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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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斯白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緊緊地握著池矜獻的手放在自己額頭的位置抵著,低頭看床面,不多時便肩膀聳動。 眼淚啪嗒一下滴落在白色的被單上,那聲音簡直清脆得像玻璃杯摔碎在地面。 小爸池矜獻這次真慌了,忙伸出另一只手去夠他肩膀,說,我、我我沒事,我現在除了感覺有點餓,都不疼不癢的,你別 池綏又輕聲教訓他: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亂說話。 不敢了不敢了。池矜獻求助般看向池綏,喊,爸。 池綏嘆息一聲,任勞任怨。 池矜獻又對原斯白道:我多愛你們呀,怎么可能會我不愿意,我求生意識很高的,不然也不會嚇哭嘛。說著他聲音里含了點輕松的笑意,勢必要渲染人似的,小爸你也別害怕了哈。 原斯白沒有失態太久,在孩子面前不能這樣,加上楊醫生也到了。 楊醫生推門進來,見他們幾個正在聊天,池綏原斯白轉頭看見他,忙讓開了位置。 三分鐘后,他笑道:恢復得特別好。 原斯白把池矜獻手機遞給了他,說這幾天一直有同學給他發消息,讓他回一下。 自己則和池綏跟著楊醫生出去交談了。 病房的門一關上,房間里只剩池矜獻一個人的安靜就放大般地顯現了出來。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這么巧,手機恰在此時震動了一聲,昭示著又有新慰問過來了。 池矜獻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呢,也不知道大概怎么說,而且剛醒,他也不太想看手機。 最重要的是他想尿尿。 根據剛才原斯白說這幾天老有同學給他發消息來看,池矜獻知道自己在醫院絕不是待了一天那么簡單,不然他不會到現在都還覺得四肢綿軟。 稍微活動了下肢體,池矜獻掀開被子,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接著低頭先用腳趾試探性地碰了下鞋子,而后穿進去,用腳掌試著支撐自己的重量,再是腳底發力,整條腿使勁。 他扶著床沿站起來了。 好像還行。池矜獻又在原地站了會兒,除了腿有明顯的酸軟無力感之外,能站穩。 等確定沒有眩暈,自己也不會摔倒后,池矜獻扶著床沿、墻壁就沖洗手間去了。 幸虧單人病房里應用齊全,不然得憋死。 他剛進去沒多久,病房里的手機突然吱哇亂叫了起來。幾天沒聽過這么激烈的聲音,池矜獻嚇了一跳,放水過程都被迫斷在了中間。 恢復了好一會兒洗手間才又重新響起動靜。 鈴聲鍥而不舍地響,池矜獻想著不知道是誰放學了給自己打電話,一會兒出去給他回過去。 等真出了洗手間,老遠就看見躺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上明晃晃的未來老公四個大字,池矜獻又被嚇到了,連往床邊去都不敢! 直到鈴聲偃旗息鼓,他眨巴了好幾次眼睛,才慢騰騰地挪過去,慢騰騰地拿過手機,慢騰騰地打開。 聊天軟件里置頂消息率先映入眼簾。 陸執:【身體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可以回學校?】 這條消息過去半小時,后面還追加著一條:【班主任讓我來問問。】 最新消息就是剛才的那通電話了。 池矜獻手指按在鍵盤上,特別想把電話打過去,不敢,特別想回消息,也不敢。 他眉毛微微向下一耷,心里想道,上輩子到底犯了什么錯,才可以讓陸哥上午對他說他很討厭Beta,下午陸執就已經知道他是Beta了啊。 看看,陸執還明確說是班主任讓他來問的,畢竟他是高三十班的班長,有責任過問班里同學這些最基本的情況。 沒有班主任加持,陸哥說不定都不想搭理他了。 池矜獻怕他一回消息,陸執就算是完成老師的任務,而后他就可以嚴厲地對他說以后再也不要跟著他。 陸執說討厭Beta時的態度和反應還歷歷在目,陸執點明他是Beta性別時的場景也清晰可觀,池矜獻真的不想被陸哥討厭。 認真思索了一番,池矜獻決定能拖一天是一天,他才不要上趕著讓陸執說討厭他。 上趕著讓他喜歡可以但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行。池矜獻滿心沮喪,頹得都不餓了。 同樣的天色里,陸執眼睛看著面前的一道題,十分鐘了只寫出了第一步,剩下的全是空白。 而旁邊的手機始終沒動靜,沒有電話,也沒有消息。 他無規律地轉著手中的筆,四周安靜如夜。 第二天是周四,戚隨亦不再請假,徹底來學校上課。 陸執坐在后排,余光看著他從高三十班窗口經過,被江百曉喊住了。 怎么了,現金同桌。戚隨亦退回來,站在最后面的窗口位置,問他。 江百曉坐到池矜獻的位置,扒住窗臺問:小現金怎么樣了啊,我給他發了好多消息,他昨天雖然回我說沒事,但其他的就什么也不說了,我問哪個醫院他也不說,不讓我去看。你是他發小,還請假了好幾天去醫院,所以我想問問他真的沒事吧。 論壇上早傳得不能再開了,全校人都知道池矜獻生了病,現在還沒回來。 因此問這話時,江百曉的聲音不大不小,班上的人都差不多聽見了。 聞言,鐘傾先跑到窗邊,和江百曉一起看著戚隨亦:他跟我也只說沒事。 還有十幾道聲音回復了同樣的答案。 他們都很關心班上的這位小現金同學。就連陸執都摘掉了兩只耳朵里的耳機,好像在聽他們說話似的,只是他眼眸未抬,還半垂著,過于黑的眼眸不知道為什么卻很沉。 戚隨亦無暇注意細節,看著他們像是第一次認識到了他家小侄子的人緣。 而聽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鐘傾突然疑惑地咦?了聲,拍了拍江百曉的肩膀,低頭問:現金給你回沒事? 江百曉坐著呢,聞言抬頭看他:昂。 鐘傾又去問另一個人:跟你也是? 是啊。 鐘傾臉上出現點兒一言難盡,說,他不會是統一回復的吧? 此話一出,班上安靜了。 江百曉率先給出反應,佯裝憤慨:沒良心。 鐘傾:回來弄他! 必須! 戚隨亦: 眼看著他們都在商量怎么揍自己小侄子了,戚隨亦忙出聲說道:他昨天剛醒沒多少精力,不是故意統一回復,但他確實沒什么大事兒,就是缺乏營養醫生說沒什么大礙了。明天就星期天了,他下周再回學校。 說完看到大家放心,戚隨亦便走了,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一時間教室里有些鬧哄哄的。 陸執垂著眸子盯著桌面,手上又開始轉筆。 兩分鐘后,他拿出手機,調出了另一個號。 靠近:【小池,你好幾天都沒有跟我聯系,是怎么了嘛?】 靠近:【你在嗎?】 靠近:【我們之前總是喜歡分享日常,但這幾天你突然消失了,我有點擔心你。】 消息剛發過去十秒鐘,手機就響起了震動。 現金池:【小鹿[小臉哭唧唧JPG.]】 現金池:【對不起呀這幾天突然不見沒有告訴你一聲,我這幾天不太舒服,打算好了以后再跟你說的。】 陸執看著聊天框里的消息,眸色是前所未有地沉郁。 回小鹿消息,不回陸執。 想法突如其來地闖進腦子,陸執不適地蹙了蹙眉,手上倒是沒停。 靠近:【怎么回事?】 靠近:【現在怎么樣?】 靠近:【有事沒事?】 現金池:【小鹿不要擔心,已經沒事啦~】 現金池:【[乖巧眨眼睛歪歪頭JPG.]】 陸執抿唇,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的食指指尖就無意識地輕敲了幾下桌面。 剛才的想法卻更加排山倒海地壯大了。 回江百曉消息,不回陸執。 回所有同學朋友的慰問,不回陸執。 秒回小鹿,而且還不是統一回復沒事的秒回。 但不回陸執。 第26章 池矜獻,為什么不回我消 跟誰聊天呢?看樣子還挺開心。原斯白坐在病床邊, 手上削著一個圓潤的蘋果,抬眸看到池矜獻含著笑意的明亮眼睛,沒忍住問了一句。 能是誰啊, 不用猜,池綏從窗邊走過來,趁人不備在原斯白身后彎腰抓住人的手腕咬了一口削好皮的果rou,道,肯定是陸天仙。 原斯白瞅著幾乎少了四分之一的蘋果, 眼神有些許迷茫,待人說完話他才回過神來,伸手打了池綏一巴掌。 我給安安削的。 池矜獻將好發完一條消息, 聞言抬頭反駁:不是陸哥。 聲音微低,語氣矛盾,猶如他好想對方是陸執,卻又不想對面是陸執一樣。 噢, 說著,池綏又握住原斯白的手腕,五指使力將整個蘋果都拿過來, 邊啃邊說, 他可以等會兒再吃。 原斯白嗔他, 池綏。 池綏當聽不見,坐原斯白旁邊, 看著池矜獻好像突然有點兒低落的樣子,嗤笑道:不是陸執你這么上心干什么。昨天你同學們的慰問你都只看了一會兒的手機。今天狀態明顯有提升啊,不是他還有誰,沒出息。 我就沒出息怎么啦。池矜獻嘴巴微撇,很輕地哼了聲, 道,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要真是陸執昨天我也不會只看一會兒手機。 被理直氣壯地懟回來,池綏頓時感覺心氣都不順了,沒忍住煩躁心累地嘖道:真是兒大不由爹。 原斯白低頭重新削蘋果,聞言輕聲一笑,沒說話。 小爸,我迷迷糊糊好像記得暈倒那天我摔了,摔的膝蓋。但我今早想起來看了看,膝蓋一點青紫都沒有,是睡這幾天它好了嗎?和小鹿聊完了,池矜獻把手機收起來,問道。 嗯?原斯白抬頭將新削好的蘋果遞給池矜獻,道,身上沒有傷啊,你情況穩定下來后我給你換的病號服,沒傷的。 池綏在一旁接:記憶錯亂了吧。 聞言,池矜獻喃喃道:沒有傷嗎。 可他倒下之前真的聽到了很響很痛的一聲,明顯是rou.體里的骨頭碰到了堅硬的東西。 大腦一經思考就會不由自主地放遠,感受也是。池矜獻眨了下眼睛,盯著被子下自己雙腿的膝蓋位置。 當時他真的好疼,身體里還很灼渴,最終意志力下意識地選擇自保,關閉了意識少受痛苦。陸執的雙手有力地半抱住他,還有猛然往下跪去的腿 所以,是陸執的膝蓋砸向了地面? 思及到此,確定只有這一種可能了,池矜獻的心不自覺地揪緊起來,差點兒就要控制不住給陸執打電話了! 可陸執已經知道了他是Beta的念頭及時出沒盤旋在頭頂,壓下去了池矜獻很切實際卻不敢做的想法,一時之間身上都被疊加了更深一層的低落。 不自覺地開始望著手里的蘋果發呆。 嘖,這是怎么了啊?池綏啃完蘋果將核丟進垃圾桶,身體前傾又將某個蘋果奪了回來接著啃,啃完還評價,怎么好像比我剛剛那個甜。 手里的大蘋果轉眼變成了大空氣,池矜獻迷茫,盯著自己修長的手看了十幾秒。他霎那沒時間傷神了,抬頭不友善地盯著池綏,說道:沒到我手上的就算了,怎么到我手上的你還搶!你也好意思!都不臉紅! 嘿,你再說一 小爸。池矜獻眉毛輕輕一耷,轉移陣地,賣慘。 原斯白面無表情地側眸盯著池綏。 池綏: 錯了錯了,池綏訕笑,又咬了一口果rou,抬手討好地摸了一下原斯白胳膊,別生氣嘛。我削,我給他削。 說完三兩口解決了手上的,拿過果盤里一個蘋果,開始認真地削了起來。 小爸,我能問我是生了什么病嗎?昨天剛醒,原斯白還哭了,池矜獻哪怕再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敢問。 加上他當時又不疼不癢的,等原斯白跟池綏從楊醫生那里回來,他也給忘了。 話落,病房里猛然陷入了一陣沉默,就連池綏削蘋果的動作都頓了一瞬。 安安,最后還是原斯白柔聲道,你二次分化了。 啊?真的嘛?怔愣轉瞬即逝,池矜獻眼睛微亮,含了些期待,什么性別呀? 原斯白輕松地笑了笑,在池綏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池矜獻,還說了句來,兒子的音效中,他道:Beta啊。 唉。 池矜獻張嘴小口咬果rou,唉聲嘆氣道:就知道。 第二性別和第一性別相同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他果然做不了那百分之一。 這輩子無望成為 Omega 了,他從小就喜歡自己是Beta但這個性別在他和陸執之間直接橫了條天塹一般的鴻溝。 想到這兒,池矜獻又嘆息了一聲,跟個小老頭兒似的,愁得不行。 原斯白被他逗笑,問:干什么這么唉聲嘆氣的? 池矜獻繼續唉,咬果rou擺手:沒事兒,問題不大。 待他好好想想,世上無難事總有辦法的嘛。 那我是因為這次分化才進醫院的嗎?池矜獻問。同時眉頭輕蹙,心道,他也沒見別人分化有這么激烈的反應啊。 果然,原斯白否認了:不是。但也有點關系吧。 是怎么了?池矜獻睜著詢問的眼神問道。