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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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東西他轉身就走,池矜獻連忙跟上去,說:哥你怎么又不開心了,別這樣嘛,我下次不犯了,你等 池矜獻腳步頓住,話音也戛然而止,抬眼看向擋住他去路的人。 似乎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兩人之間的相處氛圍,任毅然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與陰沉。他像是被什么畫面刺激到了,眼睛里有執拗一般的寒意。 池矜獻,他說,從我想要認識你開始,你躲著我就算了,我主動找上你你也不說一句話,你父母就是這樣教你的? 前方陸執停了下來。 池矜獻眉頭蹙起,臉上沒了追逐陸執時特有的乖巧表情。 他緩聲卻用含著帶刺的語氣說道:我爸他們也沒告訴我說當一個人懷著惡意接近我時,我還需要跟他說話。 任毅然抿唇,靜默地看他。 你說要認識我,我就必須得認識你嗎?池矜獻側開步子繞過他,冷聲評價,沒禮貌,光學習好有屁用。 任毅然: 誰教你罵人的?待池矜獻到了陸執身邊,陸執由衷詢問了一句。 聞言,池矜獻感到心虛,小聲反駁:沒罵人。 嗯。陸執應下,抬眸,越過池矜獻直勾勾地盯著前面的任毅然。 任毅然突然輕笑出聲,好像無可奈何了似的,道:陸執,你讓這樣的人跟在你身邊? 哥你別聽他瞎說,陸執還沒反應,池矜獻就拽了下對方袖子,明目張膽地吹耳邊風,一本正經,我好著呢。 任毅然沒在意他,仍舊和陸執深深地對視,語含質問:你不是說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和Beta在一起么? 池矜獻拽著陸執袖子的手輕輕松開了,眨了兩次眼。 你不就是因為我是Beta所以才更加討厭我么?任毅然走近一步。走廊里已經沒人了,他的語氣那么冷冽,在空曠的校園里甚至響起了一些回音。 幾人沉默僵持了好半晌,突然,任毅然的態度軟下來,眼尾有些泛紅,好像很委屈。 你不是討厭我是Beta么,他輕輕地說道,我現在是Omega。 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可憐,池矜獻呼吸下意識微屏住,在心里想道是不是自己剛剛話說重了。 但他無暇顧及太多,因為對方的話在他心里扎了根。 直到陸執漠然出聲問:你是Omega了? 池矜獻抬頭去看陸執,有些慌,張嘴就想說,哥沒人說談戀愛必須得是AO啊,我也可以。 他可以比Omega更喜歡他,更黏著他,滿足一切他強到無厘頭的占有欲以及領地意識。 嗯!轉學一周,對方終于和自己說話了,任毅然語氣激動了些,快速說道,我二次分化是 Omega 陸執,我并不想和你鬧成這樣,你知道 不好意思,陸執冷聲截斷他話音,字字清晰,我就喜歡Beta。 第38章 哥哥兩個字突然就不 你說什么?任毅然極輕極輕地問出了這句話, 似是在詢問,但更像是低喃。 可陸執不會回答他的話,因為他已經轉身走了。同任毅然此時的心情大抵是差不多的, 池矜獻也完全已經懵了,他愣愣地像是反應不過來,直到身邊沒人了他才猛地回神連忙下樓追上了陸執的背影。 由于悸動慌張,池矜獻下樓梯時一點都不規矩,長腿一邁, 三四個臺階就被他面不改色地跨過。 側眸察覺到他是以什么速度在追自己時,陸執停下了腳步,等了他一會兒。 哥。池矜獻有點喘, 到了人身邊欲言又止,最后只出聲說道,一起出校門吧。 陸執:嗯。 今天同往常放學并沒有什么區別,住校的學生去食堂吃飯, 不住校的就背著書包回家,陸執和池矜獻走在一起的身影也依舊無比顯眼。 只是今天的池矜獻像是有了些心事,他牢牢地緊跟著人的腳步, 略低著頭, 沒找話說。 直到走到了學校門口, 分別臨在眼前,池矜獻才像是忍不住了, 抬起頭,輕喊了一聲:陸哥。 陸執側眸看他,問:哥哥兩個字突然就不會喊了? 池矜獻覺得他哥最近有些不太對勁,怎么說話越來越大膽不羈了,就跟他似的越來越放肆不知道約束自我, 有點恃寵而驕。 池矜獻抬頭道:你別挑釁我,我什么話都能說出來的,你讓我喊老公我更開心。試試? 陸執似是果然被池矜獻的熱情唬住了,他沒出聲,只嘴唇微抿,錯眼不眨地從上到下盯著眼前的人。 猶如眨了,瞳底深處的身影就會消散,因此他得將其留得久一些。 但直視過久,他眸色里的意味就從平靜發生了點變化,猶如想要把池矜獻這個人從里到外都脫光一般,帶了些不可言說地隱秘的欲望。 池矜獻率先招架不住,根本應付不了陸執的挑釁,他抬手抓頭發揉耳尖,沒大膽地說出極其大膽的話,只欲蓋彌彰地轉移話題,道:哥你剛剛,跟任毅然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呀? 哪句?陸執眼睫上下輕觸,將瞳底里的光眨散,古井無波地問道。 就是池矜獻說,很小聲,你就喜歡Beta。 方守已經在路邊等了,陸執抬腳朝那里走,回答道:騙他的。他太煩了。 聞言,本還一直提著的心突然放松了下來,池矜獻感到了一陣輕松。 按理說陸執說他喜歡Beta他應該高興,但剛才猛然聽見這話池矜獻有的第一感覺只有驚疑。 興許是陸執親口對他承認過他很討厭Beta吧,陸哥說過他不會騙他。 又或者陸執的那條對他討厭Beta,但不討厭你的獨有標準太令池矜獻頭昏腦脹了,他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人皆有私心。 噢。池矜獻呼了口氣,臉上重新現出笑容,道,那哥哥拜拜啊。 陸執!突然,一道令人驚悸的呼喊從身后響起,將陸執回答池矜獻的嗯全部吞沒。 任毅然明顯是跑過來的,肩上的書包都落到了胳膊肘處,校服衣擺隨著他瘋跑的動作向后刮起來。 他又喊了一聲:陸執! 這次音調甚至都帶上了抹凄厲。陸執終于停下了腳步,池矜獻也看了過去。 任毅然眼眶通紅,不知道剛才是不是哭了。他跑到二人面前停下,氣喘吁吁,卻不敢彎腰讓自己休息一下,只在胸膛無規律地劇烈起伏中、幾乎帶有怨恨地盯著陸執。 你什么意思?停下來沉默片刻,刮進聲帶里的風得到如數反饋,他嗓音有些沙啞。 陸執沉默地站在原地,似是不解。 任毅然又問,語氣更加激進了些:你就喜歡Beta是什么意思? 我沒二次分化前是Beta的時候,告訴我你最討厭Beta,你永遠也不會喜歡我也永遠不會和Beta在一起的是不是你?!他已經是質問出聲,將自己最想問的都說出來,你就這么想看我難堪?還當著一個外人的面,你這樣羞辱我!就算咱們之間不愉快,你顧及前面十幾年的發小情誼也不會這樣!說著他還怒而指向了池矜獻,他都跟你說了什么?!又對你做了什么?! 你應該想想,你自己都做過什么。陸執冷漠出聲,不為所動。 眼神卻要化為實質一般直盯上了他指著池矜獻的手。 這是他們兩個的私事,外人不應該在場。 池矜獻也無心多聽,等陸執想說的時候他自然就知道了,但今天這種再三重演的場合,他不適合在。 池矜獻道:陸哥,我還有作業沒寫完,先回家了。 陸執側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垂眸應:嗯。 我做過什么?任毅然低喃般自問了一句,而后音色又重新高起來,道,我只不過是喜歡上了自己的發小,我有什么錯啊? 就因為你不喜歡,你不想再和我產生交集,所以我不敢和你一個學校,去隔壁。但是陸執,喜歡誰是我能決定的嗎?我有什么錯? 如此問著他還微微哽咽了起來。池矜獻背對著他們走路,還是將這些話收盡耳底他也不想,但他又不是聾子。 意識到這一點,池矜獻加快了步子,甚至是跑起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我可能是有些錯,但罪不至死吧。任毅然說,讓你跟我十幾年的情誼說斷就斷,兩年多,你不愿意跟我說一句話,如今說話了還是因為一個Beta! 陸執將在某道拐角的視線收回,他拽了下單肩上的書包帶,表情冷漠。 毅然,他沒看人,只漠然出聲,你家里真是把你慣壞了。 說完,一刻也不愿意再多周旋,抬腳就走。 任由身后的人又喊了數聲他的名字,他都猶如沒聽見,幾大步到了停在路邊的車,打開車門上去了。 車子的引擎發動起來,任毅然還站在那里,怨恨地盯著他們的車。 方守透過車窗將他們從頭觀察到了尾,待人上來他問:任家的小少爺還真轉過來了? 陸執:嗯。 你在這里,任官明不勸勸他么?說到任毅然的父親,方守了然,又自顧自接道,他們家慣這個唯一的兒子慣得不行,管不住也正常。 窗外的景色繚亂,令人有些眼花,陸執道:他不是為我來的。 池矜獻回到家,腦子里都還是在學校門口時的場面,任毅然的模樣怎么都擺脫不了,還越來越清晰。 經過今天下午,從任毅然轉過來的這一周里都發生了什么也開始在腦子里不聽話地作祟,池矜獻忍不住地想,他走了以后,任毅然會跟陸執說什么,說有多喜歡他嗎? 陸執又是什么感覺? 想想最近江百曉和戚隨亦說過的、以及論壇上的某些言論,跟任毅然比起來,他好像確實沒有什么優勢。 任毅然和陸執一起長大,他們相互了解,明白對方的喜好與厭惡。 不知道是不是前面那十幾年從沒有和陸執產生過交集的原因,又或者是池矜獻內心最深處的占有欲在搞鬼,明明就目前來看,以陸執的態度,任毅然明顯是一個毫無威脅的存在,但池矜獻還是因為那缺失的很多年而有點吃味。 他想,人啊,果然都是貪婪的,怎么都不滿足。 得到一些東西后,就還想要更多。 唉。池矜獻沒忍住嘆了口氣,推門回家,拍了拍臉讓自己回神。 原斯白剛從書房出來,就聽見了這一聲猶如小老頭一般地唉聲嘆氣。 他從二樓廊坊往下看,輕笑開口道:怎么了這么愁眉苦臉的? 池矜獻抬頭看原斯白,把書包卸下來扔在沙發上,小臉依舊皺著,道:小爸我變了,你快勸勸我。 啊?原斯白抬腳從樓上下來,邊下邊道,怎么啦? 我現在變得好貪心,一點都不知道滿足,池矜獻極其正色,自我反思道,我是被慣壞了嘛? 說完沉默片刻,又驚疑出聲道:我是被陸哥慣壞了嘛? 一聽見某個名字原斯白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無非就是在感情里,得到了對方的某些偏愛,而自己卻仍然覺得不夠,想要這個人完完全全都是自己的才好。 人類本性罷了,沒人能控制得住,能控制得了的那是機器。 但這恰巧也是身為人的絕妙之處,有七情六欲,才能證明一個人會對自己有多重要。 他和池綏早就經歷過,而且他們至今為止都還是如此。 原斯白趿拉著拖鞋,倒了兩杯熱水,笑說:哪怕是無私的人,也會有喜怒哀樂。 你想讓我勸你什么?他喝了口水,將手上的另一杯遞給池矜獻,柔聲道,小貪心本就是人之常情,我想讓你開心快樂無憂,并不想讓你成為一個很理智甚至沒感情的AI。 啊完了完了完了,池矜獻說了謝謝小爸,把水放在茶幾上,躺倒在沙發里,造作的捂住胸口拿捏著語氣說道,連我小爸都要嬌縱我,那我以后不還得上天? 說完感覺太傻了,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原斯白就也跟著一起笑。 他怎么又瘋了?樓上池綏聽到樓下笑聲,被惹得在書房里辦不了公,沒忍住推門出來,站在樓梯口一言難盡地看著樓下沙發上笑成一團的人。 池矜獻止住笑,吊人胃口,道:不關你的事。 池綏: 呵,池綏冷笑,邁腿下樓,道,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住老子的,不關我的事兒? 你霸占我老婆你說關我什么事兒? 池矜獻: 我剛回來的時候小爸就已經不在書房了,池矜獻認真反駁他,我什么時候霸占我小爸了? 池綏已經到了人跟前,上手就抬手按住人腦袋,把池矜獻從沙發上按到了羊絨地毯上,咬牙切齒道:那他不還是聽到客廳門響了才出去的? 嗯小崽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說到這兒,沒聽到池矜獻瘋的原因,池綏先瘋了。 他幾乎要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道:我啃人啃一半人就跑了,你說你唔唔! 池綏!原斯白本來要去廚房,走了幾步聽到什么虎狼之詞,把他嚇得一個箭步沖過來,發狠地捂住了池綏的大嘴巴,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