交代。

    解決完這些的第二天,在方守與陸執(zhí)的帶領(lǐng)下,言傳旬去了言悅的陵園。

    挖墓的事陸執(zhí)已經(jīng)說過,這時一幫人過去,倒是不用再費多少力氣起墓。

    這一次,言傳旬親自動手挖開了他兒子的墓。

    今天的陽光太刺眼了,哪怕低著頭都讓人覺得眼睛生疼。

    二十年前還是一個漂亮的、溫柔的、活生生的人,如今彼此相對,只余枯骨。

    言傳旬伸手去碰,快碰到了卻又停下,眼睛紅得似能滴血,他指尖在止不住地發(fā)顫。

    小畜生,半晌,他顫著聲音咬著牙,說道,說過你多少次,善良要有度,過了就是愚蠢!

    提前寫了那么多信幾乎誰都考慮到了,唯獨放棄了自己,你怎么這么偉大?!

    方守跪在一邊,不敢多看棺里的言悅一眼,隱忍得全身都在發(fā)抖。

    特么的。一滴淚直直地落下去砸在白骨的額頭上,言傳旬咬牙罵了一句,你要是回去哭著求我,好好和我說,多哄哄我和你媽,我還能真把聯(lián)盟掀翻了還是怎么?

    顧慮這顧慮那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蠢孩子!

    將軍方守哭得不成形,替言悅求饒一般地說,您別罵了別說了。

    言傳旬匆匆抹了把臉,兩秒后便差不多恢復(fù)如初。

    他把言悅的白骨一根根收好放進尸骨箱里,隨后便緊緊地在懷里抱著,猶如一撒手他就連這堆白骨也碰不著了。

    阿守,言傳旬喊了人一聲,說,跟悅悅一起回家。

    方守站起來,道:將軍,我很想,但我不能。

    言傳旬不解地看著他。

    方守輕聲道:沒有人能保證我回去后會不會碰到夫人。少爺說過,永遠不可以讓夫人知道他不在了。

    他聲音放得更輕,說:夫人身體不好。

    言傳旬收緊了抱尸骨箱的力度,咬牙繼續(xù)罵:小畜生。

    而且將軍,方守道,語氣里帶著些輕松與釋然,哪怕夫人永遠碰不到我,我也不能回去,我要在這里照顧小執(zhí),他從小我就照顧他,以后也想繼續(xù)照顧。

    話落,言傳旬眼神當即落向站在一邊的陸執(zhí)與池矜獻。

    他們肩并著肩,恨不得要成為一體。言傳旬下意識心道,那把這小玩意兒也帶回去不就行了么?

    誰知猶如知道他的想法般,陸執(zhí)語調(diào)沒什么波瀾,說:我不去,我男朋友在這里。

    而且他跟言傳旬也就今年才見面,根本就沒感情。

    言傳旬:

    您把我爸帶走了,我會經(jīng)常過去看他的。陸執(zhí)抿唇,輕聲說,不會碰到外婆。您也別告訴她,聽我爸的話。

    聽到那句低得不能再低的外婆,言傳旬只覺得雙眼又是猛地一酸,直到后面聽我爸的話一出來,那股酸又瞬間被收回去,言傳旬呼吸微沉,表情一言難盡。

    言傳旬走了,抱著言悅,也押著陸自聲那個人渣。

    聽說陸自聲被丟到了言傳旬親自監(jiān)管的荒蕪星系監(jiān).獄,終身監(jiān).禁。

    言傳旬特別讓人盯著他,永遠不要讓他自己去死。

    具體的情形沒有公布,陸執(zhí)他們也不會過問。

    事情塵埃落定,沒了監(jiān)視,方守終于停下了過段時間便要換個地方居住的習慣,徹底住進了言悅留給陸執(zhí)的別墅。

    陸執(zhí)和池矜獻整個暑假都在這里,方守照顧他們。

    本來兩個小孩兒是跟池綏他們住的,但池綏的好脾氣只會保持一段時間,是有限度的。

    池矜獻在家里待了還沒半個月,他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第二天就暗戳戳地道:你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其實不應(yīng)該再跟父母住了。

    當時池矜獻正在看電視,聞言疑惑地看他。

    池綏大手一指門口:和你對象搬出去。

    他房子很多。

    池矜獻:

    最后雖然小氣的池綏被原斯白打了一頓,但他也如愿以償?shù)乜粗伛娅I拉著陸執(zhí)的手一起出了門,在客廳里開心地跳舞。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誰也礙不著誰,離開學都只剩下二十天的時間了。

    這天吃完晚飯,陸執(zhí)推開后花園的門,走到長凳邊坐下,看著自己光禿禿的玻璃花廊出神。

    他似乎知道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找他,所以一動不動,專注做雕塑。

    十分鐘后,池矜獻果然過來了。

    哥,你吃完飯怎么又來這兒了,還不跟我說一聲。

    待人走到旁邊,陸執(zhí)便已經(jīng)伸出手把池矜獻拉著坐下,習以為常地討了一個吻。

    他擁住池矜獻,眼睛還看著玻璃花廊,喊:小池。

    池矜獻:嗯?

    一個月來,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了,陸執(zhí)緘默片刻,再次暗示一般地輕聲說道:你覺不覺得玻璃莊園里有點空?

    池矜獻倚著陸執(zhí)的胸膛,聞言看過去,嘴角含了點笑,但被忍住了。

    他想了想說:還好吧。

    話落,和往常得到同樣回答時的反應(yīng)一樣,陸執(zhí)沉默了。

    過了會兒,似乎是再也忍不了了,他更輕地開口說:可以一起去買火紅玫瑰幼苗嗎?

    忍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池矜獻胸膛連續(xù)輕震,他彎起眼睛笑出了聲音,拒絕:不去。

    拒絕完還給出了相當義正言辭的解釋:誰讓你當初明明一直在收我玫瑰,還在那兒裝不喜歡,那你就別要啦。

    陸執(zhí)垂下眼睫,緊了緊抱池矜獻的力度,一點大聲都不敢發(fā)出:小池。

    他下巴蹭著池矜獻的腦袋,道:我錯了,一起去買吧,好不好?

    池矜獻側(cè)著身子,手抓住陸執(zhí)胸前的衣服,笑得肩膀都在輕抖。

    但他還是拒絕了。

    那天晚上陸執(zhí)跟在池矜獻身后喊了很多聲小池,還趴在床邊跟他委屈,可都無濟于事。

    陸執(zhí)以為他的玫瑰莊園以后只能是禿地莊園了,一晚上沒睡著。

    直到第二天迎著外面夏天的烈日,池矜獻懷里抱了一大捧火紅的玫瑰,根部的修剪與包裹和高中時期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高中里是一天一朵,而今天懷里的有一百朵。

    池矜獻朝客廳里的陸執(zhí)走過去,笑容明亮,像小時候一樣大膽熱烈,說:哥哥,這是我爸花園里今天開得最好看的一百朵玫瑰,送給你。

    陸執(zhí)直接怔愣在原地,只錯眼不眨地盯著眼前的人,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如果不意外,池矜獻接下來就要說我喜歡你和談戀愛嗎這兩句話了,但他們早已互相喜歡,也已經(jīng)彼此攜手。

    因此池矜獻換了說法:長相廝守嗎?

    陸執(zhí)終于回神,連忙伸手把那一大捧玫瑰抱進懷里,唯恐慢了池矜獻就收回去了。

    他嗓音微啞,再也不會說出拒絕的話,道:長相廝守。

    買玫瑰幼苗不夠證明我對你的喜歡,還需要從頭養(yǎng)起,我爸種的、開得最好看的玫瑰才應(yīng)該給你。池矜獻這樣說,就像小時候、高中時一樣。

    只要有玫瑰,池矜獻說什么都是對的,陸執(zhí)只會點頭,說完就匆匆跑去后花園,把花種進玻璃花廊里。

    他的玫瑰莊園要重新變成玫瑰莊園了。

    從這天開始,池矜獻充滿無限熱情的每天送一百朵玫瑰,半個月后,玫瑰莊園里一大片的火紅玫瑰在玻璃花廊下艷麗得像大火。

    矚目奪人。

    他們兩個即將要開學了,池綏和親生兒子多日未見,還挺想念的。

    他今天從公司回來已經(jīng)是晚上了,一進門就要找原斯白抱抱充電。

    啊原原,我再也不想去公司了,你明天把我打暈吧,然后跟爸說我沒了,池綏壓在原斯白身上,哭兮兮地,我要被工作累死了。

    瞎說什么呢?原斯白輕拍了他一巴掌,別胡說。

    我去公司幾天了?池綏抬頭,眼里含著期冀的光,明天是不是就半年了?

    原斯白無奈又無語,推開他去廚房,輕笑:才一個月。

    池綏生無可戀地躺倒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騙人,你肯定算錯了。

    說完想了想,道:我要去找大哥,就說祖宗快開學了,我要多陪陪他。

    原斯白懟他:有事想起小朋友,沒事就趕小孩兒走。

    我是他爸,他幫幫我怎么了?池綏理直氣壯。

    原斯白敷衍地嗯嗯作為應(yīng)答,沒理他。

    脖子好疼啊原原,池綏從沙發(fā)上爬起來,脖頸后仰,艱難地說,肩膀也疼,不行,我要去后花園轉(zhuǎn)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