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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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自聲眼里滿是受傷,憐惜地吻他:你只要別再跟我鬧,我會對他好的。 言悅往言家寄的信漸漸減少了,從每個月一封變成兩個月、三個月,最后只有陳尋柔與言傳旬生日以及過年時,言悅才會寫一封長長的信。 他怕寫的太頻繁,會忍不住向家里,向爸爸mama求救。 他已經(jīng)太自私了,絕不能讓父母再為他傷神。 可方守害怕出事,有一次他都直接跪下來哭著求言悅,求他讓自己回去找言傳旬。 被言悅嚴厲制止了。 阿守,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讓我聽見,言悅嗓音極啞,也帶著哽咽,mama身體不好,如果因為這件事她出事了那我回去又干什么,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可少爺 好了,我沒事,言悅也跪下來在方守面前,溫柔地撫了下他的頭發(fā),說,我有小執(zhí),有你。 阿守,謝謝你陪著我浪費了你許多光陰。 方守紅著眼睛搖頭。 他的生活還得繼續(xù),無論多不想。 偶爾言悅真的被陸自聲逼得受不了了,也會在面對陸自聲的時候放狠話。 我但凡再自私些,都絕對不會讓你做到這個地步。他無力地說,或者,你但凡不是聯(lián)盟上將,我 我爸不是帝國將軍,你們中有任何一方的身份偏于普通,不屬于軍政,更不屬于對立面,言悅的顧忌都不會那么多,更不會導(dǎo)致他那么難做。他從記事起就和貧民窟在一起,救過很多人,但這些不是讓他背上罪孽深重四個字的理由與借口。 他絕不會成為一個罪孽深重的人。 可這些話言悅什么都不能說出口,最后,他只低聲道:我活該。 被限制人身自由的那五年,言悅的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差,他每天固定做的事情就是接送陸執(zhí)上下學(xué)。沒有小朋友在家,他出不去,就坐在窗前一筆一劃地寫東西。 陸自聲已經(jīng)做到極限,萬萬不敢再窺探他的隱私,怕惹人更加厭惡。 期間還見過艾多顏幾次,對方言語這些都被言悅一一記了下來。 言悅寫了很多信,每一封都細心地用信封裝起來,里面的言語全都是開心快樂。 方守當(dāng)然暗地里打算去找言傳旬,可陸自聲的人也緊緊盯上了他。 任何生路都被堵死了。 陸執(zhí)八歲那一年,言悅接他回家,在路上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輕喊:小執(zhí)。 陸執(zhí)抬頭看人,牢牢牽著大人的手,喊:爸爸。 言悅蹲下來,吻了下他的額頭,很尋常一般地問:如果爸爸沒有辦法陪著你了,你會好好的長大嗎? 爸爸,你要去哪兒??? 哪里都不去,言悅?cè)嗨X袋,語氣溫柔,就是看到你漸漸長大,爸爸就想問問你是不是可以獨立啦。 小執(zhí),他語氣更輕了,幾乎要聽不見,你可以好好的長大嗎? 懂事的孩子要讓爸爸放心,陸執(zhí)點頭,回答:可以。 那天下午的和風(fēng)很柔,輕撫過人的額發(fā),就像親人在親昵地低語。 聞言,言悅笑了,他把陸執(zhí)輕輕擁進懷里,微涼的嘴巴久久停留在了陸執(zhí)的額頭上。 親情的繾綣,長久不散。 第二天,在學(xué)校門口看著陸執(zhí)進了學(xué)校,言悅轉(zhuǎn)身開始往醫(yī)院走。 剛走沒幾步就接到了陸自聲的電話。 你去哪兒?陸自聲音色嚴肅,道,為什么不回家? 上將先生,言悅平靜無波地說道,我懷孕了,要去趟醫(yī)院。 什么?砰!陸自聲那邊有什么東西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他語氣不敢置信,且異常激動,真的嗎?那我現(xiàn)在去找你和你一 我要自己去,言悅淡然地打斷他,如果你過來,我就把孩子打掉。 好,好好,別打掉,顏顏你別沖動,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不去,我不去。陸自聲急忙出聲安撫。 自從兩個人之間開始僵硬,讓言悅主動親吻陸自聲都是一件難于登天的事,更別提是生第二個孩子。 陸自聲很想和言悅要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但言悅不同意,他也不敢太激進。 所以聽到言悅懷孕的消息,他自然緊張的心都在狂跳。 那顏顏,你檢查完一定要及時回來。陸自聲平復(fù)心情,囑咐道,給你一個小時。 言悅:好。 每次被陸自聲強迫完,言悅都會喝下大把的避孕藥,他的身體早就大不如前。 他不想,就不會懷孕。 因此言悅是騙陸自聲的。他到了醫(yī)院,大膽地找到了一件空病房,平靜地躺在病床上,將手里一張折好的紙放在小腹處,隨即便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靜脈里注入了一針劑東西。 安樂針劑。 艾多顏給他的。 一小時后,陸自聲遲遲沒有看到言悅回去,心底還蔓延進了一股極大的不安。 片刻后,他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言悅雙手平整地放在小腹,下面是那張紙。 紙上寫著很多話,陸自聲看到時,一雙眼睛霎時變得赤紅。 【很抱歉,死在了這所醫(yī)院里,給很多人帶去了麻煩。我不能死在家里,那里有我的孩子,我也去不了其他地方,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所以很抱歉。我的死全是我自己的責(zé)任,與醫(yī)院無任何關(guān)系。 無論發(fā)現(xiàn)尸體的第一個人是誰,我希望您都能夠尊重我的意見,萬分感謝,我無以為報。 第一:請將我入土為安,不要火化,留下完整的我。 第二:不要讓我的孩子見我最后一面,他會害怕。 第三:別讓任何人碰我的身體,尤其是我的合法丈夫。 第四:要讓一個叫方守的人處理我的后事,我不信其他人,另外,跟他說句抱歉,我對他實在不夠好,下輩子換我照顧他。 第五:墓志銘要刻好好對他,我會將一切都帶進墳?zāi)?。我時刻看著你們。有人會懂什么意思。 第六:我很愛我的寶貝。 最后:謝謝你,陌生人。謝謝你幫我?!?/br> 法庭之上,這些東西被列成一條條罪狀,清晰、明了地映在眾人面前。 光影里的言悅條理清晰地說著這些東西的證據(jù)分別在筆記的第幾頁,里面有分別的物證。 時間已過多年,但他們真實存在。 整個法庭里寂靜無聲。 只有光影里言悅體會不到這股靜默,他輕笑一聲,說:陸自聲身為軍政上將,婚內(nèi)出軌,犯法。 他對我實行囚 . 禁,性. 強迫,犯法。罪不至死,但落個終身監(jiān).禁應(yīng)該是可以的。 如果可以,言悅收了輕笑,說,我永遠也不愿我的孩子知曉這骯臟的一幕。 但他總會長大。我生前懦弱,死后總要極致自私一次誰犯下的錯,誰便承擔(dān)代價。 池矜獻不知什么時候從群眾席上下來,去了人證席上的陸執(zhí)身邊。 無人注意到。 他握住陸執(zhí)的手,堅定、有力。 陸自聲從頭到尾就猶如傻了一般,他直勾勾地盯著面前,錯眼不眨地描摹言悅的模樣。 他發(fā)現(xiàn),言悅?cè)缃竦臉幼?,正是他們初見時的。 那是二十幾年前的冬天,天上落著白雪,昏黃的路燈從上面打下來,將飛舞的薄雪照得猶如精靈一般。 言悅圍著一條毛絨絨的白色圍巾,白雪落在他的發(fā)間,漂亮的讓周圍的一切都有了顏色,臉上笑容與他的眼睛一樣明亮。 面前不遠處是貧民窟,他周圍圍著很多小孩子,正在和他一起捏雪球。 言悅嘴邊有寒冷的白氣被輕哈出,他笑著費力捏雪球,和周圍的孩子比起來,他反而更像個極其天真、圣潔的大朋友。 陸自聲已經(jīng)忘了他當(dāng)年為什么會去帝國,又為什么會去貧民窟,他只知道,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在了離言悅不遠的地方。 陸自聲一身制服還未換下,言悅正跟孩子們玩兒得開心,眼角余光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多了一道筆挺的影子,他愣愣地看過去,眼睛亮得嚇人。 片刻后,言悅重新笑起來,揚了揚自己手里的雪球,主動開口說:這位先生,一起堆個雪人嗎? 如今,隔著生死、虛實,言悅重新對陸自聲揚起了手里的雪球,笑著說:上將先生,堆個雪人嗎? guntang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可陸自聲不敢眨眼,怕把面前的虛幻眨沒了。 下一刻,言悅笑容漸大,依舊明亮迷人,他眼圈泛著紅,面容上帶了抹發(fā)了狠的報復(fù)。 用我的血。 第67章 謝謝小池寶貝?!緺I養(yǎng)液 關(guān)掉!關(guān)掉!被告席上的陸自聲一下子激動起來, 把四周的詭異僵持打破。 而后,他語氣又有些疑惑與不信:他是、他是在報復(fù)我? 那雙錯眼不眨的眼睛還沉重地落著眼淚,淚水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猶如恐懼被如數(shù)放大擴散,忽視不得。 言悅這一場死后的極致自私不知道綢繆了多久,隔著三千多個日夜,他完美地預(yù)知到了陸自聲的反應(yīng),臉上的報復(fù)輕笑眨眼間便變成了快意。 他字句清晰地說道:你這個人啊, 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把我鎖起來,幾乎誰都見不到, 眼睜睜地看著我身體、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卻仍舊不肯放過我。我想,等我死去了,一定要讓你一輩子都懺悔。 你的愛簡直令我惡心, 我太恨你了。 語速平緩,態(tài)度溫和,猶如兩個老朋友見了面在尋常說話一般。 可他的話太狠了, 狠到讓陸自聲全身發(fā)抖他在害怕。 你說謊, 你說謊!你明明愛我!陸自聲猛地蹲下, 自保似的捂住耳朵,再也不愿意聽見那道熟悉的音色說話, 只強硬地重復(fù),你愛我,你愛我。 他被看押的人拉起來,蜷縮不成一團,只好垂著眼睛絕不往前面看, 身體還在發(fā)抖。 他把他愛的人逼死了,如今那股恨如數(shù)反饋回來,變成了令人懼怕的東西。 陸自聲呼吸紊亂,說:關(guān)掉我不要聽他說恨我,他也不會覺得我惡心他愛我。 陸自聲,言悅丟掉了手里的雪球,團在一起的雪花在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頃刻間碎裂成無數(shù)冷氣,他平靜道,我祝你長命百歲身體安康帶著我死去的事實。 說完,言悅輕呼出一口氣,似是放下了,又或根本不在意陸自聲這個人。 他抬腳往前走,將剛才那團碎裂的雪球踩在腳下,自己終止了光影。 哥,哥!人證席上的池矜獻忽而低頭去掰陸執(zhí)的手,說道,你握我的手,握我的!你把遠端器松開,流血了。 得到長河遠程光影輔助后,遠端器本來不該在陸執(zhí)手上,可這些內(nèi)容他要比所有人都要早看到、熟悉,他知道其他的光影在筆記的第幾頁,因此遠端控制器就在他那里。 但此時那截像鉛筆一樣的遠端器斷成了兩截兒,斷掉的切口狠且深地扎進了陸執(zhí)手里,溫?zé)岬孽r血從手心汩汩地流出來,含著血腥味滴落在地。 但陸執(zhí)察覺不到疼,他就那樣木無表情,甚至是有些冷淡地盯著幾乎要發(fā)瘋的陸自聲。 哥。池矜獻哽咽。 陸執(zhí)眨了下眼,下意識聽從池矜獻的話,松了手。 我沒事,小池。他啞聲道,別怕。 那哥你 刺啦! 將軍!將軍! 滾開,攔我干什么?! 忽而,身后傳來了一陣幾方躁動的大動靜,所有人都注目去看。 最高軍政法庭不可能允許有人帶著槍.械進來,言傳旬便不知道從哪里拎了把可搬動的椅子,此時正打算朝著陸自聲而去。 被旁邊的人及時攔住了。 將軍,這兒是最高軍政法庭,冷靜些??! 言傳旬目眥欲裂:最高法庭怎么了?我的軍隊機甲還在聯(lián)盟邊界呢。 只需要一聲令下,帝國與聯(lián)盟便可以直接開戰(zhàn),什么廢話都不用再說。 法庭之上不能動手,無論是因為什么。 言傳旬冷冷地看著提醒自己的人。 他嘴巴輕動,似乎下一句便要說出那便直接撕破臉,只是還不等出聲,一道略顯蒼老的音色就及時道:言將軍,事已至此,言小少爺已經(jīng)去世,就算兩方開戰(zhàn)也回不到十幾年前。 說話的人從群眾席上最后一排站起來,步伐堅定地朝言傳旬走過去。他臉上已經(jīng)有了歲月的痕跡,明顯是長輩,但言傳旬看見他并沒有任何尊重,只冷笑出聲道:原來是岑將軍。 平起平坐的職位誰也瞧不上誰,言傳旬對對方更是如此,他施舍一般地盯著來人,道:那我殺了你兒子行不行??? 岑孟臉色有瞬間的僵硬,但他也不敢表現(xiàn)的太難看,緩了片刻只出聲道:言小少爺既然能忍著走到這一步,就是不希望看見今天這種場面吧? 言將軍何不尊重下言少爺?shù)倪z愿。 言傳旬冷著臉收回視線,抿唇一字不語。 岑孟又道:兩方交好和平數(shù)年,因此事鬧得太僵應(yīng)該的,您的心情誰都能理解,但實在沒必要。 言傳旬瞥著他,施加的壓力重如千鈞。 岑孟抿唇,沒再猶豫:陸自聲身為軍政人員,身為聯(lián)盟上將,行為實屬他似是找不到詞評價,語氣沉重,聯(lián)盟也有責(zé)任,但對于這件事,我們沒有權(quán)利進行插手。我可以代表聯(lián)盟將他交給帝國處置,言將軍能代表帝國收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