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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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沒心沒肺連掛電話都沒想起來,就這樣睡著了。 陸執睜著過于黑的眸子盯著窗外逐漸泛起的一抹魚肚白,沒動手機。而后,伴著從聽筒里傳出的幾不可聞的呼吸,他安心地閉上了眼睛休息。 七點半的初陽如期而至。易感期不是生病,昨天穩定下來之后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陸自聲早上帶著陸灣和艾多顏從醫院回來時,陸執將巧用完早餐。 他從餐桌旁站起來把椅子往里推擺放整齊,拿起沙發上的書包,單肩挎好,目不斜視地朝外走。陸灣看見他就臉色發白,在陸執經過他們幾人身邊時,他下意識地靠近陸自聲,手抓住了艾多顏的衣擺。 艾多顏也順勢握住了陸灣的胳膊,有些警惕地看著陸執。 可陸執就像壓根兒沒有注意到他們,連眼角余光都懶得掃過去一下。 只在走到了陸自聲面前了,他才略一垂眸,喊了一聲:父親。 陸自聲應了,在人就要打開門出去之前,他道:小執,我不會每天都在家,你收斂一點脾氣。 語氣嚴肅,儼然拿出了一個父親該有的威嚴。 咔噠,陸執拉開客廳的門,沒回頭,道:管好嘴巴,相安無事。 言罷,又是一聲咔噠,客廳門關上了。 方守雖然這幾天不方便在陸家待著,但每天接送陸執的任務不會落下,除非自己發熱期到來了,他才會讓陸執一個人,其余時間都是他接送。 此時他就已經像往常一樣在別墅外等著。 等人上了車,他順口:我看上將剛剛帶著陸灣他們從外面回來,他不是易感期?不在家待著這么早去干什么了? 陸執低頭系安全帶:從醫院回來的。 聞言,方守打方向盤的動作一頓。明明對方還什么都沒說,但他已經懂了陸執的意思,沒忍住輕嘆一聲,道:小執,我剛離開一晚上 就算你在,他的下場也會是這樣。陸執截斷他話音,語調漠然。顯然不想多說昨天晚上的事。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一定是對方做了什么陸執極其不喜歡、甚至是厭惡的事情,不然他不會這樣。 畢竟大家幾乎井水不犯河水地相處了近十年。 方守不再多說,專心開車。 七點三十五分,陸執放好書包,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后上面頓時顯現出了已經通了四個小時的電話頁面,并且此時竟然還在通著!陸執將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會兒,微微抿起了唇瓣。 在他將手機往耳邊放時,方守眼角余光瞄到了一眼通話時間都驚了下,張嘴就要問跟誰聊這么久啊,就見陸執突然面無表情地開了口:池矜獻。 對面應該沒應。 陸執又喊:池矜獻。 如此反復了將近數十聲,好像這個名字有什么魔力一般,沒人應他也喊不煩。方守堪稱驚疑地用眼角掃他,要不是開車的時候得保持注意力,他一定得將現在的情況問明白。 可在人想要喊第十一聲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了,道:說不定手機沒在他旁邊呢。 陸執緘默,回答:他還在睡。 嗯?方守疑惑。 陸執:電話那邊除了呼吸聲,沒其他動靜。 方守: 所以他剛剛把手機放耳邊不是為了聽人說什么,而是為了聽別人的呼吸? 池矜獻老覺得自己聽見了陸哥的聲音,但這聲音又離得有些遠,他心里就想,肯定是夢。 但池矜獻的名字被一聲接一聲地輕喊出來,每一聲都是陸執那幾乎要刻在他基因里的音色,池矜獻不可能聽錯。 五分鐘后,他朦朦朧朧記起今天好像才周二,需要上課。 思及到此,池矜獻才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成功逃離了周公的懷抱。 恰巧,陸執又喊了聲:池矜獻。 池矜獻揉著頭發,聽見動靜還懵然地扭頭找聲音來源,不清醒地自言自語道:我是喜歡我哥喜歡瘋了嗎,怎么大清早聽見他聲音。 電話那邊的陸執: 和一直耐著心喊人名字時不同,這次,陸執的音色里帶上了些無語的意味:看你手機。 虧得臥室里很安靜,人的聲音從聽筒里泄露出來也沒有被隔絕掉,隨著這一點不怎么令人感到現實的指示,池矜獻果真下意識去看還在自己枕頭上的手機。當即,快達五個小時的通話頁面包含著巨大的沖擊力傳達給了某人。 池矜獻震驚,所有還沒醒神的瞌睡蟲全跑了。 他不可置信道:陸哥我一直沒掛電話???! 看他是真醒了,陸執不咸不淡地應:嗯。 池矜獻道:那你怎么也不掛? 陸執:忘了。 那我 別廢話,陸執忽而打斷他,說,看看時間。你要遲到了。 嗯?伴隨著學生都很敏感的遲到兩個字,池矜獻拿開手機確定般地去看時間。 下一瞬間,他絕望的驚呼響徹天地:??!怎么都這個時間了!怎么會!! 感受到他的慌亂,陸執倒是極其鎮定,說:不困?聽語氣他好像還帶了調侃的意味! 池矜獻求饒:啊哥你別笑我了。說著他趕緊脫了睡衣穿衣服,說,哥你是不是已經在去學校的路上了?那你先去,我一會兒就到。哥我先不跟你說了啊。 掛電話之前,他都沒出門呢就開始狂喊隔壁:小叔小叔別睡了,你是怎么做到讓我每天都叫你的,快醒醒,要遲到啦! 電話中斷,那道歡快的聲音戛然而止,陸執抿唇看了會兒手機,似是在思索剛剛聽到的話。 方守見他上一秒心情還不錯著呢,這一秒就開始出神了,問道:怎么了? 沉默片刻,陸執道:他有小叔。說完思索一番,蹙起眉頭,而且聽起來好像跟他差不多大,但我沒在學校里見過。 倒是見他經常跟他發小待在一起。 這副樣子,跟必須得了解到對方身邊的人際關系里都有誰一樣,如果是自己不喜歡的,他還有理由不開心。 方守輕笑:那江進少爺不也是經常跟你待在一起么。 陸執便抿唇不吭聲了,但看起來并不怎么認同方守的話。 池矜獻果然是踩著點來的,與之一起踩點來的還有戚隨亦。 兩個人背著書包風風火火地穿過走廊沖到班級門口,池矜獻打開后門進教室之前,對跑成一道殘影的戚隨亦豎中指,惡狠狠地說:再也不喊你了。 戚隨亦都已經快要跑過高三十班,聞言連忙剎車,還倒回來幾步,站在池矜獻這邊的窗口,道:好現金,現金好,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池矜獻生氣,道:滾。 快上課了,無法再說太多,戚隨亦賠笑:好好,我滾。我下課再來道歉哈。 說完,刮著風跑了。 語氣別提多惡心,人都走了好一會兒了,池矜獻還沒忍住打了一個被惡寒到的寒顫。 江百曉見人一來臉色就不太好雖然是佯裝的,戚隨亦一消失他就沒了生氣的表情。但江百曉還是湊近問:怎么了?你發小怎么惹你了? 提起這個,池矜獻又氣了!說:我昨天和陸然后今天睡過頭了,早上我去叫他起床,他還嫌我睡得沉,罵我喊他喊得晚! 吐槽完他又放狠話:太過分了,以后自生自滅去吧。 畢竟沒了他,戚隨亦肯定得天天遲到。 你叫他起床?突然,身后傳來了這樣一道緩慢又疑惑的詢問。 江百曉率先回頭去看,眼神剛落過去又瞬間收回來看著池矜獻,暗含打量與看戲。 嗯啊?池矜獻書包還沒放進桌兜,此時就還抱在懷里。他側著身子看陸執,見對方一臉漠然和必須得知道結果的表情,頭皮一麻。 這時,陸執又問:你小叔是誰?和你同齡? 池矜獻:! 哥,你怎么知道我有小叔?。砍伛娅I瞪著眼睛,語氣有些不可思議。 陸執木無表情:早上聽見的。 旁邊江百曉把臉糾正,專心看書,暗地里嘖了好幾聲。 噢這樣。是和我同齡,但不和我一個學校,他在隔壁高中呢,池矜獻不敢和人對視,謊話還算說得連貫,早上平常其實都是我小叔去喊小隨,我們兩家很近但今天我小叔有點事情,我才喊他的。 陸執垂眸,沒應聲,右手握著支筆,拇指就一直毫無規律地摩擦筆端。 哥,給你牛奶,昨天的一起補上。池矜獻從書包里掏出了兩罐牛奶,笑著遞給了陸執。 陸執抬眸,伸手接了。 上課鈴聲恰巧響起,本還想再說些什么的池矜獻只好先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地將身體轉回去在座位上坐端正了。 沒了陸執在中間加持,八卦什么的就可以問了。在老師還沒來之前,江百曉胳膊肘放在桌面輕輕滑向了池矜獻那邊,言語曖昧地小聲道:班長今天早上聽見什么了?怎么聽見的?為什么是早上?你們早上怎么了? 一連幾個問題把池矜獻問的既無語又好笑,他也跟著小聲回道:江湖聯盟百曉生,無所不知?自己去搜集情報啊。 江百曉: 他算是發現了,池矜獻最近的嘴巴真是越來越嚴了。 江百曉嘖道:那情報也得是發生在大環境下才能被搜集到好不好?這你跟陸神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你不說他不說,我去跟空氣搜集嗎? 池矜獻彎起眼睛,笑:我才不管你。 江百曉: 眼看對方已經將書攤開,靜等老師的到來,反正是真不打算跟他說太多。 江百曉氣得磨牙,咬牙切齒地說:池現金你變了。 哪里呀,池矜獻拿捏著語氣對他眨了下眼,說,姐妹貼貼。 說完還對他比了個心。 江百曉: 江百曉深感自己招架不住,連忙擺正眼神好好學習去了。 他想,這個世界上,可能也就只有陸神能招架得了池矜獻。 高三的課程主要放在復習上面,平常老師也只是將重點放在往年的題型上做講解,所以新鮮度不高。 池矜獻為了可以和陸執這位全校第一更般配,學習的時候很用功,從不馬虎。加上他本身也聰明,因此在學習方面沒讓家長和老師cao過心。 比如今天,英語老師在上面講難懂的英語題型,池矜獻就在下面點頭打瞌睡,她只粗略地瞟了他一眼,也不出聲管教。 好像默認了池矜獻昨天晚上是做作業做太晚,所以困。 畢竟好學生大多都這樣。 直到池矜獻前額當的一聲磕在了桌面上他完全放棄自己抵著書睡著了。 英語老師這才從講義上抬起眼眸,盯了片刻池矜獻。 自己課上自己可以縱容一會兒,但教導處的人要是來了那求情都沒地方。 察覺到眼神,江百曉伸手想去推池矜獻,就聽英語老師開口喊道:陸執。 陸執正垂眸看著書呢,聞言抬眸,答了聲:老師。 英語老師略尖的下巴微抬,一點他前排的位置,說道:管管。說完又補充道,你是班長。 在池矜獻這里,陸執已經被點名了不止一次了,而他身為班長,并沒有能管住多少。 聞言,陸執欲蓋彌彰般地半垂下眼眸,大長腿跨過橫欄,一腳踹在了池矜獻板凳上。 踹完后前面的人猛然醒來,但腦子明顯不清醒,還懵著。陸執用只有他們這兩排能聽見的聲音道:睡覺記一分。 池矜獻徹底醒了,連忙爬起來說:啊別呀。 是真睡著了,睡得還挺香,開口說話的聲音都是微啞的。 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陸執聲調冷漠:誰說的不困? 池矜獻迅速地抬眼和英語老師對視了一眼,尷尬地沖人揚起笑臉,英語老師無可奈何,隨他去。 見老師不再盯著他,池矜獻才朝后看去,小聲說:我不睡了不睡了,我不困,真的。 以后再半夜打電話,我把你丟出去。 池矜獻嘟囔,那你也接電話了呢。 陸執沒聽清:嗯? 池矜獻打死不說第二遍,連忙說我好好上課,就端正了自己上課的態度。 江百曉覺得,他是真的得去搜集情報了,陸、池二位的發展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身為一個當事人的同桌,另一個當事人的斜前桌,他知道的卻不比任何人多。聯盟百曉生的名頭眼看就要保不住,他很煩。 因此他發動了自己的各路人際關系,去挖掘情報,最后差點嗑CP嗑到上頭。 而這一收集不得了,江百曉還搜到了點和陸、池無關卻好像又有關的東西。 中午第二節 下課的大課間就要過完,陸執在cao場打球還沒回來,池矜獻倒是提前回來了他渴。但他只買了一瓶水,還是給陸執的。 所以回來喝水,反正離上課也不遠了。 現金,現金,現金現金現金!池矜獻正仰著頭喝水呢,后門就傳來一聲咣當以及江百曉連環催命一般的呼喊,嚇得他差點被水給噎住。 池矜獻水也不喝了,轉頭看跑得氣喘吁吁的江百曉道:怎么了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